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妃給定王爺檢查了一遍,知道他無恙之後,才看着大興國的皇上,“陛下,其實現在能不能查出這個是什麽毒,都不是重要的了,既然我們家王爺回來了,自是查清楚外面是什麽地方。咱們現在也不一定隻有從密道的這一邊出去,将外面的情形查清楚,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從外面直接将情況摸查清楚。”
大興國皇上一愣,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有些訝異地看着定王,“定王爺?定王妃說的,可是真的?外面是什麽地方,定王爺可是已經查清楚了?”
“外面如果本王沒有弄錯的話,應該是趙大人的府邸,至于是哪一個趙大人?本王隻知道這個趙大人的夫人,正好是想要與程家結親,不過是被程家拒絕的那一戶趙大人的夫人。本王剛好見到了她。”
北辰洛明白梓兒的意思,怕是不想這麽快就讓大興國皇上的人進入那一間書房,而是想要看看那一間不滿毒煙的書房,有什麽秘密。
所以,不如先讓人直接抄了趙府,看看有沒有什麽收獲。而那一間書房,大興國的皇帝沒有解藥的情形之下,應該不會再貿然派人闖入,讓他的人再白白丢了性命。
聽到定王說,外面竟然是朝廷大臣,且還是二品大臣的府邸,大興國的皇上差點沒氣得七竅生煙。
如此說來,他的臣子,也已經背叛了他,投靠了皇後?
或者說,早已背叛了他,成了國師的人。不然國師不會将這一個密道口安排在這個地方。
他怒恨皇後和國師,怒恨趙柏義,恨他們的背叛,更生氣的是,他們讓定王和定王妃白白看到他被自己的皇後背叛還不算,還被自己的臣子也背叛了。
大興國皇帝帶着人急匆匆地出了密道,不顧天色已晚,馬上下了聖旨,查抄趙府。
讓北辰洛和梓兒都沒有想到的是,這趙大人都不在趙府,不僅趙大人不在,他的兒子也都不在,府裏隻有他的夫人,以及他的幾個女兒。
且府裏一些重要的東西,也被帶走了,或者被毀了,查抄整個趙府,大興國的皇上什麽也沒找到,甚至他那些被毒死的手下的屍首也不見。
而趙大人,爲了他的離開,不引起皇上的懷疑,他把大部分的家眷都留了下來,舍棄了她們,隻帶着自己的兒子,偷偷離開了金陵城。
這趙大人,不是沒有事先謀劃好,而是在他的夫人上程府提親被拒之時,就已經另有了打算。
他不是不擔心皇上查到他的頭上,而是一早就有了詳細妥當的計劃,在皇上有可能對他動手之時,早一步遁逃了。
“看來,不管是他的夫人,還是他的這些侍妾,甚至是他的女兒,在他心裏,根本就不重要。也隻有他的兒子,能讓他在乎一點。”
得知那個趙大人竟然抛棄了自己的妻女,梓兒眼底的冷光一閃而過,這樣的男人别讓她撞上,不然,她一定會讓他非常難忘地死去。
“他并沒有走遠,此時不過是躲在金陵城郊的荒山上,你想要找到他,随時都可以?要不要本王讓人将他帶回來?”
梓兒搖搖頭,眼底狡黠邪肆的光閃爍,陰陰地笑道:“暫時不用,先讓這大興國的皇上派人去找一找,到時候找不着,咱們正好幫他的忙,将人帶到他的面前,想必,那個皇上又會再一次地被氣得想吐血。”
“調皮!”
北辰洛摟緊了一下她的身子,将她擁得更近一些,更緊一些,雖然身體有着渴望,可他也不想和梓兒在這個地方做那些他們之間最美好最幸福最的事。
雖然昨晚睡下的時候,沒有多久就天亮了,梓兒和北辰洛也沒有很晚才起床,天才蒙蒙亮,他們就出宮了。
正巧與前來上早朝的許多大臣遇上,而昨晚上趙府被查抄之事,幾乎讓所有的大臣一夜沒睡。畢竟趙府被查抄一事,實在太過于突然了。
很多大臣甚至不知道,這趙柏義趙大人犯了什麽事?竟然會是在半夜三更之時,被皇上下旨查抄。
而且,這趙府查抄的結果,卻是趙柏義以及他的兒子,都不見了,隻剩下趙府的一些女眷或者下人。
而衆大臣打聽到的消息,都是那趙柏義帶着他的兒子逃了。就留下那些女眷不管,任由她們被皇上拿下,打入大牢。
趙柏義這明顯就是畏罪潛逃了的。
因着趙家的事,衆大臣今兒個的早朝,都是心裏忐忑的,沒想到進宮之時竟然胡看到定王爺和定王妃,而這兩人一看就是昨兒個晚上,宿在宮裏的。
難不成,趙府昨晚被查抄一事,還與定王爺和定王妃有關?甚至是因爲定王爺和定王妃?
衆大臣心裏雖有疑惑,可他們也沒辦法從定王爺和定王妃嘴裏得到消息,因此趙府的事,恐怕隻有上朝之時,才有可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不過半天的時間,趙家是謀逆的反賊這個消息,幾乎就傳遍了金陵城的大街小巷。而因爲要查找趙家父子的下落,金陵城一整天都有官兵在搜查,百姓們幾乎是人人自危,就擔心那反賊會在自己家裏被找到,或者是自己的宗族親人家裏找到。
要知道謀反可是大罪,且還是誅連九族的大罪,就算不在自己家裏找到,如果不小心在自己家的親人那裏找到,也會是牽連到他們身上的。
因此,不僅官兵在找那趙家的父子,各家各戶的百姓,也都仔細地将自己的家裏翻了個遍,以确認那反賊沒有躲藏在自己的家裏。
可惜,連着三天的搜查,依然沒有找到趙家父子的下落,大興國的皇上壓根就沒有想到那趙家父子就藏身在城郊外不遠的荒山上。
不過這大興國的山林那麽多,如果他派人往山林裏搜查的話,那人手是萬萬不夠的。
不過,這大興國的皇帝倒也不是一點能耐也沒有,至少皇後的藏身之處,他已經查到了。
得知本該是仰着大興國鼻息的區區一個小國,竟然也敢投靠了皇後,大興國的皇上砸壞了禦書房的不少東西,梓兒得知禦書房裏不少珍貴的拜見被大興國的皇上砸爛了之後,鄙視地撇了撇嘴。
“王爺,你說,有錢就是任性!這話對不對?這大興國的皇上錢多啊,所以他一手癢,就馬上砸錢來瀉火。”
北辰洛揉了揉梓兒的頭發,看着她眼中的冷嘲,笑道:“他是蠢暈了!禦書房的一件擺件,都不低于千兩白銀,等到國庫的銀子不夠用之時,他就會後悔了。”
梓兒挑了挑眉,揶揄地看着北辰洛,“王爺你是不是也這樣做過?于是,砸爛了那麽多的寶貝,在你需要用銀子之時,又非常地後悔,如果不砸,手裏的銀子至少能多個幾萬兩?”
“本王從來沒有這樣的壞習慣!難不成愛妃對這一點還不了解?”
北辰洛的眸光微微眯起,眼中閃爍着危險的暗光,梓兒讪讪然地笑了笑,摸摸鼻子,“時候不早,咱們是不是該出發了?”
今兒個天氣好,所以就北辰洛打算帶梓兒到郊外去騎馬,順便采一些藥材,因着今兒個晚上不一定回來,所以連帳篷也帶上了。
“走吧,不是已經準備好了嗎?我現在好想看到我想要的藥材,今天都乖乖地出現在我眼前。”
這兩天大興國的皇帝一直都在關注密道那一頭的屋子裏的毒煙,,趙府的人被打入大牢之後,那屋子裏的毒煙雖然還有,不過也淡了不少。隻是大興國的皇上不知道是想要等那一屋子的毒煙散了之後再去查那一間書房呢,還是不打算再查了。自從離開密道,那一間書房除了北辰洛和梓兒就沒有人進去過。
梓兒和北辰洛在趙府被抄了的第二晚就去了那間書房,别的東西沒找到,倒是找到了好幾封國師與皇後的通信。
信上多是讓國師幫着皇後除掉了後宮一些妃子的事兒,還有與皇後娘家爲敵的一些人家,皇後也讓國師幫着将那些人清理幹淨。
從那些信件的時間來看,這大興國的皇後與國師,已經有了收尾有十年左右,這時間,比北辰洛和梓兒猜測的還要長一些。
有一件事,是梓兒和北辰洛都沒有想到的,皇後所生的小皇子,才剛剛七歲的九皇子,極有可能是國師的兒子。
那些信件裏面,有嬰兒剛剛出生拓下的小腳印,且其中一封信,皇後提到,她的月事遲了,而那一個月,皇後并沒有與皇上同房過。
自從皇後與國師有了收尾之後,皇後與皇上,并非每一個月都會同房,如果皇上宿在皇後那裏,皇後會點燃一種國師配制的熏香,皇上聞了那個熏香入睡之後,第二天會以爲與皇後同房,是以,那一個月,敬事房那裏會有皇上與皇後同房的記錄。
實則,國師早就想了辦法,希望皇後爲他生下兒子,日後,扶植他們的兒子登上皇位。
或許國師也不希望大興國内亂,他和皇上拼個你死我活,損害太多大興國的利益,因此,國師一直以來,并沒有想過自己登基,而是扶植皇後所處的小皇子。
隻是或許國師都沒有想到,皇後不是希望自己的兒子登基而已,她想自己做皇帝。或許國師之前一直都沒有想到皇後會有那樣的野心。
或者,後來也知道了。
至于國師是怎麽想的,到底是希望九皇子登基,還是讓皇後登基,梓兒和北辰洛也不确定,或許這一點,隻有國師自己心裏清楚。
得知了九皇子很有可能就是國師與皇後的兒子,北辰洛和梓兒終于明白,那國師爲何會在自己出事之後,會把他手下的所有的勢力以及銀錢都給了皇後。
他的東西,當然是留給他的兒子的。
或許國師也不知道,皇後突然間接手了他的勢力與銀錢,會失去理智,做出了種種不合适的算計。
九皇子隻有七歲,不過是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孩子,北辰洛和梓兒都不希望這麽小的一個無辜的孩子,會因爲他皇後與國師的是而丢了性命。
如若大興國的皇上得知這九皇子不是皇後與他的兒子,而很有可能是皇後與國師所生,那麽這個隻有七歲的孩子,恐怕很快就會被處死。
皇室血脈不容混淆,而大興國的皇上如若知道九皇子的身份,更是會将他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當成皇後背叛他的罪證,恐怕就算讓九皇子死,這大興國的皇上也不會讓他死得痛快。
不過是一個什麽也不懂的幾歲的孩童,讓梓兒和北辰洛看着他送死,他們不願意那樣做。
因此,九皇子很有可能是皇後與國師的兒子一事,梓兒和北辰洛都沒打算讓這件事讓另外的人得知,不管這九皇子以後的日子如何,此時梓兒和北辰洛都不希望他的身份讓人得知,從而讓他經曆那些個不該是他一個七歲的孩童該經曆的痛苦。
這個秘密,他們就當不知道吧。想必除了皇後與國師,還有他們,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就算日後事發,那也是以後的事。
隻是,有關九皇子身世的那一封信與那一張小嬰兒的小腳印的拓紙,北辰洛和梓兒并沒有打算毀了,這些東西留着,日後興許有用。
把書房檢查了個徹底之後,北辰洛和梓兒自然也有時間去郊外騎馬玩玩了。
隻是,七歲的九皇子,或許什麽也做不了,可長大之後的九皇子,到底會是什麽樣的性情?會成長成一個什麽樣的人?是否會将皇後的事,怪罪于定王和定王妃,這些沒有人預測得到,而梓兒和北辰洛,也不會去猜想還有那麽久才有可能發生的事。
金陵城的郊外有一座楓葉山,這個時候去遊玩,正好是楓葉漫山遍野變紅的時候,因此到那一座山走走,也别有一番樂趣。
不過也因着楓葉紅了的原因,山上的遊人并不少,梓兒和北辰洛并不喜歡往人多的地方湊,這楓葉山的景色雖然不錯,可大自然巧奪天工的奇景并不少,像楓葉山這個時候的美景,還是會有不少的。
北辰洛和梓兒出了城門,一路疾馳,也足足騎了一個多時辰的馬,這才停了下來。
“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再進山?”
梓兒想要進深山采藥,因此北辰洛和她出門之時,就已經和程家的人說好,他們很有可能明晚或者後晚上才會回去,因此也不用急着進山。
“肚子還不餓,你餓了嗎?”星一和白玫白蘭她們都跟着來,隻是他們也都很有眼色的并沒有與定王和定王妃離得太近。如果這附近有危險,兩位主子足以能夠堅持到他們趕到。
他們王爺黏王妃黏得緊,且時不時地就想對王妃做一些個親密的事,因此,他們自然都會很有眼色地回避一下。
“我倒是不覺得餓,不過先吃幾塊點心喝點水再進山也可以。”梓兒并不覺得餓,不過她也擔心北辰洛餓了,這才想要讓他喝點水,吃些點心。
北辰洛聽梓兒這麽一說,就尋了個合适的位置坐下來,讓人拿來點心和茶水,先吃點擔心再進山。
因着趕時間,梓兒雖然看到這山上也有不少野兔野雞,也沒有讓人去捕捉。反正晚上進了深山,裏面絕對不會缺少這些野物。
吃了幾塊點心,喝了半壺茶水,北辰洛和梓兒才進山。
因着趕時間,進山的一路上,都是用的輕功,不過是一個多時辰的時間,梓兒就能漸漸采到一些有用的較爲珍貴的草藥。
“梓兒,你看,”
梓兒剛挖了一顆珍稀的藥材,聽到北辰洛的話,下意識地往他說的方向望過去。待看到他指着的那一株人參之時,目光閃了閃,如果她估算沒有出錯的話,那一株人參,恐怕不僅僅是百年而已。
千年的人參,她并不是沒有見過,可說真的,那些所謂的千年人參,一般也最多六七百年。
真正上千年的,梓兒覺得她還真沒有見過。
可剛剛北辰洛指着的那一株,梓兒似乎隐隐看到那一株人參周圍萦繞着的一層靈氣,直覺認爲那一顆人參絕對不是凡品。
梓兒連剛剛挖出來的藥材也顧不上拿了,随手放在地上,打算先把那一株人參弄到少。
都說人參會跑,梓兒覺得像這樣一顆在她看來充滿靈性的人參,跑得更快。
這麽好的東西,她可不想錯過。
“繩子,”
梓兒将一根紅色的繩子遞給北辰洛,示意他綁人參綁住,别讓那人參給跑了。
北辰洛接過梓兒遞過來的繩子,一出手,那繩子就将那人參緊緊系住了。
梓兒朝他伸出了一個大拇指,這功夫,确實值得她點贊,一根這麽細小柔軟的繩子,他竟然能随意扔出去,甚至還打了個結。
“快去看看!”
梓兒幾步跑到那一棵人參旁邊,小心翼翼地挖着,待挖出來之後,就算是見識過各種人參的北辰洛也不竟吸了一口氣。
這一棵人參,足有小孩的手臂大小,這麽大的人參,他也還是第一次見到。
“成了精的吧?”梓兒将那一棵被他們挖出來的人參仔細地看着,目光都有點移不開了,實在是太可愛了。
“成了精倒不至于,不過上了千年絕對是有的。”
北辰洛得了這麽一株人參,也非常的高興,日後用來給梓兒補身子,肯定很好。
“真是不虛此行,走,咱們繼續進山淘寶!”
梓兒把那一株人參收好,倒是更有興趣了。
可惜,走了一整天,除了那一株人參比較出彩之外,其它的藥材,也并非珍貴到買不到。
第二天一大早,梓兒和北辰洛剛剛洗漱完,就見星一打了幾隻獵物回來。
不過他不是馬上去處理這些獵物,直接将獵物扔在地上,就快速地朝梓兒和北辰洛走過來。
北辰洛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梓兒則是看着他,揶揄道:“怎麽了?難不成你也發現一株千年人參?”
昨兒個梓兒把那人參給他們看了之後,這幾個家夥都非常的震驚,星一還說,他們也要挖一株千年人參呢。
“主子,前面有情況,屬下發現前面有人,人數還不少,屬下本想靠近查一查,那些人的武功卻是不低,是以屬下不敢貿然靠近。”
聽到星一回報的話,北辰洛和梓兒對視一眼,他們不過是想要進山采一點草藥,打幾個獵物,順便當成是出來散散心,出來遊玩一趟,不會也能讓他們發現有人在這山林裏養私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