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你是打算賣友求榮,回去打小報告了?”我可不給他惡心我的機會。
“我哪能幹那種事”,胖子臉紅了,然後用手指了指頭上,小聲對我說,“你撿寶貝的時候,他們可都看着呢。想把他們的嘴都堵上,可不那麽容易!”
“堵不住嘴的話,就要他們的命,誰告的密,我就殺他全家!”我刻意裝出一副狠吧吧的樣子,“對了,他們是什麽來頭?”
“他們的來頭可大了”,胖子對我臉上的表情無動于衷。他用力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哈哈大笑,“丐幫,聽說過吧?”
丐幫?
這可是國富民安的新社會,也敢有丐幫麽?這可是一等一的非法組織,官方是絕對不會允許它真實存在的。
當然,話說回來,如果真的有丐幫的話,我還真的要考慮一下,去不去招惹。根據人類社會的金字塔原理,在任何時代,窮人都是數量最龐大的。
我以爲胖子在拿我開涮,狠狠瞪了他一眼。
胖子對此不以爲然。他将雙手扣在我的肩上,先示意我閉上眼睛,然後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又是一個急下墜!既然是回去,我還以爲,這次該走反向,往天上飛呢。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胖子已然不見,搭在我肩上那雙手的主人,變成了一個看起來和藹可親的中年人,他的身體雖然也有些福,但比胖子苗條不少。
我以爲這是胖子的新面孔、假身份,正要笑着跟他打招呼,中年人已抽回雙手,做出一個握手的動作:“我叫胡守道,是新丐幫的幫主,歡迎丁少俠!”
怎麽,打了半天,又是雷劈,又是聲震的,不應該先跟我道個歉麽?幫主就了不起了麽?我現在可是好幾位高手實至名歸的“主人”,忠誠度無人能及;若論身家,隻要我想,富可敵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決定,不給他面子。
我把兩隻手都放進了衣兜裏,眯着眼,冷冷問道:“你們這,算是先兵後禮麽?”
“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甯可錯殺,絕不錯放”,胡守道直接把手收了回去,臉上波瀾不驚,“如果不是胖阿牛認出你,我們的戰鬥現在可能還在繼續。”
他的這些話我都認可,但在誤會已經消除的情況下,他還這麽理直氣壯地給我講大道理,我有些無法接受。還好,他們頂多和我擁有同一個敵人,卻并非與我并肩作戰的戰友。
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便用盡量客氣的語氣,問了一句:“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了我不是敵人,那,可以放我走了麽?”
“你想走?”胡守道臉上露出詫異之色,“阿牛不是說,你是找我們商量合作事宜的麽?我們還什麽都沒談呢,您就要走?”
死胖子,這就把我給賣了?我什麽時候說過要跟他們合作的。
随着我的沉默不語,四周的殺氣逐漸濃了起來,我這才意識到,眼前的事不那麽簡單。他們雖然停止了對我的追殺,卻沒打算就這麽放我離去。
想想也是,人家幫主屈尊就駕地趕來見我,總不會就爲了搞一個氣氛并不那麽友好的告别儀式。我固然對他們聞所未聞,他們又何嘗聽說過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他們這面子,是賣給我所在的團隊,而非我個人的。
說不定,“商談合作”才是胖子救下我的真正原因。
算了,我再裝一回就是,反正周扒皮那夥人,我也不怎麽看好,不如把他們兩個合作一處,說不定能演繹出負負得正的效果。
我輕輕咳了一聲,故意用含糊不清的語音問:“這裏說話安全麽?”
“安全,當然安全”,胡守道的臉上馬上露出喜色,“這是我幫三大高手,合力造出來的虛位空間,沒有我的允許,連隻蚊子都飛不進來。”
“那,這幾位”,我故意指了指在場的其他人。
“沒事的,他們是我幫中的四位長老和左右護法。幫中大事,向來都是由我們七人協商議定的。丁少俠大可不必擔心。”
接下來,胡守道便向我一一引薦這六位重要人物。
這個新丐幫的長老名頭都很有特色,分别對應着“吃”、“拿”、“卡”、“要”四個字。現任的四位長老,還都是高學曆、高智商,據說也都曾是人人羨慕的金領一族。
其中,吃貪長老名叫趙世新,曾是畢馬威的亞洲區高管,後被自己最親信的下屬夥同外人栽贓陷害,搞得家破人亡。剛剛就是他用奇門遁甲之術,将我從北京城轉移到内蒙古的庫布奇沙漠,然後又轉移回來的。
拿偷長老叫劉本良,曾是某家中日合資企業的中方代表,因對上級領導放任國有資産流失不滿,被人設局,蹲了十年大牢,然後什麽都沒了。對我天打雷劈的,就是他。
卡騙長老叫馬添翼,曾是國内名噪一時的無敵股神,卻被來自惠州的與公安相勾結的一夥騙子,坑得差點慘死街頭。把我逼到鬼籠中的天降滾木礌石,就是他的傑作。
要贓長老叫李亮,曾是國内頂尖的營銷策劃師,因爲女兒被幾個官二代所害,與權貴們連續抗争了幾年,終于被業内全面封殺。那口銅鍾就是他“造”出來的,大喇叭是他的必殺技。
這四個人,能在經曆人生的大起大落後,進入靈異界,重新成爲出類拔萃的人物,自然各有一番飽含血淚的故事。即便不能知道細節,也足以令人敬畏了。
胡幫主介紹的時候,他們也笑着對我點頭,并很真誠的表達了贊許之意。據說,我是頭一個躲過他們追殺的人類。
人類?
這就是說,他們曾經和非人類的東西,打過交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