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沒有誰對誰錯,若是換了他們,雖然還不至于領着警察進門,但是也絕不敢窩藏下罪犯就是了。
倒是這做孫女的,不體諒着長輩就算了。十幾年來一直心存怨憤,找到機會就跑上門來砸場子。這樣的人品,也怪不得要被那警察帶走了!
一時間,輿論全都站到了趙家老太太那一邊。
趙紅妝見到衆人全都用那譴責的目光看着自己,慌亂之下便有些支支吾吾起來。
看着倒好像心虛的不敢還嘴了一樣。
這老太婆真是長了一張巧嘴啊!
唐繡站在一旁冷冷的看了半天,見她家阿娘這麽快就落在下風了,不由大怒,急忙催促着白澤說道:“你的嘴皮子最遛了,還不趕緊出來幫個忙!”
她隻會打架。吵架這個技能呢既啰嗦又煩人,所以她一直都沒得到機會磨練過。
可如今這種場合,出動武力的話,别人隻會覺得阿娘更無理。
最好的也是最解氣的辦法自然是要罵回去的。
最好罵的對方無力還嘴,氣的七竅生煙才好!
白澤聽了,卻是連連搖頭:“無力還嘴,七竅生煙什麽的難度太高了。咱們又不了解這幾人過去發生了什麽,很容易穿幫的啊!”
“穿幫就穿幫,你怕什麽!”唐繡卻是氣極了,一定要白澤上場與那老太婆對陣:“反正就是瞎謅嘛!就許她們可以颠倒是非、信口開河,我們卻偏要實事求是、是非分明?你缺心眼啊?”
白澤冷哼了一聲:“你數落起本尊來不也挺厲害?要不你上啊。”
“少羅嗦,你到底幫不幫?”
“哼!”
“不幫我把你塞到狗身上!”
嚓!
變成狗什麽的,那簡直不能忍!
白澤都快氣爆了,豎瞳一顯,立馬就開了口朗聲說道:“老太太還真是深明大義,令人感動莫名呢。既如此,舉報完我們得到的那筆百萬獎金呢,是不是也該還給我們了?畢竟您老是這麽的高風亮節又堅強公正,自然不是爲了錢才去舉報親人的喽。哦……你們那麽有錢,幾百萬肯定是不能被你們放在眼裏的喽!不過我們可不一樣啊。我姐姐,也就是您的孫女,她還有一屁股的債沒還清呢。您老這麽富裕,随便漏個指縫就夠我姐姐過活一輩子的了……”
大概是她說的太快了,王茹一開始還真沒反應的過來。等到唐繡越說越快,越說越利索,四周圍的眼光也漸漸變得不對勁時,她才意識到對方說了什麽要不得的事情。
“哪裏有幾百萬!”她急着叫了起來,舉着拐杖将貴妃榻邊上的大理石地面敲的砰砰作響:“你别血口噴人!”
唐繡訝異的停了一下:“不是幾百萬?那到底是多少萬呢?”
“五十……”王茹應答後才發現不妥,生生咽下了剛要說出口的數字:“隻得了幾千塊錢,另外還有一面錦旗!”
唐繡的眼睛眯了眯,呵呵冷笑了兩聲:“那您還真是厲害啊!丈夫沒了,兒子也死了,家裏窮的連買奶粉的錢都沒有,可是您偏偏能絕處逢生,僅憑着這幾千塊的資本就賺起了今天的偌大家業!佩服啊!太佩服了!您簡直是全帝國的榜樣,所有婦女的楷模!您真是一位偉大的商人,最有天分的企業家!全世界,不,是整個星際都無人能比你更厲害了!哦……偉大的梅……美麗的老太太,我爲曾經被您舉報過而驕傲!我爲曾經被你送進監獄而感到自豪!”
白澤說的太順口,差一點就穿幫了。不過幸好它反映過快,隻微微停頓了一下,便又完美的接了上來。
隻是在用了美麗這個形容詞形容了老太太以後,它便有些不适。将這段話一說完,它便匆忙縮回了唐繡的丹田,恹恹的說道:“我沒精力了。下面的,你自己來。”
唐繡有些憂愁:“你都是從哪學來的?”
給個指導性的參考書目呢!
白澤聽了,忍不住就又鄙夷了唐繡一句:“你天天在家看電視,就沒學到一點兒有用的東西?第一段出自星際百萬新郎,就是你很讨厭的那個姓宋的男人演的;第二段出自梅爾梅裏自傳!是你姐姐給你看的音樂劇裏的一段!聽明白了沒?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你就是個白癡……”
唐繡果然沒有聽懂,不過這并不妨礙她幸災樂禍的看着對面的老太太被氣的直翻白眼。
周圍的賓客議論紛紛,再也不肯相信趙家老太太隻拿了幾千塊的獎金了。若有若無的奚落目光落在了趙家人的身上,鄙夷而不屑的眼色仿佛刀子一樣戳得趙家老太太心肝懼疼。
“清者自清,我說不過你……”王茹揪着胸口,目光像刀子一眼在唐繡的身上剮了過去:“你們出去!我們趙家不歡迎你們!”
她并不懼怕流言。要說流言,剛把蘇曼兒母女交出去時,每天都有人上門來罵呢。可那時候的情況是,越是有人罵她們,帝國就越是站在她這邊,所以她才能順風順水的将生意越做越大。
可是現在不比當初了。當初的她,一窮二白,除了捏着一筆舉報獎金外,其餘什麽都沒有。所謂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說的就是那種情況了吧。生活已經很差了,便是更差上一點又能怎樣。
而現在呢?現在的趙家家大業大,雖然算不上數一數二的豪門,卻也輕易不會叫人看低了去。在這個時候名聲受損,丢的可不僅僅是面子了……
趙興業早就受不了了,聞言連忙就走上前轟人了:“還請幾位出去吧!我們趙家不歡迎你們!”
正如母親所說的,這個姓蘇的女人走到哪,就會給哪裏帶來黴運。
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好好的一場宴會,就被對方帶來的幾顆老鼠屎給攪臭了。
“既如此,我們就不打擾了。”蘇曼兒笑了笑,轉身就往外走去。
趙紅妝神色複雜,哪裏還不清楚自己又被母親給利用了一次呢!
可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她沒有了父親,又與趙家斬斷了關系,若再跟母親斤斤計較,她就真要變成孤家寡人了。
這就是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