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正義卻早已将唐繡這個人給忘記了,好半天了才想起來是誰。
“那女人已經死了吧。”他隐約有些印象,便反問管家道:“難不成這姓黃的是來追究責任的?”
怪不得大哥要他有分寸的将人給打發了呢。看來對方是來者不善啊。
管家那張面具臉上笑容就沒斷過,他搖搖頭:“對方隻說是爲了唐繡的事情而來。至于是不是追究責任的,我也沒好追問。”
他追問了也沒用,這事還輪不到他做主。
霍正義哦了一聲,擡腳就進了客廳。
黃天成聽到腳步聲後就站了起來。再仔細一看,便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沉着臉朝着自己走了過來。
他頓時就有些不是滋味。
這霍家人是不把他當回事啊。居然派個孩子出來招待他。
管家卻不管倆人的臉色,快步走到兩人中間互相介紹了一下,然後才識趣的退到了外面。
“黃少尉不是有事要說麽。”霍正義松散的坐在了黃天成的對面,仰着下巴對對方說道:“快說吧。”
這人也算是有些本事,居然訛到他們霍家的頭上來了。這要是不給他點臉色瞧瞧,他還當霍家人沒脾氣呢.
黃天成的臉色當場就陰沉了下來。這要從地位上來說,自己這個少尉怎麽的也比對面的臭小子要高一點。
可就因爲人家姓霍,偏就能将眼睛頂在腦門上看他。
算了,他也一大把年紀了,和個臭小子窮計較什麽。
“這件事很重要。”他略略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氣,語氣平淡的說道:“還是請霍特助或者首相來說吧。”
霍正義一聽,頓時就惱了:這姓黃的是看不起他啊!
“不用了!”他直言道:“我爸跟我哥都不待見你,所以才支了我出來打發你的。”
到底是年輕氣盛,一個不順心就惡語相待,說出的話也是格外的刺人。
黃天成聽後不由惱羞成怒,血氣直往頭上湧去。原本就傷疤縱橫的臉,越發變得猙獰起來。
“這事可不小,你能做得了主?”他忍住怒氣,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也是爲了霍家的安全才上門來提醒你們的。卻不知你們如此的看不上我。”
霍正義冷哼了一聲,陰陰說道:“不敢當,不是我們看不上你,而是你看不上我。”
他眯了眯一雙鳳眼,嘲諷的說道:“我原以爲閣下這麽大年紀了才混上個少尉是沒有門路的關系。如今看來,卻還是老天厚待你了。”
就這破眼光也能混上少尉?若非黃天成那張臉實在不怎麽好看,他都想譏諷對方是小白臉靠着女人才上位的了。
奚落的黃天成又是一陣氣悶。
倆人話不投機,互相瞪了半天。
“算了,告訴你也無妨。”到底還是黃天成年紀大些,先一步退了下來:“你們一直以爲唐繡已經死了對嗎?可就在昨天晚上,她赤手空拳的從我的槍口下躲開了。不僅如此,還砸壞了我家的客廳,打傷了我的腿。”
最詭異的是,他之前去醫院檢查了一遍,卻是什麽毛病也查不出來。腿越來越痛,他要不是打了兩支止痛針,這會子恐怕連站都站不起來。
“她不僅沒死,還打傷了你?”霍正義臉色變了幾變,狐疑的問道:“你确定?”
他雖然不記得那女人的面貌了,但是大概的特點還沒忘呢。因爲打了基因擾亂劑,那女人不僅胖,還很虛弱。在霍家做了五年的女仆,卻是半點重活都幹不了。似乎她存在的意義就是給他們逗樂取笑的。
就那樣的一個女人,居然能赤手空拳的打傷一個少尉?
别開玩笑了,這不可能。
黃天成見對方不信,倒也不急。他感覺腿上隐隐又有些酸痛起來,便暗暗揉了揉,然後才慢騰騰說道:“二公子若是不信,可以去警局将昨天的案卷調出來看一看。昨晚上動靜鬧得太大,整個小區都被驚動了。”
警察來的也快,差不多那幾人剛離開,對方就上門來了。黃天成不敢将真相告知,隻好說是被不明身份的襲擊者給襲擊了。
霍正義聽後,整個人都坐直了。
“不用那麽麻煩,你現在就帶我去你家看看。”
他哪調動的了警局的案卷啊!隻是這事的确蹊跷,他必須要現場确認了才行。
黃天成見狀也不拆穿他,隻是似笑非笑的說道:“就怕二公子嫌棄我們家廟小……”
他就知道,霍家人是容不得那小孽種活着的。你看都不用他煽動,這小子就急的跟什麽似的了。
霍正義最是瞧不上對方這副不陰不陽的模樣,當即便呵斥道:“讓你去就去,哪來那麽多廢話。”
說完便站起身吩咐管家準備飛艇。
黃天成被個毛孩子沖了幾句,心情自然談不上美妙。不過細想想後又覺得無所謂了,他的目的無非是想叫霍家知道唐繡沒死,好借刀殺人除了那個禍害。而如今他雖然沒有直接與霍家的掌權人對上話,但隻要霍正義這邊确認了,首相和特助那邊也遲早是要知道的。
至于在霍家這邊受的氣……
算了,誰叫人家勢大呢!不過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想當初唐柒那般厲害,到最後還不是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走啊!”霍正義往前走了一會兒,轉頭看到黃天成沒有跟上,便不耐的催促道:“怎麽磨磨蹭蹭的啊!”
這人不會是糊弄他的吧!
黃天成也不吭聲,低着頭趕了上去。
倆人一齊上了飛艇,随行的還有幾個保镖。
霍家雖然勢大,但到底起勢太晚,跟那些一心從商的人家比,财富上便小遜了一籌。所以當戚家和蔣家用的都是最新型的機器保镖時,霍家這裏卻隻能從人工上彌補不足。
這世道,人工真是越來越便宜了。
“你給我說說具體的情況呢。”倆人坐到了飛艇上,霍正義揮退了保镖問那黃天成道:“那唐繡是我看着被人擡出去的,怎麽到了你嘴裏她倒又活了?”
難不成人死了還能複生?
黃天成也不知道霍家人爲何認爲唐繡是死了。他想起了蘇曼兒的推測,便有些譏諷的笑道:“你親眼看着她被人擡出去的?可是唐明來你們家問的時候,怎麽說的是她自己走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