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此次的敵人比較棘手,所以這次跟過來的,大多是在幫中待了五年以上的老夥計。他們對幫中大大小小的規矩,雖然不至于到了爛熟于心的地步,也都算是略知一二,稍一點醒,便能道出個六七八來,外人若想瞞混過去,确實不易。
胡幫主原本想讓我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随行,比如他們請的當地向導,或者所租車輛的司機。八達嶺畢竟屬于郊區,決戰又是晚上,不管是去是回,總不能讓這麽一大幫子人,在大馬路上,以趕世界紀錄的度狂奔。
我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直接僞裝成他的一名普通幫衆。胡幫主所說的“局外人”畢竟屬于少數,自己稍微有點不注意,就會被人察覺到。
當然,我跟胡幫主解釋的理由是,我擅長裝糊塗,記性又好,隻要他把幫内的規章制度,給我一份看看,保證過目不忘。而事實上,我是對自己繼承自西施的迷惑術有信心。
按照常理,對敵人約好的地點,新丐幫應該事先派人去仔細查探一番。可是,考慮到日本忍者最擅長的就是隐匿之術,如果派去查探的人太少,效果不大;太多,又容易被敵人分頭襲擊。胡幫主和幾位長老商量了半天,最終隻選派了幾個機靈的人,也到附近隐匿起來,隻負責暗中觀察敵人大規模的活動,不讓大家貿然中了敵人的埋伏即可。
他對我說出這項安排的時候,顯得十分無奈,好像已經束手無策了的樣子。但我清楚,像他們這樣的人,是不會如此将就的,一定另有安排。
果然,我所在的“大部隊”還沒抵達目的地,約戰場地上空已是電閃雷鳴、生生不息,場面比南北極圈内的極光還要壯觀百倍。附近十裏八鄉的有機物,怕都要被烤熟了。等我們趕到附近的時候,遠遠地,就能聞到燒焦的味道。
爲了徹底“清場”,這個劉長老,可真是拼老命了。我也因此,不得不承認,這家夥,上次對付我的時候,并沒有傾盡全力。希望他不要把力氣和法力用盡才好。
這一場雷暴盛宴,不知道又要枉添多少冤魂。以我對他們的了解,劉長老在執行這次密集的天打雷劈任務之前,肯定是沒有派人去通知附近的居民甚至遊客的。甚至,根據我估計,被雷擊死的人中,還有他們派來潛伏的。
大家都是這盤大棋局中的棋子,該怎麽死就得怎麽死,怨不得誰,也無從改變。
我們比約定的時間,至少提前了半個小時趕到。這是中國人的習慣,幹啥事都喜歡搶個先,何況還有“先下手爲強”這樣的古訓。
可惜,提前趕到,并沒有給我們帶來多少好處。在幫主、長老和護法都沒“到場露面”的情況下,沒有人敢站出來進行整體的調度與安排,隊伍顯得有些散亂。還有一些人,因爲過長時間的等待,失去了耐性和出時的果敢之氣,開始在隊伍中散布悲觀情緒。
對于這種狀況,我又能說什麽呢。隻能在心中安慰自己,這也是胡幫主他們的計策。示弱、驕敵,引而殺之。
敵人是踩着點到的,人數上和我們差不多,隻是都穿着黑色的夜行服,蒙着臉,隻露出兩隻眼睛。而且,他們表現出來了乎常人的冷靜。以我的天耳之能,都無法聽到他們的呼吸和心跳聲,更遑論其他動靜了。
整個“戰場”,自他們到來後,就充滿了蕭殺的氣氛。
我吃了一驚,井上川一居然能派出這麽多的高手。難道,他們真的是打算用決戰的方式,把我們直接吃掉?這實力,有點逆天了吧?
看不清又聽不到,我無法判斷井上川一是否來了,一切都隻能等戰後結算時看了。
我站的位置相對靠後,所以并沒有看到是誰先動了手,隻知道約戰的時間剛過了不到一分鍾,雙方就戰在了一起。
雙方都是多少有些“身份”的人,自然不能像古惑仔中的街頭混混那樣亂砍一氣。雙方的隊伍略一接觸後,便各自鎖定了對手,獨自跳開,另外找個相對安靜的地方,比拼去了。相當的有默契,就像是事先約定好了一樣,連句提醒的客套話都不用。
我還沒怎麽過看熱鬧的瘾呢,身邊的同伴就都已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個瞪着大眼睛的黑衣人,站在我的對面,冷冷地看着我。
新丐幫的七位腦都還沒露面呢,我當然不會這麽早就暴露實力,于是打定主意裝死先。便宜眼前的這個對手了,白送他大功一件。
隻是,亂鬥中的法術無眼,我得找個合适的地方去裝死。趁着對方還沒有主動攻擊我的意思,我四下掃了掃,看到了一處密林中的小土包。
這地方不錯,既方便裝死,又不影響觀察。
我打定了主意,身子一擰,就向那個地方沖去,還特意選了一個優美的姿勢。再怎麽說,我冒充的也是新丐幫中的好手,死前多少得拿出點“本事”來,哪怕是中看不中用的。
讓我意外的事,跟着我的那個黑衣人,居然用上了和我一模一樣的身法,追了上來。而且,始終和我保持着最初的兩米左右的距離。
他居然不趁機攻擊我,白瞎了我特意在後背露出的好幾處破綻。
這得是個多麽二的敵人啊,我想白送“死”,他都不肯成全,那還追我幹屁!
我真想回手先抽他幾巴掌過過瘾,然後再裝作中毒而死。
土包不遠,我很快站在了上面。除了用來打巴掌的右手外,我全身上下都沒有一處準備力的地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