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回事,孿生兄弟麽?我連忙扭過頭來。
剛剛和我說話的那個李大千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了一隻抓耳撓腮的大馬猴,一副想跑又不敢跑的樣子。
不用問,這隻猴子,一定和李大千大有關系了。
你們四個老爺子閑着沒事消遣我也就算了,這次居然派來了隻猴子。
真把我當唐僧麽?一氣之下,我差點想起自己的真實身份,還好我及時注意到了李大千的全神貫注,緊急刹住了脫缰的思緒,然後斜着眼問了他一句:“這打着你旗号騙人的猴子,是老爺子您養的麽?”
如果他說不是,我就立馬斃了這畜生,用它賣給我的暗器加毒藥,如果那些東西是假的,我就上更厲害的,我恨恨地想。
“别,它可是我兄弟!”李大千偷聽到我的想法,雖然也明白那不過是氣話,也還是吓了一跳,連忙上前按住我的雙手,“他隻是喜歡熱鬧而已,并無惡意,丁兄就别跟他一般見識了。大不了……不管他拿什麽東西來跟你交易,你都直接拿去就是。”
我是直接都拿走了啊,可它這不是還要賴我的東西麽?
“白送就是,我們不要你的東西。”李大千的臉上露出羞愧之色,“他平時就喜歡糊弄人,是不是又跟你開了天價?”
“嗯,都頂上全球一年的生産總值了”,我點點頭,控制住内心活動,然後逗他,“既然你這麽有誠意的出來道歉,我是不是可以申請一下,假一罰十?”
李大千沒有反應,大馬猴卻撲了上來,對我張牙舞爪。
我當然不怕它對我動手,正愁沒借口呢。
李大千歎了口氣,攔住大馬猴,然後對我說:“你也先别要挾我了,大家各讓一步。你把東西拿出來,我幫你驗驗真假如何?”
這是個借坡下驢的機會,我點點頭,但嘴上仍沒忘讨個便宜:“咱可說好了,如果有假的,您負責幫我搞的真的過來。”
想不到,我這張嘴,在處于無意識狀态時,反而更會說話。
李大千聽了,眉頭一皺,但卻什麽話也沒說,隻是用眼神示意我快點把東西都拿出來。
驗證的結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這大馬猴,賣給我的東西,居然都是真的。李大千自诩慧眼如炬,任何假貨都逃不過他的法眼,而且通常隻需看一眼就能識别出來。結果,他在我拿出的那堆東西前,來來回回地掃了好幾遍,也沒找出一件赝品來。
我自然可以認爲他是在吹牛,但這麽多東西中,一件假貨也沒挑出來,未免有些反常。他如果想幫大馬猴打掩護,随便找出幾個假的,對我有個交代,這事也就過去了,沒必要再弄巧成拙。
李大千卻顯得比我還吃驚,他好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沒等我催,就自動開始了更慢、更細緻的核實工作。我看到他拿起了梨花暴雨釘、孔雀翎,還有幾個紅豔豔的毒藥瓶子,更是認真讀了幾本破舊的武學圖冊,卻最終都是搖搖頭放下了。
“恭喜你,這些東西都是真的”,李大千對我拱了拱手,臉上卻挂着惋惜,“至少,我是沒看出來假在哪裏。”
我沒搭腔,緊忙活着,把這些東西又都收了起來。
大馬猴蹦到李大千面前,嗷嗷亂叫,也不知在“講”些什麽。不過,看樣子,這個李大千是聽懂了,臉上的表情,飛快變化着,最後還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這種事不會那麽簡單就結束,便問李大千:“前輩,你們家那位,是不是還有什麽話要說?但講無妨。有什麽事,咱們今天就把它解決了,不要再玩什麽秋後算賬。”
無節制的嘴,這次說的話有些過了。
李大千顯然很不高興,嘴裏小聲嘟囔了一句:“要不是二哥囑咐,我能讓你小子在我面前如此嚣張?這還蹬鼻子上臉了。”
哈哈,找到“原因”了。那我還怕什麽?
我繼續放縱這張開始不靠譜的嘴,它馬上就很配合的來了一句:“沒什麽事了的話,能不能勞煩李前輩,再簽個字據,說明一下今天的事情,并聲明以後都不會追究?”
“你?”李大千涵養再好,也受不了這種激,跳起來就要揍我。
結果,大馬猴卻嗷的一聲,以一個标準的猴式前空翻,蹦起老高後,重重摔倒在地上,随後就在地上不停地翻滾着,顯是痛苦異常。
李大千臉色驟變,沖着門外喊道:“是花家兄弟麽?爲什麽要對我們下蠱?”
“果然是老江湖,居然一眼就看了出來,佩服佩服!”
房門輕輕推開,花開、花謝兄弟兩個走了進來,卻是滿臉的黑氣,像是中了劇毒。他們一進屋,就惡狠狠地盯着地上的大馬猴,眼睛裏都是冷冷的殺氣。
大馬猴已經沒了知覺,李大千現在就是想問它也沒了機會,隻好也對着花家兄弟拱了拱手:“莫非,我家兄弟,也去叩擾二位了?實在是抱歉,能不能賣老夫個面子,饒他一命?”
“李前輩說笑了,我們哪有要它性命的手段?”花開鼻子重重哼了一下,指着地上的大馬猴,“這位……前輩,偷了我們的蠱不說,還對我們兄弟下了毒,我們是來找您救命的,順便讨要個公道!”
這畜生,下手真黑啊。我心中凜然,一邊暗自慶幸自己與它達成了前半部分的交易,這才沒有遭到報複;一邊又爲自己沒能進行後半部分的交易而惴惴不安,這個大馬猴,有“橫掃千軍”罩着,顯然是殺不得的,可它偏偏又擅長變化和模拟,防都不好防啊。
李大千此刻已經沒有心情“對付”我,他狠狠踢了地上的大馬猴一腳,把它“送”到屋子的另一角,然後不動聲色地擋在花家兄弟面前,随即張開雙手,對着二人,分别做了一個抓的動作。
花開、花謝同時向後一躍,緊張地問道:“你想幹什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