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丁大侃出門左轉身影消失在牆後,倆保安才詫異的說:“這人這麽眼熟呢?”另一個保安沒深琢磨,說:“沒準是常客,瞅着眼熟不正常麽?”
丁大侃繞了一大圈,回到車裏,一直盯着私人會所的門口,他得盯着那輛寶馬的行蹤。這一等就是一大天,知道晚上八點多鍾,那輛寶馬才從會所裏頭出來。疲憊不堪的丁大侃趕忙動汽車跟上。
郝佩佩對身後的跟蹤者一無所知,這麽晚了她也沒去别的地方,一路開到了貴族園。這小區是新建成的,沒有高層,全都是三四層的高層,一瞧就是高檔小區。丁大侃開着别克跟在寶馬後頭,一路開進了小區,門口保安見了還敬禮,根本就沒有攔他的心思。
郝佩佩家住在二号樓,确認了目标住所,丁大侃又開出小區,回了賓館。第二天一大早,丁大侃早早的把車開到貴族園對面。他來的有些早,到的時候一瞧時間才早晨六點半。等啊等,等了将近三個小時,才瞧見郝佩佩開着寶馬出了小區。
丁大侃一路跟蹤,眼瞅着郝佩佩又去了美容院。丁大侃一瞧時間,跟昨天差不多,十點鍾左右。在美容院外頭又等了好久,下午兩點鍾,郝佩佩從美容院裏出來,開車就走。
這次郝佩佩沒去江畔的私人會所,而是去了凱旋購物中心。丁大侃把車停好,緊忙跟在其後。有意思的是,郝佩佩那女人行色匆匆,根本就不像是逛街的樣子。繞了一圈兒,橫穿購物中心,從購物中心的西門穿了出去。
丁大侃跟着出來,就瞧見郝佩佩站在公交站,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丁大侃吓了一跳,還以爲這女的現他了呢。仔細一琢磨,他始終遠遠的吊在後頭,就算在會所也僅僅與之照了一面,沒理由會現他啊。丁大侃心有不甘,小跑過去,攔了出租車,上車直接甩給司機一百塊錢,指着前面的出租說:“跟上那輛車。”
司機皺眉,似乎在琢磨生了什麽事兒。
丁大侃火急火燎的胡謅道:“師傅,趕緊跟上啊,這個****,我這回一定抓個現行!”
司機恍然大悟,感情是抓婚外情的?
“好嘞!”司機挂檔猛踩油門,捷達徑直蹿了出去。一路吊在後頭,就見郝佩佩坐的那輛車行蹤飄忽,時而左轉、時而右轉,兜兜轉轉,繞了好大一個圈子,最後到了工業大學附近停了車。
丁大侃生怕跟丢了人,趕忙推門下車。那出租車司機還在車裏抻着脖子神補刀:“七塊錢的活兒楞是跑出三十多塊,那女的肯定有問題。兄弟,想開點,别幹傻事啊!”
丁大侃頭也不回的甩甩手,加追了上去。郝佩佩進了一條小巷,走了一段後進了一家咖啡館。濱江這個地方因爲曆史原因,受老毛子影響很重。除了各式各樣遺留下來的俄式建築,西餐店與咖啡館更是開得遍地都是。
今兒丁大侃又換了一身衣服,上衣特意換了雙面夾克。他走近咖啡館,脫下夾克換了面又穿上,路過咖啡館的時候放慢腳步,微微側頭用餘光往裏面瞧。
他瞧見郝佩佩脫了風衣,已經坐在了一個男人的對面。寬背座椅遮擋了男人大半個臉,瞧不清長什麽模樣。丁大侃一咬牙,扭身進了咖啡館。
進去之後四下掃了一眼,找了張靠窗的位置坐下,這裏恰好能瞧見斜對面的郝佩佩與那男人。服務員過來送了菜單,丁大侃點了份沙朗牛排、黑咖啡,覺着腹中饑餓,又要了個六寸的小披薩。等服務員離開,丁大侃眯着眼看過去,這才開始打量坐在郝佩佩對面的男人。
那男人生就一張國字臉,戴着金絲眼鏡,長相沒什麽出奇的,氣度卻十分儒雅。丁大侃瞧瞧把數碼相機放在桌底,對準那男的,偷偷拍了幾張照片。拍完之後麻利的收起相機,垂下頭不再看過去,側着耳朵努力傾聽那倆人之間的談話。
店内放着美式鄉村音樂,在音樂的幹擾下,聽進耳的談話時斷時續。沒一會兒,丁大侃點的東西上來了。他一邊兒吃着,一邊兒往那邊兒偷瞄。正喝着咖啡呢,冷眼一瞧,就見鋪着台布的桌子底下,郝佩佩脫了高跟鞋,穿着肉色絲襪的左腳悄然攀上了男人的右腿,一寸一寸的網上挪,眨眼間就挪到了要害。
丁大侃一口把嘴裏的咖啡悶下去,憋得胸口直疼。這女人何止是不簡單,簡直就是個****!丁大侃來了精神,昨兒陪着的是副省長,今兒這男的又是何方神聖?
丁大侃吃到半飽,放慢了用餐度,一直等着斜對面那倆人。過了能有半個鍾頭,男人打個響指,招呼服務員買單,起身攬着郝佩佩的腰肢走出了咖啡店。丁大侃緊忙也結了賬,不緊不慢的綴在兩人之後。
郝佩佩跟那男的沒走多遠,徑直進了工業大學東側一家賓館。丁大侃沒法兒跟了,站在賓館不遠處的巷口暗罵這對兒狗男女。過了能有倆鍾頭,狗男女退房從賓館出來。郝佩佩現行離開,丁大侃沒管,又等了一會兒,那男的出來了。
丁大侃悄然跟在其後,跟着進了工業大學的校園。正趕上下午最後一節課下課,一大群學生從各個教學樓湧出來,遠遠吊在其後的丁大侃轉眼就把人跟丢了。
他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隻得怏怏的打了車回了凱旋購物中心,開車找地方吃飯休息。
接下來将近一個禮拜,丁大侃每天早出晚歸,跟蹤着郝佩佩。這女人生活很有規律,早晨九點多開車出門,雷打不動的十點鍾左右到美容院,待到下午就走人。有時候回去跟那位高官私會,有兩次偷偷跟在咖啡館碰面的男人開了房。
丁大侃跟了那男的兩回,每一次都能被人家給甩掉。一次是巧合,兩次是意外,可次次都如此那就有問題了。丁大侃反思了一下,他雖然沒接受過間諜培訓,可這段日子被餘杉指派的各種工作也鍛煉了個差不多,再加上每次丁大侃都很小心,完全沒給對方現自己的機會,這說明問題不是出在他身上,而是出在那男的身上。
走路随機性很強,從來不走直道,總是習慣于兜圈子,這說明這家夥的反偵查能力很強,這種能力幾乎是潛意識的。
九天時間裏,丁大侃在郝佩佩身上一無所獲。這女的就是個天生的交際花,睡懶覺、美容、購物、偷漢子,與其接觸的人除了店員以及幾個富家女,就剩下高官跟那個神秘男人了。本能的,丁大侃覺着郝佩佩這種女人玩兒不轉搶劫銀行這麽大的事兒,或者她參與了,但在其中僅僅是個小配角。
丁大侃誓,如果有第四次機會,他絕不會被那男的給甩掉。第十天的時候,他照例又開始在貴族園對面等着。可等到十點半也沒見郝佩佩那輛寶馬出來。正納悶呢,郝佩佩出來了,沒有開車,身後還拖着個旅行箱。走到小區門口站在那裏左右張望,看樣子是想要攔出租車。
過了一會兒,出租車來了,司機幫忙放好了行李箱,拉着郝佩佩就走。丁大侃一路跟着到了機場,瞧見機場的時候丁大侃心涼了半截,郝佩佩這女人要走?
他一路進了候機大廳,眼瞅着郝佩佩在南航窗口換了登機牌,乘坐十一點四十的班機飛去了海南。
瞧着一飛沖天的航班,丁大侃隻剩下幹瞪眼的份兒了,就算他想繼續跟着,也趕不及買機票。這下子好,他還想找神秘男人呢,連郝佩佩都飛走了,他上哪兒找那男人去?
郁悶的丁大侃晃蕩着出了候機大廳,鑽進别克車裏,抽了根兒悶煙,這才掏出手機聯絡餘杉。
響鈴幾聲,餘杉接了電話:“大侃?”
“餘哥,說話方便麽?”丁大侃知道餘杉這陣子忙投資的事兒,生怕餘杉在飯局上。
餘杉在那頭說:“你說吧,我在家呢。”
“餘哥,查不下去了。那女的今兒一早拖着行李箱去了機場,直接飛了海南。我現在就算買票也來不及了。”
“哦,這陣子查的怎麽樣了?”
丁大侃挑着重點把這十天的調查結果彙總了一下,完後又說了他的結論:“餘哥,我覺着郝佩佩可能對劫案根本就不知情,就算知道,她在裏頭頂多也就是個小角色。倒是偷偷摸摸跟郝佩佩會了三次面的男的很可疑,這人警惕性很強,很善于擺脫跟蹤。反偵查能力強的離譜,我就琢磨着,這要僅僅是偷個情,也沒必要跟做賊似的吧?”
餘杉問:“那男的查到背景了麽?”
“沒有,跟了三次全都跟丢了,就偷拍了幾張照片。”頓了頓:“餘哥,查不下去了,你看怎麽辦?”
餘杉歎了口氣:“查不下去那就回來吧。先回來再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