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國皇後眼底寒冷的光芒閃爍,可她看到秦禦醫給皇上喂藥,并沒有上前阻止,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滿是威脅之意。
梓兒沒有搭理她,在秦禦醫給大興國的皇上喂了她給的藥丸之後,才淡淡地開口,“離雙之毒無色無味,毒性發作的速度非常快,且離雙之毒,是你們國師研制出來的,外面的人極少能夠找得到這種毒,董公公,此事,待你們皇上醒過來之後,你可以和他說一說,給他下離雙這種毒的人,估計和你們大興國的國師關系匪淺。”
梓兒說着這話的時候,目光看着大興國的皇後,卻見着大興國的皇後也直直看着她,眼中有着她沒有掩藏的挑釁。
梓兒緩緩地笑了,看着董公公,笑道:“董公公請放心,你們皇上中的毒雖然是國師配制的,解藥不好配,不過你們國師的毒,本王妃也解過不少,這離雙之毒,恰巧本王妃就解過,因此這解藥不難配出來。隻是在本王妃給你們皇上配解藥之時,你們皇上的安危可就要董公公你來确保了,不然,如若中間出了什麽差錯,被人動了手腳,本王妃的解藥即便有用,你們皇上也未必有機會服下。”
“定王妃請放心,老奴必然在王妃的解藥配置出來之前,誓死保皇上無恙。”
董公公朝定王妃行了一禮,右手往半空中打了個手勢,兩抹人影很快出現子啊大興國皇上的床前。
董公公同時拿出一塊麒麟令牌,看着大興國的皇後,右手高舉令牌,道:“皇後娘娘,皇上曾有令,如若有一天,他昏迷不醒,老奴可請出麒麟暗衛,護皇上周全,任何人不得置喙。”
皇後的雙眼緊緊地盯着董公公手裏的麒麟令牌,一句話都沒有說,看了眼那兩名麒麟暗衛,眼底是陰沉的霧霭。
皇上甯願信任身邊的一個太監,也不願意信任她這個結發妻子,那就别怪她了。
梓兒和北辰洛對于突然出現的麒麟暗衛,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他們早就知道大興國皇上的寝宮裏有不下于十名的暗衛,因此看到這突然出現的兩人,自然是沒有什麽好驚訝的。
況且在北辰洛和梓兒看來,這大興國皇上身邊看似非常有地位的暗衛,還真不如他們手下的一等暗衛。
“定王爺,定王妃,皇上這裏,老奴定然嚴防死守,在皇上醒過來之前,不讓任何人靠近。不知道定王妃配置解藥,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董公公神色凝重地看着定王妃,相較于定王和定王妃的淡定輕松,董公公和幾位禦醫都不是一般的緊張。
梓兒淡淡地笑道:“看到董公公和幾位大人都這麽着急,本王妃就速度快一點,大概兩刻鍾之後,就可以把解藥配出來了,還有勞一位禦醫帶本王妃去你們的藥房,不然本王妃如果還要外出找齊藥材的話,時間就要多一些了。”
“定王妃,下官帶您去,禦醫院的藥房裏的藥材雖不敢說什麽都有,可比起一般藥鋪的藥材,還是齊全得多的。”
秦禦醫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隻要皇上醒過來,安然無恙,他們就算被皇上責罰,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猶如像是從鬼門關逛了一圈回來的幾位禦醫,後背汗濕的衣服還沒有幹呢,可即便汗濕的衣服穿着難受,也影響到他們好起來的心情,以及已經看到了的生的希望。
“謝謝秦禦醫!”梓兒看了眼北辰洛,兩人一同往外走,梓兒疑惑的聲音,也傳入裏面幾人的耳中。
“王爺,怎麽這大興國的皇上都這樣了,怎麽宮裏的其他妃子和皇子公主都沒看到有過來的?還有那一位據說最得大興國皇上寵愛的彩鈴公主,難道她已經去祈福了?”
“等大興國的皇上醒過來,本王問問。或許這大興國的風俗,和咱們那裏不一樣,他們皇上危在旦夕,皇子公主們不可前來打擾,需在自己的房裏誦經祈福呢。”
聽到定王和定王妃的話,屋子裏的人神色各異,剩下的幾位禦醫和董公公低眉垂眼,幾人都沒有看向皇後,心裏卻想着皇子公主們哪裏是不想來探望皇上,不過是皇後不允而已。
皇後爲何不允,這個問題,估計皇上醒過來之後皇後會向皇上解釋。
梓兒所說的需要兩刻鍾的時間,其實并沒有到兩刻鍾。
而梓兒配置解藥之時,也沒有瞞着秦禦醫,雖然不是第一次佩服定王妃,可看到定王妃這麽快就把他們診斷不出的皇上中的什麽毒的解藥這麽快就配制出來,也實在讓秦禦醫再次驚歎。
這定王妃聽說不過隻有十五歲,這小小的年紀,在醫術和毒術上就有這麽大的成就,也不知道是怎麽學出來的?
服用了定王妃配制出來的解藥,沒有多久,大興國的皇帝就緩緩地醒過來,一瞬間的迷茫之後,那一雙不大的眸瞳中的光,頓時無比的銳利威嚴。
“皇上,你總算醒過來了,可差點沒把臣妾給吓死。嗚嗚嗚......”看着瞬間像是進入了角色的皇後娘娘,梓兒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她剛才絲毫沒有看出這爲皇後有任何一絲差點吓死的樣子,也真難爲她這麽能真言說白話。
難道她要裝,隻需要在他們皇上面前裝就可以了的嗎?在董公公和禦醫這些人面前,她就不需要注意一下?
大興國皇帝像是聽到皇後的哭聲有些頭疼一樣,他揉了揉額角,看着趴在他身上哭的皇後,有些不悅。
“董公公,扶朕起來!”
“皇上,臣妾扶您起來。”
皇後卻沒有讓董公公接手,而是親自把皇上半扶起來,讓他靠在床上。
“皇上,剛才您中毒突然暈過去,臣妾和大夥兒可都要吓壞了,妹妹們和皇兒他們都想在皇上身邊侍候,可臣妾讓他們全都回去了,一來他們不是禦醫,他們在皇上身邊,也做不了什麽,二來,那麽多的人圍在這裏,亂糟糟的,反而會影響到皇上,所言臣妾一時情急,就讓人将他們全都攔在了外面。”
梓兒不得不再次對這位皇後另眼相看,還真是夠速度的,他們的皇上剛醒過來,估計腦子還有些暈呢,她就抓住機會來解釋了。
“皇後,你能不能先閉上嘴。”大興國的皇上估計是真不舒服,聽着皇後嗡嗡嗡的聲音,真的煩了,于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呵斥皇後。
“是,是臣妾的不是,看到皇上醒過來,臣妾太高興了,因此就忍不住想要和皇上說話,影響到皇上休息了。皇上可要現在就讓皇兒們進來?想必他們都要急壞了。”
梓兒就這麽看着皇後,心裏想着這個女人,此時在皇上面前的表現,絲毫讓人看不出她有半分精明之處,更不會想得到她剛才讓人攔着他們,不讓他們進來給大興國皇上解毒之時的威嚴冷厲。
梓兒看了一眼董公公,卻見他隻是恭敬地站在一旁,對于皇後說的話,不置一詞。
看來能夠在皇帝身邊侍候了一輩子的人都是人精,這董公公此時一句話都沒有說,可皇上肯定會問他,到時候皇後的表現,皇上能不知道?
“讓他們都下去吧,朕無礙了!”
皇上看了皇後一眼,像是有些疲倦地閉上了雙眸,臉上确實還有一絲絲的倦容。
“陛下,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隻要好好休養幾天,就無礙了。陛下暫且好好休息,本王妃和王爺先回去了。”
接下裏,皇上要查的,必然是他中毒一事,這宮裏估計又要死不少人了。
聽到定王妃的話,大興國皇上像是才記起他們似的,睜開雙眼,直直看着定王和定王妃,聲音有些虛弱地說道:“定王爺,定王妃,謝謝你們給朕解毒。今日之恩,朕改日一定要好好謝謝你們。”
“陛下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告辭!”
北辰洛和梓兒除了宮,并沒有馬上回程府,而是在街上尋了一家酒樓吃東西。
早膳還沒有吃,宮裏亂糟糟的,梓兒和北辰洛自然也不會在宮裏用膳,隻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大興國皇上中毒一事,這麽快就傳得沸沸揚揚,整個酒樓的人都在悄悄議論這件事。
“你說,這大興國皇上中的毒,有沒有可能是皇後所爲?”
梓兒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夾了一塊點心,咬了一口,邊吃邊問北辰洛。
“說不準,沒有查過,隻是憑懷疑的話,本王覺得皇後下毒的可能性不大。”
北辰洛往梓兒的碗裏夾了幾樣她喜歡吃的小吃食,主食還沒有做好,這小吃看着倒還是不錯,先讓梓兒墊墊肚子吧。
“爲什麽?我覺得很有可能是皇後下的毒,皇後與國師有關系是咱們早就懷疑了的,如此一來,皇後能夠得到國師的那些毒藥,也就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梓兒這一次倒是懷疑皇後,覺得她的嫌疑最大。
“皇後要得到國師的毒藥,如果皇後和國師真的關系匪淺,那倒是不難。隻不過,除了皇後,還有一個人想要從國師那裏拿到毒藥,也不是難事。”
北辰洛給梓兒盛了一碗粥,笑看了梓兒一眼,他們兩個在一起那麽久,這倒是第一次兩人的猜想不一樣。
梓兒猜測給大興國的皇上下毒的人很有可能是皇後,不過他倒是不這麽認爲。
梓兒猜測給大興國的皇上下毒的人很有可能是皇後,不過他倒是不這麽認爲。
“你的意思是說,大興國皇上的毒,并非是皇後所爲?”
梓兒有些意外地看着北辰洛,爲什麽他會這麽認爲呢?爲什麽會覺得不是皇後呢?
畢竟從他們對皇後的調查,最近得到的消息來看,皇後和國師,卻是是關系匪淺的。
皇後每一次的診脈,即便隻是請平安脈,都是由國師親自去給皇後請,而且皇後多年來一直服用國師的養顔丸,而且皇後的娘家,與國師府的關系也非常的不錯。
總總迹象看來,梓兒覺得這皇後和國師的關系,甚至比他們現在了解到的還要不一般。
國師的醫毒名聞整個大興國,可國師的毒,也從來不會賣給别人,他配毒,聽說隻是感興趣。
而且那些想要問國師要他配制的毒藥的,國師極少會給他們的。
北辰洛點點頭,看出了梓兒眼中的疑惑,不過這一次,他倒是沒有那麽快就給梓兒解釋。
“你說皇後除了很有可能得到國師的毒藥之外,還有什麽地方覺得她有嫌疑的?”
梓兒眉梢微蹙,想着今日皇後的種種行爲,覺得她好像什麽地方都有嫌疑。
“我覺得皇後今日就像是故意攔着我們,不讓我們給皇上解毒一樣,這樣的行爲,她不正是不想讓大興國的皇上的毒能解嗎?不正是不想讓皇上醒不過來嗎?而且她還攔住想要探望皇上的皇子公主,不也值得懷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