面包車憋火的瞬間,丁大侃反應很快,他側過身子,左手解開安全帶,右手打開副駕駛手扣,從裏面拽出一根二十多公分的甩棍,那是餘杉爲武校生統一購置的武器,便于攜帶,輕易不會打死人,丁大侃用了幾回也喜歡上了這種武器,平素都是随身攜帶。
安全帶彈開,丁大侃推開車門就跳下了車。防滑軍靴踩在雪地上,丁大侃一甩手中的甩棍,棍子頓時伸展出三節,算上包着橡膠的柄能有六十五公分長。丁大侃往前快速走了兩步,讓自己處在更有利的接戰位置,側面是面包車車廂,身後是敞開的車門,如此一來他隻需要應付兩面來敵。
昏黃的路燈下,五名壯漢疾步走着,手中拎着明晃晃的砍刀。先前被丁大侃倒車撞飛的家夥還倒在雪地裏,哼哼着一時半會起不來身。那五個人兵分三路,一個人繞車而走,兩個從正面來,另外兩個從側翼迂回。
正面來的兩個家夥沖的很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近前。丁大侃臉上依舊笑着,右腳慢慢後退半步,移動中,右腳碰到了一塊土坷垃,丁大侃猛的用腳尖挑起那塊包着雪的土坷垃,那土坷垃直奔一個家夥的面門而去。
那壯漢本能的拿砍刀格擋,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往側面閃避,就在這一刹那,丁大侃猛的蹿了出去。貼面包車走過來的家夥舉着砍刀咒罵着朝丁大侃砍過來,但他顯然預估錯了丁大侃的速度。砍刀舉到最高點,還沒落下多少,丁大侃已經貼了身。他左手一把抓住那家夥的手腕,攢着甩棍的右拳一拳打在那人左臉,巨大的力量讓那家夥彭的一下砸在了面包車上;這時候閃避土坷垃的家夥已經反映了過來,揮刀就砍,丁大侃用甩棍格擋了一下,擡起右腿一腳踹在那家夥小腹,悶哼聲中那家夥被踹得趴在了地上。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有過從軍經曆的丁大侃狠明白這個道理。趁着正面沒人,側面兩人還沒過來,丁大侃攥着甩棍,用甩棍的粗端猛砸貼在面包車上那人的面門。
彭!彭!彭!一擊比一擊重,那家夥沒發出任何聲響,随着丁大侃的動作,那家夥後腦勺連續撞擊着車窗玻璃,稀裏嘩啦聲中,玻璃碎裂,丁大侃一撒手,那家夥如同一團爛泥一般依着車門滑坐在了地上。丁大侃下手很黑,這三下不是打在鼻子上就是打在了人中,鼻子也就罷了,人中這地方異常敏感,受創後疼痛感也最強。連續三下,愣是硬生生把那家夥的疼暈了過去。
一個照面,廢掉了其中一個人,丁大侃需要面對的敵人還剩下四個。撒開手,丁大侃揮舞着甩棍朝側面包抄的倆人迎了上去。雪亮的砍刀朝着丁大侃揮舞,丁大侃拼着挨了一腳左右格擋,将兩人逼退,揮手掄起挂着風聲的甩棍,崩的一聲重重抽在了趴在地上剛剛爬起來那家夥的腦袋上,那家夥哼都沒哼一聲,翻滾着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又放倒一個,丁大侃心裏剛剛出了一口長氣,餘光猛然掃到有刀光襲來。這時候丁大侃半轉着身子,能做的僅僅是雙手抓住甩棍兩端,舉起來迎上去。當的一聲,砍刀劈砍在甩棍上,丁大侃正要動作,就覺着後背猛的涼了一下,緊跟着是痛徹心扉的劇痛。
“啊!”丁大侃慘叫一聲,扭頭一腿踹在剛剛砍了他一刀的那家夥下體。強忍着痛,把甩棍一歪,把加力往下壓的砍刀往旁邊一卸,騰出右手抓住那人的後脖領子猛的一推。
另一名手持砍刀的壯漢正要揮刀砍過來,卻被突然撞過來的同伴擋了一下,就是稍稍的一瞬,丁大侃猙獰着一張臉,揮舞着甩棍就抽了過去。
背對丁大侃那小子能做的僅僅是半轉身擡起持刀的右手格擋,啪的一聲,甩棍重重抽在了他的小臂上,那小子嗷的一聲發出一聲不似人的叫喚聲,右手小臂不自然的扭曲着,右手再也握不住砍刀,任由砍刀掉落在地面。
丁大侃得勢不饒人,連續揮舞着甩棍,猛抽過去。第二下抽在那小子肩膀人,又是一聲慘叫,那小子疼的幹脆跪在了地上,還沒等他有所動作,第三下又來了,這次毫無阻礙的抽在了後腦勺上,慘叫聲沒了,那小子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丁大侃眨眼間放倒了四個,剛才被同伴擋了一下的壯漢被吓到了,丁大侃探了一下身子,嘴裏發出‘嗤’的一聲,吓得那壯漢戒備着後退了一步。
丁大侃用左手摸了一下後背,入手的是濕潤、鮮紅的血迹。他用手撚了下,猙獰着一張臉說:“卧槽你大爺的,老子縱橫四九城這麽多年就沒被人放過血,孫賊!你們倒黴了!”
他用眼睛掃了一下,襲擊他的六個人,五個全倒下了。被車撞的捂着腹部哼哼着原地打滾,貼車廂坐下的、被抽中腦袋的倆,全都沒了聲息,眼下除了面前吓破了膽、完好無損的壯漢,還剩下一個捂着裆部嚎叫的。丁大侃眨眼就下了決定,先把面前完好無損的幹掉。
他提着甩棍一步步逼近,那壯漢倒退了幾步,一咬牙,大吼一聲劈刀就砍。砍刀斜着劈過來,丁大侃微微後仰,躲過刀鋒,前進一步的同時甩棍交到左手,右臂如同鉗子一般夾住壯漢的握着砍刀的右臂,攥着甩棍的左手猛的揮舞過去,壯漢往後躲閃了一下,打在了右眉骨上。丁大侃幹脆撒手丢了甩棍,一把揪住壯漢的脖子,丁大侃身子向後仰了一下,猛的一個頭槌撞過去。這下子壯漢避無可避,結結實實的被撞在了鼻梁骨上。
當年在部隊裏,腦袋碎轉頭、酒瓶子什麽的,對于丁大侃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而額頭這一塊又是人體骨骼裏最硬了一塊骨頭,這一撞就把壯漢撞了七葷八素。丁大侃右腿一錯,下了個絆子把壯漢放倒,跟着勢若瘋虎一般騎在壯漢身上,左右開弓,拳頭如同雨點一般落在壯漢腦袋上。打到後來,丁大侃一手揪住壯漢的前襟,右拳高舉着,眼見壯漢一張臉已經血肉模糊,丁大侃又放下了拳頭。
“呸!”吐了一口吐沫,丁大侃抓起甩棍起身打算去解決被撩陰腳傷了的家夥。
噗!丁大侃悶哼一聲,感覺着冰冷的匕首從後腰刺入身體。他沒時間去體會疼痛,幾乎本能的,丁大侃揮肘朝後砸去。這一下幾乎用盡了丁大侃全身的力氣,襲擊者徑直被砸中了右眼,嚎叫着捂着眼睛仰面摔倒。丁大侃伸手摸了摸,刺入後腰的匕首還挂在身上。
劇烈的疼痛讓他臉色煞白,他踉跄着走過去,跪在襲擊者身旁。他認出來了,是剛才腫了撩陰腳那家夥。丁大侃一言不發,舉起甩棍,一下,一下,又一下的猛砸那家夥的腦袋。也不知砸了多少下,那家夥已經沒了反應,丁大侃也累了。
他跪坐在那裏喘着粗氣,摸索着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點燃美美的吸了一口,顫抖着手說:“槽,我特麽好像得去醫院了。”
他丢了甩棍,硬撐着爬起來,一步步慢慢挪到面包車邊。他試圖從敞開的車門鑽進去,後腰的匕首卻刮碰了下車體,讓他疼的叫出了聲。他趴在座椅上,伸手勾住了手機,拿在手裏撥出了電話。
響鈴兩聲,餘杉接聽了電話:“喂?大侃你跑哪兒去了?外頭下雪了,你悠着點開。”
“餘哥,”丁大侃的意識開始模糊,他虛弱的說:“我好像……好像不行了。”
餘杉愣了愣:“大侃,你在哪兒?”
丁大侃側身,半個身子歪在座椅上,擡頭瞧了眼,正好一眼瞧見了路牌:“先鋒街……”
“你堅持住,我馬上就到。”
“餘哥……結婚到底是什麽滋味?我聽人說……結婚就是他媽柴米油鹽醬醋茶,有……意思麽?”
“這個問題要回答有點兒長,你等一下,見了面我再告訴你。”
“嘿……”丁大侃強笑了一聲說:“行,那餘哥你最好快點,我好像撐……撐不住了。”
“好,你等着!”
餘杉拿着手機已經沖出了門,衣服沒沒披,狂奔着一腳踹開楊睿的房門,還沖着電話裏說:“大侃,跟我說話,别浪費電話費。大侃?”餘杉放下手機,臉色陰沉着沖着愕然的楊睿說:“大侃出事了,在先鋒街!”
不過三分鍾,三菱吉普領頭,後頭跟着四輛面包車,一行五輛車沖出了大院。雪越下越大,餘杉仗着三菱吉普裝了雪地胎越開越快。曙光大街這一片距離先鋒街不遠,不過四公裏左右的距離。
副駕駛的楊睿已經崩潰了,目光直愣愣的看着遠方,嘟囔着:“哥,大侃不會有事吧?”
“不會,我保證,他肯定沒事!”嘴上這麽說着,餘杉心裏卻一點底都沒有,他完全不知道丁大侃到底遭遇了什麽。(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