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見我心有所動,趕忙趁熱打鐵,“與其被他們各個擊破,不如我們幾個聯合起來,直接幹掉他們,永除後患。”
永除後患?他想的可真美。仇恨這東西,除得盡麽!
“我叫丁凡”,我知道如果不答應,也無法脫身,于是見好就收,“不知尊駕是?”
“貧……哦,我叫趙無極!”
“趙無極?這個名字聽起來耳熟”,我小聲念叨了一句。
“嗯,周星馳電影,武狀元蘇乞兒中的大反派,和我同名,哈哈。”
“原來還是位名人,失敬、失敬!”
“切,他算個鳥名人,本……”他突然咳嗽起來,然後換了話題,“你還要多久才好?”
“嗯?”我一開始沒聽懂他的意思,随即回味過來,他是在說我身上的水線。這可難倒我了,我也是第一次經曆這種情況。
我沉默不語,反正有水霧隔着,他也看不到我尴尬的表情。
“那好吧,你繼續。我先回周老闆那去,你完事後過來找我們就是。哦,對了,初次見面,送你一份見面禮。”
一個物件,沖破水霧,向我飛了過來。
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接,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不是熟悉的模樣。它的輪廓雖在,卻是由數以萬計的小水珠構成的。這些水珠,外疏内密,其中心地帶,正通過密集的擠壓,重新生成骨頭,一點、一點的,就像三維打印機在打印一樣。
我瞬間的遲疑,遲滞了手上的動作,失了準頭,沒能抓到東西。對方擲來的物品,直沖我面門而來,金燦燦的,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卻沒有東西撞過來。
我再次睜開眼睛,發現眼前多了一團水霧。
一個拳頭大小的黃色金屬球,靜靜地躺在水霧上面。
“哈哈,看來你對這個身體的使用,還不太娴熟麽,難怪剛才居然被一團火搞得那麽狼狽。送你的金子收好了,我先走啦,一會兒見。”
我聽到了心跳聲遠去的聲音,他走的還挺快。
拳頭大的金球,這家夥出手倒真是闊綽。他應該不是周扒皮花錢請來的,而是真的與井上川一之間有着解不開的死結,那倒可以考慮一下結盟的事。
注定生死相搏的事,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
因爲經曆過一次脫胎換骨,我對發生在身體上的怪事,已經具備了足夠的免疫力。當然,我也很清楚,這種狀況下,我隻有安靜等待結束,幹涉越少越好。
這個點,正是困的時候,我不敢入睡也沒精神思考,好不容易才熬到結束。
水霧随着水線的消失,驟然散去,我終于看到了久違的“世界”。
雖然,是靜止的。我看到,這些車廂中所有的人和物,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樣,停頓在特定時點的特定動作上,有好多物件都是懸空的。
而且,我居然是在硬座車廂,而非卧鋪車廂。
奇怪了,我不是從軟卧車廂出發,往車頭方向走的麽,怎麽反而來到了後面的硬座車廂?
沒容我想明白,外來傳來咯噔一聲響,車廂猛地顫動了一下,火車到站了。
就像是收到了一個“取消暫停”的信号,車廂裏的人和物,一下子又活了起來。
有幾個人,打着哈欠,向我這邊看了兩眼,随即露出詫異的表情,還有一個站了起來,指着我大聲喊了起來,看起來十分興奮的樣子。
我低頭一看。我靠,沒穿衣服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之前的最後記憶,是脫掉衣服抗熱來着。
這車廂裏都是些俗人,我沒辦法對他們動粗,隻好把臉一擋,向前直沖,躲進了廁所裏,把門鎖上。
範蠡的寶庫中,還有一些替換的衣服,我手忙腳亂地穿好,也顧不得這裏面的肮髒了,臉面事大。
我剛把衣服穿上,拉鏈和外面的衣扣還沒來得及系上,廁所的門就被打開了。
一個人推門而入,是列車員,身後人頭攢動,應該是些等着看熱鬧的圍觀旅客。
衣服在身,我已經有了底氣,索性故意把褲子掉了下去,然後裝出一副驚慌失措地樣子:“你們要幹什麽?”
列車員紅着臉,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我就聽到了外面女高音的叫罵聲,心裏那個痛快。
然而,事情還沒完。
在看别人笑話這件事上,個别國人體現出了令人震驚的韌性。
剛剛挨罵的人群中,有人提醒列車員,查驗一下我的車票,這小子來路不明。
如果在廁所裏的我,沒有事先聽到,出去肯定又是一番折騰,難免尴尬。
我用範蠡的法力,憑大腦的記憶,做出了一張卧鋪牌,車廂和鋪位号自然都是用周扒皮的,10車8下。
我把卧鋪牌放進外衣兜裏,又略微整理了一下形象,推開了廁所的門。
列車員看到我後,臉又紅了,猶豫了一下卻沒開口。不知道是不是怕再鬧尴尬,她居然沒有采納查票的建議,雖然并不麻煩。
一個尖嘴猴腮的家夥,卻擠上起來,擋住了我的去路:“哥們,看着眼生啊,你不是這節車廂的吧!有票麽?我懷疑你是小偷。”
嗯,我的确是小偷。
裝作往前走的時候,我用範蠡的妙手空空,一隻手取了這家夥兜裏的錢包,甩進了我的寶庫中;另一隻手,則取了另外一人的錢包,放到了他的兜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人若犯我,我豈能輕易放過他?
東西到手,路也走不通,我停了下來,平靜說道:“我的确不是這節車廂上的,但也不是小偷。”
“你們聽聽,他說的什麽話!不是這節車廂的,你來這裏幹什麽?”
“上一站停車的時候,我下車透氣,不小心走過了頭,來到這裏。”我早已想好了借口,雖然不怎麽靠譜,但也算是個理由。
“騙鬼啊,車票拿來!”尖嘴猴腮的家夥,把手伸向我。
“給你?憑什麽!”我不甘示弱。
這次,列車員站在了他那邊:“這位旅客,既然你說自己不是這節車廂的,請把車票拿出來一下。”
“好吧!”我把手伸進衣兜。
怎麽回事?卧鋪牌不見了!我驚出一身冷汗。(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