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鐵鎖覺得甚是可疑,于是悄悄的跟了上去。
以于鐵鎖的工夫和腳力跟蹤一個人不是什麽難事,但是那個人分明不是一般人。他也早早的發現了鐵鎖。
一路上,那人在前面走,于鐵鎖在後面追,兩個人都越走越快,最後甚至奔跑了起來。
不知不覺兩人都來到城外。在一片樹木茂密的小樹林中,那個人停了下來,轉過身摘了帽子,一雙銳利的可以殺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跟上來的于鐵鎖。
在距離那人十來米的地方,于鐵鎖停了下來。
隻見那人二三十多歲的年紀,濃眉大眼,面皮白淨,魁梧的身軀配着這張透着幾分帥氣和正義感的臉,不免給看到他的人平添了幾分好感。隻是那一臉絡腮胡長的有些煞風景,整體看起來及不搭調。
“你是誰?幹嘛要跟蹤我?”那人用冰冷的聲音問道。
“你又是誰?幹嘛鬼鬼祟祟的?”于鐵鎖微笑着用調笑的口氣反問着。
那人沒有回答,仔細打量着于鐵鎖,沉默片刻後說:“看你也不像什麽好人,肯定不是漢奸就是日本間諜。今天碰到我算你倒黴。我要爲民除害了。”說着舉起右拳向于鐵鎖沖了過去。
于鐵鎖見對方襲來,沒有絲毫的緊張。閃身避開對方襲來的一招說:“那我就配你玩玩。”說完揮拳就打。
兩人你一拳我一腳,打的難解難分。
激鬥正酣時,那人突然身形一轉,背對于鐵鎖,一副要逃走的樣子。于鐵鎖向前一步,緊追上前。突然那人向後一腳蹬來,于鐵鎖向前收勢不及,那一腳正中胸口,向後跌去。
那人回頭一笑,二話沒說又向倒在地上的于鐵鎖沖來。于鐵鎖一個鯉魚打挺,借着身子尚未站直之勢右腿一個橫掃,那人跳起剛剛躲開,身體還未站定,于鐵鎖便再次借着橫掃的旋轉之勢左腿又是一個旋轉踢,這一腳直奔那人脖頸。那人擡起雙臂一檔,這腳雖未中脖頸,但因腿力過沉沒能擋住,還是向右側倒去。
兩人打了好一陣子,都難分勝負,最終都因筋疲力盡而休戰。
那人坐在地上看着于鐵鎖,之前鋒利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敬佩之意。他休息片刻後說:“你小子工夫不錯,我都好幾年沒遇到你這樣的對手了,今天打的真是痛快。”
于鐵鎖也坐在地上,靠着一顆樹微笑着說:“你小子……哦,不對,那個什麽,你工夫也還湊活,小爺我今天讓着你呢,不服咱們再打?”
那人笑笑說:“今天不打了,今天我還有要事,有本事留下姓名、地址,等我有空了再找你好好的打一場。”說着站起來,拍拍屁股,看起來要走的樣子。
于鐵鎖說:“我還怕你不成?小爺叫于鐵鎖,常住西火鎮,你可以随時來找我揍你。”
那人聽了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激動的說:“你是于鐵鎖?”
于鐵鎖聽他這麽問也有些納悶,滿心疑惑的問道:“你認識我?”
那人沒回答他,而是背起詩來:“知己遠去心空空”。
于鐵鎖聽了這句,心裏一下子激動起來,但是表面還是顯得平靜的說:“有緣自會再相逢”。
那人接着道:“王師北定中原日”。
于鐵鎖面漏喜色接嘴到:“再會鐵鎖和殿兵”。
兩人對完暗号後,相互看着對方哈哈大笑起來。
那人站起來,向于鐵鎖走來,于鐵鎖也站起來迎了上去,兩人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那人自我介紹說:“我叫徐兵,是長治南懂人,組織上這次派我下來就是爲了和你取得聯系,配合你組織遊擊隊的。
于鐵鎖也不跟他客氣,笑着說:“我的名字你都知道了,你既然來了,怎麽不去西火找我呀?我們那裏也已經招收了一些人了,我媳婦在負責他們的日常訓練。”
徐兵說:“哦,對,李連長跟組織彙報過了,你們當時有五個人,你媳婦叫什麽來着?”
他這麽問其實不光是在和于鐵鎖閑聊,也是爲了進一步考察于鐵鎖身份的真實性。
于鐵鎖臉上還是挂着招牌式的微笑說:“她叫黃寶蓮,其他三個分别叫袁長保、袁順則還有張五保。”
徐兵說:“對對,這幾個人名字我都有印象。”頓了頓他接着說道:“我和其他幾個同志到長治已經差不多一個月了,來了之後我們沒馬上去找你,先在這裏了解一下情況,順便發展了一些志同道合、願意一起打鬼子同志。一直還沒來的及去西火聯系你。哦,對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于是于鐵鎖就把自己如何四處閑逛,如何行俠仗義,如何發展隊員等事詳盡的幾乎有些啰嗦的說了一遍。突然他想到了今天被鬼子抓走的人,便問徐兵道:“你認識那個今天被鬼子抓走的趙醜則嗎?他是不是我們的人?”
徐兵歎了口氣說:“趙會長是我黨派下來在長治縣組織地下工作的幹部,他組織了農會,是我黨在長治的農會會長。我們很多重要的情報都是趙會長負責搜集并聯絡我們的。沒想到我今天剛要去見他卻出了這樣的事。”
于鐵鎖說:“那我們得想辦法救他。你有什麽想法?”
徐兵拍拍他的胳膊說:“走,我們回去商量,我帶你去見我們的其他同志。”
說着兩人繞路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來到縣城東南方的韓店鎮,在徐兵的帶領下兩人走進了一個農家院。
進院後,于鐵鎖見到有十幾個小夥子,高矮胖瘦的都有,不管他們長相如何,至少這一個個的看起來都很有精氣神。
徐兵給他們一一做了介紹,大家相互客氣幾句後,小劉對徐兵說:“徐大哥,你怎麽還不把你的胡子撕下來呀?我們看着别扭。”
徐兵笑着說:“哦,你不提醒我都忘了,敲我這記性。”說着把自己的假胡子撕下來。這胡子一撕下來,他頓時從一個大胡子變成一個比較英俊的青年。
于鐵鎖開玩笑的說:“沒想到你還挺帥,都快趕上我了”。說完大家大家一陣哈哈大笑。
等大家安靜下來後,徐兵說:“同志們,縣農會的趙會長被小鬼子抓走了,我們要想辦法救他。這個老趙你們可能不熟悉,我以後會慢慢說給大家聽的,現在我們要先商量一個營救老趙的辦法。”
于鐵鎖接口說:“現在我們要分頭打探消息,先知道老趙被關在哪裏,然後再摸清關押地點周圍的情況和兵力部署,然後在商量具體的營救辦法。”
徐兵說:“于鐵鎖同志說的很對,我們就按他說的辦吧!現在天馬上就要黑了,明天一早我們分頭打探消息。晚上回來商量營救計劃。”
大家說好後,一起吃了晚飯,相互聊了會天,于鐵鎖又給大家說了幾段三國演義,然後就各自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各自喬裝了一下,然後就一起出發,到了縣城分頭打聽消息。有的扮乞丐,有的扮老闆,有的扮賣貨郎,總之身份各異,各有分工。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到了下午大家都不約而同的聚集到了長治縣監獄外,這說明趙醜則肯定是被關在這裏面的。他們在監獄外圍詳細的勘察了一番,對外圍的情況做了特比詳細的記錄,然後就回了韓店鎮。
晚上,大家在一起商量營救辦法,但是他們都不知道監獄内部的情況,再加上隊伍剛組織起來不久,武器缺乏,槍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連摸都沒摸過,更别提戰鬥經驗了。在這樣的情況下,要闖進監獄救人是絕對不可能的的事情。
正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于鐵鎖語帶輕松說:“既然内部情況我們不了解,那麽我們就進去了解清楚,然後再裏應外合救出老趙。”
徐兵聽了倒是沒說什麽,其他人聽了就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那個叫小劉的同志疑惑的問道:“你說的輕松,我們怎麽進去摸情況呀?”
于鐵鎖說:“你們進不去我進去呀。你放心,總之我有辦法進去就行了,咱現在就商量一下怎麽相互傳遞消息吧!”
徐兵說:“傳遞消息應該不難,這座監獄的左邊和後邊都是空地,野草重生,右邊和前邊是街道。我會二十四小時安排人在四周盯着,你在裏面就随機應變,如果有機會傳遞消息時,你就在監獄後邊牆根下學一聲貓叫,我們的人聽到了就會在外面等着,你寫好紙條扔出來就行。”
于鐵鎖搖搖手指頭說:“萬一我接近不了圍牆呢?你們隻要随時派人在周圍盯着,其他的我想辦法,記住,隻要是出入的人員和車輛,你們都要檢查下,他們都有可能帶消息出來。”說完他笑了笑接着說:“哦,對了,日本人的車和二鬼子漢奸他們就不用檢查了,免得給你們添麻煩。”
于鐵鎖詳細的說明了他的計劃後,徐兵滿腹疑慮的說:“這樣不行,太危險了,萬一鬼子朝你開槍怎麽辦?”于鐵鎖很自信的說:“放心吧,隻要我不跑,他們就不會開槍的。你們就照我說的做吧,我絕對沒事的。”
徐兵雖然心裏不踏實,但是看到他如此自信,也沒有再說什麽。
在給大家分别安排好了各自的任務後,于鐵鎖對徐兵說:“徐大哥,除了筆和紙之外,你能不能給我準備一些蒙汗藥或者毒藥什麽的?在裏面我估計用得着。”
徐兵想了想說:“那些都是下三濫的把戲,咱們八路軍用那些東西不太好吧?萬一傳出去,會影響咱們的聲譽的。”
于鐵鎖不以爲然的說:“放心吧,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用的,再說我現在還不是正式八路呀,況且對日本鬼子還講什麽道義呀?隻要能幹死他們,用什麽方法都行。”
徐兵聽了他的話沒再說什麽,算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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