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這裏的百姓下毒,哪裏是想用他們試毒?他所下之毒的毒性他早就了解清楚,之所以給百姓下毒,不過是試探一下定王妃的毒術到底如何?而且,他也很清楚,與定王和定王妃之間,是沒有辦法化解恩怨的,更何況,他也沒想過化解。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與他棋逢對手的人,他當然要好好地玩一玩。
“定王爺似乎搞錯了,本座并沒有打算找他們試毒,也沒有打算給他們付酬勞的想法,當然,如果定王爺能給威脅到本座,讓本座不得不給那些中毒的百姓付銀子,那本座自然也不會在意那一點銀子。
本座給他們下毒的目的,一來,是想請定王和定王妃來和本座見見,二來,本座聽聞定王妃毒術高明,所以也想要試一試定王妃有沒有辦法解了本座下的毒,這一點,本座已經得到了暫時的驗證,定王妃即便還不清楚本座用的毒,可定王妃的萬能解毒丸,效果似乎非常的不錯,本座下的毒,本就有些霸道毒辣,如果半個時辰沒有服下解藥,那他們即便能暫時沒有毒發身亡,日後就算解了毒也會留下給身體留下很大的隐患。
不過服用了定王妃的萬能解毒丸,他們的毒性不僅很快被壓制,半個時辰完全不會有毒發身亡的危險,而且,過了這麽多個時辰,他們所中的毒,還沒有傷害到他們的身體,本座不得不說,本座對定王妃的萬能解毒丸,非常的有興趣。
本座的徒兒阿三,是不是也用了定王妃的萬能解毒丸,所以這一次的毒發,即便沒有及時服用解藥,也沒多大的事兒?”
梓兒和北辰洛走進國師的房間,并沒有坐下,隻是目光清冷地看着他,絲毫沒有掩藏她和北辰洛的怒氣。
“國師對本王妃的毒術感興趣,本王妃也同樣對國師的毒術很好奇,國師用的毒,本王妃暫時能夠壓制它們的毒性,就是不知道本王妃用的毒,國師又是否能讓它們的毒性,暫時不會要了你這些手下的命?”
大興國的國師聽到梓兒的話,眸色微微一變,下意識地看向他身邊的人,眼底陰沉的光閃過,然後看着定王妃,微微笑道:“定王妃真是會吓唬人,連本座都差點被吓到了。”
“本王妃從來不吓唬無關緊要的人,與自己有仇的人,本王妃更沒那個興趣吓唬他們,所以,國師你恐怕搞錯了,本王妃剛剛說的,是真的,就是不清楚國師有沒有辦法,救他們的命。”
梓兒臉上的笑容,緩緩地漾開,邪肆又魅惑,一雙清冷的眼,卻是半點笑意也沒有,漆黑的眼瞳中,是如萬年冰霜的煞氣。
看來,面對面的第一次交手,這位國師要稍遜她一籌了,這不,她給他的人下了毒,他們卻絲毫沒有察覺到。
國師眼底冷厲的光一閃而過,看着他身邊下屬的臉色,在看他們的反應,絲毫沒有看出他們有中毒的樣子,而從他們的目光中,國師也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們有任何的不适。
恐怕隻有給他們把脈,才有可能确定他們是否真的中毒。
隻是如果當着定王和定王妃的面給他們把脈,如果他們并沒有中毒,而定王妃不過是洗刷台的,那豈不是被這兩個娃兒狠狠地打臉?
隻是,如果定王妃真的給他的人下了毒,而他卻不知道,還表現得完全不相信,那不也一樣給他們看笑話?
“傳聞定王妃不僅醫毒之術高明,且還是天下第一才女,今兒個本座更是清楚地了解到,定王妃的心機城府,狡詐殲猾,還真不是後宅的那些女人能相比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一個女人逼得有些進退兩難,且這個女人還隻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娃兒。
對于國師後面那一句像是冷嘲熱諷的話,梓兒笑容燦爛地接受,聲音清脆地說道:“本王妃多謝國師的誇獎了。本王妃的心機城府能夠得到這麽大的進步,還多虧了國師呢。”
大興國國師還真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女人,說一個女人心機城府深沉,狡詐殲猾,難道這樣的話會是對她的贊美?
“定王妃此話怎麽說呢?如果本座沒有記錯,此次還是本座與定王妃第二次見面,本座想不起本座如何讓定王妃進步了?”
梓兒滿臉鄙視地看着國師,“看來國師還真是年紀大記性也不好了,國師的兩個徒弟做過什麽,難道國師一點也不知情?國師莫不是忘了,楊繼皇讓人将我父親囚禁,然然後讓人僞裝成他的事?
如果不是缺失了父母的愛護,本王妃這些年,又怎麽會曆經折磨?如果不是要對付國師的兩個好徒兒,本王妃和王爺,又哪裏需要用不一樣的手段,來對付他們,鏟除他們的勢力?所以說,本王妃的進步,真的要多虧國師,也正是國師讓本王妃想要做那些個心機城府深沉,行事殲猾狡詐之事是手到擒來,今兒個才能用這樣的手段,來讓國師和國師的下屬試試。”
聽到梓兒提起他兩個徒兒的事,國師倒也沒有反駁,今兒個也算是領教到定王妃的邪惡狡詐了。僅僅是這一張嘴,就能惹人心火上湧。
“有這麽厲害的定王妃相助,定王爺果然是如虎添翼,短短時間之内,就能夠讓你們這一片大陸的人,人人忌憚定王府。”
國師看着定王,意味不明地笑着說,眼底卻有着淡淡的冷嘲,那意思,赤果果地在說定王是依靠了定王妃,才有如今的勢力的。
也就是變相地在說,定王是靠女人的。
“相信本王,很快也會讓國師忌憚的。”北辰洛并不是沒有聽出國師話語中的冷嘲,可那又有什麽關系?不管他說什麽,對他都不會造成任何的影響。如果想要利用言語來挑撥他和梓兒的感情,那麽這國師,還真高明不到哪裏去。
對定王絲毫不介意的态度,國師還能怎樣啊?隻能在心裏暗罵定王太過于沉穩,一個男人被人這麽激,他都能不生氣。
“國師的兩位徒弟或許還沒有和國師你說清楚,在咱們這一片大陸,定王府想來不忌憚任何人,同樣的,在外面這一片大陸,沒有人敢在定王府的頭上拔毛。相信本王妃的這一番話,國師很快就會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同樣也能領教到,欺我定王府者,會是如何的後悔,即便,他們不是我們這一片大陸的人。聽說國師在大興國幾乎一手遮天,可樣可不好,像國師這樣的臣子,在外面這一片大陸,稱之爲佞臣,所謂佞臣,就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恨不得踩死它。”
梓兒目光冷厲地看着國師,年紀比他和北辰洛加起來都快要大上一倍,也好意思在他們面前耍這麽幼稚的手段,真以爲随便挑撥兩句,他們就會介意?
國師再沉穩,忍耐力,定力再好,被梓兒這麽一個小女娃當着他的面,暗諷他是過街的老鼠,國師心裏的怒火也是壓抑不住的。
“定王和定王妃還是好好地擔心一下定王府封地的百姓吧,十來個人中毒,和成千上百的人中毒,那是完全不一樣的,到時候,就不知道定王妃能否分身乏術,救治那麽多的百姓。”
“還真是有勞國師爲百姓們擔憂了,不過,國師還是先爲你的人擔憂吧,王爺和本王妃出現在這裏,也有兩刻鍾了,想必再過一刻鍾之後,國師對本王妃的毒,會更加的束手無策。所以國師如果你打算等到他們毒發之時在給他們解毒的話,那國師的速度還真的要快,不然,他們即便不死,也會再也不能成爲國師的左膀右臂。
到時候國師你自己這麽一個光杆司令,嗯,光杆司令國師你估計聽不懂,其實本王妃的意思,就是指到時候隻剩國師你自己一個大将軍,手底下沒有了馬前卒,你想要讓我定王府封地的百姓成百上千都中毒,莫不是你以爲,王爺和本王妃,都是擺設,拿你絲毫沒有辦法?”
聽到定王妃再次提到她下毒,國師的臉色更加的不好看了,就算他再能忍,也挨不住定王妃幾次三番的挑釁。
“定王爺和定王妃可以試試,要說這天底下還真沒有什麽本座特别在乎的東西,本座輸得起,就是不知道定王爺和定王妃是否也輸得起?”
國師目光冷冷地看着定王和定王妃,對于這兩人,他已經更沒有了剛才的好脾氣。
“輸得起是嗎?”北辰洛挑了挑眉梢,冷冷地開口:“隻希望真如國師你所說的,輸得起。不過本王更想要讓國師你明白的,是本王和本王的王妃,不會輸,至少,當今天下,我們還沒有遇到可以讓我們輸的對手。”
“唔......噗......”北辰洛話音剛落,站在國師身後的諾北忽而發出一聲悶哼,緊跟着,便是一口有些紫黑色的血從他嘴裏不受控制地噴吐出來。
梓兒和北辰洛看着諾北,目光淡然,就好像是知道諾北會有這樣的舉動一樣。
而國師卻是臉色突變,沒等他給諾北把脈,諾西也和諾北一樣的反應,一聲悶哼之後,突出一大口的血。
不過諾北和諾西并沒有暈過去,吐了血之後u,他們兩人的臉色都很難看,灰白中透着一股黑氣,一看就知道是中毒了。
國師的手快速地搭在諾北的脈搏上,很快,就掏出一個小瓷瓶,往諾北的嘴裏喂進兩粒藥丸,而諾西也一樣,國師甚至沒有給諾西把脈,就直接給他喂了兩粒藥丸。
然後,國師的手在他們二人的身上快速地點了幾大穴道,看到他們兩人臉上的黑氣散了一些之後,才讓那兩人坐了下來。
“定王妃好手段!”國師冷嗜的目光直視梓兒,眼瞳中滿是陰戾的殺氣。
梓兒臉上緩緩揚起一抹得意而又不屑的淺笑,淡淡地開口:“國師過獎了,不過國師不應該說本王妃好手段,本王妃并沒有耍什麽手段,國師倒是可以說本王妃用毒的手法高明,毒術無人能及。畢竟,本王妃可是一開始就和國師說了,小心你下屬身上中的毒,是國師你沒在意,如果國師你在兩刻鍾,或者一刻半鍾之前就趕緊給他們解毒,或者是想辦法壓制他們身上的毒性,他們的情形,估計會比現在好很多。可惜,國師你不聽本王妃的提醒和告誡,所以,他們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可不能怪本王妃。”
“今日定王妃送的這一份大禮,本座會記着的。”
國師一雙陰戾的眼緊緊地盯着,就好像要用目光将她攝住,将她的靈魂攝住一般。
“國師記着了本王王妃的大禮,那麽,本王的大禮,國師可能接的起?”
北辰洛話音一落,手中已經握着他慣用的兵器,淩厲的劍氣如千萬道讓人躲不開的絲網,齊齊朝國師迎面網過去。
國師壓根兒就沒想到定王竟然會說動手馬上就動手,甚至在開口說動手之前,就已經出手。
這樣的舉動,哪裏與他定王的身份相符?
情急之下,國師隻能狼狽地避開定王的那一劍,很快也抽出他的兵器,竟是一把大刀,與定王交手。
倒是沒有想到,堂堂國師的武器,竟然會是這麽粗魯的一把大刀。
梓兒看着北辰洛與國師兩人過招,兩人自然是都沒有用盡全力,隻不過兩人的武功,都很高。
北辰洛的武功梓兒領教過,也明白有多高,高到什麽樣的程度,倒是沒有想到國師的武功也是如此的深不可測。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梓兒心裏很清楚,就算國師的武功不如北辰洛,也不會相差太遠。
還好,北辰洛的内功精進了很多,不然,北辰洛恐怕還不會是國師的對手。
也難怪程烨和秦光澤都會那麽的忌憚國師,僅憑他這一身武功,就不容易對付。
“砰!”的一聲巨響,房子的屋頂被兩人頂穿,一整面的牆,轟然倒下。
還好這客棧沒有别的客人,不然這轟然倒塌的牆,肯定會傷到别的人。
而梓兒和北辰洛進了客棧之後,就讓客棧的掌櫃和小二離開,不過北辰洛也給了銀子掌櫃的,不會讓他虧了。
兩人在半空中交手,北辰洛沉着冷靜,出手快準狠,雖然梓兒的武功不如他,内力不如他,可北辰洛和梓兒平日裏一同練武,兩人交手對打之時,北辰洛也從梓兒身上學到了她的快準狠,一出手,幾乎就是人身上雖危險的地方,一招急足以讓人斃命的地方。
而國師的武功,内力雄厚是一方面,他的武功招式極其的陰毒,他所練的,應該是一種邪功。和阿三練的差不多。
兩人短短時間,已經過了上百招,梓兒并沒有看出兩人誰占上風,應該算是勢均力敵。
國師越是與定王交手,心裏越是震驚,他的内力,除了修煉了幾十年,因緣巧合之下,他足足多了二十年的宮功力,可定王才多大?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剛剛長大的男人,怎麽可能擁有那麽高深的内力?
本來還以爲,和定王的交手,隻是要在智謀和手段方面取勝,在武功方面,即便這一片大陸的人都說定王武功奇高,堪稱天下第一,國師确實沒當一回事的。
在他看來,他自身的武功,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定王再厲害,那也是他沒有遇到自己這個對手。
于武功而言,最重要的是修習高深的内功,隻要内力足夠高深,就算招式方面簡單一些,也不怕會讓人在自己手底下得了好處。
可與定王交手之後,國師才明白,這一片大陸的人并沒有誇大其詞,與定王的功力,确實可以稱爲天下第一。
雖然此時的國師并不認爲,他就會輸給定王。隻不過,他也沒有把握赢了他,即便他自己沒有用盡十成的功力,可定王何嘗不是一樣?
隻怕定王最多也就用了八層的功力,而他已經用了将近就成的功力,才沒有處于下風。
隻是他年紀比定王大很多,如果一直打下去,他的内力消耗得肯定比定王的快,隻要内力有枯竭之感,他最後的結果就是輸。
國師不由得爲自己低估了定王的實力,輕視了定王妃而後悔,早知道這兩人這麽強大,他就該布置好萬全之策。
他爲何敢明目張膽地給那十幾個百姓下毒?爲何會敢把定王和定王妃招惹過來?還不是因爲在他心裏,他自己覺得比定王和定王妃強大,甚至不止強大一點點。
雖然把定王和定王妃當成一個對手,那也是因爲他太久沒有遇到和他一樣強的人了。所以才會希望被無數人說的非常厲害的定王和定王妃,能讓他玩得久一點。
正是因爲他的低估和輕視,讓他落入如今非常危險的境地。
如果輸給了定王,恐怕他就回不了大興國了。落在定王手裏,他哪裏有機會逃脫?
恐怕隻要定王拿下了他,就馬上将他給殺了。
越是和定王交手,國師就越是心驚膽顫,武功勝不了定王,用毒方面,定王妃并不比他差,至少諾北和諾西所中的毒,他一時之間,弄不清楚毒性,更别說去配制解藥。
他甚至不知道,他剛才給諾北和諾西吃的解毒丹,有沒有效果?這解毒丹還是他費了不少精力和珍稀藥材煉制的,也就是諾北和諾西,而且還是在定王定王妃面前,不然,他都不舍得給那些解不了毒的人用。
定王的武功,定王妃的毒,他今日之後,定然不敢再小瞧。
“嗤!”的一聲細微聲響,國師手臂上的袖子被割破了一道口子,鮮血也随之流了出來,而定王手中的劍上,卻是一絲血迹也沒有。
國師凝着神,小心而又謹慎地應對定王的進攻,剛才他竟然會在這樣危險的情形之下晃神,如果不是命好,恐怕他的命今日就落在定王手裏了。
“國師小心了哦,咱們王爺劍上可以抹了毒的,如果國師不是萬毒不侵的身體,那還是盡量不要運氣的好,不然國師所中之毒,必然會因爲血液的加速流動,毒性會更快地被催發出來。”
梓兒開始在一旁言語刺激國師,她最喜歡的就是在敵人手忙腳亂之時,讓他們更加的忙,也就更加的亂。
一個人隻要心亂了,那他就離輸不遠了。
國師自然是聽到定王妃的話的,定王在定王妃開口之時,招式稍有緩和,因此國師才能喘一口氣。隻是,定王妃的話,讓他的氣還沒喘過來,心底的火氣差點讓他吐血。
又是毒?
剛才他不相信定王妃給他的手下下毒,結果卻是真的下了毒,如今,他的身上中了一劍,傷口不深,可劍上如果有毒,那就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