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十幾戶人家,從北頭開始挨個家的敲門,每次說的都是剛才說的那套話,借宿不會白借宿的,會付錢的。
可是,挨個家都問都是被拒絕,最可笑的是理由,說什麽家裏邊有肚子疼的病人,不能讓外人進去,不然會加重病情。
文可可怎麽想也想不明白,有好多比較有信服力的理由用來拒絕,比如,家裏邊人口多沒有房間可以借宿,這個也比家裏有病人肚子疼不能借宿,聽着容易接受一點那。
現在敲響的是最南頭的一家,也是這個村子裏邊的最後一家,如果這一家在不同意借宿一晚,能去在路邊過一晚。
從小就聽姥姥說,越是靠近什麽大山,晚上越不能在外邊路宿,山間多得是魑魅魍魉,山精野怪,極易沾染上不幹淨的東西。
在獨臂村待了十幾年,沒有一次是晚上敢在深夜出去的,所以,現在開始夜也越來越深了,文可可的心裏邊兒非常的急切,想要找一個地方落腳。
這是敲響了最後這一家門,文可可也不想要再被動的,聽什麽肚子痛不能留宿這樣的理由了,直接先把這個理由給給他挑明了,讓他不好意思再用這個理由!
“你說什麽?村裏人,每家都說家裏有肚子痛的病人?這是真的?”男人顯然是忽略了,什麽結束不結束的問題,更加關心文可可說的前一句話。
文可可不知道男人這麽問是什麽意思,但是還是肯定的點點頭,“對呀!都是這麽說的,不過你不會也用這個理由拒絕我們吧?看着你的面相就是善良的人,肯定不忍心讓我們一晚上都在外邊待着,會讓我們借宿吧?給您一百塊錢住一晚上行嗎?我們也是學生,沒有什麽錢。”
“一百塊?真的能給一百塊錢嗎?”男人聽到一百塊錢,眼睛立馬的閃出了光澤,有些不敢置信這是真的。
一百塊錢在這個請地方可不是小錢兒了,想要賺一百快點錢,那是要買一百斤的苞米,十好幾斤的雞蛋才能換來,這裏離着城裏又遠,來收東西的人又少……
家裏的女人得了怪病,在炕上疼的嗚哇亂叫,這個情況的确是不适合收留什麽外來的人住宿,又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好人?
但是這一百塊錢,的确是跟白撿來差不多少,不要也可惜,有了這一百塊錢,還能去别的村請個神婆給英子看看,在說了,家都窮成這個樣子了,就算他們是壞人,也沒什麽可偷的了。
男人就這樣的猶豫,不知道要不要同意他們留宿,文可可一見有門兒,兜裏掏出來一百塊錢,遞到了男人的手裏頭,“大哥,快點帶我們進去吧!我們明天一大早,早早的就走,不會給你們家添麻煩了,真的。”
男人張了張嘴,好像是想要拒絕,但最後還是把錢揣進了兜裏說道,“那就跟我進來吧!咱們家窮,房子也破,隻有東西兩個屋子,我和我婆娘住在東屋,西屋空着,你們要是不嫌棄就住吧。”
“不嫌棄不嫌棄,能有地方躺一會兒就知足了!”文可可連聲地應道,臉上還帶着感激的笑容,都被拒絕了十幾次了,哪裏還有什麽選擇的餘地。
最開始敲的就是這村子裏面最氣派的一家,鑲着瓷磚的2層小樓,高門大院兒的,一敲門一遛的狗叫聲,可是那家壓根都看不到人影,隔着個鐵門說的什麽家裏有肚子疼的病人不能收留。
男人走進了屋裏,并沒有直接帶着文可可他們去西屋,而是直接的先去到了他們所住的東屋,因爲擔心出去了一會兒,英子現在不知道狀況會怎麽樣了。
這一看可把男人給吓住了,顧不得文可可他們,直接的沖進了屋子裏面,“英子,你怎麽了?不要吓唬我,英子。”
眼前的英子已經昏倒在炕上了,額頭上邊兒還在淌血,在看報紙糊的牆,有一個角落是有血迹的,英子頭上的傷,應該是撞牆刻出來的。
文可可見到這種情況,也趕緊的跟進了屋裏,“大哥,你這樣不行的,先把大嫂留着血的頭給包紮起來止血,相信我,我是圳江醫學院的學生,按我說的做沒有錯了!”
幸好,随身都會攜帶一些創口貼,手忙腳亂的翻了出來,又用面子,把那個女人額頭上面的血迹給擦了擦,貼上了一個大一點尺寸的創口貼。
手法非常的娴熟迅速,做好了這一切,文可可伸手,朝着女人的人中的位置壓了一下,女人哼了一聲醒了過來。
“你是誰呀?幹什麽把我弄醒,哎呀疼死了,好不容易撞昏過去了,幹什麽把我給弄醒了!嗚嗚嗚……”英子一醒過來就嗚哇亂叫的在炕上打起了滾兒,樣子十分的痛苦又吓人。
文可可有些懵了,這個女人肚子痛得勁兒,跟自己在古井邊上疼的那個勁兒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那種疼,文可可是非常理解的,那真是痛得肝腸寸斷的那種,這個女人都疼到了用撞暈的辦法,緩解疼痛,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兒,還把她給救醒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你是想要撞昏過去,我以爲你要輕生呢!我是學醫的,你告訴我哪裏疼也許我能幫助到你。”文可可非常歉疚的道歉,其實心裏邊已經知道這個女人肚子疼絕對是不正常,一定和沾染了邪氣什麽東西有關。
但是這個女人肚子有這麽大,會不會是懷孕了,或者是宮外孕什麽的引發的疼痛?
男人好像也是沒什麽招兒了,聽說是個學醫的,也就開口說道:“也不知道得的是啥病呀!前天,我家婆娘和村裏邊兒幾個老娘們兒一起上大青山采蘑菇,回來以後就吵吵着肚子疼,我看吃止痛片,不管用,昨天就帶她去醫院看去了,結果醫生說沒事兒,說什麽神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