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鈴聲一響她馬上就接了,手心裏餘着手機震動帶來的酥麻,“喂,是我!”她過于急切緊張了,說話帶了喘。請使用訪問本站。
“你成日裏到底在幹什麽?大晚上的還跟個男人在一起?一個通宵都不回去,你現在在哪?!”
劈頭蓋臉的,她迎來一頓責罵。
“我……”她哽咽了,胃裏的痛還在繼續,她還可以更委屈嗎?
“我什麽我!?你什麽你?!不是跟你說過十點睡覺,和部隊一樣作息嗎?你是明知故犯還是壓根就沒記住?你腦子長來幹什麽用的?”
根本不給任何辯解的機會,句句苛責,聲聲嚴厲。快一個月沒有音訊,等了一個月,盼了一個月,盼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她咬住唇,不讓眼淚流下來。
“我在說話,你聽見沒有!”聽不到她的回應,他的語氣裏更是夾雜了暴風雨般的怒氣。
“聽……聽見了……”她努力地,不讓自己哭,可那哽咽的聲音卻是怎麽也藏不住。胃裏的疼痛本就折騰着她,要她怎樣才能保持平靜?平日裏最怕的就是生病,因爲一旦生病就容易變得脆弱,現在,他是要将脆弱的她徹底擊得粉碎麽?
“那爲啥不吭聲?不服氣嗎?我說錯了嗎?”他生硬的語調,完全就和平時訓他那些兵蛋子時一樣。
“沒有,我隻是……”陶子小聲地回應,她不太想把自己生病的事說出來,這麽遠的距離,何必他牽挂呢?可轉而又想,他會牽挂她嗎?一個月以後的今天,能想起來給她打電話,她已經要感謝上蒼了……
遲疑間,更增長了他的怒氣,“你現在在哪?給我老老實實回家去!再在外面瘋,小心我收拾你!”
又是這樣……
上次他這樣勒令她回去的時候她可以提起包就走,但是現在的情形,她能回去嗎?是不是出院算了?
“我回不了……”不由自主地,言語裏便帶了哭腔。一直以來,她都像一朵向日葵,他是她的太陽,她努力在他面前綻放着笑臉,圍繞着他轉,可是,向日葵也會疲憊的,當她的太陽變成烏雲滾滾電閃雷鳴,花瓣就會凋零……
他這才終于察覺她在哭,一時無言。短暫的沉默後,語氣緩和了些,“你在哭?爲什麽?怎麽了?”
不!她不要他聽見她的哭聲!擦去臉上的淚,她堅忍着不哭出來,身體都忍得微微發抖了,“沒有,我沒哭,真的……”
“還說沒有!”他的聲音又提高了不少,可是,馬上反應過來,立刻又降下了分貝,“我承認,我剛才是暴躁了點,可是你一個女人,還是已婚女人,通宵不歸是個什麽事兒?”
“不是……跟你無關……就這樣吧……”她淩亂極了,她本就是個随性的人,想哭的時候總是躲起來一個人哭個夠,想笑的時候更是沒譜沒邊,今兒哭起了頭,她真怕自己收不住,在電話裏哭個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