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就西瑞國那個皇帝,他還真看不上眼。
何公公當然不可能就這麽被聖惠公主給打發了,皇上讓他辦的事,他自然是要盡心盡力辦好,就算要辦的事很難,很危險,他也必須去做,而且哪怕是拼了命也要辦妥。
如果連讓聖惠公主進宮這件事都辦不妥當,估計皇上以後也不可能會重用他了。
身在皇宮,何公公最是清楚不過,得勢的奴才,特别是皇上跟前的奴才,就算是這朝堂重臣也要在他們面前陪着笑臉。而宮裏的其他奴才,更是不敢在他們面前放肆半分,就連後宮那些娘娘,也對皇上跟前得臉的人,高看幾眼。
如若失了聖心,他們這些太監就像那随意能夠讓人捏死的螞蟻,不管是誰都能輕易踩上幾腳。
“公主,皇上也知道定王妃醫術高明,可眼睛一事非同小可,農神醫最是擅長醫治眼疾,便是農神醫幫不了公主什麽,讓他幫着看看,也能安公主的心。
如若是公主擔心定王妃因此而不高興,那公主大可以放心,定王妃心胸最是豁達,估計她得知農神醫在宮裏的話,怕是也要去和農神醫探讨一下醫學方面的事兒。”
何公公的聲音很是恭敬,态度也非常地好,身爲皇上身邊得用之人,皇上的心思他當然能猜出幾分。如果眼前的女子進宮,不說她才情容貌,僅僅是她聖安國最得寵的公主的身份,在西瑞國的後宮,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皇上即便僅僅是看在聖安國的臉面上,肯定也會多些寵愛這位聖惠公主。
因此,他就算再希望聖惠公主答應明日進宮,也不敢态度不敬。隻能好言好語地勸着。
聖惠公主眸光微微閃爍,朝何公公的方向揚起臉,淡淡說道:“定王妃說過本宮最好還是别見風,如今正是本宮的雙眼能否安然無恙的關鍵時刻,因此,本宮真的不能輕易離開這裏。如若西瑞國的陛下真的想要幫本宮,要麽就請那農神醫到本宮這裏來,如此本宮不用離開,就不會讓雙眼見風。
要麽,就請公公去定王府一趟,問一下定王妃能否陪本宮進宮?就算定王妃不能陪着本宮進宮,她能過來幫本宮看看,然後輸一些讓本宮注意的事兒,本宮這心裏也能放心不少。”
這一趟進宮,估計是避免不了的,西瑞國的皇上既然打定主意要她進宮,甚至連那農神醫都找來了,又哪裏還會允許自己不鑽進他的套子裏?
“這......”何公公神色有些不好看,當然,他也就一瞬間的臉色難看,很快就回過神來,回過神來之後,當然是馬上收斂神色,不會讓自己的态度讓聖惠公主抓到什麽過錯。
“也不知道定王妃有沒有空現在過來,不如奴才讓人去定王妃問一下定王妃,然後讓她把應該注意的事兒都抄寫下來?公主覺得這樣可行?而且皇上會讓人準備好馬車,保證這一路上累不着公主殿下,也不會讓公主殿下見風的。”
讓農神醫到驿館來,那皇上哪裏還能達到他的目的?至于讓定王妃陪着進宮,更是不能,有定王妃在,皇上如若想要和聖惠公主說些什麽,做些什麽,哪裏還能随意?如若請定王妃道驿館來,交代一些聖惠公主應該注意的事項,何公公覺得,定王妃估計沒那麽容易請。
所以,唯有派人去定王府,問一問定王妃,這一點倒是容易一些。
“那你有勞何公公安排吧!”
農神醫的名号,聖惠公主如果說之前沒有聽說過,不過自她雙眼受傷之後,手下的人倒是提到過這個人,就像剛剛何公公說的,那農神醫确實是比較擅長眼疾。
隻不過,聖惠公主始終認爲農神醫再擅長眼疾,也比不得定王妃而已。
可如果隻是讓他幫着檢查一下,不讓那農神醫幫醫治,依然讓定王妃幫着她醫治雙眼的話,估計不會喲usm影響。
更何況,此事已經先告知了定王妃,想必定王妃也不會介意讓農神醫幫着她看看。
梓兒得知西瑞國的皇上想要讓聖惠公主進宮,讓農神醫幫着看眼睛之時,還有點意外,倒是沒有想到他們這一位皇上竟然會把農神醫給找來。
農神醫的名号梓兒自然是聽聞過的,也知道他擅長醫治眼疾,聖惠公主有心想要進宮,讓那農神醫幫着看看,也很正常,梓兒當然不會多說什麽,更不會介意。
寫下了幾點需要注意的,梓兒就讓人回了驿館。
躺在軟榻上,有些好奇西瑞國這位皇帝爲何在聖惠公主不追究雙眼受傷一事,在自己給聖惠公主醫治雙眼之後,還把農神醫給找來?
該不會是那位皇帝幼稚地想要把農神醫找來,然後突顯一下農神醫高明的醫術,好來打她的臉吧?
想了想,梓兒覺得那位皇帝那麽忙,估計沒那個時間來做這樣的事。
既然如果,皇帝這麽做,估計也是真看重與聖安國之間的關系,可不希望聖惠公主受傷一事,影響到兩國之間的關系。
梓兒倒是沒有想過,西瑞國的皇上會打着聖惠公主的主意,想要讓她進宮。
即便不知道聖惠公主身上的秘密,梓兒也覺得聖惠公主進工地可能性不大,畢竟,以聖惠公主的身份,嫁到西瑞國來,就算是皇貴妃,也是有點委屈了她的。
聖惠公主第二天一大早就讓宮裏的人接進宮,西瑞國的皇上得知聖惠公主不能見風,讓人準備的馬車很是密封,隻要把門關上,幾乎可以說密不透風了。
進宮之後,到了禦書房,禦書房裏隻有西瑞國皇上一人和一旁侍候的另一位太監,而帶着聖惠公主過來的何公公,就守在門外。
“見過陛下,陛下萬聖金安!”聖惠公主在身邊丫鬟的攙扶下,朝着西瑞國皇上的方向盈盈一禮。
西瑞國皇上看着聖惠公主纏着紗布的雙眼,還有那一張消瘦了不少的面容和蒼白的臉色,眸光微微閃爍,聲音低沉中多了幾分柔和
“公主免禮,賜座!”
待聖惠公主坐下來之後,西瑞國的皇上看着聖惠公主,笑道:“公主的精神看着不錯,想來着雙眼定然能恢複如初的。”
聖惠公主雙唇輕揚,聲音和以往般柔和:“本宮感謝陛下吉言,定王妃醫術超群,有定王妃幫着診治,本宮也很有信心。”
“嗯,定王妃醫術确實非常厲害,之所以請公主進宮,讓農神醫幫着看一看,也是因爲朕放心不下,想着多一位擅長醫治眼疾的大夫,公主的雙眼也多一份保障。”
西瑞國皇上目光一直落在聖惠公主的臉上,他看不到聖惠公主的雙眼,因此想要得知什麽,也隻能通過聖惠公主的臉色窺視幾分她的情緒和心裏的想法。
剛剛自己提到定王妃,想要吃聖惠公主臉上看看她是不是對定王有别的想法,如果聖惠公主心儀定王,在自己提到定王妃之時,臉上的神色肯定會有些異樣。
隻是他剛才雖然一直都緊緊地盯着,可卻沒能從聖惠公主臉上看出什麽來。如此猜測,要麽就是聖惠公主對定王無意,要麽就是聖惠公主心思深沉,喜怒不形于色,不會讓人在臉上看出什麽來。
“勞煩陛下了!”聖惠公主的眼睛動不了,心裏卻對西瑞國皇上剛剛說的話,頗有幾分不屑,如若不是對她别有居心,他怎麽可能會幫她尋來好的大夫?
而他剛剛說的不放心,那話語中的意思,就不是一般的耐人尋味,聖惠公主當然不會聽不出來,不過是她裝傻,當聽不懂罷了。
西瑞國皇上一雙深邃的眸瞳微微閃爍,眼底多了幾分深沉的光。深深地看了聖惠公主一眼,才開口:“公主,朕有些話想要和公主私下裏談一談,不如先請公主身邊的侍女暫且到門外等候。”
西瑞國皇上這話聽着像是和聖惠公主商量,可實際上他話音一落,就朝身邊的太監揮揮手,讓太監随着聖惠公主身邊的侍女一同出去。
“陛下,男女有别,陛下有什麽話,大可以放心地說,本宮既然把人帶在身邊,身邊之人自然是可信的。”
聖惠公主心裏明白西瑞國的皇上想要說的是什麽,她其實也不在意這屋子裏隻有她和一個男人,隻不過,她是不想順西瑞國皇帝的意罷了。
既然是她不想聽的話,爲何還要爲難自己去聽?就算不得不聽,那也得讓西瑞國的皇上在不痛快的情形之下說出來。
至于他爲何不痛快?自己不讓身邊侍候的人出去,不順着他的意,他當然會不痛快了。
更何況,剛才這西瑞國皇帝的要求,确實是過了,自己雖然不是女兒身,可别人不知道啊,在西瑞國皇帝的眼中,自己可是不折不扣的女子,還是聖安國尊貴的公主。
如此和他這個皇帝孤男寡女地待在這裏,她的名聲還用要嗎?
西瑞國皇帝面色微微不悅,他是打算讓聖惠公主進宮,可他卻不覺得,聖惠公主嫁給了他,會是委屈了她。
而自他登基以來,也隻有在定王和定王妃面前,他會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至于其他人,在自己面前是不敢放肆的。
眼前的女子這般拒絕他的要求,甚至還隐隐諷刺自己不知規矩,他心裏不生氣才怪。
在西瑞國皇帝看來,聖惠公主說的“男女有别”這四個字,就是在諷刺他。
“既然公主這兒說,那朕就直說了。朕自從見到公主之後,就很欣賞公主的才情和性子,随着對公主越是了解,朕心裏就越是歡喜,朕願意以皇貴妃之位迎娶公主,公主也請放心,公主雖然是皇貴妃,可這後宮也是公主有資格打理的,且皇後性子溫婉,定然不會與公主相争。如若公主嫁給朕,日後有了子嗣,這太子之位,朕自然是會偏向朕心裏喜歡的女人所生的兒子。朕敬重皇後,隻是皇後必須知足,時刻謹記自己乃是西瑞國的國母。”
西瑞國皇帝的話音一落,他身邊侍候的太監則是眸光閃了閃,心底卻是巨浪翻湧,皇上這是應允聖惠公主,日後她若進宮,乃是皇貴妃的身份,可以和皇後一同打理後宮,而皇後性子溫婉,不會和公主相争,深一層的含意,隻怕是指日後公主想要執掌後宮,皇後那裏不是問題,除了皇後這個身份,該皇後所得的權利,隻要聖惠公主想要,都能屬于她。
至于說太子之位,皇上會偏向于皇上喜歡的女子所生的兒子,意思也就是說,隻要聖惠公主日後嫁給皇上,誕下龍子,這太子之位,就是聖惠公主所生的兒子的。皇上剛剛可是很清楚地表示,聖惠公主就是皇上喜歡的女子。
如此一來,皇上的意思就是他喜歡聖惠公主,所以想迎娶她,待聖惠公主進宮,就是皇貴妃的分位,且皇貴妃如果喜歡,後宮的掌管之權,就屬于她,而她所生的兒子,可冊封爲太子。
至于皇後,隻要聖惠公主進宮,那就是有名無權,雖是皇後,卻越不過聖惠公主,聖惠公主才是這後宮真正的掌權之人,且還是深得皇上喜愛的皇貴妃。雖然皇上沒有說,可不管是皇上身邊的太監,還是聖惠公主都猜想得到,如若某一天,皇後不小心犯了什麽錯,這後位估計保不住,到時候,皇後之位,就是聖惠公主這位皇貴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