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狙擊手見自己的同伴中槍身亡,連忙調轉槍頭對左側進行搜尋。
這時遠處的黃寶蓮聽到于鐵鎖的輕聲後,立即露頭向對面觀察,見對方移動後,立刻開槍,雖然她開槍倉促,沒精确的判斷對方要害的位置,但是這槍還是打中了一個鬼子的肩膀。
于鐵鎖聽到黃寶蓮開槍,也想借機看看敵人的情況,可剛一露頭,見敵人的槍口正對着自己的方向,他趕緊将腦袋縮回,隻聽耳邊嗖的一聲,一顆子彈便擦着他的臉頰飛了過去。吓的他摸摸胸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此時的身體和雙手抖得更厲害了。
稍微平複了一下心情後,他狠狠的在自己的臉上扇了一巴掌,強迫自己克制着身體的不良反應,并在心裏尋思着:“如果現在我身上有幾顆手榴彈就好了,那樣我非炸死他****的不可。”
過了一會他聽到有沙沙的響動聲,但是又不敢露頭,于是蹲在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後扔了過去,扔完見對方沒什麽動靜,趕緊回頭一看,剛才鬼子向他開槍的位置已經空了,除了被自己打死的那具屍體,其他的一個人也沒有,他連忙追過去确認了一番。果然另外兩個鬼子已經撤走了。
于鐵鎖在死了的那個鬼子身上搜了一遍,除了發現了大量的子彈外,還有幾顆手榴彈,一些繃帶和傷藥。以及一些吃的東西。突然他發現幾米開外的地上有一攤血迹,于是他判斷肯定還有一個狙擊手受傷了,應該是被黃寶蓮打上的,所以他獨自一人順着血迹追了上去。
雖然他此時的身體狀況不佳,渾身犯着不爽。但還是憑借這堅強的毅力克制這自己身體的異樣,抱着必死的決心朝兩個鬼子追了過去,因爲他現在切身的體會到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時他的藥瘾發作的時候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追出幾裏地之後,他發現一個土坡後邊有一攤血迹和包紮用的棉紗,他由此斷定鬼子肯定在這裏處理了傷口,然後他在這周圍又找了一圈,再沒見有血迹留下,這才罷手回了駐地。
回去以後,他先去看望了徐兵的傷勢。這時醫生已經替徐兵取出了子彈并包紮了傷口。黃寶蓮見到于鐵鎖進來。連忙迎上去攙扶住他并關切的問道:“鐵鎖,你終于回來了,你剛才跑那裏去了?都快擔心死我了。”
這時徐兵和袁長保也都趕緊向他圍了過來幫着黃寶蓮将他攙扶着坐到椅子上。看着他筋疲力盡渾身顫抖的樣子,不由得讓在場的幾位替他揪心起來。
于鐵鎖低垂着眼簾,不停的吸着鼻涕并疲憊的打着哈欠,艱難的對他們擠出一個微笑,有氣無力的說:“我沒事,剛才我追那幾個小鬼子去了。”
看着于鐵疲憊的狀态,雖然徐兵也很擔心他,但還是忍不住向他追問了鬼子狙擊手的動向:“現在情況怎麽樣?那些狙擊手呢?”
“總共有三個狙擊手。我打死了一個,寶蓮打傷了一個,另外一個和那個受傷的一起逃走了,看樣子那個受傷的應該傷的不清。我估計短期内他們不會再來偷襲我們了。”于鐵鎖說道這裏,又擦了一把鼻涕,抹了抹眼淚,強行控制這自己顫抖的身體繼續說:“兩位大哥就别太操心了,安心養傷吧!”
“你昨天就說他們短期内不會再來了,結果今天一早他們就來了。所以我們還是不能太放松警惕了。免得讓那一個沒受傷的小鬼子鑽了空子。”黃寶蓮提醒道。
于鐵鎖靠在椅背上,雙手抓了抓本來就很淩亂的頭發說:“昨天我判斷失誤,但是今天他們肯定不敢再來了,要不然那個受重傷的就活不成了。”
“但願吧!這樣你就可以安心戒掉毒瘾了。”一提到毒瘾,黃寶蓮的眼圈就微微泛紅,淚欲奪眶。
這時徐兵有些尴尬且滿懷歉意的說:“這次我跟袁隊長都受傷了,多虧了你們兩個呀,要不然,我們還不知道要死多少同志呢!難爲于兄弟在這種狀态下還硬撐着去狙殺鬼子,讓我和袁隊長都有些無地自容了。”
袁長保也跟着說:“是呀,小鬼子的狙擊手還真是防不勝防啊,以後我們一定要想辦法防止像今天這類事情的發生。”
“我覺得要對付他們,就得用手榴彈,和地雷。”于鐵鎖又使勁的在自己的指甲蓋根部掐了一下,頓時精神一震繼續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們就帶人在四周樹林裏布置上絆雷和地雷,再多挖些陷阱,多布置些機關,越密越好,這樣隻要他們敢來,我們定讓他們沒辦法接近咱們生活區。”
徐兵聽完于鐵鎖的主意後,疑惑的問:“那樣會不會炸到咱們自己的同志呀?”
袁長保略一思考說:“我們可以給咱們自己的同志規定行走路線,這樣他們就不會踩到雷了。”
黃寶蓮聽她們說完,如得神助般心情爲之一動,語氣中略帶興奮的說:“這個辦法好,以後我們就不怕他們偷襲了。”
這時于鐵鎖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補充道:“我們在安排陷阱和地雷的時候,盡量擴大範圍,要讓鬼子的擲彈筒打不近來才好。這麽大範圍地雷肯定是遠遠不夠的,多挖陷阱和布置機關工作量也太大,我們……還是專挑一些鬼子大部隊有可能進攻的地方布置,在布置的時候設定一些标記,可以讓我們的人在這個地雷陷阱陣裏……随意穿梭而不會有危險,這樣我們和鬼子打起遊擊來才會更有勝算些……”他說道這裏,聲音已經顫抖的很厲害了,頭也不停的搖動,身體也慢慢的蜷縮了起來,看情況他的毒瘾應該再次發作到他難以控制的地步了。
看到這種情況,袁長保和趕緊叫人把于鐵鎖擡到他的房間去,将他在炕上放好。
剛将他放到炕上,他便立刻發起瘋來,先是一把将炕桌掀翻在地,然後身體開始嚴重抽搐,雙手抱着頭不停的在炕上打滾,手還時不時的在身上亂抓亂撓,除了眼淚鼻涕一大把之外,他甚至開始嘔吐起來。因爲他一天一夜都沒吃東西了,所以肚内空空,也沒什麽好吐得,吐出來的隻是一些胃酸粘液之類的東西。
看着他痛苦的樣子,黃寶蓮急的哇哇大哭,卻又幫不上什麽忙,突然于鐵鎖一頭向狠狠的向牆壁撞去,吓得黃寶蓮連忙從後邊拉扯住他的腿,不讓他撞到牆上。此時瘋狂的于鐵鎖重重的向後一登,一腳将黃寶蓮登倒在地,徐兵見狀連忙将黃寶蓮扶起,袁長保立刻命人将于鐵鎖擒住并用繩索将他捆起來綁在一把椅子上。這樣黃寶蓮還不放心搜光了他身上的所有的有可能傷害到他人身安全的東西,這才在徐兵和袁長保的勸慰下一步一回頭的離開房間。從屋裏出來後袁長保照舊讓兩名戰士在門外守着,保護于鐵鎖的安全。
這陣子毒瘾的勁頭過後,黃寶蓮給他喂了些粥喝。見他屎尿拉了一褲子,她便幫他脫了擦洗幹淨,然後再換上幹淨的。
就這樣一連持續了一個多星期,于鐵鎖的毒瘾症狀緩解了許多,他慢慢的頭腦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毒瘾發作的次數也越來越少,症狀也越來越清,這讓黃寶蓮以及所有關系他的人都看到了希望,心情也都慢慢的恢複到了愉悅的狀态。
總體過了半個多月後,在于鐵鎖強大意志力的控制下,他徹底根除了毒瘾,晚上睡覺也不再做那些古怪恐怖的噩夢了。雖然這段時間人清瘦了許多,但是整個人清爽了許多,精神狀态也恢複如初了。大家又找回了原來的那個活波開朗,風趣幽默,聰慧機敏的于鐵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