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些事情他不打算說給程婧聽,梓兒才剛剛回到程家沒有多久,如果讓程家的人知道她小時候吃了那麽多的苦,肯定會内疚的。
“你說,我四妹夫娶到我四妹妹這麽好的人,是不是命太好了?”
程婧覺得有點不知道該和容謙說什麽了,因此隻能把話題王梓兒他們身上扯。
容謙微微一笑,“梓兒是個好女孩,不過阿洛和她在一起,并非因爲她的能力,因爲她做什麽事情都那樣的厲害,兩個人在一起,彼此喜歡和适合就好。”
“話雖然這麽說,不過如果梓兒妹妹誰能也不懂,估計定王也不會看她一眼呢。”程婧撇了撇嘴,兩個人在一起,不可能一個和優秀,很強大,一個卻什麽都不懂吧?
容謙看了程婧一眼,笑笑,卻沒有開口。
程婧悄悄瞄了他一眼,這家夥不說話,兩人就這麽坐着?
算了,她還是吃快一點,吃完走人。
不知道她把東西帶走再慢慢吃,會不會被他笑話?
梓兒這裏的東西太好吃了,她可舍不得不吃。
“你怎麽這些天一直都不待見我?可是我有做錯了什麽?”
“咳......咳咳咳......”
程婧嘴裏的東西不小心被嗆到了,咳得她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這家夥,沒看到她正在吃東西嗎?突然問她這樣的話,是不是故意害她被嗆的啊?
接過容謙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程婧不敢擡頭看容謙了。
哪裏是他做錯了什麽?是她覺得他們那天說了那麽多的話,有些不好意思而已。
難道他不覺得怪怪的嗎?
“怎麽?真是我又做錯了什麽?”
容謙看程婧沒有回答,就狐疑地看着她,今天正好和她把話說清楚,不然,她整天冷着一張臉對他,或者直接無視他,他心裏真不舒服。
“沒有,我也沒有不待見你。”程婧飛快地瞄了容謙一眼,吃到嘴裏的蝦餃好像沒那麽好吃了,真是的,在人家吃東西的時候問這些話,不是讓人沒胃口嗎?
“沒有不待見我?”容謙皺了皺眉,眼中有着探究:“那怎麽每一次見到我,要麽就是冷着臉,要麽就是直接當沒有看見?”
“我哪有?”程婧絕對不會承認的,再說,她确實沒有不待見他,沒有要對他冷着臉,更沒有無視他。
相反,每一次見到他,她都會有非常大的反應。
“就像前兩天我在花園裏見到你,剛想和你打招呼,你直接當沒有看到我,你可别不承認。”
程婧眸光閃了閃,那一天也是事出有因好不好?她其實也看到容謙擡手想要和她打招呼了的,可她那天出了點意外,所以見到她才更加着急地逃走的。
如今被他這麽一質問,程婧的臉色瞬間像是染了血一般通紅一片,目光更是不敢看向容謙。
“你怎麽又不說話?”
容謙看着程婧,覺得她的反應有點怪,這讓容謙更加的糊塗了。
“說什麽?”程婧瞪着容謙,眼中有些羞澀和惱怒,等一下她把實情說出來,看他怎麽辦?
“說那天怎麽見着我就跑?”容謙打定主意,今兒個一定要問個明白,不然他們一見面就弄得像是有仇一樣,這實在讓他不痛快。
“你真想知道?”
程婧被容謙這樣緊追着問,倒是有些惱火了。他不是很想知道嗎?那她就告訴他。
容謙看着梓兒臉上有些詭異的神色,目光閃了閃,還是堅定地點頭。
這幾天他心情都非常郁悶,不就因爲這個原因嗎?
“那好沒能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訴你,那天我之所以看到你想要和我打招呼,我還跑了,是因爲我衣服上沾到血了。”程婧的目光緊盯着他,她倒要看看,知道了真相之後,他臉紅不?他日後見到自己,會躲閃不?會不自在不?
可容謙的反應卻讓程婧真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聽到程婧流血了,容謙差點沒跳起來親自給她檢查了。
目光着急地将她從頭到腳來回掃視,眼中有着濃濃的擔憂,問道:“流血了?怎麽回事?你受傷了?怎麽受的傷?嚴重嗎?怎麽那麽不小心?還是遇到了刺客?要不我派兩名我身邊的暗衛給你吧?現在那麽多人盯着程府,國師府的那些勢力也不知道躲藏在什麽地方,你出府的危險性會比以往要大得多的。”
程婧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這個男人......
“我沒有受傷,也沒有被刺,我隻是來月事了,你,明白了沒有?我來月事不小心弄髒了衣服,沾到了血,所以,我見你的時候,心裏就慌了,因此看到你要和我打招呼,我就更怕被你看到,所以才會跑得那麽快。”
程婧的話還沒有說完,容謙整個人就石化了,他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腦子裏隻有來了月事這兩個字在回蕩。
月事......月事......月事......
誰能告訴他,有哪一個男人像他這麽傻?或者說這麽的沒腦子,竟然追問一個女孩兒,害得她煩不勝煩,連這麽隐私的事兒,都隻能說出來。
程婧看到容謙整個人怔愣呆傻的模樣,終于心裏平衡了,心裏的那一口氣,總算是順過來了。
讓你追問,追問,追問,不停地追問,還敢不敢問?
“還需要我解釋什麽嗎?你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嗎?”
程婧絕對是不懷好意地追問,讓你剛才猛地問,後悔了沒有?
“那,之前你見到我,怎麽就不理我?”
容謙這話,應該是完全沒有經過大腦地,是呆呆愣愣地問出來的。他的思緒還停留在月事那兩字上。
“沒有不理你,不過男女有别,明白嗎?”
程婧敢說出月事這件事,可不代表她敢和他說,那是因爲每一次見到他,她都心跳加速,臉頰發熱。
就在剛剛,她腦子一閃,看着容謙傻呆的樣子之時,腦子裏一道光閃過,像是有些明白這些天自己見到他,爲何會有那些異樣的反應。
她,很有可能是喜歡上他了。
隻是事情到底是不是如此,程婧心裏也不确定,她覺得,自己隻是有可能喜歡上了他,西瑞國鎮國公府的世子爺容謙。
可她實在想不出她庶妹時候喜歡上他的?爲何會喜歡上他的?
因此,程婧也不确定,這樣的喜歡,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怎麽那麽多的問題,剛才你問我,我都不想說了,可你一而再地追問,我都不好不說,現在,我不想說,你确定還要再繼續追問?”
程婧眼底的狡黠一閃而過,她也是很聰明的好不好?就不信這樣還繞不暈他,他還敢繼續追問?
“不問了!”容謙确實不敢了,聽到程婧說到她不想說了,容謙馬上就決定不再追問。如果剛才他不是步步緊逼地要一個答案,她是不是就不會羞澀卻又惱怒地把原因說出來。
程婧看着容謙漸漸回過神來之後,倒是輪到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更何況,此時她的心裏,意識到她是很有可能喜歡他的。
這樣一來,程婧哪裏還敢和容謙呆在一起?
“我吃飽了,我去找四妹妹去。”
程婧放下手裏的筷子,拿過一旁的毛巾擦了擦嘴,快速地起身,往外跑出去。
容謙看着像風一樣跑出去的程婧,直直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早就看不到她了,也還沒有收回目光。
容謙細細地回想剛才的事,回想他剛才說的每一句話,然後程婧說的每一句話,再有程婧的每一個表情。
嬌羞,惱怒,糾結,爲難......
似乎剛才她的臉上有很多的表情,剛才自己那樣的逼問她,一定讓她非常地爲難。
也不知道她就這麽跑出去之後,會不會有偷偷哭了,比起那一次郊遊的時候讓她掉眼淚,似乎這一次自己更爲過分了。
容謙想了想,決定還是追着出去看看,如果真把人給惹哭了,那他應該要哄回來的。
隻是追到外面,從程府的下人那裏得知二小姐去了大小姐那裏之後,容謙不敢再追過去了。如果程婧真的哭了,還讓她大姐知道了,然後她大姐追問,得知是他惹哭了程婧,會不會也追問他怎麽就惹哭了她呢?
到時候,自己是真的解釋不清了,不是解釋不清,是不能解釋了。
北辰洛和梓兒一大早急急離開,是因爲皇上身邊的董公公急急派了他的幹兒子前來程府請定王妃進宮給皇上解毒。
今兒個一大早,皇上下了早朝,剛喝了一杯蜂蜜水,就中毒了。
禦醫院的禦醫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趕去救治,可最後,卻沒有那一位禦醫能夠解皇上所中之毒,他們所能夠做到的,不過是暫時延緩皇上所中之毒的毒性發作。
如果一個時辰之内,皇上所中之毒還不能解,或者沒有更好的辦法将毒壓制住,那麽皇上恐怕就熬不過去。
還是董公公想到了定王妃,也來不及請示那些禦醫,急急就派了自己的幹兒子出宮找定王和定王妃。
要說在這麽危急的時候,有可能救皇上的,恐怕也隻有定王妃幫皇上解毒,皇上才有希望化險爲夷。
梓兒和北辰洛得到大興國皇上身重劇毒,危在旦夕的消息之後,很是震驚,畢竟身爲一國之君,自他登基之日起,或者說,身爲一國之皇子,自他出生,各種下毒謀害的事情,沒經曆過一百次,至少也有九十九次了吧?
怎麽還會被人下毒毒倒?
梓兒和北辰洛兩人心裏雖然有疑惑,不過也知道中了毒的人,比得了重病的人還要危險,如果所中的毒不能盡快解了,毒性發作,就很容易丢了性命。
更何況整個禦醫院的人都束手無策,大興國皇上所中的毒,定然是非同尋常。
所以梓兒和北辰洛連早膳都沒吃,衣服也沒換,騎上快馬,急急往大興國的皇宮趕去。
進宮之後,早有董公公派人等在宮門外,因爲時間緊急,等候的人都是會武功的,打算等等我和定王妃一到,就請他們上轎,然後擡轎的人用輕功快速地将定王和定王妃送到皇上的寝宮,給皇上解毒。
北辰洛和梓兒并沒有坐轎子,而是運起輕功,輕車熟路地到了皇上的寝宮。
隻是沒等他們進去,就被人攔在外面,皇後有令,除了禦醫院的禦醫,誰也不能踏足皇上的寝宮半步。
“董公公呢?”
北辰洛和梓兒被人攔在門外,卻不見董公公,要說期間沒有什麽貓膩,誰會相信?
“回定王爺,董公公在裏面侍候皇上。”攔着定王爺和定王妃的侍衛倒是挺客氣的,除了不讓他們進去,不管是說話還是他們的态度,都非常地恭敬。
“董公公急急派人請本王和本王的王妃來給你們的皇上解毒,如今你們的皇後卻将本王和本王的王妃攔在這裏,是何用意?”
“定王爺,定王妃,我等也隻是聽令行事,還望定王爺和定王妃莫要爲難我等。”
攔着定王和定王妃的侍衛臉上有些爲難,至于心裏是不是真的爲難,就不好說了。
如果不是因爲定王和定王妃的名聲太過響亮,國師和護國大将軍全都相當于折損在定王和定王妃手裏的,估計這些侍衛就不會這麽的客氣了。
“讓董公公出來見本王!還有你們的皇後娘娘!”
北辰洛是沒有爲難這麽一個侍衛,他做不了主,爲難他沒用。
能夠做得了主的,就隻有董公公或者是皇後。
不過,既然是皇後讓人攔着他們的,再聯想到皇後與國師很有可能會有的關系,北辰洛和梓兒都認爲,大興國皇上中毒一事,隻怕與皇後脫不了關系。
如果大興國皇上中毒一事與皇後有關,是皇後所爲,那麽皇後就不可能會讓人把皇上救回來。
北辰洛和梓兒并沒有在意這大興國的皇上是誰,不過如果皇後與國師有關聯,那麽皇後如果把持了大興國的朝政,對程家是極爲不利的。在他們離開了大興國之後,如果皇後非要爲難程家,對付程家,除了程家自己之外,沒有誰能保他們安然無恙。
到時候如果程府真的出了事,就算他們能夠殺了皇後,也于事無補。
可如果是大興國的皇帝繼位,那麽他就會考慮得比較多,顧忌的也比較多,有了他們有可能對大興國的威脅,就算大興國的皇上再想要得到程府的寶物,也不敢輕易出手。
程家的寶物在貴重,也比不過偌大的一個大興國吧。
所以,這大興國的皇帝,北辰洛和梓兒一緻認爲,還是先别換人爲好。
“啓禀定王爺定王妃,董公公和皇後娘娘都在照顧皇上,暫且沒有空見兩位,不若等皇上的身體好轉之後,定王爺和定王妃再來拜見皇後娘娘吧。”
“讓本王妃拜見你們皇後?難不成你們皇後的權利比皇上還要大?你們皇後比皇上還要尊貴?見到你們皇上,王爺與本王妃都無需跪拜,見到我西瑞國的君皇,王爺與本王妃都無需行跪拜大禮,你們皇後有什麽資格讓王爺與本王妃去拜見她?”
“不想死就讓開今日本王還真要見到你們皇上。”
北辰洛并沒有動手,隻是冷冷地看着阻攔他們的人,眼底卻又殺氣閃爍。
“定王爺,定王妃,還請你們不要爲難我們,皇後的旨意,不是我等違抗的。”
攔着定王和定王妃的侍衛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如果定王和定王妃要動手,首先遭殃的就是他們。
本來以爲今天站在這裏,可以攔着那些想要去見皇上的大人們,耍耍威風的,哪裏想到第一個要見皇上的,竟然是定王和定王妃這兩個令金陵城聞風色變修羅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