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遺憾,但這兩天的沖突還是叫這些血氣方剛的新兵們心虛了。他們被勝利沖昏了頭腦,行事的确是有些狂妄了。所以一聽到林簡明的命令後,衆人什麽埋怨都沒有,立刻便收拾了行囊返回了新軍營。
原本這些人報名參加演習時,那些老兵們還站在一旁看笑話,話裏話外的諷刺不知道說了多少。如今見這些人興高采烈的回來了,那些不中聽的言語便又多了起來。
“又不是真的上了戰場,有必要興奮成這個樣子麽。”
“就是,一群土包子!不過是去過家家玩了一場,看他們說的,倒跟占領了全宇宙一樣。”
趙志明等人原本還有些不屑,但是說的人多了,他們便是再老實也要發火了。
“我們就是去占領全宇宙了又怎麽滴!老子上過飛船,打過機甲王,九大軍區中我們是零傷亡,對方全陣亡!這樣的戰績,就算是演習,你們能拍着胸脯說你們能拿得出來?”
雖然出力最多的還是少帥跟唐繡,但是這麽秘密的武器哪能亂喊出來呢。趙志明開始還有些心虛,想通之後越說越覺得理直氣壯:“别以爲你們多打了幾次仗就能耀武揚威的教訓我們了。站在這裏跟我們鬥嘴皮子,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就别嚷嚷,都去跟歐美區的軍士切磋切磋啊。也不要費心費力的去搞什麽演習了,就一對一的比個武,也來個全勝無敗的成績了再到老子跟前指手畫腳!”
趙志明這邊說着,跟在他身後的人便連連的點着頭。臉上帶着無邊的自信,看得那些老兵又驚又怒,差點沒給氣笑了。
“趙志明,我看你們不是去演習了,你們是去集體挖腦子了吧!就算是吹牛也要悠着點吹啊。上個飛船沒什麽,但是打過機甲王。九大軍區你們零傷亡,對方全陣亡的話就有點假了吧?”
說話的是趙志明的同班同學林峰。倆人雖然同時畢業,卻是境遇不同。林峰都已經是領了好幾個營的副團了,趙志明卻還隻是個新兵營的小隊長。再加上早年間倆人曾爲了同一個女人争搶過,即便最後誰都沒能成功,但是這仇卻是結下了。
“信不信的,等演習全部結束自然會有結果!”趙志明雖然氣憤。卻又不能将虛拟空間的事情細說。狠狠瞪了對方一眼,雙方分道揚镳。
唐欣剛從食堂吃完飯回來,站在一旁看了半天後,心裏不由便有些困惑。見到同一個宿舍的戰友全都回來後,她便凝着眉追了上去。
“隊長……”
她與衆人一道進了宿舍。然後疑惑的問道:“你們這次的演習是什麽内容啊。怎麽會有飛船還有機甲王呢?”
另外,九大區的新兵全去了嗎?這樣的規模,居然還叫“小演習”?唐欣回想起隊長爲了讓她留下來值守而說的那些話,本能的便覺得受到了欺騙。
“嗳。你不知道嗎?”沒等到那個女隊長回答呢,另一個戰友便一臉笑意的湊了上來。語帶炫耀的說道:“是少帥帶着我們去演習的!我們華夏區對陣另外八大軍區的新兵!到我們這一場時已經是第三場了,就沒一個陣亡的。哎呀,你不知道,少帥好英俊啊!還有唐繡小姐。她好厲害!可惜沒能跟着他們繼續征戰,要不然我現在可幸福死了!”
因爲細節還不能說,這位少帥和唐繡的腦殘粉便隻能用大量的形容詞來表達自己對偶像的崇拜和敬仰。
唐欣聽了,腦子裏轟隆響了一下。
“你說什麽?你們是跟着少帥去演習了?還帶上了唐繡?”她尖聲叫了起來:“這麽大的事怎麽沒人通知過我?”
這麽好的與宋川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卻因爲自己被人欺騙了才失之交臂的嗎?
她轉過頭,憤怒的朝着那女隊長看了一眼!
“你是故意的!”她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就怕我跟少帥有接觸!”
這些女人嫉妒她的容貌,嫉妒她的身世,想盡了辦法擠兌她!她本該提高警惕的,卻還是被算計了!
“我故意?”女隊長一點兒也不覺得心虛。相反,當唐欣惡狠狠朝着她瞪過來時,她當即便冷笑了幾聲:“你自己不要臉想要往少帥身上湊,就别以爲全天下的女人都跟你一樣不要臉了。我那天沒跟你說嗎?演習是要提前報名的。你自己沒報名去不了,我就隻好安排你留下來值守了。”
“那你爲什麽不在報名的時候通知我?”唐欣氣炸了,狠狠在對方的床腳上踢了一下:“你還說你不是故意的?作爲隊長,報名演習這件事不得一個個通知到位嗎?”
虧她還一直将對方當好人呢。卻原來也是個面善心惡的主!
那女隊長聽了卻是哈哈笑了兩聲,然後道:“唐欣,你是不是傻了?前天晚上下的通知,你那時候可是請了假回家去了。在軍隊裏,我自然得管着你,可你都回家了,難不成我還跟個老媽子似的跟着你回家?”
周圍的幾個女兵看的津津有味的。隊長她們肯定是不想得罪的,唐欣又一直自恃甚高,所以她們也看不慣。所以倆人吵了半天了,也沒人從中勸慰。
倒是瞎起哄的蠻多。
“是啊,唐欣。我能給隊長作證,那天下午你就沒在軍營出現過。”
“唐欣,少帥又不認識你。你怎麽老是想纏着少帥啊?”
“就是,唐繡小姐才是少帥喜歡的人呢。不對啊,你們兩個都姓唐,難不成有什麽親戚關系嗎?”
聽着這些人不知道是安慰還是譏諷的話,唐欣隻覺得腦袋裏有根名爲理智的弦繃斷了。
“你們胡說什麽!那賤人是趙家的人,跟我有什麽關系!我是唐柒上将的女兒!她算個屁!”
唐柒女兒的榮譽隻能屬于她!那個賤人是叛徒的子孫。有什麽資格跟她相提并論!
“姓唐的,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聽到唐欣污蔑自己的偶像,站在她面前的女兵頓時不幹了,上前就照着對方的臉頰扇了一巴掌:“居然敢罵唐繡小姐,你想找死嗎?”
唐欣猝不及防的被人打了一巴掌,也是火了。轉身便也回了對方一個巴掌:“你居然敢打我!你才要找死!”
倆人誰也不讓誰。最後便扭打在了一起。
“什麽!曼兒進了醫院?”
蘇曼兒接到電話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千嬌萬寵的女兒在軍營裏被人打成中傷送進了醫院?
“阿姨,曼兒怎麽了?怎麽會進醫院呢?”
王漢銘騰地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邊焦急的詢問着,一邊跟着蘇曼兒往外走。他的父親被帝國以叛國罪的身份抓緊了監牢。他東躲西藏的逃了大半個月才敢露面來找唐欣。
卻沒想到才摸上她家的家門呢,唐欣就出事了。
“說是被戰友打的。”蘇曼兒雙眼含淚,一路上哭的泣不成聲。直到進了醫院都沒能止住。
王漢銘憋了一肚子的火,一看到病房門口的兩個武警時,他便沖上去罵道:“是誰打的唐欣,誰打的?”
蘇曼兒跟在後面攔住了他,哭着跟那兩人道歉:“對不起。我們是唐欣的家屬,聽說她被人打傷了,想來看看。”
那兩個武警知道這是家屬後,不僅沒生氣。還幫着兩人開了門。
“沒受多重的傷。”其中一個還淡淡的安慰道:“隻是斷了兩根肋骨而已。”
又沒缺胳膊斷腿的,有必要做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麽。
在兩個武警心中不怎麽厲害的傷勢。聽在蘇曼兒耳中不亞于驚天霹靂。
“傷了兩根肋骨?”她差點要暈過去。
王漢銘在她身後扶了一下,然後急忙便攙着她往病房内走去。
唐欣原本還昏昏欲睡,聽到聲響後便睜眼看了看。
“媽……”一看到蘇曼兒來了,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委屈的說道:“你怎麽才來啊!”
她臉頰都被人打腫了,眼眶烏青,唇角也紫了。這幅模樣落在了蘇曼兒眼中,不亞于捏住了她的心尖。
“欣欣,你怎麽被人打成這樣啊!”她手都抖了,坐在唐欣病床前眼淚直掉:“到底是哪個畜牲下的毒手?你告訴媽媽,媽媽這就去找人收拾他去!”
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的寶貝女兒被人打成了這樣,蘇曼兒真是又痛又恨,真恨不得将那兇手抓來撕下幾塊肉來才能解恨。
“就是啊,唐欣,誰打的你?”此刻是在九社的地頭上,王漢銘便也不再僞裝,毫不避諱的對唐欣問道:“你告訴我,我去揍他一頓!”
唐欣被倆人一關心,便更委屈了,抽抽搭搭的說出了被打的原因。
“她們嫉妒我天賦好,又是爸爸的女兒,就老是明裏暗裏的擠兌我。之前我一直都忍下來了,但是這次少帥帶了新兵去演習,她們竟然也不通知我。等她們演習都回來了,我才知道不僅新兵營去了,就連唐繡也去了。憑什麽啊!那唐繡又不是軍人!我不服氣,就說了幾句……哪曾想那些人就跟瘋了一樣,說我侮辱她們的偶像,然後就動手打我……”
說來說去還是唐繡那個賤人惹出來的禍!
“媽,那個唐繡爲什麽不死在帝國呢!她當初要是死了,也就沒有後面的那些事了。你看我原本過得好好的,可自從碰到她後,就一直黴運連連……”
她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帶動了肺部的激烈起伏,便隻覺得胸口更是疼痛難忍,恨不得将那個打了她的女人拖過來捅上兩刀才能解氣。
蘇曼兒聽說這事居然還跟唐繡有關,頓時氣得臉都青了。
“這個畜牲!”她就是修養再好,看到女兒傷成這個樣子也是忍不住了,捏着拳頭咬牙罵道:“枉我辛辛苦苦的養了她十幾年,她就是這麽報答我的嗎?果然是趙家的孽種,一樣的自私自利。冷血無情!”
王漢銘卻呆了一呆,有些無措的問道:“不是别人打的嗎?跟唐繡……難道是她指使的?”
東躲西逃的時候,他看到了唐繡解救戚玉的視頻。同樣是父親被帝國囚禁,戚玉居然有能力炸毀掉帝國的囚車。
雖說最後沒能解救出戚明,但那也是因爲古岩流火太過狡詐的緣故。
而他呢,别說去炸囚車了。他連踏出家門的勇氣都沒有。每日裏都跟個老鼠一樣,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裏看看電視和網絡。要不是确定了中央區已被九社占領,那些緝捕他的警察再也不會出現時,他還不知道要躲到什麽時候才敢出來。
可是戚玉跟他一樣都是沒有天賦的人啊。對方還是個女人呢,就因爲拜了唐繡爲師,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卻有了這樣驚人的變化!
他開始睡不着了。整日幻想着若他也拜了唐繡爲師會怎麽樣!是不是就能救出父親?即使救不出父親,看守的比較松的母親總能被救出來吧?
這樣日思夜想的,唐繡在王漢銘心裏的地位越來越高。如今聽到蘇曼兒母女倆咒罵着唐繡,他本能的就想爲對方解釋幾句。
唐欣原本就沒怎麽理睬王漢銘,此刻聽他語氣裏竟有維護唐繡的意思。态度便更不好了。
“是不是她指使的重要嗎?”她仰起那張受傷的臉朝着王漢銘叫道:“我不過就罵了她兩句,那些人就把我打成了這個樣子!罵人犯法嗎?再說了,我是罵她爹媽了還是罵她祖宗了!不過就是個賤人,跟她們八竿子也打不着的關系。我罵就罵了!關她們屁事!”
一想到以前人人喊打的唐繡到現在竟也有了那麽多維護她的人,唐欣心裏的感覺當真是酸澀難辯。恨得眼睛都紅了。
王漢銘見心上人傷成這樣,心裏不是不心痛的。但是對方說的話,他又沒辦法苟同。他們家之前就是做娛樂的,旗下大大小小的明星不下數千人之多。自然知道不能在粉絲面前诋毀他們的偶像。
“不管怎麽說。你罵人總是不對的……”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唐欣操起了一個杯子給砸中了額角。
“王漢銘,你是故意來氣我的吧。”她拍着床闆罵道:“你給我滾,我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你!”
爲什麽個個都幫着唐繡說話!爲什麽誰都要維護她!大家都眼瞎了嗎?還是這世道就一直好歹不分?
蘇曼兒也是一副被氣到了的模樣,站起身就将王漢銘往外推:“既然你這麽喜歡唐繡,那你就去找她好了。我女兒這裏,請你别再來騷擾她!”
王漢銘一聽這話,當即便急了,捂着額角的手也放了下來,露出了鮮血淋漓的傷口。
“阿姨,我不喜歡唐繡,我隻喜歡唐欣。”他顧不上擦拭,隻是連連哀求道:“我保證我再也不提唐繡了好嗎?您就讓我留下來吧!”
好不容易有了接近心上人的機會,他如何讓能輕易就放棄掉。
蘇曼兒卻是冷笑道:“姓王的,你當初還是王氏傳媒的太子爺時,我女兒都沒看上你;如今你家徒四壁又落魄無依,我就更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心還要糾纏着欣欣了。難不成你還想靠着欣欣吃軟飯不成?我求求你,我跟欣欣孤兒寡母的,還真沒有那麽多多餘的錢再來養個吃閑飯的了。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好嗎?”
說話間已是将人推到了門外。
被兩個武警用異樣的眼光看着,王漢銘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朝着頭上湧去,哆嗦着嘴唇半天都沒回出一句話來。
蘇曼兒又低聲罵了句“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然後砰的一聲就将門給關上了。
王漢銘從小到大就沒受過這樣的羞辱。這次遇上了蘇曼兒,算是連皮子帶裏子全被人給踩在了腳底。
“先生,你這頭上怎麽了?”
來往的護士看到王漢銘臉上鮮血淋漓的,急忙就詢問起了他的傷勢。
王漢銘伸手摸了摸,這才感覺到了痛意。他深深看了那關上的病房門一眼,默不作聲的跟着那護士去包紮了。
從醫院出來後,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一枚硬币後才走到了地下站台,然後獨自上了磁懸浮列車。
王家出事後,所有會被安裝定位系統的交通工具全被他抛棄了。他躲在了遠郊的農莊裏,出入隻能坐公車。雖然農莊裏也藏了一大筆錢财,但是與以前相比,他的确是落魄了。
他再一次點開了儲存在通訊器上的視頻。看着唐繡對衆人說的那番維護戚玉的話,眼睛慢慢就濕了。
都是一樣的遭遇,爲什麽他就沒個師傅來解救一下呢!
“喂,你踩到我的裙子了。”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王漢銘轉頭一看,便見到自己身邊不知何時竟坐了個少女。對方此刻正皺着眉頭看着自己。
他低頭一瞧,便見到自己踩在了人家的白色裙擺上的腳。
他連忙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将腳給縮了回去。
看着那白色裙擺上的黑色鞋印。王漢銘頓時就有些臉紅起來。
“你的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他擡起頭對那少女說道:“或者我們路過商場,我再給你買件差不多的。”
付梅定定看了他半晌,将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後,突然問道:“你家住在哪裏?”
王漢銘心裏一緊。默默的閉上了嘴。
在公車上遇到這種問你家地址的,十有八九不是什麽好人。
“我不用你賠的。你家離得近嗎?你隻要帶我去你家洗洗就好了。”付梅微微垂下眼眸,表情可憐:“我哥哥經常教育我,不能因爲一點小事就訛人錢财。”
她聲音很稚嫩。還帶着一點沒發育完全的童音。
王漢銘看着這樣的少女,隻覺得自己剛剛的揣測是那麽的惡毒。這樣一個還沒成年的少女跟着他回了家。該擔心的應該是對方才對吧?
他羞愧的擡起頭說道:“我住在城西。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去坐坐好了。”
付梅擡起頭朝着對方矜持的笑了一下。
“謝謝哥哥。”她微微彎了眼睛,聲音清脆的回道:“哥哥你真是個好人。”
王漢銘臉更紅了。明明是他做錯了事,結果卻得了對方一聲謝。他發現自己無法與這個少女清亮的目光對視。
将目光撇開後。他往旁邊又挪了挪。大概是所有的勇氣都在家裏出事前用光了,他現在很不習慣跟陌生人離得太近,即便對方看起來還小。左右看了看,發現車廂内特别空,前後左右空位也很多,卻不知道這少女爲什麽偏要跟他擠在一起。
“哥哥,我叫付梅。”
他正糾結着,卻又聽到那少女跟他說了句話。
“哦……我叫……我姓王。”他轉頭回了句,然後低下頭看着自己通訊器上的視頻。
他想起了剛才在病房裏得來的消息:唐繡進了軍營,并且跟什麽少帥一起演習去了。
可惜他進不了軍隊……
“王哥哥也認識唐繡師傅嗎?”
唐繡師傅?
王漢銘一下子就擡了頭,震驚的問道:“她是你師傅?”
付梅心中暗笑,臉上卻露出了遺憾的表情:“當然不是啦。不過我哥哥跟唐繡師傅認識呢。我這次來中央區,就是想找到唐繡師傅,然後問問她我哥哥去哪兒了。”
“你哥哥跟唐繡是什麽關系?”王漢銘皺眉問道。
要說認識唐繡,他也認識啊。他還記得在文家莊園的時候,自己差點沒将對方當成個女鬼。
想到這裏,他不由有些氣悶。他膽子怎麽就那麽小呢!都見識過唐繡的本事了,就該趁那時候撲上去求着對方收自己爲徒啊!
想起自己那時候的表現,王漢銘隻覺得懊悔萬分。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哥哥是跟着唐繡師傅一起離開趙家莊園的。再後來,我哥哥就失蹤了。”付梅眼睛眨也不眨的撒着謊道:“我現在要找哥哥,自然得先去問問唐繡師傅。”
原來又是個失了家人的可憐人嗎?
王漢銘微微動容,哀聲歎了口氣。在這種時候,一個失蹤了的人意味着什麽,這小女孩應該還不明白吧。他的手指在通訊器上摩挲了幾遍,到底沒将那些打擊人的話說出口。(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