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蓮,你可别怪于兄弟,沒有他,我們這仗還真不好打。”袁長保見黃寶蓮埋怨于鐵鎖,便替他幫腔道:“别看他平時愛耍點小聰明,可這次他打仗完全不要命,隻帶了幾個兄弟沖入有幾十個鬼子埋伏的戰壕裏,愣是将戰壕裏的鬼子全都打死了。所以在總結這場戰鬥經驗這個問題上,他是最有發言權的。”
聽了袁長保對于鐵鎖的贊賞,黃寶蓮笑着說:“既然你表現的那麽勇敢,那我就不找你麻煩了!不許驕傲,繼續努力!”
衆人聊完後都各自回去睡覺了,于鐵鎖也已經兩天兩夜沒合眼了,他雖然精力旺盛,但經曆了這接連的兩場大仗之後,他也确實有些困倦了。黃寶蓮則繼續留在病房,照顧傷員。
寂靜的夜晚,本來是最适合熟睡的,可黃寶蓮怎麽也睡不着,她倒不是因爲坐着睡覺不習慣,而是因爲鼾聲太吵。一群吃苦受累的大男人們睡在一起,如果沒人打呼噜,那才是件奇怪的事情呢!他們打仗很賣力,呼噜打的也很有水平,聲音有粗有細、有大有小、層層疊疊、此起彼伏。
突然黃寶蓮聽到徐兵似乎說了些什麽,她連忙走過去問道:“徐大哥,你需要什麽跟我說!”徐兵閉着眼睛沒有回答。
黃寶蓮見他在說夢話,就沒理會,她剛轉過身想要坐回原位時,突然又聽徐兵小聲說道:“寶蓮,你别走,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雖然我知道你和于兄弟早就私定終身了,但我還是喜歡你。我不會打擾你的生活,隻要我能和你一直這樣一起打鬼子。我就心滿意足了!我求你,不要離開我們……”
聽他說完,黃寶蓮頭也沒回的走向凳子,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得。
這時候的徐兵是醒着的。在當黃寶蓮第一次聽見他說夢話叫他時,他就已經醒了,第二次說的那些不是夢話,而是以夢話爲名的心裏話,他是故意說給黃寶蓮聽的。白天醒着的時候他沒有機會。也不敢說,這次他終于逮住機會表達出了他内心真實的想法,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第二天一早,赤掘友美帶着手下們去炮樓修築地點查看戰事。
她知道昨天晚上又發生了大戰,也猜到于鐵鎖和他的隊員們在沒有救出二十幾名勞工之前,是不會上罷幹休的,肯定還會再次施救、二次偷襲。
但她隻猜中了開頭,卻沒猜中結尾。
她認爲剛受過重創的遊擊隊員們已經沒有能力再和防守工地的士兵一戰,如果土八路們敢來。埋伏在周圍的士兵肯定會再次讓他們付出更慘痛的代價。所以在晚上她聽到炮火聲時,心裏非常踏實,沒有絲毫的不安和緊張,料想着早上過來收屍就可以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早上帶人來收的,竟是自己人的屍體。整個工地明裏暗裏所有的士兵加起來有八十多人,竟然被剛剛受過重創的八路軍一夜之間全部殲滅,一個活口也沒有。
看着眼前屍橫遍地的場面,赤掘友美一句話也沒說,她靜靜的跪在地上。然後擡起巴掌朝自己臉上扇去。接連扇了自己十幾巴掌後,她怒吼一聲,嘴裏突然噴出一大口血來,然後就人事不省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西火醫院的病床上了。她睜開眼睛看到龜田一郎就坐在她身邊,連忙想要下床行禮,龜田一郎擡手制止她說:“友美小姐,不必多禮,你先好好養傷,昨晚的事情你也不用多做解釋。這件事我會暫時幫你隐瞞下來的。畢竟你前天晚上重創了那幫土八路。至于昨天晚上的失敗,也不能全怪你,雖然局是你設下的,但是畢竟你沒在現場指揮,所以我還會再給你機會的。養傷的這幾天,你也好好想想,怎麽做才能再次狠狠的打擊于鐵鎖等土八路。”
“感謝龜田少佐的信任,我一定竭盡全力消滅于鐵鎖,絕不辜負帝國對我的期望!”聽到龜田一郎不追究自己的責任後,赤掘友美稍稍放心,因爲她至少還有翻盤的機會。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赤掘友美沒有什麽動作,于鐵鎖也沒有再來西火搗亂,畢竟還有很多受傷的戰士們需要休養生息,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給南坡駐地招惹麻煩。他隻是來向常玉山打探過幾次消息。當他聽說赤掘友美被氣得吐血後,他心裏忍不住一陣狂喜,他現在的感覺似乎不是兩個國家在戰争,而是他和那個日本女人之間的單獨對弈,能吃掉對手一子半子的他都會很高興。
往往暴風雨來臨之前都特别甯靜祥和,赤掘友美看似無所作爲,其實她早已像老鼠一樣,在不知不覺間鑽進了遊擊隊的内部,偷偷的探查這他們的一切。
這天上午,于鐵鎖來到病房看望徐兵,他剛一進門就看到劉苦妹噘着嘴生着氣。劉苦妹見于鐵鎖進來,連忙走上前一把抱住于鐵鎖說:“于大哥,我不想去根據地,我隻想留在你身邊,可是徐隊長他非要讓我去根據地學習,不就是當護士嗎?有什麽好學的?我之前沒學過,不也照顧了這麽多傷員嗎?”
聽劉苦妹發完牢騷後,于鐵鎖輕輕的推開她說:“徐大哥說讓你去根據地學習呀?我覺得這是好事呀!你多學一些救護知識,以後才能幫助更多的傷員呀!”
劉苦妹見他也支持徐兵的想法,便哼了一聲說:“我知道,你們就是想把我送走,好把我和你分開,你們以爲這樣就可以讓我放棄你了嗎?我告訴你,我不會的,我既然認準你了,你就别想甩開我。”她說完便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劉苦妹跑出去後,于鐵鎖也沒去追,走到徐兵病床前問道:“徐大哥,怎麽了?你怎麽突然提出讓他去根據地學習呀?”
“我這還不是爲你好嗎?”徐兵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雖然她給了你充足的考慮時間,但是隻要有她在,你不希望看到的事情遲早還是會發生的,所以我剛在在和她閑聊時突然有了送她去根據地的想法,讓她到了哪裏多學習學習新思想,說不定等回來的時候就想開了呢。”
徐兵想将劉苦妹送去根據地其實并不是爲了解決于鐵鎖身上的麻煩,而是爲了替黃寶蓮清楚障礙,既然他得不到黃寶蓮的心,那就隻能希望她過的幸福了。而如果有劉苦妹,黃寶蓮是很難開心幸福的。
聽完徐兵的話,于鐵鎖高興的說:“這個辦法好,還是徐大哥想的周到。可是她不同意怎麽辦呀?我們總不能用繩子将她捆了送過去吧?”
“現在我也沒辦法,隻能慢慢勸吧!”徐兵歎了口氣說。
劉苦妹跑出去之後,一個人來到了村後的樹林中,她獨自一人坐在那裏痛哭流涕,一邊哭一邊抱怨着:“我有什麽不好的?我長得沒有寶蓮姐漂亮嗎?怎麽你就隻愛她不愛我?你想把我送到根據地去,我偏不去,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娶我的……”
她剛說到這裏,一身農婦打扮的赤掘友美走了過來,看着背對着她的劉苦妹說:“姑娘,你怎麽了?有什麽傷心事呀?快跟大嫂說說!你看把這小臉哭的,眼睛都腫了,看着就讓人心疼。”
因爲感情受挫而痛哭的女子是最需要别人安慰的,這也正是赤掘友美趁虛而入的好機會。她簡單的幾句安慰和同情,讓這個心靈受挫的小姑娘一下子對她産生了好感,看着她對自己關切的樣子,劉苦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酸楚,撲進赤掘友美的懷裏大哭起來。
她哭的越傷心,赤掘友美就越開心,因爲她知道,自己終于找到突破口了。
哭了一陣子後,劉苦妹的情緒慢慢的穩定了下來,她跟赤掘友美說了自己的事情,說完她問赤掘友美道:“大嫂,你說說,我愛他有錯嗎?我這輩子遇到過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都隻想着占我便宜,好不容易遇到了于大哥,可他還不喜歡我。我都跟他說了,他喜歡寶蓮姐我不反對,我給他當小妾都行,隻要他肯娶我,一輩子對我好。可是我都這樣退讓了,他還是不同意,你說我該怎麽辦呀?”
赤掘友美本來就不是來安慰她的,而是來煽風點火的,她聽完劉苦妹的話後,淡淡一笑說:“可憐的妹子,你長的這麽漂亮,哪裏不好了?我要是個男人,我就死心塌地的對你好,其他女人一概不粘。你那個于大哥不知道怎麽想的,他真是有眼無珠。你先别哭了,我有辦法讓他對你回心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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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