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足有二十米高的巨大圓型石柱,以中心對稱、均勻分布的方式,嵌入到了故宮的建築群中。而這八個石柱,又在接近其頂端的位置,用一條弧形的玻璃帶相連接,構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圈。
在這個圓圈的中心,半空懸着一座七層的八角古塔。在古塔的底部,則有一束圓形的白光,垂直打在地上。這束白光,雖不刺眼,但也足以産生屏蔽作用,讓人看不清裏面隐藏的秘密。
這種虛實不一的構造方式,之前在日本大使館,我已經見識過,但确實是沒料到,他們的本事已經高到如此地步。他們居然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在别人的地盤上,完成如此複雜的工程。
當然,這裏或許有紅、綠、紫那三個外星臉人的功勞。畢竟,它們是可以吸收并強化我們地球人的“異能”的。
另外,關于這個鏡中世界,現在我又有了新的認識。
我覺得,牛一方并非鏡中世界的唯一主宰,充其量隻是其中之一。這些主宰級人物,是可以帶着外界事物,自由進出鏡中世界的。甚至,很可能,他們有本事,在鏡中世界大興土木,并創造新鮮事物……
這樣的主宰級人物,在日本人的陣營裏,已經至少有了一個。而我們這邊的牛一方同學,目前尚處于“搬運工”階段,與對方差了一大截。
如此一來,牛一方的鏡中世界,或許已不再安全,甚至有些危險。
當然,考慮到,随鏡中世界“固化”的事物,隻存在于某一瞬間,是一個時點值;當鏡中世界的主宰們,并未在同一時點進入時,應該是不能對其他主宰施加影響的。隻要不在同一時間進入,其中一方的本事再高,也無法通過鏡中世界,威脅到另一方。
但若是被一方偵知了另一方鏡中世界的出口,然後通過自己的鏡中世界隐藏并躲在對方出口,然後在對方回到真實世界,給予伏擊;或者,趁着短暫的開放狀态,直接順着那個出口,進入對方的鏡中世界,大肆破壞的話……
想到這,我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既然我們都能根據種種迹象判斷出,日本人那裏有鏡中世界的“主宰者”;那麽,明顯更高一籌的對手,也很有可能察覺到了牛一方的存在。
難怪,蓋地之前要蒙住我的頭、不讓我感知牛一方走的那條通道了。我敢打賭,在蓋地這個老油條的幫助下,他們已經在那條通道裏,囤了不少好東西。真可惜,在這之前,我可是一直把牛一方的鏡中世界,當成這世上最穩妥的保險庫的。
在我終于想通之前的那個問題以前,蓋地,以及背着我的牛一方,已經來到了石柱所圍圓圈的邊緣地帶。
我看他們停下來,而且看着我的眼神有點怪,便小聲詢問了一下緣由。這才知道,不是他們不想靠得更近些,而是,實在走不過去了。
在鏡中世界,建造這個宏偉工程的家夥,居然在這裏設下了結界。要知道,當初在日本大使館的鏡中建築内,都沒有設置過結界,可見這次人家是有針對性的。
這也證實了我剛剛的猜測,對方具備了類似牛一方的能力,并在前不久剛剛注意到牛一方的存在,所以在這裏增設了“關卡”。
能被放在鏡中世界,并用結界施加保護的秘密,一定非同小可。但若因此就定性爲“國難當頭”了,他們未免有些大驚小怪了吧。畢竟,人家還沒在外面的真實世界中,搞出什麽了不得的事來。
另外,他們兩個一直這麽直勾勾地看着我做什麽?嗯,我之前,是帶走了那個唯一能破解結界的麻生立功,但不是沒能把他帶回來麽。
我正想着怎麽才能簡明扼要的把前不久的這段遭遇解釋清楚,蜘蛛已經脫離我的手腕,沿着蛛絲與我之間的縫隙,爬了出來,歡快地撲向結界。
對哦,我怎麽把它給忘了,還好沒有把丢失關鍵同伴的糗事說出來。
我得意地沖着蜘蛛努了努嘴:“我的寵物,專門破壞結界,比那個投誠的日本專家都厲害!”
蜘蛛的效率很高,胃口也不錯,隻用了幾分鍾,就把結界啃出一個“洞”來,然後趕在結界完成自行修補之前,用蛛絲,将我們三個都拉了進去。
蜘蛛完成“任務”後,想留在那裏繼續大快朵頤,我沒同意。一來,我擔心它會吃撐吃爆掉;二來,裏面啥情況還不知道呢,相比于我的兩個同類,我更信任它一些。
穿過這道結界後,我們并未發現值守的日本忍者,想來,不是這個結界的設置者對自己過度自信,就是他們實在抽掉不出更多的人了。
不管怎樣,在窺探到最終秘密前,不必跟對方打照面或者交手,對我們來說,總是件好事。從蓋地拼湊起的這個三人小團隊來看,我們應該是更偏向于偵查,而非攻擊。
很快,我們來到了那座塔的下方,白色光束的前面。
關于接下來,先上還是先下的問題,我和蓋地有了分歧。
确切地講,是擡杠,蓋老爺子,擡我的杠。
一開始,我說往下,他便堅持要往上;我不想跟他争,轉而支持他往上的意見時,他卻也改變了主意,非要往下……
反反複複折騰了幾個來回後,我總算看明白了,他其實就是想和我分兵兩路,幹脆也不再發表意見了,由他安排就是。
蓋地“奸計得逞”,便高興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簡單叮囑了我們幾句,便掏出飛虎抓,向上一甩,奔着上面的古塔去了。
“老實巴交”的牛一方,對蓋老爺子自是言聽計從。目送老爺子離開後,他低喝一聲,扛着我,就要往白光裏面闖,急得我連忙喊停。
我身上有傷,腦子卻沒壞。連蓋地都要回避的地方,肯定不簡單,哪有直接闖的道理。我喊出可能還在鬧别扭的蜘蛛,讓它先去探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