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給于叔一個白眼,下定決心,不幫他們的忙了,啥條件都不行。
可他很快就抛出一個我無法拒絕的理由:根據重力場中的發現,“那東西”是克制甚至消滅臉人的關鍵所在。在座的九位,隻有三個人能感知到“那東西”的存在,我,紀堂和于雨。但是,紀堂和于雨,隻是用意念感覺到了這裏的不同,卻看不到也無法确定“那東西”的具體位置,它是飄忽不定的。
飄忽不定?
我看了一眼“魔方”,難道于叔所說的“那東西”,不是它?
遲疑間,紀堂說話了:“這位同志,剛才的事,或有得罪,還請不要放在心上,先忙正事要緊!如今,已經到了國家、民族,甚至整個人類危急存亡的關鍵時刻,我們每個人都應該……”
這話,太官方了,還亂扣帽子,不耐聽。
我皺了皺眉頭,正要出言反駁,旁邊的于雨輕咳了一聲,将紀堂的滔滔不絕攔腰斬斷。
隻可惜,她這樣做并非是爲了幫我脫困,而是過來幫腔的,用另一種口氣和方式:“如果少俠你實在介意,非要找回平衡的話,小女子任你處置就是,你想做什麽都行。”
說完,她還特意向靠了過來,眼神也有些迷離,像是一下子變成了另外一種人。
當然,我有上千個理由相信,自己看到的隻是表象、假象。以她的身份,這話裏行間,繼續戲弄我的可能性更大些。
我連忙站了起來。這兩個家夥,絕配啊,不用意念,光用看起來無害的語言,組合一下,就能把我擠兌得沒地方待。
我想挪步到感覺更安全的小雪身邊,卻被緊跟着站起來的趙雅拉住,将我重新按在了剛剛坐着的位置上。然後,她半開玩笑的對我說:“怎麽啦,我的好哥哥,你什麽時候也開始怕美女了?送上門的都不敢要。那你怎麽對我……”
有小雪在場,我可不想把這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纏繼續下去,隻得做出讨饒狀:“好吧,我投降。你們想讓我做什麽,直接說吧!另外,我有什麽好處呢?”
于雨聽了,嘿嘿一笑:“很簡單,把那東西找出來,交給我們”,說完,她微微一頓,輕聲補充了一句,“然後,我就把自己交給你。”
什麽人啊,我都答應出力了,還這麽不依不饒地逗我。
我也生氣了,忍不住頂回一句:“這可是你說的,我把東西找出來,你就得脫下軍裝,成爲我的女人了。”
“一言爲定!”于雨回答得很幹脆,而且,表情嚴肅。
我瞥了一眼紀堂,發現他的臉色有些難看,心中一動,又加了碼:“這麽重要的事,口說無憑,萬一你賴賬了怎麽辦?還有,你們這樣的軍人,能是說不幹就不幹的麽?部隊領導不會同意吧?”
“那你想怎麽着?”
“很簡單,先交人,辦完事,再取貨!”搭腔的,卻是那個“木乃伊”。
他的“幫忙”讓我很意外,我一直以爲他們是一起的。
“你,是這個意思麽?”于雨死死盯住了我,眼神中帶着殺氣。
我本來是一點都沒這個意思的,可她的眼神激怒了我,于是重重點了點頭:“你們剛剛讓我爬了一路,總要先給我些補償。”
“好!”于雨從牙縫中把這個字用力擠了出來。
“哈哈”,搗亂的“木乃伊”在一旁發出怪笑,“我們是不是要回避一下啊?”
“不必了,至少你不行”,于雨把頭扭向“木乃伊”,發出冰冷的聲音:“隻要任務沒結束,不管發生什麽,你都别想溜走。NEVER!”
“我沒問題,看你的好戲,我是求之不得呢。但是,這位兄弟,他沒意見麽?”“木乃伊”發出冷笑,“光靠意念,你們兩個是控制不住我的,你總不能,在辦事的時候,還始終把手扣在我的脈門上吧?”
“騰出一隻手而已,他不會有意見的。”于雨冷笑。
“别忙,我還沒說完。還有紀少校呢,你就讓他全程看着,而且,始終保持鎮定?怕是不太可能吧!我看這小子,對你有意思,哈哈。”
“那是他自己的事,我管不着。”于雨把頭一揚,對着我嫣然一笑:“那,咱們就在這裏開始吧。我滿足完你,你就把那東西找出來,不能食言哦。”
“等等!”我玩不下去了,“我幫你把東西找出來就是,你不用……”
怎麽回事?
爲什麽我原本要說的這些話,最後,進入我耳朵時,卻變成了:“廢話那麽多,趕快脫你的吧!”
是誰對我動了手腳,改變了我說的話?
“木乃伊”?或者,于雨?
我的身體再次僵硬起來,看着開始用單手寬衣解帶的于雨,竟然沒辦法阻止。我努力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發現于叔、蓋地、小雪、朱小寶、趙雅,都或轉身或閉眼的,采取了回避,而那位滿臉漲紅、青筋爆出的紀少校,則一會看看于雨,一會瞪瞪我。
當于雨搞定自己,紅着臉幫我脫衣時,紀堂終于忍不住,大吼了一聲:“夠了!”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木乃伊”哈哈一笑,從我的眼前消失了。我猜出了他能跑,也會趁機跑掉,卻沒想到會如此順利,如此快捷。
“愣着幹什麽,還不快去追?”于雨最先反應過啦,輕聲吩咐,手上卻沒有因此停下來。
“可是,你們?”紀堂有些猶豫。
“我們都是國家的,大事爲重,哪來的兒女私情,去吧!”于雨輕歎。
“我們都是國家的,國家的……”,紀堂念叨了幾句,最終無奈大吼了一聲,飛快沖了出去。
他們這戲,演得不錯啊。
咦,這是我的想法麽?我愣住了。如果是我的想法,爲什麽感覺怪怪的,一點前奏都沒有,突然就冒出來了。
身子還是動不了,我把頭扭向蓋地等人,發現他們都還保持在回避狀态。
難道,不是他們在和我心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