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是他自己,連帶着楊睿跟丁大侃都搬了過來。丁大侃回來後,将所有拍攝的照片都交給了餘杉。餘杉私底下看了看,尤其看了那些有關神秘男子的照片,結果對那人什麽印象都沒有。線索又斷了,餘杉隻能将這件事暫時放在一邊兒。
樂果與齊北政府的談判有了初步結果,投資意向簽訂之後,餘杉受命張銘晟領導的團隊開始擴充人手,租賃辦公地點。公司的事兒餘杉可以當甩手掌櫃,可就在身邊的新成立團夥,他必須得親力親爲。錢發下去了,三十多号人士氣高昂,可也不能整天就這麽閑着。
餘杉跟楊睿、丁大侃倆人商量了下,楊睿提議幹脆實行軍事化管理。刨去武器裝備,軍隊與流氓團夥的最大差别就在于組織度與紀律性。丁大侃提了另一個建議,他覺着把三十七号人都憋在大院子裏是一種浪費,應該撒出去一些人手做耳目,這樣有什麽風吹草動餘杉可以第一時間知道消息。這同樣是一個好主意,餘杉照單全收。
于是楊睿領着這幫人訓練了幾天,因着這些武校學生在校期間也受紀律約束,所以适應的很快;丁大侃每天在旁邊瞧着,那些偷奸耍滑,怨氣沖天的,一個不落的入了他的法眼。幾天時間一過,丁大侃悄悄把這幾個人找過來談了話,随即把這幾個人放了出去。
丁大侃的眼光很賊,他挑的這幾個家夥還真是人盡其用。沒了這些偷奸耍滑的家夥,楊睿的工作順當了很多。十一剛過,那幾個家夥就融入了齊北社會,将道上的各類消息彙總了起來,幾乎還原了當時社會的全貌。
随着剛子的逃亡,藍彪團夥實力猛增。而在這個時候齊北道兒上能有三十多個大大小小的團夥,拔尖的能有六、七個,這幾家實力相差不小,可要真刀真槍的打起來,還真說不好誰能幹得過誰。
郭槐團夥的覆滅,讓南浦那一片出現了一小段時間的勢力真空。幾個團夥爲了南浦人腦袋能打出狗腦袋來,鬧得挺兇。可自從郭槐之後,齊北警方加強了對私藏槍支的打擊力度。有混子學着郭槐西裝裏藏了鋸短槍管的獵槍,結果被警察逮住,直接判了七年。
齊北地面上的槍擊少了,街頭鬥毆似乎又回到了九十年代初期那種,比誰人多,比誰更狠的狀态。南浦那一片的混戰,陸陸續續被刀子紮進去六、七号,其中還有一個齊北知名的社會大哥。一番混戰之後,一個叫二古的家夥擊敗了其他競争對手,成了南浦這一片的社會大哥。
南浦是什麽情形所有齊北人都知道,洗頭房、練歌房遍地,齊北的老百姓對立面的門道門兒清,直接管這一片叫窯子。自從二古接手南浦後,道兒上的兄弟當面叫二古,背後都管二古叫二雞。
餘杉的團夥有了人手,分工明确。留在大院裏頭的都是專業打手,散出去的是眼線。困擾餘杉的問題是怎麽增加凝聚力。老話說人生四大鐵,同過窗、扛過槍、嫖過娼、分過髒,餘杉琢磨了一下,怎麽着也得打上一回。既增加了凝聚力,也鍛煉了隊伍。
眼線彙總的消息在腦子裏一過,餘杉就把目标定在了二古身上。原因有幾點,首先,柿子找軟的捏,不論是名氣、江湖地位、實力,二古都屬于齊北道兒上的小字号;其次,南浦那片的場子是二古新占的,這麽兩個月的功夫,二古也刮不到多少錢。這年頭錢是英雄膽,打輸了不要緊,隻要手頭有錢,登高一呼立馬有小弟景從。要是囊中羞澀那就對不起了,從此道兒上除名一蹶不振都是輕的。
拿定了主意,餘杉讓那些眼線着重搜集二古的信息。消息很快反饋回來,二古整天就蹲在南浦那片,領着十幾個小弟醉生夢死。白天睡大街,到了晚上跟夜遊神似的來了精神頭,唱歌、喝酒,喝完了********就睡。
餘杉覺着揍二古一頓沒準是救了二古,就二古這個狀态,甭說開拓進取,守成都困難。即便沒有他餘杉,要不了多久二古也得被眼紅的混子給幹下去。
餘杉找來丁大侃跟楊睿商量了下這事兒,楊睿有點兒反感,丁大侃倒是躍躍欲試。他琢磨了下,就把這事兒交給了丁大侃。楊睿這人太過實誠,不适合江湖上的爾虞我詐。
十月的一天晚上,丁大侃領着四個手下去了南浦一家名叫藍夢的練歌房。進到裏頭,要了一件兒啤酒,又點了幾個小姐,熱熱鬧鬧的邊喝邊唱。
到了十點半,丁大侃使了個顔色,一個手下開始耍酒瘋。抄起空酒瓶子噼裏啪啦的往地上砸,過了會兒嫌不過瘾,一酒瓶子把電視給砸了。
幾個小姐吓壞了,尖叫着跑了出去。片刻之後老闆領着幾個看場子的混子找上了門。
那老闆倒是想商量商量,看場子的混子沒給他機會。
瞅着滿地的狼藉,眉毛一立:“槽尼瑪賠錢!不賠錢你們幾個婢養的别想活着出去!”
丁大侃笑嘻嘻的瞅着他說:“賠錢?行,沒問題啊,多少錢我賠。”
那混子眼睛一轉,以爲丁大侃好欺負,獅子大開口道:“兩萬!”
“兩萬?”丁大侃拿起沙發上的手包,打開拉鏈從裏頭掏出兩摞鈔票,丢在了茶幾上:“你過來取吧。”
混子遲疑了下,包間裏頭算丁大侃一共五個人,混子偷眼往後一瞧,他這邊人也不少,加服務生也是五個。混子有了底氣,大着膽子晃悠過去,伸手就把兩萬塊錢拿在了手裏。
“等會兒!”丁大侃嬉皮笑臉的抓住混子的手問:“兩萬塊錢夠了吧?”
混子搞不清丁大侃什麽意思,說:“夠了。”
“那我們不用再賠了吧?”
“不用了。”
“哦,”丁大侃看向門口的老闆:“你們可聽見了,這是他親口說的。”
混子察覺到了不對:“你啥意思?”
丁大侃一句話沒說,抄起桌面上的半瓶啤酒咔嚓一聲就砸在了混子腦袋上。那混子也沒練過鐵頭功,啤酒瓶子碎裂撒了他一腦袋的酒水與碎玻璃,鮮血嘩的一下就流了下來。混子晃悠了兩下,身子一栽倒在了地上。
那老闆膽子不大,嗷的一聲就跑了出去。屋裏其餘的混子還在詫異,有人首先反應過來:“槽尼瑪這特麽是砸場子的,快去找二古哥!”
離門口近的服務生跑去叫人,剩下仨混子還想放幾句場面話,可丁大侃帶着的人手根本就不給他們機會。四個武校出身的手下,三兩步蹿過去,三拳兩腳就把那仨混子放倒在地。
那仨混子更倒黴,丁大侃下手起碼知道輕重,那四個剛離開武校跟了餘杉的家夥一個個立功心切,急于表現,下手比丁大侃狠了許多。
就算仨混子倒地了也不放過,有人拽着一個混子的腿,跳起來猛的用膝蓋往下壓,咔嚓一聲就斷了腿;還有人騎在一個混子身上,一隻手按住混子的雙手,另一隻手一拳一拳的把混子的一張臉打得血肉模糊;最狠的一個家夥勒住混子的脖子,那混子臉都成了豬肝色,眼瞅着就不行了。
丁大侃一瞪眼:“卧槽,你丫再不撒手死人了。”
四個人停了手,有人摸着鼻子說:“丁哥,這幫玩意啥也不是啊,我都沒活動開呢……接下來咋整?”
“把這四個家夥扔出去,省得一會兒礙事兒。”
四個人答應一聲,兩兩合作,把四個混子丢出了包房。又過了能有十多分鍾,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由遠及近。烏泱泱一撥人沖了進來,領頭的就是二古,三十來歲,刮青的頭皮,腦袋上有一條刀疤,臉色紅彤彤的,估計剛才正在喝酒。
進門瞅了瞅,二古一揮手讓手下安靜下來,眼色不善的瞅着還在沙發上坐着的丁大侃:“你們幾個小婢崽子想幹啥?”
丁大侃拎着一杯啤酒站起身,幾步走到二古面前:“你就是二雞?我們不想幹什麽,就像跟你借倆錢兒花花。”
二古給氣樂了:“哎卧槽,你特麽知道我是誰麽,就敢這麽跟我說話?”
“知道啊,你不就是這一片的雞頭麽?”
“你是不想好了啊!”
丁大侃笑着說:“我好不好的不知道,不過你今兒是别想好了!”
二古嗷的一嗓子,就要招呼手下人動手。丁大侃比他還快,還沒容他出聲,一腳踹過去,然後帶着四個手下一擁而上,愣是把二古那幫人給推了出去。
有手下抄起老長的衣架揮舞着,把二古等人逼退,随即趕緊關了包廂門。四個手下堵住門口,丁大侃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藍夢練歌房,二古的人都在這兒呢。”
包房外罵罵咧咧,有暴脾氣的直接拿砍刀劈門。練歌房外頭,黑暗中蹿出來五台金杯面包,急刹車停在練歌房門口,車門依次打開,三十号蒙着臉穿着黑皮夾克的武校生清一色的手持短棍,一言不發的沖進了練歌房。(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