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星離開這處挖掘現場的時候心裏是喜憂參半。喜的是宮無異和祁小沙果然是有些本事,已經找到了進入監獄的通道,并且也想好了如何能夠打通最後的關卡。憂的是這個營救計劃便不得不再向後延長一段時間,而現在已經開始出現了計劃之外的問題,是否會影響到計劃的順利實施現在都很難說,說不定這複雜的營救計劃就不得不半途而廢了。
譚星回到學校,精神也有些恍惚,走着走着便撞着一人。那人“哎喲”一聲,手裏的課本落在了地上年,譚星連忙蹲下身去幫忙撿起課本,嘴裏不住說着:“對不起,我沒注意!”
那人輕輕說道:“你好像是我一個班的,你叫譚星,是嗎?”
譚星拾起課本遞給那人,一看之下果然是自己認識的,正是今天來到班上的兩個新生之一,疑似宇文勝家人的宇文慧。
譚星笑了笑道:“沒錯,你剛來就知道我名字了,看來我還是個知名人物!”
宇文慧微笑道:“沒來之前我就聽說過你了,你很厲害!”
譚星眼睛一轉道:“宇文勝是你哥吧?他對你說過我的事情?”
宇文慧點點頭道:“嗯,他說你人很聰明,很能幹!不過就是好像有點死心眼!你别生氣啊,我哥他說話是這樣的!”
譚星不禁有些愕然,沒想到那個平日裏素無來往的宇文勝對自己會有這樣的評價。由此譚星也可以看出,宇文勝對自己的了解比自己對他的了解可是多多了。不過看起來這個宇文慧倒是和他大爲不同,似乎十分的單純,沒有什麽心機。
有這樣的機會譚星當然不會放過,立刻便問道:“好像你們倆兄妹不是本地人吧?跟宇文勝同班一年了,還從來沒聽他說起過家裏的事情。”
果然那宇文慧搖搖頭道:“我們不是本地人,不過我哥說了,不管是誰問起我們從哪裏來的都不能說,不然他就會送我回家去,再也不讓我出來了。”
譚星當然不會就此放棄,笑着說道:“你哥跟你開玩笑的,哪會有那麽嚴重!”
宇文慧卻是一臉的懼怕之色道:“我哥那個人說話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他說的話從來都會兌現,而且我也知道他不是和我開玩笑的!不和你說了,我先回寝室了!”宇文慧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太多,低下頭匆匆從譚星身邊走了過去。
譚星望着宇文慧的背影笑了笑,這兩兄妹一個神神秘秘,一個單純可愛,倒是十分的古怪。譚星回過頭剛走了幾步,便又停了下來。
金巧兒站在路邊一棵大樹下面,望着譚星一臉的笑意。
譚星下意識地四下看了看,沒有看到什麽認識自己的人在附近,這才走過去道:“有一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忙行嗎?”
金巧兒愕然道:“什麽事情?”
譚星道:“在學校的時候,你可不可以裝神作書吧不認識我?”
金巧兒奇道:“那是爲什麽?”
譚星一本正經地應道:“你知道我在任何地方都會有很多人盯着我,這裏也是一樣,我不想給我身邊的人惹什麽麻煩,當然,我也不希望身邊的人給我帶來什麽麻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金巧兒一撅嘴道:“我看這學校裏就隻有一個人敢找你的麻煩,那個人就是你旁邊的歐陽水!”
譚星被金巧兒揭穿,不由得臉上一紅道:“胡說什麽?我和歐陽水是……是很好的朋友,你别亂講話!”
金巧兒做個鬼臉道:“你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們什麽關系?放心吧,我不會在你們中間搗亂的!”
譚星闆着臉道:“你爺爺叫我在學校照顧好你,如果你不聽話,我就隻好讓你爺爺把你帶回去!”
譚星這話剛說出口,便見金巧兒臉色一暗,眼圈立刻便紅了,淚水在眼眶中滾來滾去,立刻便要奪眶而出。
譚星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就是這女孩子的眼淚,一見金巧兒這陣勢立刻慌了神,立刻勸道:“别哭啊,我隻是和你随便說說,并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啊!”
金巧兒抽泣道:“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從小就是爺爺帶大的,跟着爺爺終年都東奔西走的,身邊也沒有什麽朋友……這次爺爺把我從老家接過來,說要送我到c市最好的學校念書,我想一定可以交到很多朋友……誰知道你……你……”金巧兒抹了下眼淚又道:“要是你不理我,其他的人一定也會排斥我,那我在這裏念書還有什麽意思?不用你去給爺爺說,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譚星聽得心裏不禁十分的愧疚,沒想到自己的想法居然會給這個女孩帶來了這麽大的傷害。譚星從兜裏掏出手帕遞到金巧兒面前,輕聲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看你哭得像個花貓似的!”
金巧兒接過手帕捂在臉上,嬌聲嗔道:“那你先答應我,以後不許疏遠我,不理我!”
譚星苦笑道:“知道了,以後我不會不理你的!”
金巧兒用手帕擦了擦眼睛,盯着譚星的臉接着說道:“而且也不許老是躲着我!”
譚星此時已經是無路可走,隻能是順着金巧兒的意思答道:“放心好了,都在一個班上念書,我想躲也躲不了啊!别哭了,待會讓人看見了多不好!”
金巧兒這才放下手帕破涕爲笑道:“那好,我今天就先相信你,要是你以後反悔了,我可不會輕饒你!”
譚星趕緊應承着,總算打發走了這個難纏的金巧兒。譚星忽然領悟了一個道理,原來看似柔弱的女人,其實也有自己的拿手武器,而且在某些時候,一個女人會比十個亡命之徒更難對付。譚星長歎一聲,搖搖頭慢慢地走回了寝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