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後來大家也看不太懂了,按理說像顧青這樣作爲一個大集團的繼承人,而且還是一個在科研方面有着卓越成就的科學家,又怎麽還是在演藝圈花費那麽多的精力和财力?即便他在演藝圈的成就已經超越大部分專業的電影人,可再怎麽說也不能和另外兩方面,尤其是ex工業那龐大的價值所比拟啊?
在這種情況下,就催生了很多陰謀論。
最附和大衆想象的陰謀論就是顧青雖然被澤維爾家族認回去了,但家族内鬥嚴重,他被嚴重排外,澤維爾家族并不想他多接觸商業上的事情,但又礙于他是繼承人的份上,正好他也對電影界感興趣,所以就被理所當然的邊緣化了。
這,其實完全沒必要。
如果讓内行人來說,就比如華爾街的那群“清高”的精英人士,他們絕對會笑話外行人的想象力是貧瘠的,嚴格來說他們是沒能透過現象看本質——如果艾瑞克·澤維爾僅僅隻是ex工業的“花瓶”繼承人,那縱觀美利堅數得着的其他富豪繼承人,就隻能被稱作壁畫了。想想看可沒有哪個繼承人能在掌舵者還活着的時候,能像艾瑞克·澤維爾這樣掌控這麽多權力的,他那麽“有錢有閑”不就能說明問題嗎?
好吧,這一點好像是被誤會最深的地方,但外人隻看到艾瑞克·澤維爾在好萊塢電影行業上傾注了太多的時間和金錢,卻沒有想過他這麽做反哺回給ex工業的,那可并非整日裏在商業圈裏打轉所能帶來的。換句話說,他的另辟蹊徑,讓他“誤打誤撞”的成爲了一個再優秀不過的繼承人,隻要是一個不短見的掌舵者,是不會放任這樣的繼承人被邊緣化的。
就拿眼下舉行的ex工業第三屆博覽會來講吧,這可以說是艾瑞克·澤維爾一手促成的,并且他可還是在主持這個令ex工業更加聲名大噪的博覽會的,好嗎?這可不是邊緣人能做到的,更不用說他還有個強有力的盟友。
說起盟友來,那就有更多的事情能扒一扒了,并且現在不止金融界人士想這麽做,隻是他們略爲矜持而已,因爲他們知道有其他人在“沖鋒陷陣”:
在ex工業第三屆博覽會的開幕式圓滿結束後,負責主持的顧青根本沒來得及離開會場,就被早就蓄勢待發的記者們團團圍住了。
顧青制止了保镖護着他離開的動作,回身看包圍過來的記者們,神情疏朗:“h,看得出來你們有很多問題要問我。”
這算是等他們來問了,記者們卻覺得前方有陷阱,但都這種時候了即使前方有刀山火海都得上,所以他們就問了現在最沸騰的一個問題:“你和斯塔克合開的電影公司,它的名字‘et’有什麽具體的含義嗎?”
是的,那個背負着讓人望塵莫及雄厚資本的電影公司叫et,這名字就略不可言說了點吧?
當事人可不這麽覺得:“外星人?”
記者們有點反應不及:“哈?”
“我是說et代表的含義,如果是我的話,我會進而聯想到燦爛紅日下一群人類小孩用腳踏車載着外星人奔向蒼穹的畫面,我以爲那是永恒的經典,不是嗎?”顧青說的很一本正經,神情再誠摯不過了。
記者們現在反應過來了,顧青說的那畫面是十多年前大導演史蒂文·斯皮爾伯格執導的一部科幻電影《et外星人》。可,好吧,et是能這麽理解,但也沒聽說過他們關系好,好到能把電影公司也叫這樣的名字啊?不對,重點并不在這裏,好嗎?要知道大衆對‘et’的解讀可是‘e’代表了艾瑞克(erik)的‘e’,而‘t’代表了托尼(tony)的‘t’啊,而且這樣…浪漫的解讀才能讓各方yy啊。
在記者們面面相觑時,ex工業的繼承人稍微傾斜頭反問道:“不然你們以爲呢?”
能被放進來參加博覽會的媒體多像《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這類大報,記者們的節操還是被勒在身上的,他們面對着顧青這施施然的反問,當然不能說出他們的猜測,即使他們都心知肚明那樣的推論才最有可能是真正的原因。
記者們又不能不說話,就有人打機鋒了:“你這麽解釋,我們可以理解成你們是在向斯皮爾伯格導演的《et外星人》緻敬嗎?”
我去,這話讓詹姆斯·卡梅隆怎麽想啊……幹得漂亮!
ex工業的繼承人皺起了眉,似乎對記者這樣斷章取義的思維不滿,他把一隻手插-進西裝褲口袋裏,半垂着眼簾說:“我以爲我是在我的童年緻敬。”
這麽說也不是不可以,但人家還沒有說完:
“還有一件事,我想你們得知道,不是‘你們’,隻是我。也就是說關于‘et’這個名字的含義,我是這麽理解的,至于斯塔克先生是怎麽想的,那我就不清楚了。”
記者們:“……”他仿佛在開玩笑!這個名字難道不是商量好的嗎?怎麽兩個人竟然還會有不同的見解?這合夥開公司呢,一開始就有分歧了,這真的好嗎?果然說那麽容易能采訪到,是有坑的!
“平易近人”的ex工業繼承人覺得差不多了,就很有禮貌的颔首,被保镖們簇擁着離開了。被留下的記者們你看我,我看你,《紐約時報》的記者最先開口了:“你們相信他說的嗎?”
呵呵,這好像真的不太好說哎。在這裏就不得不說一句了,怪不得是能成爲金球獎影帝的科學家,神情上完全沒有任何破綻——這絕對不是誇獎的話,好嗎?
那邊,顧青走了私人通道,這裏也并不是沒有别人,ex工業的内部員工們也走這條通道,今天還多了個編外人員。
“艾瑞克,你這麽快就過來了?我是說,我看到記者去堵你了。”被特邀過來參觀開幕式的編外人員,萊昂納多·迪卡普裏奧先生看到顧青就湊了過來。
顧青挑起眼尾看他:“你竟然看到了?”
“什麽叫我竟然看到了,我視力很好的,好嗎?”萊昂納多不滿的抗議道,他當時可是在二樓,再說他對被記者圍堵很有經驗的,即便沒有這個,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記者們是不會放過顧青的啊,還有工作人員也證實了這件事,好不好?
顧青恍然大悟:“看來開幕式結束的歡呼聲,把你給叫醒了。”
“呃,你看到了?”這根本不用顧青回答,在嘉賓席裏睡了半路的萊昂納多都不好意思了,他撓了撓有點發燙的臉,瞄了顧青一眼忍不住嘟囔起來,“這也不能全怪我吧,誰讓你們說那些帶着專業詞彙的演講了,那對我來說就是催眠曲!”
——學渣的自白。
“我可以理解。”
“嗯哼!”萊昂納多才不信嘞,但他可沒有選擇再“追究”下去,他眼神飄忽了一會兒,就問顧青:“記者們堵你是想問你關于你們那電影公司的事嗎?關于名字什麽的——你那是什麽眼神?”
顧青笑着說:“對你刮目相看的眼神?”
萊昂納多:“……艾瑞克!”
“我是在變相承認你說對了啊,你應該高興,不是嗎?”顧青也覺得不能再逗萊昂納多了,他現在已經炸毛了,就收斂了些,意味不明的說,“他們确實對這種事情異常感興趣。”
萊昂納多覺得他好像也連帶着膝蓋中箭了,但他又很好奇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最後這樣的好奇心戰勝了羞恥心,他就問顧青是怎麽回答的。
顧青就把他對記者的回答,說了一遍。
“我不信!”萊昂納多很笃定的說着。
顧青皺眉,一副“我說了真話你怎麽能不相信”的姿态,讓萊昂納多都有點懊惱自己是不是太過于堅決了,就聽顧青說:“你确實該不相信的。”他這是變相承認他對記者說的那一套向童年緻敬的說辭是假的了。
萊昂納多表情都空白了。
顧青清了清喉嚨,這次是真的收斂了,他告訴了萊昂納多事情的真相:“事實上,‘e’和‘t’是從我和斯塔克先生的姓名字母中取出來做的組合,在确定這個名字前,還有其他的組合,像是sex,還有txt。”
回過神來的萊昂納多拔高音調:“sex?!”他嚷嚷完才意識到他們現在還在公共場合,就連忙捂住了嘴,還到處看了看其他人有沒有注意到這邊。
顧青似贊歎般的說了句:“看來你很快抓住重點,裏奧。”
萊昂納多又羞又怒:“任誰聽到都會先注意到這一點吧,這個名字太太…扯了。”中間那‘…’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顧青這次并沒有糾正他,鑒于萊昂納多說的确實是事實。在當時托尼不懷好意的提出這個建議時,會議室的衆人大多是面部表情空白,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們内心的“卧槽”式的刷屏。
托尼擺明是故意的,顧青知道這一點,他當下就說:“這名字确實朗朗上口,而且令人印象深刻。”那姿态就好像他并沒有把那三個字母連起來理解一樣。
不止雙方的律師團代表,就連托尼都被顧青這樣的寬宏大度/厚顔無恥給震住了,像是被打了一悶棍,還得打落牙齒混着血咽下去,誰叫這名字是托尼自己先提出來的呢。托尼有那麽一瞬間還就想堅持叫這個名字了,反正到時候丢臉大家一起來丢臉,但轉念一想他覺得好懸就被坑了,想想看“sex”這樣的名字被公布出去,大家也不會往顧青身上想,誰叫他平時僞裝的好呢,這鍋鐵定又是他背了。
哼,托尼決定不上當,他正想說什麽把這件事圓過去,顧青就人模人樣的開口了:“唔,我是在開玩笑的。”
托尼:“……”媽的,這家夥就是故意的!
就這樣,sex這個‘朗朗上口又令人印象深刻’的名字就被棄用了,接下來就有了txt的誕生,反正呢,這些字母總得再要組成一個有特别意義的單詞就對了,像txt最通用的解釋不就是一種文本格式麽,又因爲這個原因,就是不像是電影公司的名字所以又被棄用了,最後才又選中了et。
最後一個“”并不是欲蓋彌彰,因爲顧青看中了它能夠代表外星人這一點,根據顧青現階段掌握的關于世界觀的組成成分中,‘外星人’可并非隻是大衆臆想出來的,或者影視劇中存在的,它可是被證實過存在的,隻是現在大衆并不知道而已,但它有一種會被呈現在大衆面前的趨勢。這就有點意思了,不是嗎?
通俗來講,就是顧青又唯恐天下不亂了。
以及這麽一說,好像顧青對記者們說的也并非是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再對于知道這名字由來的萊昂納多,他現在也不胡思亂想了,主要是sex這個名字太有震撼性了,et和它比起來簡直太單純不做作了。
了結了一樁心事後,萊昂納多就很幹脆的把這件事抛開了,他問顧青:“你要出演《魔戒》嗎,艾瑞克?”
托爾金的經典魔幻小說《魔戒》三部曲,近階段被曝光進入了選角階段,很多托爾金的書迷都在猜測作爲投資人的顧青會不會出演,如果要出演的話又會出演哪一個角色?甚至已經有書迷直接跳過前一個問題,轉而去猜測顧青合适演《魔戒》裏的哪一個角色了。反正是書迷們猜測的沸沸揚揚,《魔戒》劇組又或者是電影公司這邊都沒有給予中肯的消息,就任由熱度上升,并帶動了《魔戒》的關注度了,這顯然是一種天然的宣傳優勢。
顧青搖了搖頭,“我們是計劃将它拍成三部,而事實上是采取三部連拍的模式,光是預計的正式拍攝周期就長達一年,h,這好像是主演們的拍攝周期,不過我不出演,現在也沒有要客串的計劃就是了。”彼得·傑克遜原本是有意請顧青出演的,但在他提起來後,顧青就說他并不會參與拍攝,彼得·傑克遜就隻有表示遺憾了。
“你有興趣?”顧青問。
“什麽?”萊昂納多連忙搖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青若有所思般說:“我想也是,你連原著都沒看過。”
萊昂納多不幹了,他不滿的嚷嚷起來:“你這是在歧視我嗎?”——他都沒注意到顧青用的是陳述性語句嗎?
顧青眨了眨眼:“那你看過嗎?”
萊昂納多漲紅了臉都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他還真的沒看過托爾金的著作,他又不是個魔幻迷,知道《魔戒》還是因爲顧青把它的改編權買下來,準備将它真人電影化。秉承着輸人不輸陣的原則,萊昂納多一擡下巴:“哼,說的就好像你能倒背如流一樣!”
這是不是在偷換概念?
顧青倒是對此置若罔聞,他摩挲了下右手無名指上的魔戒,再開口時就說了句萊昂納多根本就聽不懂的話,末了又說:“這是《魔戒》裏托爾金先生創造的精靈語,而我能用精靈語讀寫,所以——”
“我又聽不懂,”萊昂納多還在嘴硬,對上顧青似笑非笑的目光,他微微撇撇嘴,“我就當你會精靈語,行了吧。艾瑞克,你可真像個宅男,别告訴我你還會說克林貢語。不會吧,你真的會?”
顧青還真的會,不僅如此他還理所當然的說:“克林貢語的語法來自北美印第安人部落,接近于阿茲特克語系,使用标準的二十六個拉丁字母,采用自然語言裏最少見的賓語-謂語-主語語序,花了我幾個小時。”
萊昂納多半晌後才冒出一句:“宅男!”
這回應可真夠…軟綿綿的,好在萊昂納多這時候終于想到正事了,就很生硬的開始了一個新話題:“我接到了一個劇本。”
“然後?”
萊昂納多已經忘掉了剛才的不愉快,變得興緻勃勃-起來:“大衛·芬奇你知道吧?就是曾執導過《七宗罪》的大衛·芬奇。”
“我知道,他是《異形3》的導演。”《異形》系列對顧青來說更爲熟悉,或者說他曾經就生活在有真實異形存在過的世界裏,大衛就是在那個世界被創造出來的。而在這一個世界,“異形”則成了系列電影的主角,更值得一提的是《異形2》是由卡梅隆執導的,開創了《異形》電影的新格局,這在系列電影中頗爲難得(《異形》第一部的導演是雷德利·斯科特)。第三部的導演就是大衛·芬奇了,這是他的電影處女作,在這之前他是頗有盛名的廣告片/音樂錄像帶導演。隻是《異形3》的拍攝過程很不愉快,而且上映後口碑也很一般,雖然票房還可以。
萊昂納多瞪了顧青一眼:“你爲什麽總是和我對着幹啊?大衛·芬奇最有名的也是評價最高的電影可是《七宗罪》好不好?”《七宗罪》講述了以聖經中七宗罪爲主線進行的連環殺人案,口碑與票房雙豐收。
“fe,你繼續說。”
萊昂納多輕哼了下,頓了頓才找回了頭緒:“他現在正在籌備他的新片,男主角是個雙重人格,但他又不知道他自己是個雙重人格,不過他最後是知道了。呃,我是想說我有拿到劇本,我對這個角色很感興趣,我們也在電話裏聊過了。他本來有點不看好我,好吧,是不看好我——”
萊昂納多還是選擇了說了大實話,他當然聽出來大衛·芬奇的意思了,想到這兒就不由得歎口氣:“艾瑞克,我真羨慕你,你怎麽就沒有被扣上偶像派的帽子呢?”他在《泰坦尼克号》成爲影史奇迹前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困擾,不可否認的是陽光又不羁的傑克給他定了型了。
顧青仔細想了想回答他:“因爲我有錢吧。”
萊昂納多斜睨他,沒好氣的說:“你認真的?”
“不然呢?你想想看我今年拍的兩部電影,《楚門的世界》和《黑客帝國》,可都是我出錢投資的。唔,這在某種程度可就是‘帶資進組’了。”
這個解釋好像真是那麽一回事,但,“你就算不投資,他們也是巴不得找你演的,好嗎?”
“是嗎?謝謝你的安慰。”
萊昂納多扁扁嘴,決定不跟顧青一般見識,繼續說回他的正題:“大衛·芬奇本來不太看好我,但我們聊過之後,他就對我有所改觀了。後來,就在昨天,我們又當面談了談,還試了鏡,雖然還沒有簽最後的合同,但我覺得差不多了。”
——萊昂納多在因爲‘傑克’風靡世界前,可一向偏愛邊緣人的角色,并且将他們演繹的很好,隻是大家都因爲‘傑克’而忽略了。另外吧,在新劇本裏的男主角,巧合的是他也叫傑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傑克那種有雙重人格卻不自知的心态,莫名的讓萊昂納多覺得和他曾經在夢中變成了蘿絲,而不知道那隻是個夢有一定的重合性,再有那會兒萊昂納多還查了很多資料的,到現在竟然也用上了。
“這值得慶賀,”顧青看萊昂納多欲言又止的樣子,“你還有話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