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麽,神盾局想知道在那麽嚴重的車禍裏——車禍不止牽扯到ex工業繼承人一人,當時司機和部分保镖當場死亡,當然這都是在演戲——ex工業繼承人到底是怎麽活下來的,這位ex工業繼承人身體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麽異變?
這裏所說的‘異變’不僅僅是像托尼·斯塔克那樣,心髒處多了個微型核反應堆,而他自己也做出了和微型核反應堆相輔相成的鋼鐵戰衣,而是想想看ex工業最爲人所稱道的項目是什麽吧。是基因,更何況ex工業的原身斯特拉克工業在二戰期間和斯塔克工業一起參與了超級血清計劃……在這種情況下,誰知道爲了讓他們的繼承人活下來,ex工業都做了什麽。
由此也能看出,神盾局的一個特點:深思熟慮。
換個詞來講,那就是疑神疑鬼。這也可能是因爲神盾局本身作爲專業處理非正常人類會有的事務,見多識廣,潛移默化留下的後遺症吧。
不管怎麽說,神盾局就這麽悲天憫人的進到ex工業在新墨西哥州的實驗基地,來一場正式的談話。
這場談話确實足夠正式,ex工業的律師團負責接見神盾局的代表團,雙方進行了友好會晤。
并沒有。
律師團到哪兒都是吃素的,好嗎?
神盾局這邊幾乎被ex工業律師團削掉一層皮,好在他們最終還是見到了ex工業繼承人,重傷未愈的艾瑞克·澤維爾。
好消息是艾瑞克·澤維爾确實還活着;壞消息是他看起來就像是單純的僥幸逃過一劫,并沒有毀容。
就先不管這好消息與壞消息的歸類到底是按照什麽規則來的,就隻說沒有毀容這一點,用它拿來衡量一個普通人有沒有接受了基因治療,或是注射超級血清,又或是被伽馬射線注射過變異了等等的,不覺得太輕率了嗎?
可神盾局就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難不成他們還能讓他們的團隊對ex工業繼承人做全面檢查嗎?
非常遺憾的是,他們還沒有那麽大的能量。
先前神盾局能和變身鋼鐵俠的托尼·斯塔克“你來我往”,那是因爲斯塔克工業的創始人霍華德·斯塔克同樣也是神盾局的創始人之一,因此他們可以對托尼·斯塔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饒是如此,托尼·斯塔克也是極度難纏的,ex工業這邊更是如此。
總得來說,神盾局這次是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基本上是無功而返。
說是不軟不硬,那是因爲和強硬的律師團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躺在病床上九死一生的ex工業繼承人态度可以說是溫和。
咦,這不是典型的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嗎?
其實這裏面存在着一定的誤解,關于唱白臉的部分,畢竟總不能指望着虛弱極了的病人能有多強硬,事實上顧青總共也就沒說幾個單詞,其餘時候都是大衛在旁邊做他的代言人,另外神盾局前後在病房裏也沒有呆幾分鍾,顧青能清醒那麽長時間都是趕上神盾局幸運好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等到神盾局離開後,氣若遊絲的ex工業繼承人就睜開了眼睛,這時候哪裏還有什麽困頓,他的眼神一如往常的熠熠生輝,并意味深長的對大衛說:“我有點喜歡九頭蛇了。”
大衛面無表情的說:“先生,我不知道您竟然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傾向。”
顧青笑了起來:“大衛,我喜歡你的這個冷笑話。”
大衛的神情,因爲顧青這句話緩和了下來——顧青的本意自然不是以德報怨,他從來沒有這樣的壞習慣。
顧青的本意是九頭蛇作爲名義上的反派,那麽的從容不迫又肆無忌憚的入侵到它曾經的對手内部,還把神盾局成功地“轉化”成九頭蛇的後花園,這樣戲劇性的做派顧青是欣賞的,想想看等到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刻,該是多麽的驚心動魄啊。
至于顧青是怎麽知道九頭蛇和神盾局現如今處于“水乳-交融”狀态的,這還得要感謝兩個人:托尼和冬兵。托尼是帶來了“小道消息”,在一定程度上讓顧青醍醐灌頂了,而顧青會這麽連點成線,還是得感謝冬兵那殘缺不全的記憶。
顧青在“車禍現場”,曾和冬兵交過手,很短暫的,誰讓他還得負責把“舞台”給布置好呢,不過這也足夠顧青能接觸到冬兵那像是被冰層覆蓋,讓顧青覺得像是霧裏看花般模糊不清的記憶了。也正是因此這不完整的記憶,顧青才暫時收留了冬兵,他現在就在這個基地裏。
顧青這幾天分-身乏術,沒有顧得上親自去和冬兵談一談,現在他想起來了就問大衛:“冬兵現在狀況怎麽樣?”
大衛一開始對冬兵沒有任何好感,但現在他對冬兵的認知逐漸偏向于正面了,聽到顧青問起他來,就如實回答道:“冬兵的整體機能趨于穩定,另外他和-o相處的很融洽,還有福特先生。”
福特先生說的是顧青名義上的經紀人道格拉斯·福特,原本是中立派的變種人,變種能力和機械這類無機質生物有關。他在成爲顧青的經紀人後,和顧青家裏的幾位都相處的很不錯,尤其是-o,也是因爲這種緣故,顧青才讓他負責了被收留在他的獨立實驗室的冬兵,現在看來這是個正确的決定。
所以顧青也隻是揚了揚眉,并沒說什麽。
顧青躺回到病床上,雙手交疊于身前,純白的棉被和病服讓他看上去很有幾分安詳的意味,天知道他現在腦海裏又在想什麽“陰謀詭計”。
“先生,”大衛把手中的記事本阖上開口了,這一次他在叫了顧青一聲後,頓了頓組織了語言後才繼續說道,“關于迪卡普裏奧先生,您——”
大衛這次又停頓了下來,語氣裏帶着迷惘把這句話說完,“是在向往真正人類正常的溫暖嗎?”
顧青被大衛的形容逗笑了,“你說的就像我是真正又正常的人類一樣。”
大衛急切的糾正道:“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顧青睜開眼睛,從病床上坐起來,稍微傾斜着頭看着大衛,語氣帶着和剛才大衛那般如出一轍的迷惘,“我不知道,或許吧。”
這一絲迷惘很快就消散了,顧青垂下眼簾輕聲說,“一個真正又正常的人類能活多少年呢,這對我,我們來說就隻是一個階段。”
所以說他就不是個真正又正常的人類,不知道爲何顧青突然想起來《魔戒》裏的一段話,‘作爲伊露維塔的次生子女,死亡是賜給人類的禮物,它從來就不是一種懲罰,人類藉由死亡得以脫離這個世界,不受它的束縛,不論它是充滿希望還是逐步摧殘,而随着時間的流逝,連諸神都會羨慕這個禮物’。
它是對的。
顧青也并沒有糾結下去,他下一刻就把話題轉移了:“所以是通過魔鏡看到的嗎?”
這是說先前病房裏萊昂納多剖白心意那一段,萊昂納多并不會想知道這一段,不僅顧青當時是醒着的,而且背地裏還有好幾個觀衆的,當然他也不會知道的。
這件事的讨論就到此爲止了,顧青接下來還得應付來自四面八方的“關懷”,而這對他被英年早逝的關懷還各有不同,像是知道來龍去脈的x學院,他們的關懷就帶着濃濃的揶揄了,尤其是鐳射眼,他表現的就像是終于等到揚眉吐氣的那一天了,完全沒看到鳳凰女他們看他那帶着夾雜着“一路走好”的“憐愛”眼神。
再比如說知道大部分内情,而且還被欠着兩個耳光的卡梅隆,他現在可沒在基地裏守着了,在被記者堵了一回後就打電話過來把顧青罵了個狗血淋頭。
顧青就聽他罵,完了卡梅隆都覺得沒意思了,就停下來喝了口水,硬邦邦的說:“我說艾瑞克·澤維爾,你爲什麽不出來辟謠?這麽死來死去的很有意思?你敢給我說很有意思出來看看!”
卡梅隆還是蠻了解顧青的嘛,顧青把到嘴邊的“是很有意思”給咽了回去,稍微正經幾分回答道:“我這不是在用生命追逐奧斯卡小金人麽,唔,我的意思是不知道我都英年早逝了,學院會不會憐憫我把小金人頒發給我?如果真的會這樣的話,那我豈不是會給其他有我這樣困擾的同行們提供一個可供參考的方案?”
卡梅隆呵呵了:“你還記得欠我兩巴掌的事嗎?”
顧青沉默了。
卡梅隆冷哼一聲,繼續給顧青潑冷水:“我看你就不要想了,今年的最佳男演員獎十有八-九會頒給羅伯托·貝尼尼。”羅伯托·貝尼尼,他演的《美麗人生》,是第一部同時入圍最佳外語片與最佳影片的電影,不僅如此這部外語片還總共獲得了七項提名,而在先前舉行過的金球獎上,這部電影因爲種種因素并沒有入圍。
“是嗎?”顧青沉默過後終于開口了,語氣消沉下來,“那可真是太遺憾了,以後我應該是沒有機會了。”
卡梅隆對顧青這姿态半信半疑:“你什麽意思?”
“身體條件限制,我還不知道我能不能完好無損的站起來。”顧青說得有模有樣的,那極力掩飾了失落的雲淡風輕語氣,卡梅隆如果不是見識過大資本家的氣勢逼人,他差點就信了,然後忍無可忍的對着話筒吼道:“艾瑞克·澤維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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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被卡梅隆這麽“關懷”完,顧青倒是想到辟謠的事了,也就是說顧青和卡梅隆說的“以身證小金人”的理由,就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倒是卡梅隆關于這一屆影帝歸屬上的觀點,并不是胡謅來故意打擊顧青的,但這也不重要了——
奧斯卡現在完全淪爲顧青的舊玩具了,所以還是來說辟謠的事吧。
顧青在做事上還是很雷厲風行的,轉頭ex工業的喉舌報《ex時報》就刊載了獨家報道,倒也沒有正面斥責那些不實報道和傳聞,它隻是說ex工業會再次召開媒體接待會,屆時他們工業的繼承人會出席,這無疑是從側面強有力的說明了ex工業繼承人還活着的事實。
至于這會造成幾家歡喜幾家愁,那就不在《ex時報》的考慮範圍内了。
不過,顧青這邊卻是喜憂參半了。
這情緒和《ex時報》的獨家報道沒關系,而是因爲萊昂納多太…黏人了。隻能說萊昂納多太有男朋友的自覺了,也就是一腔情誼有了正當的傾瀉理由,他簡直就是一副能一天25個小時守着他男朋友的架勢,非要再形象的比喻的話,那就是“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這讓顧青感到困擾,他原本不覺得自己會穿幫,但在萊昂納多那仿佛用不盡的精力下,他可不能保證了。顧青是能拒絕的,可問題就在這兒了,每當他流露出不需要萊昂納多這麽做時,他就像是被踢了兩腳的狗狗,還吃定了顧青最終拿他沒辦法。
這就不太好了。
“我已經讓道格拉斯替我處理了和二十世紀福克斯就《搏擊俱樂部》解約事宜,他們現在已經在找替代我原本要演的角色泰勒的演員了,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搏擊俱樂部》會如期開機的,所以——”
不等顧青說完,萊昂納多就無所謂的說:“那我也解約好了。”他原本是非常喜歡《搏擊俱樂部》劇本的,知道會和顧青一起演這部電影時,也是激動了很久,而現在顧青都不演了,那他也就不太演了,更何況現在是這種情況。
“裏奧!”
意識到自己語氣過于嚴厲了,顧青就緩和了下語氣接着說道,“現在不是拿你的事業任性的時候。”
萊昂納多一臉嚴肅的說:“我現在是個成年人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麽,好嗎?”
顧青看了萊昂納多一眼,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萊昂納多立馬就心領神會了顧青神情所蘊含的深意,長相比實際年齡偏小又不是他能控制的!所以他就在顧青要說什麽前,就佯裝不耐煩的說:“我說是就是,我的事就不需要你多操心了。”
這話好像有點傷人了,萊昂納多在看到顧青有些受傷的眼神後就立馬醒悟了過來,這下子原本佯裝出來的強硬和不耐煩,頓時就煙消雲散了,他手忙腳亂的解釋起來:“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放平心态,好好養病,其他事情不是還有我,大衛他們。”
顧青語氣微妙的重複着萊昂納多話裏的一個詞:“放平心态?”
果不其然,萊昂納多就跟做壞事被抓包一樣,整個人都不得安放了。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顧青其實更想說萊昂納多又誤會了什麽,可演戲要演全套嘛。
萊昂納多避開顧青的目光,欲蓋彌彰的說:“什麽都沒有。”
“裏奧——”
萊昂納多現在都在心裏悄悄憤憤起顧青爲什麽那麽敏銳了,但他根本就支撐不了,而且比起由别人告訴顧青這件事,還不如他自己告訴他。打定主意了的萊昂納多就轉過頭來,認真到莊嚴的說:“艾瑞克,在我告訴你實情前,我隻想讓你知道,不管你以後變成什麽樣子,我都不會嫌棄你的。”
顧青想了很多種表情來面對,可最後發現可能還是面無表情這種表情最合适,它完全可以解讀成任何含義。萊昂納多果然更無措了,他一緊張的時候就很容易胡亂扯些有的沒的:
“其實你看你現在也是有很多不是那麽尋常的…毛病,你的潔癖症也太嚴重了,我們連接吻都不能接吻了,是吧?就更不用說做其他事了,我大概得要好和你談柏拉圖式戀愛的心理準備,對吧?呃,我想說的是你看你們都在攻克癌症了,以後不能走路這種都沒有癌症嚴重的病也會找到治療方法的,是不是?”
顧青眨了眨眼,提取到了關鍵詞:“你以爲我不能走路了?”
萊昂納多連忙擺手:“不是,你隻是暫時不能走路需要坐輪椅,以後你會好起來的!”
萊昂納多都沒有意識到顧青剛才那句話裏的破綻,不過那句話聽起來也沒什麽不對的。顧青現在心情說不出來的複雜,好吧,還有一點不解,他動了動脖子,半垂着眼簾,語氣平闆并沒有洩露任何可能有的情緒:“你怎麽知道的?”
萊昂納多也不知道怎麽的就鼻子酸澀,他極力忍住了,“我聽到大衛說要給你定做輪椅,”說完他就一把握住了顧青的手:“艾瑞克,你相信我,你會好的。”
顧青在心裏歎口氣,這個誤會還真是個萊昂納多式的誤會,他清了清嗓子說:“我沒有你想的那麽脆弱,裏奧。”
萊昂納多擠出個笑:“我也這麽認爲的。”
過了一會兒,萊昂納多沒聽到顧青說話,他吸了吸鼻子:“艾瑞克,你說點什麽,随便什麽都可以,好嗎?”
顧青這下都不忍心“将錯就錯”了,他開口慢吞吞地說:“我在回想我之前看到過的我自己的診斷報告,雖然我并不是學臨床醫學的,但我還是能判斷出我的神經并沒有出現任何大的纰漏,以至于我以後不能再走路。”
萊昂納多懵了:“啊?”
顧青并沒有再重複他剛才說過的話,他隻是偏過頭來,用他那雙藍眼睛凝視着萊昂納多,溫情款款的說:“我的意思是你會願意連同我那份一起努力,演好《搏擊俱樂部》的,對嗎?”
萊昂納多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先傻乎乎的點頭了。
美人計
至于等迪卡普裏奧先生回過神來後,他會不會反悔?這個麽,到那時候他最該做的是再去找個地縫吧,畢竟是他自己先誤會了,還誤會那麽大的在顧青跟前危言聳聽。和這件事比起來,被蠱惑着答應會去演《搏擊俱樂部》,都還好說吧……總之呢,顧青想讓萊昂納多别那麽患得患失,并且還給他留出他需要做其他事做需要的獨立空間,隻要他能狠得下心,自然是能做到的,不過他也退一步,在二十世紀福克斯和大衛·芬奇找到合适的替代演員,《搏擊俱樂部》開機前,萊昂納多可以留下基地照顧他。
再換個角度講,萊昂納多先前那麽緊張,還是因爲那個不怎麽美好的誤會,現在誤會解開了,他自己反倒是能放平心态了。
所以,這算得上皆大歡喜。
在這種情況下,顧青終于有機會親自再見一見冬日戰士了,雖然還有點偷偷摸摸的意味。不過這都不重要了,在去地下獨立實驗室時,大衛還将手中的做成記事本模樣的平闆電腦遞給顧青,上面是一段視頻,從監控攝像頭裏截取的片段。
在這片段裏,一個金發碧眼,高大健碩的青年男人像隻找不到回家路的金毛,在繁華的街道上茫然失措的奔跑。這本來是再普通不過的畫面了,可不普通的是随後出場的全副武裝的一隊人馬,那些西裝革履更像是軍隊的士兵,他們的頭兒是個獨眼龍來着。再有如果是去美國隊長的博物館裏看一看的話,就會發現金發青年可能會有着不同尋常的身份,事實上他的身份真的非比一般——
美國隊長,史蒂文·羅傑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