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調虎離山太狠毒了,在找到破解之法以前,我們想撤都撤不回去。
我又催問了幾次麻生立功,他才悻悻然地告訴我:這個結界采用了一種類似于鏡像的技術,雖是一真一假,但非常相似,且又緊密關聯。如果他選擇錯了,将破解結界的方法應用在假的上面,我們反而有可能會被反困在鏡像世界中,麻煩更大。
“爲什麽選擇了假的,我們倒會被困在鏡像世界中?”我聽糊塗了。既然結界是鏡像出來的“假貨”,對它進行破解,頂多也就是做次無用功麽,怎麽反倒讓它變得厲害了,從無法作用于我們,變成我們的囚籠?
麻生立功臉上露出爲難的表情,這個原因,解釋起來太複雜,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
仔細思考了一會兒後,麻生立功這才給我講了一個大概能聽得懂的解釋:他在破解鏡像的結界時,模仿他的那個黑衣人,會同步去破解真實的結界。這個映照的鏡像世界中的一切,和我們現實中的是反的,破解之術成了“自困”之咒。在破解結界的這個過程中,他和黑衣人,不但各自完成了一次“自困”,還靠他們之間的聯系,完成了一次“合鎖”,把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現實與鏡像空間,完美地捆綁在了一起……
我雖然聽得糊塗,但也算明白了,他這麽說是有其“專業”依據的,并非杞人憂天。
那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先确定麻生立功識别出來的那兩個結界,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了。這件事,選對的概率雖然達到了百分之五十,可一旦錯了,就無法回頭。我明白他現在承受的壓力有多大了。
可是,作爲這方面的業外人士,我是無法感知到結界的存在的,想幫忙從不知道從哪幫起,隻好有一句每一句地和他閑聊着,順便補補結界方面的知識。
後來,當我總算弄明白,結界以及那些造出來的鏡像都是一種能量場時,突然有了新想法。這兩種能量場,應該是不一樣的吧。或許,我們可以在這方面,找找突破。
“沒用的”,麻生立功搖了搖頭,“即便兩種能量場會有不同,但它們之間也沒有嚴格的界限。我就算看出了詫異,也還是沒辦法區分,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那,這種能量場,和念一樣麽?”我想到了手上的蜘蛛。
“哦,您也知道念?”麻生立功先是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笑道:“念,自然也是一種能量。隻不過它是一種來自于生命體本身的能量,需要施法者本人在場的,就像我現在想要用念破解這個結界,就得親力親爲。另外,念通常無法用來長時間維持這麽複雜的結界。”
我在意的,自然不是構成結界的這個能量場是否爲念。我隻是想确認一下,念和結界是否有相同之處。
麻生立功雖然沒有給出最完美的答案,但我已經看到了一線希望,不妨一試。
我問麻生立功,能不能帶我到結界的邊上,讓我感受一下結界的存在?
“這個簡單。”麻生立功微微颔,伸手抓住我的胳膊,輕輕一拉,就把我帶到了幾百米開外的地方,一座風化得厲害、如今已經變得殘破不堪的敵樓上。
這個家夥,不簡單啊,跑得不比曹操慢。
我好不容易忍住心中大驚小怪的沖動,努力做出波瀾不驚的表情。
然而,麻生立功卻不肯放過這個賣弄本事的機會。他告訴我,這是因爲我們身處大能量場的緣故,他用念創造的能量流,可以借助這個大能量場,把我們瞬間送至能量場中的任何地方。
那又有什麽用,他跑的再快,不也還是逃不出這個小小結界?我想到了被如來騙壓到五指山下的孫悟空。
當然,不管我心裏多麽鄙視他。看在自己人的面上,我們現在又有求于他,我還是很配合地睜大了眼睛,對他表現出了敬仰之意。
麻生立功向前方指了指,讓我去感受一下這個結界的“邊界”。
我雖然“很聽話”地爬到了城牆上,卻沒有按他的提示,立刻把腳邁出去。外面很黑,我看不出下面有多深,但把我摔傷、摔殘,應該是不成問題的。
麻生立功也不勸我,隻是在下面看着我樂。
奶奶個熊,笑你個大頭鬼啊!
在上面站了一會兒,腿肚子不再打顫後,我實在忍受不了他的“嘲弄”,把眼睛一閉,然後用力一咬牙,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前幾步還好,我都踩在了實處,身體始終保持着平衡,一點也沒有掉下去的征兆。看來,這個“邊”,是無限向前延展的,而不是我想象的那種看不見但感受得到的牆。
沒能“碰壁”,多少讓我有些失落。
我這心,剛安定下來,準備睜開眼睛,下一腳卻踩空了,整個人向下方墜去。
事出意外,我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餘音尚在,來自屁股的疼痛,就已經告訴我,“着6”了。
我趕忙睜開眼睛,卻現自己還在敵樓上,站在我眼前的是笑意更濃的麻生立功。
難道,我是從城牆上走回來,然後摔倒地上的?
我本想咨詢麻生立功,但又實在受不了他那得意的表情,便直接站了起來,又爬到城牆上,索性再來一遍。
這一次,我當然要睜着眼睛了。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當我的腦袋深入外面的黑暗之中後,我看到了自己身後的景象。
原來,這個結界,具有“自動送回”的功能。這個施法之人,還真是有愛啊!不知道他是不是信佛的,這麽喜歡勸人“回頭是岸”。
可惜,我沒有麻生立功的本事,無法“看”到真假結界并行的景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