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他看起來,文可可是他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倒不是說他真的怎麽相信文可可,除了文可可找不到别人去解決這個問題,隻是文可可看見了他脆弱的一面,看見了,他平時稍微表現出來的恐懼和卻懦,才會想要繼續讓文可可來幫他吧!
畢竟他是個法醫,畢竟他家裏的事情,找任何一個人去幫助他,也是會要問這些問題的,與其是這個樣子,不如直接就和文可可說好了。
“那你趕緊說,不說我就走了,别怪我沒有提醒你,解剖室裏面那句被剝離出來的女屍,等待着你去檢驗,我一個實習法醫肯定是不會幹那些事兒了,就是我想幫你****也不會幹呢!”文可可繼續地催促,知道宇文辰凡這個人,不是一般的優柔寡斷,本來決定的事情有可能在瞬間改變,非得再給他加點火才行。
宇文辰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才繼續開口說道:“你從小被人叫過是從蛋裏生出來的嗎?我從小就這樣子被人說,一直從我記事兒開始,到小學六年級都是這讓被人說的,小學的時候跳了三級,所以九歲的時候就已經上了初中,初中是在鎮上,需要住校的,身邊的同學不再是以前認識的人,才結束了這些噩夢般的經曆。”
“那他們爲什麽要說你是從蛋裏生出來的?不可能就是平白無故的謠傳那麽久的吧?即便是謠傳了那麽久,又不是真的你又何必在意?就像是有的小孩子,從小就被人說傻,長大了以後還考上大學了,就不用事實證明了一切,那些說法都不是真的嗎,這種說法,真的會給你造成這麽大的困擾嗎?有些東西要試着去忘記,或者選擇從腦子裏全過濾掉,爲了這些事情而煩惱,真的是太不值得了!”
文可可覺得,宇文辰凡這個不願意提起的過去,真的是有些太可笑,隻不過是一個兒時的謠言,至于他糾結到現在嗎?
從蛋裏生出來的孩子,這似乎也是聽到沒什麽奇怪的,以前還不是經常有人說你是垃圾箱裏撿來的,或者說什麽石頭縫裏蹦出來的,至于那麽耿耿于懷嗎?
文可可完全理解不了,宇文辰凡這思維模式,也不覺得這說出去有什麽值得人嘲笑的,最最主要的是,現在問的是他的家庭情況,又不是問他從小遭遇過什麽樣的謠言,幹嘛要說這些?
“可是如果這些都是真的呢?還會覺得我現在說的話,沒有必要那麽糾結嗎?”宇文辰凡面無表情一字一句的說道,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是說你真的是從代理商出來的?看着有胳膊有腿兒,明明就是個正常人,怎麽可能手袋裏生出來的?這不科學!你這是在開玩笑是不是?你覺得我能相信你這種說法嗎?”文可可第一感覺就是宇文辰凡是在胡說八道,跟自己都悶子了。
雖然經曆了很多妖魔鬼怪的事情,但是還是沒有聽說過,從蛋裏生出來的人,但你生出來的,那個到底是屬于什麽蛋?
雞蛋?鴨蛋?鵝蛋?蛇蛋?鴕鳥蛋?烏龜蛋?還是……
文可可把能想到的蛋,一一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覺得宇文辰凡,怎麽看都不應該是一個和蛋有關的物種。
“我說我不說你偏讓我說,我說了你現在又不信!有人沒事閑的說自己是從蛋裏生出來的嗎?以爲這種事情是很光彩的嗎?現在你還質疑我,讓我的心中更加多了一層痛苦。”宇文辰凡的眼裏,是從來沒有看見過的憂傷,這絕對不是能夠裝出來的。
文可可決定先把宇文辰凡的話當成是真的,“好吧,即便你真的是從蛋裏生出來的,那你生出來的時候肯定是沒有記憶的,你又是怎麽确定你是從代理商出來的呢?”
“這也是我不想提起我家庭的原因,在9歲之前,我一直也認爲,其他人說的我是從蛋裏生出來的這種話,也是無稽之談,隻是那些孩子沒事兒胡亂說的話。後來有一次,初中班主任,讓回家取戶口本,登記什麽資料,我就在沒有通知父母的情況下,獨自回家。還沒等進到家門,就聽見父母在争吵,父親說這麽多年他都擡不起頭來,因爲我的母親生出來這孩子是個蛋!就不知道适合什麽東西生出來的,肯定不是自己的孩子,戴了這麽多年的綠帽子,再也不想待下去了……我就是這麽知道,我是從蛋裏生出來。”
宇文辰凡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哭的那麽委屈,那麽傷心,哭得像一個孩子似的。
“不要哭了,也許這都是你父母說的氣話,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你的。”文可可現在也覺得談及到宇文辰凡家庭這個問題有一點太離奇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誰能想到隻是想要問問他家庭的狀況,竟然問出了這麽離奇的事情,這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的呀!
宇文辰凡真的是從蛋裏生出來的,付子博會不會也是呀?
因爲,他們都是從蛋裏生出來的,所以才會把他給遺棄掉了?
“不用懷疑,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天我聽見父母吵架,本來不想進去的,但是後來我聽見我媽媽的呼喊救命,房子裏邊還傳出來噼裏啪啦東西碎掉的聲音,我怕我爸打我媽就進去了,看着我爸揪着我媽的頭發往往牆上撞,然後我就沖上去拉,我爸看我回來撒開了我媽就打我,說我野種,不是人,往死裏打我,後來……嗚嗚嗚……”
宇文辰凡又說不下去了,手捂着臉一個勁的抽泣着,文可可隻能在一邊給他遞面紙擦眼淚,雖然,心裏邊還是想要知道後來他是怎麽掙脫他爸的,感覺他爸那個時候都有些喪心病狂了,不會是他媽把他爸給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