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了這個大患,赤掘友美就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些天就算白忙活了。
因爲他們約定和徐兵的接頭時間就在當天晚上,所以下午赤掘友美就派人給那個叛徒處理了身上的傷口,洗了臉,換了身幹淨的衣服。然後和那個叛徒約好了秘密聯絡的時間和地點,接着又和他一起拍了握手、吃飯、談笑等照片。這樣赤掘友美還不放心,還讓這個叛徒親手寫了一份保證不背叛大日本皇軍的保證書。一切準備就緒後,赤掘友美才放了他。
叛徒離開日本憲兵隊後,直接去是事先和徐兵越好的接頭地點。
這是一家名叫禾香園的飯館,三間木質結構的兩層小樓坐落在千祥三路的中段。雖然暮色已經降臨,但還沒到宵禁時間,街頭依然人來人往。站在門口招攬生意的小二熱情的招呼着客人。
“這位客官,裏邊請。”在店小二的吆喝聲中,叛徒走進了飯館。在向掌櫃說明情況後直接上了二樓包間。
他推門進去一看,裏面坐着兩個人,他連忙問:“兩位先生可是在等人?”
坐在左邊的那個人說:“我們不等人,我們在等菜。”
叛徒說:“兩位可是在等紅燒獅子頭?”
左邊的那個人說:“您搞錯了,我們等得是清炖馬蹄鳌。”
叛徒聽完左邊那個人的對答後,關上了門,熱情的伸出手說:“徐兵同志,您好,終于見到你了。”
徐兵站起來熱情的和他握着手說:“葛攀柳同志,您好。您怎麽才來呀?趕緊坐,你看這菜都涼了。”說着徐兵幫葛攀柳卸下了肩上的包袱。
葛攀柳坐下來看着徐兵旁邊的那個人說:“這位是?”
徐兵說:“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他叫羊娃子,是我到了這裏後新發展的同志,他以前是個獵戶,身手不錯,槍法也好。”
他說完,羊娃子站起來和葛攀柳握了握手,相互問了聲好。
葛攀柳說:“這次我受到上級領導的指派,特意帶了電台過來配合你們工作的。以後有了這部電台,我們和組織上聯系就方便多了。”
徐兵看了看放在一旁的包袱說:“這真是太好了。我們就盼着你來呢!你來的一路上沒遇到什麽危險吧?就你一個人來的嗎?”
聽完徐兵的話,葛攀柳默默的低下頭說:“護送我來的還有幾位同志,不過我們在路上遭遇了鬼子,他們爲了掩護我撤離,全都犧牲了。”說着他難過的幾乎要掉下淚來。
徐兵聽完,一拳砸在桌子上說:“這幫可惡的小鬼子,又害死了我們那麽多同志。”說着他看了看正在黯然神傷的葛攀柳安慰道:“葛同志,你放心,這個仇我們遲早要報的,你就别太難過了。”
葛攀柳說:“對,這個仇我們一定會報的。”
徐兵爲了分散他的注意力,連忙說:“别顧着說話了,吃菜,吃菜,菜都要涼了。”
吃完飯後,徐兵帶着葛攀柳來到城東南角的一座院子,說:“葛同志,快請進,這就是我們的臨時住所。本來我們住在城東南角的韓店鎮的,但是最近我們暗殺的小鬼子比較多,他們查的嚴,所以我們就臨時住在這兒了。”
葛攀柳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說:“挺好,挺好!”
進屋後,徐兵将所有的同志一一向葛攀柳做了介紹,然後大家又聚在一起聊了一會,就各自睡了。
第二天,葛攀柳要求讓徐兵單獨爲他找一套房子,說這樣既可以方便他收發情報,還可以有效的保護徐兵他們的安全。萬一他的電台信号被鬼子跟蹤了,鬼子找到的也隻是他,而不會将徐兵他們全體一網打盡。
徐兵聽他說的有道理,便爽快的答應了。
當天下午,徐兵便派人在他們所住的房子附近給葛攀柳單獨找了一間房子,并替他準備好了一切生活用品,讓他搬了進去。
晚上葛攀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一直爲是否要出賣徐兵和他的隊伍猶豫着。他心裏非常清楚,他這樣做是漢奸行爲,是賣國。但他如果不這樣子,他就隻有死路一條。日本人抓着他的把柄逼他就範,他不得不多爲自己考慮考慮。
猶豫再三之後,他還是決定服從赤掘友美的安排,等他們消滅了徐兵之後,他就找個地方躲起來,再也不做什麽抗日救國之類的事情了。因爲他清楚,他是個軟骨頭,沒有勇氣和膽量去坦然的面對死亡,尤其是被痛苦的折磨緻死。
想清楚了這些,他便可以安靜的期盼着和赤掘友美約定的時間趕緊到來。
當天晚上,葛攀柳睡得特别香!
常言道,人算不如天算,葛攀柳算的再精,他也算不過于鐵鎖,更算不過有眼的上天。他怎麽也不會想到,于鐵鎖和徐兵認識,更想不到于鐵鎖和徐兵的約見時間是每個周四的晚上,而他自己和赤掘友美的約見時間比于鐵鎖和徐兵的約見時間遲了一天。
他當然想不到了,因爲約在這個時間是于鐵鎖出的主意,而且赤掘友美采用了。
到了周四晚上,于鐵鎖如約來到城西破廟,見到徐兵後,他一五一十的把葛攀柳叛變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訴了徐兵。
徐兵聽完後,後脊梁骨直冒冷汗。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千辛萬苦盼來的情報員竟然是個叛徒,而且是帶着鬼子所布置的任務來的。
鎮定了一會兒後,徐兵說:“幸虧你及時告訴我這一切,要不然我們幾十名同志全都得被這個叛徒害死。葛攀柳,你個狗叛徒,我絕饒不了你!”
于鐵鎖聽徐兵罵完,連忙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徐兵憤怒的說:“怎麽做?當然是宰了他。”
于鐵鎖笑着說:“宰他也不用急于一時,我們不如利用他一下,也好讓他對自己的叛徒行爲做一點補償。”
徐兵聽于鐵鎖話裏有話,忙問道:“你有什麽好辦法?趕緊說吧!”
于鐵鎖說:“咱們就這樣!”說着他趴在徐兵的耳朵邊上小聲的說了他的計劃。
徐兵聽完高興的說:“沒問題,雖然我們隊伍裏沒有地雷,但是手榴彈還有幾十顆,足夠下鬼子喝一壺的了。”
兩人商量好細節之後,徐兵和于鐵鎖就都各自離開了。
第二天,徐兵一方面派人去給葛攀柳送吃送喝,好讓他不起疑心;另一方面他秘密的安排人在他們所住的院子裏布置絆雷。除此之外,他還派人在城西南角重新找了一處院子,以便他們撤退後安身。
到了晚上,他讓二十幾個隊員分别埋伏在院子周圍的街巷裏,等待着小鬼子們落網。
夜深人靜之後,葛攀柳悄悄的從床上爬起來。出了房門,直接來到憲兵隊所在的那條街的一顆大柳樹下,将一個小紙條壓在了一塊石頭下面。
他剛走,便有人從石頭底下取走了紙條。這紙條當然是拿回去傳給赤掘友美的。
赤掘友美得到消息後,馬上給于鐵鎖打了電話,然後便集合隊伍整裝待發。
很快,于鐵鎖帶着他的便衣隊來到了憲兵隊門口,然後他們一起出發,直奔城東南角的那座院子。
到了院子附近,赤掘友美下令秘密行動,不能驚動任何人,也不要放炮一個八路。
于鐵鎖站在赤掘友美身邊,看着他的手下一步步的逼近院子,一步步的走向死亡,他心裏别提有多高興了,但是這時候即使心裏再高興,也不能表現出來。
他看了看赤掘友美說:“友美,讓我上吧?我跟你訓練這麽久了,還沒實戰過呢,今晚正好讓我和我的人試試身手。”
赤掘友美說:“不用,這麽重要的任務,隻有我們大日本帝國的皇軍才能完成,你們是做不到的,你隻要陪我站在這裏好好的看着就行。”
于鐵鎖心道:“我看着你們怎麽送死。”
這時院門吱吖一聲開了,憲兵隊的人一個個的慢慢走了進去,當他們走到院子中間時,突然轟隆一聲,一顆手榴彈在他們腳下引爆,緊接着院子裏傳出了一連串的爆炸聲。還沒等赤掘友美反應過來,進入院子裏的小鬼子們全都被炸死了。
氣急敗壞的赤掘友美剛要發作,突然巷子裏一個人影閃動,于鐵鎖一把将赤掘友美撲倒,同時嘴裏大喊着:“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于鐵鎖在撲倒赤掘友美的瞬間,迅速的拔出手槍,朝巷子那頭閃動的人影打去。啪的一聲槍響之後,那個人影倒下了。
于鐵鎖開槍之後立即高喊一聲:“有埋伏,快追!便衣隊,保護友美小姐!”
他一聲令下之後,憲兵隊還沒進入院子的人連忙朝着他開槍的方向追了過去。
于鐵鎖輕輕的扶起赤掘友美後,二話沒說,也跟着憲兵隊追了過去。
當他們跑到巷子那頭時,哪裏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有的隻是被于鐵鎖打死的那具屍體。
日本兵們将那具屍體擡到赤掘友美面前,她拿來火把一看,當場就愣住了,死的這個不是别人,正是叛變了的葛攀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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