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敗寇,按說到了這個時候,他沒什麽可說的,也沒什麽可想的,今日他既然讓人圍殺定王和定王妃,如今敗在定王和定王妃手裏,他們兩人必定不會放過他。
可他真的不甘心,他明明布好了局,如果定王和定王妃答應與他合作,助他登基,那五座城池他是真的願意送給他們,本來以爲就憑他願意給出的五座城池,定王和定王妃絕對不會拒絕于他。
沒想到,他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既然敬酒不吃,那就讓他們喝下他給準備的罰酒,他派出這麽多人,本來也以爲他的這些人就算不能将定王夫妻兩當場給殺了,可也絕對能重傷他們,讓他們無法插手大興國的事。
至于殺了定王和定王妃的後果,他沒有去考慮,當務之急,他要做的就是把皇位奪過來,成爲大興國的主宰。隻要日後登基,他就是一國之君,他的手裏有好幾十萬的軍隊,他的手底下有那麽多的能人異士,就不信西瑞國真的會輕易派兵前來攻打。
況且想要定王和定王妃死的人,在西瑞國肯定不少,這兩人行事如此的張揚跋扈,想要将這兩人除之而後快的不知道有多少。就連那西瑞國的皇上,怕也隻會對定王夫妻倆的死拍手稱快。
所以西瑞國不可能因爲定王夫妻的死輕易派兵前來攻打大興國。
旭王什麽都算計得到,卻沒有想到定王和定王妃的實力竟是那樣的強,沒有想到他所謀劃的一切,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他,小看了定王和定王妃!
怪不得他們兩人行事如此的張狂,即便是站在大興國的地盤上,也敢如此的嚣張。挂不得他的皇兄處處忍讓定王和定王妃,即便被這兩人狠狠地削了面子,也不敢對他們動手。
謀劃了幾十年,隐忍了幾十年,就這麽失敗了嗎?
旭王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可此時此刻,就算他再如何的接受不了,又能怎麽辦?他還能做什麽?
他不會天真地以爲定王和定王妃不是大興國的人,沒有權勢處置他這個大興國的王爺,他心裏很清楚,定王和定王妃一定不會放過他。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将後悔!”這一句話定王妃剛才已經不止說過一次,而定王和定王妃也不止一次明确是說過,他們二人睚眦必報。
所以旭王沒想過求饒。
因爲求饒也不會有任何的作用。
“旭王爺,怎麽樣,本王妃說的沒有錯吧?本王妃用毒的手法是不是很高明?本王妃制出來的毒是不是很厲害?雖然旭王爺的人嘴裏都含着解毒丸,可是那些解毒丸在本王妃看來,一點作用都沒有。現在,這一艘畫舫上隻剩王爺你一個人能夠好好地站着,能夠好好地說話,當然,這還是本王妃不舍得在旭王爺你身上浪費毒藥。”
本該是清悅的聲音,旭王卻聽出了其中的邪惡,在他身上浪費毒藥?是指他還不值得定王妃對他用毒?
旭王的雙眼微微下垂,卻很快又擡起,淡漠地看着定王妃,“成王敗寇,本王沒什麽可說的。之前本王是非常有誠意地與定王和定王妃合作,既然定王和定王妃不願意與本王合作,本王自然要用些别的手段。”
“呵呵呵,我們都明白,所以我們才沒有像對待旭王爺的手下一樣,将旭王爺你也直接毒死。有一句話旭王爺一定沒有聽說過,‘買賣不成仁義在’,想來如果許巍那個也你聽說過,今兒個就不會有這麽多的事兒了。事已至此,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麽,今日已是,我們相信大興國的皇上,也就是旭王爺你的皇兄必然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語罷,梓兒笑米米地看着旭王,唇角的笑容怎麽看怎麽邪惡。
“旭王爺,請吧,想必你的皇兄在宮裏久候你多時了!”
旭王神色微微一愣,他并沒有想到定王和定王妃竟然是讓他進宮,難不成,他們并不會親手殺了他,而是交由他皇兄處置?
旭王不想走,比起落在他皇兄手裏,他甯可選擇死在定王和定王妃手裏。
他到底是大興國的王爺,如果就這麽被定王和定王妃給殺了,隻要他的人挑唆幾句,大興國的百姓們一定會不待見定王和定王妃,甚至會要求他皇兄把定王和定王妃趕出大興國,如果他的人謀劃得好,更有可能逼着他皇兄處置定王和定王妃。
他雖然死了,可他的兒子都已經長大成人,大興國的皇位最後落入誰的手裏,還未可知。
可他沒有想到定王和定王妃并不打算殺了他,而他們的目的,很有可能是讓他皇兄幫着動手。
如此一來,定王和定王妃既能夠讓他不好過,還能一點兒麻煩也沾惹不上。
他真的是小瞧這兩個人了!
如果知道這兩人這麽難纏,他就不會輕舉妄動。
可現在即便後悔,也來不及了!
旭王面色陰沉地走出畫舫,看着被鮮血染紅的河水,看着其他幾艘畫舫上站着的爲數不多的人,那些人,幾乎全都是定王和定王妃的人。
而他的人,隻怕全都折損在了定王和定王妃的下屬的手裏。
看清了定王和定王妃的實力,旭王心裏才是真正的害怕,與定王和定王妃爲敵,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輸到底!
“定王爺,定王妃,本王要見本王的長子!”
旭王回過頭,看着身後的定王和定王妃,眸光複雜,如果定王和定王妃真的要讓二皇子登基,他希望能夠有機會,勸阻他的兒子,把一切計劃都停止,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一輩子。
“旭王爺有什麽話,待會進宮之後,和你皇兄說就好。旭王爺想要見誰,估計你皇兄都會答應。”
北辰洛淡淡地說着,畫舫很快就到了岸邊,下了畫舫,直接進宮。
皇宮裏,大興國的皇上早已得到旭王與定王定王妃交手的消息,連着一段時間的郁氣在聽到旭王的人與定王的人動手之後,終于氣順了。
和定王定王妃交手,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他這一位皇弟看來還是和當年一樣的蠢!
而對于他這個皇弟竟然妄想用五座城池與定王定王妃合作一事,大興國的皇上氣得差點沒暈過去。
他還真的做得出來,五座城池?整個大興國也不過隻有二十四座城池,且那五座城池的地域和稅收,都是屬于中等的,少了這五座城池,大興國的國土也就意味着會縮小兩成。
如果不是定王和定王妃就在一旁,大興國的皇上此刻恨不得将他這個皇帝打罵一頓,然後直接将他推上斷頭台。
“陛下,想必今日在護城河發生了什麽事,陛下應該都清楚了,因此,本王希望陛下能給我們夫妻倆一個交代。”
定王的話不多,今天發生的事,他并沒有和大興國的皇上細說,隻是将他們的要求直接說出來。
“定王爺和定王妃請放心,即便旭王是朕的親兄弟,朕也不會偏袒于他。”
對于大興國的皇上的話,沒有人會懷疑,想來他不僅不會偏袒,更會嚴懲,這幾十年來,他何嘗不厭惡他這個皇弟?之前沒有趕盡殺絕,不過是想要讓他這個皇弟眼睜睜地看着他坐在皇位上,看着他掌控着大興國的一切。
而他,永遠隻是旭王,是他的手下敗将。
可自從皇後背叛了他,他的孩子傻的傻,傷的傷之後,大興國的皇上就對旭王動了殺心。
他樂意讓旭王看他風光,可不樂意讓旭王看他的笑話。
“旭王,你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派人行刺定王和定王妃,挑撥我大興國與西瑞國的友好關系,更是企圖點燃兩國的戰火,實在是讓朕太失望了!”
大興國的皇上此時的心情當然很好,看着旭王成爲階下囚一般,他就像看到了當年他繼位登基,而旭王卻不得不跪趴在他腳底下一樣。
旭王對于大興國皇上的态度,對于他的指責,隻是淡淡地垂下眼簾,并沒有開口辯駁半句。
“旭王,你還有什麽話可說的?”
看着旭王,對于他一聲不吭的态度,大興國的皇上絲毫不以爲意,現如今旭王已經落在他的手裏,他想要如何揉捏他,全憑他的心情。
就在大興國的皇上以爲旭王不會開口之時,旭王卻是擡起雙眼,直直地看着他:“皇兄,本王要見本王的長子。今日之事,皆是因爲本王看不過定王爺和定王妃對待皇兄不敬,皆是因爲他們在我大興國行事嚣張跋扈,就憑定王和定王妃對皇兄的不敬,對我大興國不敬,足以讓本王将他們給殺了。”
沒有人想到旭王竟然會說出這麽一番義正言辭,一心爲他自個兒的皇兄抱不平的話來,今兒個梓兒算是大開眼界了,什麽叫無恥?像旭王這樣的睜眼說瞎話,就是最最無恥的最高境界。
大興國的皇上眸光微微一閃,一雙意味不明的眸子看着旭王,心裏很快就明白旭王的用意,爲了保護他旭王府的人。
大興國的皇上也沒想過憑今日之事,将旭王府的人一網打盡,沒有了旭王,他的那幾個兒子成不了什麽氣候。
現在旭王落在了他的手裏,在也翻不出什麽風浪,那麽,朝中的大臣,也就威脅不了他的皇位。
如此,他還有必要退位嗎?
大興國的皇上深沉的目光看了定王和定王妃一眼,眼底的情緒有些複雜,他是不想退位,如今沒有了旭王的威脅,他是不是就不需要忌憚于定王的威脅?
大興國的皇帝經過今日旭王的事,對定王和定王妃的實力更爲忌憚?可他真的不願意退位。
老二繼承皇位可以,但是那必須等他百年之後。
“定王和定王妃是我大興國尊貴的客人,旭王竟敢派出那麽多的殺手行刺定王和定王妃,犯下的過錯不能因爲旭王是朕的親兄弟,是我大興國的王爺,朕就能包庇。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因此,旭王所犯之錯,朕會與衆臣商議過之後,再行定奪。至于旭王想要見長子,此時并不合适,待朕與衆臣商議過之後,再讓旭王世子去和旭王相見。”
雖然除掉了旭王,旭王的幾個兒子都成不了威脅,可如果能夠讓他那幾個兒子犯點錯,懲治一番,他心裏也樂意。
所以旭王想要見他的長子,大興國的皇上才不會這麽痛快答應。
沒等旭王再開口,大興國的皇上已經轉過眼看向定王:“定王爺,定王妃,今日之事,不知道定王爺和定王妃有何要求?定王爺和定王妃是我大興國的貴客,如此冒犯定王和定王妃,是我大興國怠慢了。”
北辰洛目光清冷地看着大興國的皇上,淡淡地開口:“我們沒什麽要求,一切全憑陛下做主,我們能留在大興國的時間不多,眼下還有一些要事需要處理,因此,本王希望陛下先準備好讓二皇子登基一事,待二皇子繼位,我們也要暫時離開。”
大興國皇上剛動起來的心思,因着定王的這些話,又慢慢地沉壓下去,看來自己心裏剛才所想的,定王已經猜測得到。
而定王和定王妃的意思也再一次清楚地表示,他必須退位,老二登基。他們要确定他退位,老二登基之後,才會離開大興國。
定王和定王妃真的是步步緊逼,将他心底升騰起的一點想法瞬間掐滅。
“你說,大興國的皇上會不會乖乖地退位?”離開皇宮,北辰洛和梓兒兩人坐在馬車了回程府,今天在護城河發生的事情想必整個金陵城的人都知道了,不過,大興國的皇上絕對不會把今日旭王所做之事,當成他是因爲定王和定王妃對他這個皇上的不敬,才會讓人行刺定王和定王妃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旭王今日的所作所爲,豈不全都是爲了他這個皇帝抱不平?
這樣一來,他這個皇上還怎麽重重地懲治旭王?
“就算他不退位,咱們也有辦法讓他不得不退。待會回去就和爺爺說,讓他先準備一下,待那一道聖旨到了程家的手裏,咱們馬上回你的那個時空。”
北辰洛抓着梓兒的手,把玩着她手上那一個自己親自給她戴上的戒指,這邊的事情,已經辦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沒什麽事情要忙的,現在可以開始準備,到時候這大興國的新皇一登基,他們就可以馬上離開。
梓兒聽到北辰洛的話,像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敢相信,再過不久之後,他們就可以回到現代了。
梓兒的唇顫抖了好幾下,才輕輕地點頭,“待會回去,我就和爺爺說,咱們先去試試看,爺爺所說的磁場與咱們合不合适。”
二十來天之後,大興國的新皇會舉辦登基大典,到時候一切塵埃落定,那個時候,也是他們離開之時。
回到程家,北辰洛和梓兒直接去找了程老爺子,将今日之事和程老爺子說清楚。雖然護城河上發生的事情程家的人早已得知,可其中的細節,除了他們當事人,沒有誰知道。
“爺爺,我和王爺打算在大興國新皇的登基大典結束之後,也到異時空玩意玩,爺爺你看上面時候讓我們去試試看,我們兩人的磁場合不合适?能不能穿越時空?”
說完今日護城河發生的事情,梓兒馬上就提穿越時空的事,程老爺子因着上一次梓兒和北辰洛提過,因此再次聽到梓兒提起來,倒是沒有意外。
“既然你們有興趣,那明日爺爺帶你們去試試,如果你們的磁場吻合,那就先準備起來,如果事情不出什麽意外,新皇登基就是在二十天之後,你們要去的話,準備的時間也差不多要二十天的。”
“好,爺爺,咱們明兒個用過早膳之後就去,好不好?”梓兒興奮地看着程老爺子,如果不是因爲現在天色不早,她恨不得現在就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