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躍遷時間線

房子裏多了個人,餘杉勤快了許多,早餐自己弄的,煮了小米粥,熱了花卷,配着鹹菜、煮雞蛋。楊睿一邊唏哩呼噜的喝着粥,一邊翻看着齊北地圖。

那地圖很粗糙,手摸上下能粘下來花花綠綠的顔料,餘杉記得這東西。當初他上大學假期回齊北,美美都能瞧見捧着一摞劣質地圖滿火車站兜售的小販大媽。而且餘杉還清楚的記得價格,一塊錢。

楊睿看得很專注,餘杉就問:“你看這個幹嘛?”

“熟悉地形啊。”楊睿理所應當的回答。

餘杉嘬了下牙花子:“光看地圖能記住麽?”

楊睿擡起頭,自信的說:“差不多吧,别忘了我以前可是偵察兵。”

餘杉心說,再偵察兵,光看地圖也不行啊。再者說了,你當初看的是等高線地圖吧?

“那你看得怎麽樣了?”

“再有幾天就能記住。”

餘杉樂了,齊北屁大點地方,真花心思一個禮拜的功夫走也走遍了,還用得着記地圖?于是他說:“甭費勁了,”說着,餘杉掏出錢包,抽出五百塊錢遞給楊睿:“拿着。”

“啥意思啊,餘哥?”

“吃完飯出去坐公交溜達,順便物色一下有沒有合适的二手摩托……恩,你會騎摩托吧?”

“會啊。”

“要碰到合适的摩托,就定下來,回頭我給你錢。我就一個要求,最長一個禮拜的時間,你得對齊北市區地形做到基本熟悉。偏僻的地方且不說,起碼也不能人家說一條大街你不知道在哪兒。”

“行,那我不跟你客氣了啊,餘哥。”楊睿不好意思的接過了錢。

吃過早飯,楊睿主動刷了碗,這才興沖沖的出了門。站在陽台上瞧着楊睿昂首闊步的走出小區,餘杉始終覺着比起私家偵探,楊睿這小子更适合當保镖。别的不說,就沖昨天放倒倆持械混子那兩下子,絕對有人樂意花高價請楊睿做保镖。

有這樣的本事還能窮困潦倒到拖欠房租,隻能說明楊睿這人自尊心強,拉不下臉來給有錢人當看家護院的打手。

望着楊睿的身影消失在小區門口,餘杉收回目光,活動着脖子回到客廳。點上一支煙,開始總結這一段時間的進度。

九十七部手機成功脫手,總計爲他帶來了将近二十四萬的收益。不但足以彌補之前的虧空,還大有盈餘;案子方面,一直苦苦尋覓的藍彪總算浮出水面,餘杉知道了藍彪的車牌号,也知道了藍彪一個藏匿點。

餘杉本打算這次過來将九八年的時間線推進到六月中旬左右,如今看來,進度大于他的預期,他必須得提前回去了。

一支煙抽完,餘杉拿定了主意。他起身回到自己的大卧室,掀開床墊子,從床底下取出十萬塊錢,裝進在濱江買的黑色背包,背上背包就出了門。

步行不過幾分鍾,餘杉已經到了那條音像店後的背街。穿梭在快收攤的早市之中,餘杉很快到了那扇門前。他警惕的四下張望了下,确定沒人注意自己,這才伸手拉開那扇門。

餘杉感覺整個人再次被黏液包裹着、撕扯着,然後一頭撞進了門的另一頭。餘杉閉着眼睛,扶着牆,慢慢等着自己重新恢複平衡感。他試着邁了一步,下一刻,頭部傳來劇烈的刺痛。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站立不穩,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餘杉剛剛恢複的視力變得模糊不清,眼前先是出現金星,繼而金星越來越密集,眼前布滿了好似黑白電視機一樣的雪花點。伴随而來的是強烈的耳鳴,他甚至都聽不見自己痛苦的呻吟聲。

頭部的劇烈疼痛,讓餘杉感覺好似初中時那次在操場上貧血性休克一樣,唯一的差别就是餘杉還沒有昏厥過去。

良久,疼痛感與耳鳴慢慢消退,視力慢慢恢複,餘杉扶着牆慢慢弓起身,挪着步子踉跄着坐在了吧台邊的椅子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恢複了片刻,他起身抄起吧台上的水壺,也不管那是多少天前的水,倒進被子仰頭猛灌起來。放下被子,擦擦嘴角的水漬,餘杉感覺整個人已經恢複如初。

頭疼突如其來,又悄然而逝。

餘杉苦思冥想着爲什麽會頭痛欲裂,然後喬思的話陡然浮現在他的腦海裏:“規則三,如果你改變了能影響你原本記憶的曆史,回來之後你會劇烈頭痛。記憶中會多出一段與改變那件事相關的延續記憶。這些記憶就像是憑空出現在腦子裏一樣……”

規則三!

餘杉開始變得惶恐不安,在九八年的時空裏他一直規避着與自己,與自己親近的人接觸,就怕影響自己原本的記憶。到底是什麽事影響了時間線?

是徐惠?譚淼?還是馬警官?抑或者是剛認識的楊睿?

他努力回想着自己的親朋好友,試圖在記憶中找出那一段剛剛被灌輸進去的記憶。但一切都是徒勞無益,那一段記憶就像是湖底的鑽石一樣,沉睡在了餘杉的記憶深處。

餘杉站在那裏足足呆滞了十幾分鍾,想破了頭也沒想出來自己究竟改變了什麽。他歎了口氣,逐漸冷靜下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不論怎麽懊悔都于事無補,隻有積極面對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想到這兒,餘杉放松下來,換了衣服,揣好自己的錢包、鑰匙、手機,背着黑色背包離開了音像店。時間臨近四點半,餘杉趕在中國銀行下班之前,把十萬塊錢存進了自己的賬戶。

接待餘杉的女櫃員瞧着簇新的第四套人民币吃驚了好半天。餘杉知道她爲什麽吃驚,事實上如果餘杉不着急脫手,這些第四套人民币足可以爲他換來十三萬到十四萬左右的第五套人民币。但餘杉現在既沒那個精力,也沒那個心思。

雖然暫時冷靜下來,但他滿腦子依舊想着改變了的時間線。

離開櫃台,餘杉在自助取款機取了一萬新鈔,在女櫃員好似看神經病的眼神中,開着車離開了銀行。回到久别的家,餘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愁眉不展。

他也沒心思做飯了,想着等媳婦趙曉萌回來了,兩口子出去吃一口。

餘杉屁股還沒坐熱,手機響了。來電的是熊海,餘杉剛接起來,熊海就用前所未有嚴肅的語氣問:“杉子哥,你在哪兒呢?”

“我剛到家,什麽事兒?”餘杉從熊海的語氣中感覺到了一絲異常。

熊海低沉着聲音說:“你快來吧,單傑不行了。”

餘杉腦子嗡的一聲就炸開了。埋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猶如潮水一樣湧來……

2006年2月,單傑所在鐵路派出所接到上級單位通知,協助搜捕在逃通緝犯。單傑與幾名同事在齊北段富區站清查時遭遇在逃通緝犯崔志強,搏鬥中單傑被推下站台,腰部撞擊鐵軌,造成脊椎骨折,截癱……

餘杉冷汗直流,握着電話的手一直在顫抖着。

“喂?杉子哥,你在聽麽?”

餘杉咽了口口水,說:“哪家醫院?”

問清楚地址,餘杉迅速挂了電話,抓起衣服就出了門。一路上他神思恍惚,差一點追了尾。趕到第一醫院搶救室,餘杉就瞧見走廊裏站滿了人。

單傑的父親花白着頭發,垂着頭一言不發;單傑的母親捂着嘴泣不成聲,幾個單家的女性親屬拍打着單母的後背,反複寬慰着。

熊海在走廊裏急的團團轉,蘇眉始終目光呆滞的看着雪白的牆壁。

“杉子哥,你來了!”亂轉的熊海發現了餘杉,好似找到主心骨一樣迎了上來。

“單傑怎麽樣了?”餘杉焦急的問。

熊海歎了口氣:“還在搶救。”

“怎麽搞得?”

“下午兩點,單傑趁着家裏沒人吞了毒鼠強。”

毒鼠強……餘杉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拉着熊海走到一旁,低聲問:“熊海,當初是誰把單傑推下鐵軌的,你還記着麽?”

“你問這個幹嘛?”

“我問你記不記得!”餘杉急了,臉上的神情好似要吃人。

“記得,崔志強,外号黑子,藍彪手下的打手。”

黑子!是黑子……但餘杉搞不清楚,他幾乎沒怎麽接觸黑子,事情怎麽會演變成這樣。

餘杉繼續問:“那黑子當時是犯了什麽事兒?”

熊海狐疑的看了看餘杉,瞧見餘杉臉上認真的神情,強忍着不耐回答說:“黑子用獵槍槍殺了藍彪的對頭剛子,他是殺人犯能不跑麽?”

剛子……問題出在餘杉管閑事救了的剛子身上。原本的記憶中,從沒有剛子這個人的存在,或許剛子早就銷聲匿迹了。而在新的時間線裏,剛子一直活到了2006年,還是藍彪的死對頭。黑子崔志強因爲槍殺剛子而跑路,在富區火車站遭遇了單傑。從而導緻單傑從此隻能坐在輪椅上,然後了無生趣的單傑選擇在一五年的今天服毒自盡。

餘杉覺着昨日之門跟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事情怎麽就會這麽巧合?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搶救室的門打開,單傑的親朋好友呼啦啦就把走出來的醫生圍住了。那醫生一句話沒說,隻是無力的沖着所有人搖了搖頭。

下一刻,單母哭天蓋地的哭喊聲響徹樓道:“我的兒子啊……”

遠遠站着的餘杉攥緊了拳頭,隻覺着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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