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蜘蛛不但不肯暫避鋒芒,甚至放棄了地上沙丘的緩沖作用。
隻見它八爪一撐,奮力向上躍起,竟是迎着聲波而去。我先是有些不解,随即明白過來,它這是爲了避免我收到殃及,想把所有的沖擊,都在空中“處理”掉。
真是傻蜘蛛,這聲波又不是箭矢,光靠擋可是沒用的。除非它能在空中就把聲波全部吸收掉,否則我還是無法幸免。
巨蜘蛛這一躍,很有力量,距離也不近。還沒等它到達最高點,就和天上銅鍾來的聲波撞上了。
我看到,巨蜘蛛的身體,在空中一頓一頓的,快往下降。看來,它真的是硬把這些聲波都扛下來了,它的身體每抖一次,便是一場撞擊。
這麽頻繁,它能受得了麽?
畢竟,胃口再好的人,也都抵不過一個“撐”字。
果不其然,大概,在蜘蛛經受到第五次沖擊後,它的身體開始迅變大。或者,應該說是膨脹,因爲,這個放大的方式很不正常,更像是一個被充多了氣的氣球。
我這邊擔憂的心還沒有放下,天上的那口銅鍾,又開始動了,看起來頻率比剛才還要快,鍾身擺動的幅度也大了許多。
趁你撐,要你命!
我急紅了眼,就要甩出鬼籠,将蜘蛛強行收回來,卻聽嘭的一聲巨響。
腫脹的巨蜘蛛,在我的頭頂上方,直接炸掉了,甩下一地的屍骨殘骸。
我氣得直跺腳,在心裏一遍又一遍詛咒那個喊我名字把我诓出來的混蛋,卻忘記了自己也有錯,不該人家一叫名字救出來。知道我名字的,不隻是朋友,還有敵人。
下一波的攻擊随後就到,我得留下性命爲蜘蛛報仇。
于是,我又躲進了鬼籠中。
還真是一物降一物。
我聽到,這一波攻擊,在外面制造出了飛沙走石、鬼哭狼嚎的效果。但我這鬼籠,愣是紋絲未動,這聲波對鬼籠的威脅,還不如當年北京城下的一塊爛石頭。
驚喜之下,我又覺,自己左手的手心有點癢。我擡起手一看,那裏不知何時多了個蜘蛛的紋身,好像還在不停地晃動。這家夥的生命力,可不是一般的頑強啊,難怪被江口神助稱作神獸,也不知它的産地是哪裏,産量如何,有沒有天敵……
外面暫時不适合出去,我便在心裏咨詢蜘蛛,爲什麽每次都要用那麽血腥的逃遁手段,肉身不要錢的麽?
蜘蛛出一陣怪笑後,告訴我:那并不是它逃生的手段。實在是吃的太飽了,原來的肉身裝不下,隻好廢掉,然後再長個新的。隻不過,它那肉身的尺寸,每次“升級”最多隻能比之前大上四分之一,所以……短時間内,它換了兩次肉身。
如此說來,它是打不死的了。而且,對方還免費出工出力,幫我喂養寵物。
我心中大樂,把蜘蛛放出了鬼籠,囑咐它好好吃,快快長。
當然,我留在了鬼籠中,不去旁觀。主要是不想成爲它的累贅,畢竟,在它失去前肉身的那段時間裏,因爲身體太小,是無法爲我提供保護的。
看着外面的電閃雷鳴,聽着驚天動地的呼嘯聲,我頭一次安然入睡。找個機會,我真的要好好謝謝江口神助,千裏迢迢地,送了這麽好的一個寶貝給我。
一覺醒來,外面卻已是風平浪靜。
看來,那群執着的殺人狂,也有累的時候。這下子,他們終于知道我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了吧?
我走出鬼籠,先看到了一個碩大無比的蜘蛛。這家夥,長了得有好十幾倍了吧?我這一覺,還真是錯過了不少好鏡頭。
接着,我被腳下的東西拌了一下,低頭一看,金光燦燦,旁邊也還有……對方的這場瘋狂攻擊,不但喂大了我的寵物蜘蛛,還把深埋在沙漠中的奇珍異寶們給“吹”了出來。
财不外露!
我顧不上跟吃飽喝足的蜘蛛打招呼,手腳麻利地收拾起地上的珍寶來。小件的,統統入庫;大件的,可暫時放到鬼籠中……
我正滿心歡喜地“拾着荒”,天上又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是丁凡,丁大爺麽?”
對,我姓丁,不是你大爺,就要問候你家大爺。
我不予理睬,繼續手頭的要緊事。
巨蜘蛛突然跳回到我的手上,緊接着,一個人出現在我面前,竟是久違的大胖子。那個一直追随在鏡像朱大寶,最後卻因“護主不利”突然玩了失蹤的胖子。
難道,他也加入到了井上川一的隊伍,成爲了我的敵人?
想到臨别時,被他“擄走”的小雪(畢竟他們是同時失蹤的,隻有他的嫌疑最大),我頓時心生警惕,沒好氣地問道:“怎麽,你這麽快就換了主子,幫起日本人做事了?”
胖子先是一愣,随即笑着攤開雙手,做出一個擁抱的姿勢:“我怎麽可能站到敵人的隊伍中去。剛剛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攻擊你的這些人,也是過來幫忙對付井上川一的,他們以爲你是對方派來的探子,還是個高手,所以動了殺機,别介意哦。”
幫手?
不問青紅皂白,就對你痛下殺手的人,還好意思說是你的幫手?
我甯可面對神一樣的敵人,也不想帶着豬一樣的隊友上路。
我的臉色依然很不好看,隻是身上的殺氣沒了,蜘蛛便老老實實做我的紋身去了。
胖子也明白,這次的事件,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淡去的,所以也不再試圖遊說我。他對我說:“還相信我不?我準備帶你回去了!”
現在就回去?
我看了看滿地的珍寶,沖着胖子,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讓我相信你自然沒問題,可你總得表示一下吧!”
“好吧!”胖子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随即身子一扭,像股風一樣,沖了出去。
不多時,那滿地的珠寶,開始排着隊,向我飛來。
客氣?那是放在嘴上的。
我飛快地揮舞着雙手,将它們統統收入囊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