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手歎了口氣,說道:“你們以爲靖王就那麽好抓?且不說他孤身來此,必有倚仗。
單是他能夠擊殺朱無視,就可知他實力,如此實力便是合我三人之力,也未必能夠拿下。
就算我們最後拼卻巨大損失,将他拿下,但你們可想過,之後會怎樣?”
“怎樣?”冷血與追命同時問道。
鐵手說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朱無視雖死,但鄭和還在。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此時鄭和應該正帶領着東廠和護龍山莊的人趕來此地了。
我們就算是拼卻全力那些靖王,最後也無非是爲鄭和做嫁衣而已。
若是鄭和隻是東廠的人也就罷了,雖然與我們有些矛盾,但終究都是爲陛下辦事。
但他卻是燕王的人,這玉玺若是落在他手中,等于落在了燕王手中。
燕王反心以現,日後皇太孫繼位,兩人之間必有一戰。
玉玺落在他手中,隻會讓他如虎添翼,更難以對付。
與其這樣,我甯願這玉玺留在靖王手中!”
“唉,真是不甘心,想不到玉玺都到了眼前,竟然又放了回去,真是……這靖王真是好命!”追命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怒聲道。
鐵手眼中露出深邃之色,緩緩說道:“他可不是命好,如我所料不錯,這這整件事,隻怕都是靖王的謀劃吧!”
“整件事?什麽整件事,挑撥我們的關系嗎?”冷血問道。
鐵手說道:“不止,這隻是最後一環,這個計劃應該從段天涯襲擊靖王的時候就開始了。
從哪個時候起,靖王便知道了自己行蹤洩漏,也知道了江左盟中有我們的細作。
你們仔細想想,是不是從那之後,我們才收到了靖王有玉玺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這個消息是靖王故意放出來的?怎麽可能,他怎麽敢如此做!”追命驚駭欲絕的說道。
鐵手點點頭,臉上也是露出一絲歎服,說道:“所以說靖王不是凡人啊。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一般人身處敵境,面對行蹤洩漏的情況,無不是費盡心機的思考怎麽逃命。
但靖王卻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逃,反而借助這個機會布下一個天大的局,一舉将我們和宋國全部算計其中。
現在想想,他這個局未必沒有破綻,這個消息是通過江左盟的細作傳來的。
玉玺是何等重大之事,怎會輕易洩漏消息,尤其是在知道江左盟中存在細作的情況後,怎麽還會洩漏?
隻可惜,我們對玉玺太過看重了,而且當時時間緊急,若是我們不立刻行動,這玉玺不免被宋國所奪。
所以我們不及多思考,便立刻趕了過來。我相信宋國也是出于同樣的原因,選擇了同時出兵。
呵呵,因爲我們相互的顧忌,以及同樣對玉玺的迫切需求,這局中唯一的破綻,便被我們故意忽視了過去。
不得不承認,靖王對人心的掌控,真是令人可敬可畏!”
“可我還是不明白,靖王布下這個局又是爲了什麽呢,就算讓我們無功而返,又能怎麽樣?對靖王而言,這根本沒有意義啊。”冷血說道。
鐵手眉頭皺起來,說道:“這也是我始終沒有想明白的一點,靖王爲何會這麽做,雖然因爲蜀國有玉玺,所以他對玉玺的看重并不如我明宋兩國這般重要,但也不用拿來做這種無用功啊!難道他是想……”
鐵手忽然倒吸一口冷氣,他恍惚間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若是情況真的如他所想,那将是一場驚天動地的災難。
難道靖王所謀,真的如此之大?
這就是鐵手不知自己是否應該相信自己的推測時,帳外忽然進來一個傳令兵:“啓禀統領,五裏外發現東廠與護龍山莊的行蹤。”
“來的這麽快?”
三大名捕大驚,鐵手立刻說道:“命令侍衛嚴陣以待,我們必須擊退他們。”
“是!”
冷血和追命同時應命,轉身向帳外走去。
而鐵手則留在帳内思索怎樣與鄭和化解矛盾,畢竟情況若是真如他所想。
那靖王所謀甚大,稍有不慎,怕是整個明國都要毀于一旦。
此時此刻,已經不能在内讧了,國難當頭,必須齊心對外。
但就在冷血與追命走到門口,鐵手神情恍惚的時候,那個跪在地上的傳令兵眼中卻猛然閃過一道精光。
下一刻,寒光乍現,沖天的氣勢從傳令兵身上騰起,在其身後凝聚成一朵巨大的葵花。
炙熱、狂暴、迅疾!
三種氣勢甯爲一體,化作一道包含無窮殺意的寒光,在追命咽喉一閃而過!
“葵花寶典?!”
“你是鄭和?!”
冷血與追命大驚,連忙沖過來,但卻哪裏來得及,葵花寶典乃是天下速度最快的武學。
而鄭和的修爲更是在冷血與追命之上,他隻是身影一晃,便脫離冷血與追命的包圍,出現在另一邊。
“哈哈哈,就憑你們也想伏擊咱家,真是不知死活!你們神侯府私扣玉玺,叛亂明國,其罪當誅,今日咱家便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鄭和大笑道。
“你!”
冷血和追命憤怒欲狂,就想立刻沖過來,但卻被追命所攔。
追命咽喉被劃開,此時鮮血橫流,已經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不過他依舊不死心,看着鄭和斷斷續續的說道:“我們神侯府并沒有得到玉玺,更沒有叛亂,這一切都是靖王的謀劃,我們都中計了。此時不能再内鬥,要齊心對抗靖王才行。”
“你們沒有玉玺?哼哼,到了現在還嘴硬,也罷,一會殺了你們,咱家自然能夠搜出來。
至于靖王,你們就不用拿他當借口了。殺他哪用得着我們三家勢力?
不過你們放心吧,看在大家同僚一場,殺了你們後,咱家會去料理靖王的。”鄭和冷笑道。
鐵手頓時臉色大變,說道“什麽,你還要去追擊靖王?不可,不可,靖王後面有驚天布局,你去了要後悔莫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