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顧青沒說話。
最終還是萊昂納多按捺不住了，他擡起頭來：“你怎麽不繼續問了？”
顧青撐着額頭，有些無奈的說：“我要是再想到一種可能，你會在否認後告訴我正确答案嗎？看吧，所以不如你直接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
“呃，也不是什麽大事。”
萊昂納多說着又擡眼小心翼翼瞄了下顧青。
顧青好聲好氣的說：“我不會揍你的，說吧。”
萊昂納多摸了摸鼻子，小動物的直覺告訴他，他不能再磨叽下去了，所以就敞開了把事情竹筒倒豆子般的講給顧青聽。
起源還不就是顧青在《今夜秀》上的“避嫌論”，這事兒不僅廣大影迷們好奇，就是好萊塢那邊也挺樂意八卦下的，而衆所周知的顧青在好萊塢關系最好的除了大導演卡梅隆，就是萊昂納多了，倆人連绯聞都傳過了，這事兒坊間都深扒過了……總之呢，在萊昂納多在家舉行的派對上，就有人也不知是出于什麽心思，就在《今夜秀》那段傳出來後，颠颠的跑去問萊昂納多。
人家是這麽問的：“艾瑞克他是有男朋友了嗎？”
萊昂納多當時喝了點酒，派對嘛能少得了酒精嗎，被這麽一問他腦袋還沒轉過彎來，就點頭了。
然後，他就酒醒了。
天知道萊昂納多當時腦筋轉的多快，零點零一秒都沒用，他就大着舌頭問那人：“你剛才說什麽？”
反正呢，萊昂納多就把一個醉鬼演繹的淋漓盡緻。
大概是他的演技太好了，原本還以爲知道了一個天大八卦的八卦者，都開始懷疑剛才萊昂納多是不是真的沒有聽清他問的是什麽，就胡亂點頭了。
接下來還有其他陸續來旁敲側擊，萊昂納多也是一會兒說顧青他父親看了報道，不太高興；一會兒又說ex工業公關部看不下去了，叫他們家繼承人爲了ex工業形象着想，别搞那些有的沒的了……反正他就是要把神志不清的醉鬼演繹到底就對了。
就這樣還沒有撐到派對結束，萊昂納多就裝醉偷溜了，從洛杉矶到紐約來“自首”了。
顧青哭笑不得：“就因爲這？”
他看萊昂納多那蔫巴巴的模樣，在心裏歎口氣，想了想伸手放在他的頭頂，揉了揉他那看起來都不太燦爛的金發，“去你房間休息下吧，事情我會處理的。”
這動作對顧青來說，絕對是劃歸于過于親昵動作的範疇裏了。
萊昂納多也很清楚，他可是見識過顧青潔癖到底嚴重到什麽程度的男人，一方面覺得顧青果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另一方面吧，“我在派對上，好像跳進泳池過，後來就沒來得及洗澡——”
不用他說完，萊昂納多就感受到放在頭頂上的手，就快速收了回去。
萊昂納多：“……”他就知道！
隻是叫萊昂納多吃驚的是顧青随後又伸出手來，在他頭上揉了幾把，大概是在洩恨或是什麽的，随後還把他從沙發上拉起來，看他呆愣着，顧青還伸手輕輕拍了下他臉頰，“還愣着幹什麽？”
萊昂納多有點結巴：“你，你——”
顧青輕描淡寫的說：“反正都髒了，再髒一點也沒什麽差吧。”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麽說的”，萊昂納多忍住沒把這句話說出口，轉念一想，顧青絕對是爲了他破例了，還有這是一個好兆頭啊，四舍五入下距離他們能夠更親密，更坦誠的接觸就不遠了啊。這麽一想，萊昂納多也不覺得疲憊了，反而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起來，轉頭就對上顧青似笑非笑的目光。
萊昂納多咳嗽兩聲，“我去洗澡了啊。”
說着就雀躍着上樓了，他原本來顧青家小住時都是住在客房，後來次數多了，再加上兩個人關系更進一步了，所以那間客房就成了萊昂納多的專屬房間，反正裏面都是萊昂納多自己的東西。
等萊昂納多上了樓，-o就跑過來給顧青淨手，還朝顧青叽裏呱啦了一堆。
翻譯過來就是說顧青的潔癖症，在有人造表皮在的情況下哪裏會有那麽嚴重，不然的話顧青的日常起居都是個大問題，顧青這麽做就是逗萊昂納多，不然就是還記恨着漢堡包事故。
顧青失笑：“你這是被他收買了嗎？”
-o方形的眼睛看起來更加炯炯有神了，它盯着顧青看了看，又叽裏呱啦起來。
再翻譯下，-o是在說“說得好像你就沒有被他收買了一樣”，當然了，這裏的‘收買’和顧青說的‘收買’，意思自然是不一樣的。
顧青愣了下：“看來-o你現在還能兼職做情感專家了，我對此感到欣慰。好啦，我這麽說就隻是想說你似乎說的沒錯。”他現在确實是越來越喜歡萊昂納多了。
-o這才滿意了。
顧青站起身來，想了想就去打電話了，既然和萊昂納多說了他會處理這件事，他自然得好好處理這件事，相信某些人會識時務的。
萊昂納多派對上發生的事，自然是沒有往外傳的，至于它會在好萊塢内部被醞釀成什麽模樣，對顧青來說也不痛不癢。
嗯，隻能說顧青還是知道很多關于他自己的坊間新聞的。
債多不愁
至于萊昂納多那兒，顧青其實已經在萊昂納多對紙媒又調侃他和托尼時表現的不高興時，開始反思了，不然也不會有他去參加《今夜秀》時，說出要避嫌，從而暗示其他人他有交往對象一事了。
隻是這好像還不夠，萊昂納多他有點過于小心翼翼了。
顧青有心理學博士學位不假，可他在戀愛方面的經驗，那就是一片空白，不過吧，顧青的心理學博士學位也不是白得到的，他不自己猜測了，而是直接選擇問萊昂納多，或者說是諄諄誘導萊昂納多說出來。
結果，結果讓顧青不知道說什麽好。
過了半晌，顧青才開口說道：“我該高興你沒有否認我喜歡你這一點嗎？”
萊昂納多語氣虛弱的說：“我當然知道你喜歡我啊，不然你也不會答應和我交往嘛，我不覺得有誰能強迫你做決定。”
“但是我對你沒欲望，這讓你不自信了？”
“是男人就該對戀人有欲望啊！”萊昂納多不自覺提高了音量，而且似乎爲了顯得自己更有說服力，以及是屬于正确的那一方，他還就加重了音節，說的理直氣壯的。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容易說出不太經大腦思考的話——“你看我我就很想和你做-愛啊，現在想想我對你會有欲望，是很久以前就有了，就是那次在拍攝《泰坦尼克号》時，你不知道怎麽的掉進人工湖裏了，上來的時候衣服都濕透了，我那時差點就硬了……”
顧青：“……你覺得我現在聽到你說這件事，會是什麽樣的感受？”
萊昂納多左顧右盼，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顧青現在也不見得淡定到哪裏去，隻是他沒表現出來而已，清了清喉嚨又說道：“你以前不是說做好了柏拉圖戀愛的準備了嗎？”
“我那不是緊張的說胡話嗎？對，沒錯，我現在後悔了！”萊昂納多梗着脖子說，他現在還是有那麽些色厲内荏的，而且說起潔癖症來，萊昂納多緊盯着顧青，用比剛才要笃定的語氣說：“我越來越覺得你的潔癖症并沒有那麽嚴重了，就是沒嚴重到連做-愛都不行的地步，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好吧，這個好像沒什麽對比性。”
顧青被說中了也沒表現出來，他隻是抓住了一個關鍵詞：“以前？”
“你聽錯了！”萊昂納多可不能說那是他曾經做過的夢，他現在都羨慕起夢裏的他了，最起碼夢裏他們是靈與肉相結合的，哪像是現實裏……萊昂納多見顧青似乎還在糾結于“以前”上，而且仍舊無動于衷，萊昂納多就一咬牙，就一不做二不休的，把顧青給撲倒了。
好吧，是把坐在單人沙發上的顧青給壓倒了。
“我想完整屬于你，我也想你完整屬于我……”
萊昂納多眼圈有點紅，他就是占有欲爆棚了，怎麽了！
顧青擡手有點想遮蓋住萊昂納多的眼睛，但最終他沒有這麽做，隻是伸手把萊昂納多攬住，說：“好。”
“啊？！”
這次輪到萊昂納多傻眼了，那呆若木雞的模樣，不得不承認好像似乎大概把原先營造出來的氣氛，給毀得七七八八了。
“……”
“啊啊——你不準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