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托尼并沒有再死鴨子嘴硬,就那麽默認了,雖然托尼在反應過來後遺露出懊惱的神情,但經過了短暫的天人交戰後,他就把手抄在褲兜裏一臉的滿不在乎。
顧青對他的表現似乎不太贊成:“我隻聽說過當人想哭的時候,倒立着眼淚就不會流出來了,可沒想過面無表情了眼淚就不會流出來的。說這些不靠譜的,我就隻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哭的話我不會笑話你的,托尼。”
托尼:“……爲什麽你就不能直接說一句‘我很遺憾,托尼’啊?”
顧青反問:“你想從我這裏聽到這句話?”
“絕對不——”
“我想也是。”顧青故意放慢了他眨眼的速度,這樣顯得他更無辜了,也挺讓托尼覺得火大的,偏偏顧青對此似乎一無所覺,接下來他就是那麽的睜眼說瞎話:“你現在冷靜下來了嗎?如果是的話,我不介意和你好好談一談這件事。”
托尼回了個眼白給顧青,等把白眼翻回來後說:“别指望我會付錢給你,澤維爾醫生。”
說完後,托尼特别煩躁的在原地轉了一圈,這并不是說他就是在後悔他又一次退了一步。
好吧好吧,這确實有一部分,另外一部分是說這,就是把他中毒了他目前沒有有效的根除方法他正在慢慢等死這件事說出來這種行爲,沒他認爲的那麽困難。
托尼也不太說得清楚這是什麽感覺,反正莫名的讓他覺得焦躁,這就好像去年他從阿富汗被救出來後,他想要把鋼鐵戰衣做出來,他想做更有意義的事時,他去找羅德,羅德卻隻是讓他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而且羅德也沒有想要參與的意思,反正這件事讓托尼覺得有點受傷,盡管他沒有表現出來,到最後反而是顧青理解他……這絕對不是什麽惺惺相惜,托尼隻是不太習慣,不太習慣有這樣一個朋友。
以及,這感覺還不賴。
當托尼終于平心靜氣下來後,勉爲其難的得出這麽一個結論。
不管怎麽樣,托尼是不打算自己硬扛他钯中毒快要死了這件事了,換個角度來說他現在成了顧青的半個患者。之所以說是半個,那是因爲托尼本身就參與到尋找解決他钯中毒的方法中來,他本來就是擅長這方面的,不過呢,這個表述裏的重點并不在‘半個’上,而在于‘患者’上——最近一段時間,ex工業在新墨西哥州的實驗基地好像是陸陸續續接收了好幾個患者了,按照時間先後順序排列的話有前九頭蛇最強大的武器冬兵,有被天父流放到地球的阿斯加德大王子托爾,現在再加上個億萬富翁、天才、鋼鐵俠托尼·斯塔克。
說句通俗的,實驗基地的主人簡直是什麽小貓小狗都往家裏領,而且還是倒貼錢的那種。
這麽說還真是異常的貼切:先不說托尼就是冬兵和托爾,他們可不是在實驗基地裏白吃白住,顧青還額外負責他們的心理健康問題。好在“好人有好報”,現如今上門當冤大頭,不,是送補貼的不就來了。
這裏說的就是神盾局了。
神盾局是個非對外存在的機構,知道他們存在的少之又少,可并不代表它就是個非盈利機構了。神盾局最開始是由托尼的父親霍華德·斯塔克還有其他幾個愛國人士,在二戰後成立的,演變至今,這個機構也已經變成了政府的秘密組織,還是個國際性的秘密組織←似乎叫得出名字的秘密組織都不差錢,當然也有例外,這裏不特指但點名說一下萬磁王的兄弟會。當然了,神盾局并不在例外列表裏,他們可太不缺少物力财力了。
現如今他們就那麽登堂入室,進駐ex工業的實驗基地,再怎麽樣也不能是什麽代價都沒付出,對吧?
……對。
和神盾局讨論什麽叫“等價交換”這事兒,就不需要顧青出場了,ex工業的律師團完全可以盡心盡力做好的。顧青現在除了開始着手和托尼一起研究“治療方案”,還不得不面對一場以出乎意料形式終結的“舞台劇”——
還記得從出了實驗基地,花了好幾天都沒有抵達紐約的熊孩子三人組嗎?他們最終還是成功的抵達了紐約這座繁華的大都市,并且無驚無險的參觀了美國隊長博物館,就是那個權威性到了連擺放在裏面美國隊長模型上穿的制服都是量身定做的博物館。
再然後,好像就沒有然後了。
他們在紐約總共呆了不到兩小時,這還是從他們踏入紐約城開始算起,就“咻”的一下從紐約回到實驗基地了。
魔鏡大人無師自通這一遠距離瞬移技能,它在見到顧青後,就用一種夾雜着沾沾自喜和莫名亢奮的語氣嚷嚷了:“賽恩賽恩,我和你說如果不是魔鏡大人機智,溫特就被非禮了!等等,非禮他的那兩個男人好像都長得很英俊,所以說這不是非禮,而是他們在示愛嗎?”
顔值黨
即便顧青還沒有看過這一段,但他也不差點就信了魔鏡大人的描述。另外,現在并不是八卦的時候,被從紐約長距離瞬移回來的冬兵看上去不太對勁。在具體診斷前,還是先把冬兵臉上的僞裝給去掉吧——他們仨離家出走前給自己做過僞裝的,尤其是冬兵,還記得嗎?這不難,魔鏡都還貢獻出了他們家的黑科技-生物拟态電子面具,戴上這種面具可以模拟出内存的數種人物,男女老少都有。
本來選擇性别爲男,然後老少随機就行了,可偏偏魔鏡大人給冬兵選了個女孩子模樣。冬兵覺得無所謂,-o竟然也沒阻止……也就是說現在冬兵仍舊頂着個面癱少女臉,酷酷的,再配合上冬兵特有的就連面具也沒辦法掩蓋住的委屈眼,莫名還有種反差萌。
顧青讓-o把冬兵臉上的生物拟态電子面具摘下來,這一舉動讓原本還沉浸在浪漫愛情劇裏的魔鏡大人,瞬間就蹭到顧青背後了,貼着顧青“小聲”說:“賽恩,我懷疑第二個男人是溫特的前男友,你知道的,就是那種我失憶了但我還記得他的那種前男友。”
顧青眉梢不自覺動了動,明明隻有一個故事,爲什麽一會兒又出現了第二個版本?
-o:“→_→”
冬兵這時候開口說話了:“詹姆斯·巴恩斯,巴基。”
顧青皺起了眉,魔鏡大人就在旁邊解釋:“對對,我們在博物館裏看到溫特的照片被擺放在那裏面了,不過他長得和現在有點不一樣!難道是出車禍失憶了,被一個殺手組織撿到去做了殺手?”
“魔鏡!”顧青用帶着點責難的無奈語氣叫了一聲魔鏡,它可真會轉化氣氛的,而現在是需要嚴肅的氛圍,看起來冬兵是遇到了他記憶的催化劑了。
“你想起什麽了?”
以及,顧青的關注點還不止這一個,除此之外還有魔鏡當初給冬兵戴上生物電子拟态面具時,似乎隻給他調了面部變化,但并沒有附帶配套的聲音,也就是說冬兵是頂着一個少女臉,但聲音還是他原來的聲音。
唔,顧青迫切想知道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當然了目前還得盡好職責,隻是冬兵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死死抿着嘴唇就不開口說話了。
顧青并沒有強迫他,他觀察了冬兵一會兒,就讓冬兵一個人呆着了,-o選擇留下來陪他。
魔鏡大人跟着顧青出來,又興緻勃勃的跟顧青說起先前發生在博物館的故事來:“賽恩賽恩,我還沒有和你具體說那個第一個來搭讪溫特的男人吧?魔鏡大人覺得他是撿走溫特那個殺手組織的成員。”
顧青漫不經心的附和着:“原因呢?”
魔鏡大人理直氣壯的回答:“他叫他溫特啊,但他又好像認錯人了。”
顧青這次就沒有再漫不經心了,他和魔鏡到了另外一間實驗室,平時都是劃歸給伊娃用的實驗室。因爲神盾局的入駐,伊娃目前就隻有分出一股數據流在美佐拉那邊了,同時也就回歸過去當“熊孩子聯盟”的網絡監察官了。見到顧青進來,伊娃就飄走了過來,魔鏡大人先活力滔滔的嚷嚷了:“伊娃,我好想你啊!”
伊娃淡淡地看了魔鏡一眼說:“我不想念你,魔鏡。”
魔鏡大人頓時就哇哇大叫起來:“那我也沒有想念你,不,我是更沒有想念你!”
伊娃沒再理會魔鏡那沒有任何意義的比較級,就自顧自的把當時監拍下來的,還是全方位的視頻整合出來,讓顧青看了。除此之外,伊娃已經連魔鏡大人口中的先後出現過的“兩個意圖非禮冬兵的男人”/“爲愛癡狂的前男友”/“殺手組織的成員”的兩個男人資料給查找出來了。
顯然其中一個就是來博物館緬懷過去的美國隊長,穿着便裝的史蒂文·羅傑斯,冬兵作爲詹姆斯·巴恩斯時記憶的催化劑先生。在被拍到的片段裏,冬兵先站在博物館裏大幅二戰英雄圖片和雕像前,圖片和雕像裏都是以美國隊長爲中心排列的,詹姆斯·巴恩斯中校作爲美國隊長最好的朋友兼左右手,就站在他的旁邊。冬兵看得出神,-o和魔鏡都在他的背包裏呢,不過這不妨礙他們倆在裏面探查,并且還通過通訊設備和冬兵拐着彎的聊天,饒是如此在史蒂文·羅傑斯先生走過來時,冬兵還是很敏銳的察覺到了。
冬兵那時候還是酷girl,美國隊長當然認不出他來,再說了美國隊長并不知道冬兵還活着,他以爲冬兵在當年掉下火車後就不幸犧牲了。再有,羅傑斯先生隻是來緬懷過去的,他也沒有和冬兵并肩站,發生交集是因爲羅傑斯先生看着面前巴恩斯中校的遺像,呢喃出了他最好朋友的昵稱:“巴基……”
拜超級士兵的四倍聽力所賜,僵立着的冬兵聽到了,他就那麽脫口而出:“誰他媽是巴基?”
前面也說過了冬兵就隻是相貌變了性别,但聲音并沒有變。因此在羅傑斯先生聞聲看過去時,就看到了一個态度不羁的女孩子,心态還停留在相對很保守的二戰時期的美國隊長,當即就空白了——他适應現代社會,還沒有适應的這麽多,還不懂這種“反差”是什麽情況。
冬兵就大無畏的讓羅傑斯先生看,主要是他看羅傑斯先生看呆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記憶被刺激了,整個人不太能反應過來。
從視頻裏看,都能看得出當時的美國隊長被看得不自在了,然後出于禮貌美國隊長想開口說些什麽,然後他就隻張了張嘴,冬兵轉身就走了。
美國隊長:“……”
魔鏡大人看得津津有味的,還額外補充了個後續:“我們就從博物館後門離開了,溫特後來還一拳頭把不遠處的一面牆給砸了個窟窿,我就說他們是前男男朋友關系吧。啊呀呀,我記得你,你卻忘了我,想想就覺得虐啊。”
等等,魔鏡大人首先說的難道不是非禮與被非禮的關系嗎?不對,是差點非禮與差點被非禮的關系,這确實是并沒有非禮。
……不是這麽理解的吧?
顧青再次決定無視魔鏡大人的主觀臆想,再去看另外一個和冬兵産生交集的人物。這次伊娃尋找這個人物的資料,就沒有辨認美國隊長的來的容易了,不過因爲照到了全貌,再加上限定詞,再尋找起來就相對要容易一些了,最終伊娃在神盾局的員工資料庫裏找到了他的個人資料:
神盾局特戰隊隊長,布洛克·朗姆洛(brockrul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