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幾十個人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可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以一敵百吧?
明天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們所有的人都死,拼盡他們這麽多人的性命,不知道這結果,能不能好一些。
楊耀祖想要問他爹,和定王沒有說和的可能了嗎?可聽到他爹說的,當年他爹害死的定王父母,還有那麽多定家軍的性命,楊耀祖覺得自己如果問他爹這個問題,簡直是笑話。
“爹,師尊他就沒有弱點嗎?”
楊繼皇目光淩厲地看着楊耀祖,聲音嚴肅地說道:“記得你剛才的誓言,如果爹保住了你的命,你卻讓我楊家絕後,那你就是楊家的罪人。”
“爹,”楊耀祖垂下眼簾,他心裏卻是另有打算,如果他明天不死,那麽,他不會找定王報仇,卻一定會想辦法讓他爹的師傅不好過。
“回去睡吧!”楊繼皇閉上了雙眼,身體靠在椅子裏,不再看楊耀祖一眼。
楊耀祖出了書房,仰頭看着星空,或許這麽美的夜空,他今晚是最後一次能看到。
北辰洛和梓兒昨晚上睡得挺好的,早晨天還沒亮,兩人都已經醒了,對于今天會有的一場戰鬥,兩人都沒有半點緊張的情緒。
“希望今天之後,咱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我真是特想念家裏的大床。”
雖然睡得好,可到底不夠家裏的床舒服,梓兒覺得自己到了這裏之後,被北辰洛寵得嬌氣了。想當初,一身泥一身汗,不也能在林子裏随時睡着?現在不過是一晚上沒有洗澡,就覺得不太舒服了。
北辰洛在梓兒身後,将她擁在懷裏,在她的發頂上親了一下,道:“今天就可以離開,等解決這裏的事情,和你爹去取了他藏起來的東西,咱們就去大興國。本王很想看看,你們那個時空,是什麽樣子的,你長大的環境,還有你的家人們,本王都想要去了解。”
“嗯,到時候我帶你去好好玩玩,希望我的出現,不會驚吓到我家裏的人,至于我的朋友們,我也隻能去看看他們過得怎麽樣了,肯定是不能和他們相認的。”
她回到現代,肯定是以現在的容顔出現在那些熟悉的親人朋友面前的,她爸媽那裏,梓兒相信他們,就算告訴他們自己穿越時空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們都能接受,也會爲自己保密。至于自己的朋友,她雖然也相信他們,但是這樣的事情,還是盡量少讓一些人知道爲好。
自己的離開已經有那麽長一段時間,相信自己的離開他們即便難過,可時間能讓他們淡忘很多。況且,每日裏不是訓練,就是各種任務,這樣的情形之下,他們不會有太多的時間去爲好友的離開而悲傷。
隻是梓兒相信,在他們心裏,會永遠都記得她這個朋友。
“太陽升起,新的一天開始了!”
梓兒看着緩緩升起的太陽,這裏的太陽,會不會和現代的太陽是一樣的呢?
一行人用過早膳,站在定王和定王妃身後,等着他們主子的命令。
今天會有一場戰鬥,而這一場戰鬥令所有的人熱血沸騰,他們,是何其幸運,竟能與定王和定王妃一起戰鬥,将那些危害百姓安危,國家安危的人,共同鏟除。
北辰洛和梓兒站在懸崖邊,上一次,他們也是從這裏下去的,今天,再一次從這裏下去之後,他們的雙手,必将沾滿鮮血。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況,這些年死在楊繼皇手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單是那些被他捉拿做蠱屍的人,北辰洛就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人繼續活着。
看着身後不足百人的下屬,北辰洛和梓兒對他們都很有信心,這些人是他們挑選出來的最優秀的下屬,他們這些人當中,梓兒和北辰洛去大興國的時候,會帶走一大部分。
這一次,也是爲了讓他們好好曆練,畢竟此去大興國,很多情況都不明白不清楚,帶過去的人,自然是挑選最優秀的。
梓兒給每個人的身上都配備了驅趕毒蟲的藥囊,而每個人身上也都背着将近百斤的炸藥,這一次,之所以沒有帶那麽多人來,梓兒和北辰洛是決定使用武器的。
星一和其他極幾人率先下去,北辰洛和梓兒則是在衆人的中間,距離崖底還有大概三丈的時候,星一等人就先往下面投放了一輪的炸藥。
一來,是震懾山谷下面的人,二來,是防止楊繼皇在他們落腳的地方,布下的陷阱。
事實證明,他們這一做法,非常的明智,梓兒和北辰洛下到崖底下面之時,除了聞到濃濃的火藥味之外,還有很濃的藥水的味道,而那些藥水,就是楊繼皇用在蠱屍上面的。
看着被炸毀的蠱屍,北辰洛和梓兒臉上皆沒有太多的情緒,兩人腳步不緊不慢地往前走,而楊繼皇也很快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定王和定王妃遠道而來,本尊是不是該說有失遠迎呢?”
楊繼皇的聲音,同樣沒有什麽緊張的情緒,他甚至還揚着笑臉,一襲金黃色的龍袍穿在他的身上,倒也有幾分王者的霸氣。
“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這話,本王妃以前聽不少人說過,今兒個倒是第一次深有同感,就是不知道楊... ...教主是否有自知之明呢?”
梓兒和北辰洛停下腳步,而楊繼皇也沒有再往前走,兩方人馬,相隔有數十丈遠。
“定王妃說話總是出人意外,隻是本尊要的并不是太子之位,不像太子,那就對了。”
楊繼皇像是完全沒有聽出定王妃話語中的冷嘲熱諷,臉上的笑容絲毫沒有因爲她剛才的話,而有半點收斂。至于他心裏是不是真的不在乎,是不是真的那麽淡定,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梓兒冷冷一笑:“希望楊教主的願望到了下面,能夠實現,也希望你精心準備的這一身龍袍,能夠讓你一同帶下去。”
楊繼皇眸光微微眯起,笑容多了幾分冷嗜,“定王爺和定王妃真是恩愛,這定王爺還沒有開口,定王妃倒是嘴皮子厲害得很。”
北辰洛臉上神色不變,清冷的目光看着楊繼皇,如同冬日的寒霜,沒有半點溫度。
而梓兒卻是拿出一個炸藥包,慢慢地拉開了引線,随手往楊繼皇那邊扔了過去,“轟隆”一聲巨響,将楊繼皇那邊的人吓得,好些人都驚恐地看着那杯炸出一個大坑的地方,還有,躲避不及,被炸死炸傷的人。
“對付你?哪用咱們家王爺開口,待會咱家王爺直接動手。”梓兒冷冷地說着,手裏把玩着一個體積并不是很大的炸藥包,臉上是邪魅嗜血的冷笑。
經過她的改良,現在他們手裏的炸藥,和現代的手榴彈差不到,并不需要點燃引線才能讓炸藥爆炸。
其威力,梓兒認爲并不比現代一些常見的手榴彈差。
也正是因爲有了這一法寶,他們即便不足百人,要對付楊繼皇,北辰洛和梓兒都非常的有把握。
楊繼皇眼底同樣的震驚,都說定王妃研制出來的炸藥非常的厲害,楊繼皇本以爲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比他手裏的好一些,卻沒想到,定王妃手裏的炸藥,竟然不需要點燃引線,且威力比起他們的那些,不知道強大多少倍。
剛才那炸藥砸過來之時,他的人好幾個都快快地避開,不然,被砸死了就不止那麽幾個人了。
而定王妃,剛才并沒有特意要他們的性命,不然她扔過來的速度和精準度,絕對能讓他的人傷亡更多。
看着定王和定王妃身後的人身上背着的大大的背囊,不用看也知道,裏面肯定都是定王妃剛才砸過來的東西。
“定王妃的炸藥,果然名不虛傳。”
楊繼皇緩緩說着,臉上已沒有半點笑意,陰鸷的目光直直盯着定王妃,周身一片蕭肅的殺氣。
梓兒意味深長地笑了,朗聲道:“本王妃不僅炸藥名不虛傳,本王妃用毒更是名不虛傳。楊教主你該不會不知道吧?如果這炸藥裏有本王妃放進去的毒藥,呵呵,楊教主你說,你的這些人,能不能撐得住那些毒性?”
楊繼皇心裏一震,面色卻是不顯,目光冷嘲地看着定王,“定王,應該不會用這麽見不得人的手段吧?”
北辰洛淡淡地擡眼,“對待什麽樣的人,本王向來喜歡用什麽樣的手段,比如說對待你這樣的人,本王一般都是不擇手段。不過你該慶幸,本王此次打算拿你的人來磨刀,來試試本王王妃研制的炸藥,所以,炸藥裏沒有毒。”
聽到定王的話,楊繼皇稍稍放下心,如果有機會活下去,誰都不想死,更何況,他也不希望他的兒子這麽小,就死了。
炸藥本就厲害,如果再有毒藥一起,他們這些人,還能有活路?定王妃用的毒,隻怕隻需要一點點,就足以要人性命吧。
“楊教主制出了那麽多的蠱屍,想來對于那些藥人,是很熟悉的吧,本王妃也很缺藥人呢。”
定王妃輕描淡寫的話,卻讓楊繼皇心底再次不安,甚至是濃濃的惶恐從他心底蔓延,定王妃是什麽意思?此時提起藥人,她絕對不可能隻是随口提起,肯定是别有用意。更何況,定王妃還提起那些蠱屍,蠱屍是怎麽來的,楊繼皇最是清楚,想要做成蠱屍,就要先選擇合适的藥人。
“楊教主有幾個孩子啊?年紀最大的好像有十多歲了吧,當初那些被楊教主做成蠱屍的,應該也有不少二十不到的男子吧。”
“定王妃,你想要做什麽?”楊繼皇心底的恐懼不斷蔓延,如果他的孩子真要被定王妃抓去做藥人,他甯可親手送他們上路,也免得他們遭受那樣的痛苦。
梓兒輕輕地笑了,眼中卻沒有笑意,“做什麽啊?楊教主這不是心知肚明嗎?本王妃剛剛說過,缺藥人呢,自然是想要找幾個合适的孩子試藥。”
“都說定王妃是天底下最有善心的大善人,如今看來,不過是天下人被蒙蔽了。”楊繼皇真有些後悔,後悔沒能想到一個好辦法,将他的孩子全都送走。
“難道楊教主沒有聽過,定王爺和本王妃,陰險狡詐,冷血無情嗎?如果楊教主沒有聽說過,那本王妃隻能說,很遺憾,楊教主你知道得太晚了一點。”
怕了吧?甚至還沒聽到她說要拿他的孩子做藥人,他就怕了,那當初那些被他用來做藥人,慘死在他手中的人,他就不知道那些人會害怕,他們的父母親人會擔心害怕?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楊教主擔心你的孩子被本王妃抓去做藥人,那麽當初,那些被你抓來的無辜之人,面對他們的痛苦,他們的求死不能,楊繼皇你又是如何的忍得下心的?那時候,你可有想過,他們也是血肉之軀,也是有生命的。楊繼皇,今天你不會死,我們會讓你活得好好地,好好地活在我的藥房裏。”
梓兒狠狠地看着楊繼皇,這些年被他折磨緻死的人,到底有多少,恐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吧。
“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定王妃這話,也說得太滿了吧。”楊繼皇心裏其實并沒有任何的勝算,可他,卻不能表現出半點情緒。
“尊主,無須和他們廢話那麽多,就算他們再厲害,在咱們這裏,他們也别想占了便宜。”
說話的是楊繼皇的心腹之一,名叫言順的。此人年約四十,和楊繼皇差不多一樣的身高,且他的武功也很好,雖然不及楊繼皇,可他的輕功,卻不輸于楊繼皇。
“對,尊主,屬下誓死保護尊主。”
梓兒看着說話的人,淡淡地笑了,笑容中滿是冷嘲,“你是誓死保護你們尊主,不過言順呢,就不好說了,言順,你說,本王妃說的對不對?”
言順目光閃了閃,冷聲道:“定王妃挑拔離間的本事還真沒什麽高明的,我言順對尊主的忠誠,豈是定王妃你三言兩語就能離間得了的?”
梓兒不甚在意地說道:“本王妃無需離間,趙崔穎,你忠誠的主子把一切都說出來了,他說的,定王和本王妃都相信,至于你的尊主信不信,那就與本王妃無關了。要說紫雲國和我西瑞國能那麽快将你們尊主的勢力一一摧毀,甚至連深山裏養着的軍隊,也被兩國共同派兵圍剿,本王妃不得不說,要謝謝趙崔穎趙大将軍提供的情報。
至于趙大将軍的情報,是誰提供給他的,還有你們尊主那兩個非常隐秘地培育蠱屍的基地,趙大将軍又是如何得知的,本王妃說了你可能不承認,你的尊主或者也不會相信,所以,本王妃就不說了。”
都說了那麽多,還說她不說了,言順差點沒氣得吐血,堂堂定王妃,怎麽能這麽狡詐?
楊繼皇一開始,并不相信定王妃的話,畢竟,言順跟在他身邊已經那麽久了,可以說楊繼皇對他的信任,更甚于相信他自己的兒子。
可是,聽到定王妃提到的趙崔穎,提到的自己那些短短時間就被摧毀的勢力,還有培育蠱屍的基地。
如果沒有内應,就算定王和定王妃再厲害,也不可能那麽快就将他所有的勢力都摸查清楚吧?
趙崔穎被囚禁在定王府,如果定王對他用刑逼問,他會說出他所知道的這些,也就合理了。
“其實剛才本王妃就是在逗你們玩呢,這生死之博很快就要開始了,咱們先輕松一下。”
梓兒狡黠地眯着雙眼,看着被她戲弄的楊繼皇等人,說着讓他們更加吐血的話。
這定王妃要是到了真正的戰場,恐怕都不用出手,敵軍就能被她給氣死。
“時間不早,楊教主,咱們開始吧!”
輕飄飄的話,就好像在說今兒個的天氣真不錯一般,可這一句話一出,腥風血雨馬上掀起,這一處山谷,很快就會血流成河。
楊繼皇面色一變,看到定王妃揚起手中的炸彈,下意識地揮手,讓身邊的人躲避,他自己,也後腿了好幾步。
“女士優先,本王妃先出手了。”梓兒話音一落,身形快速地騰空,朝楊繼皇飛躍而去。
而北辰洛緊跟在她身邊,兩人很快就到了楊繼皇身邊,梓兒手中的匕首,随着她的身形往下壓,也快速地朝楊繼皇攻擊過去。
楊繼皇并不敢正面接招,如果隻是定王妃一人,他當然不會害怕,甚至還會想辦法将定王妃捉拿,隻要定王妃在手,他們今天都不用死。
可定王妃身邊緊跟着定王,楊繼皇确信隻要自己朝定王妃出手,定王的殺招馬上就到。
“定王和定王妃打算一起與本尊交手嗎?”楊繼皇雖然避開了定王妃剛才的匕首,可剛才隻差一點點,那銳利森冷的匕首就劃破自己的身體。隻一招,就逼得他那麽的狼狽,定王妃的身手,比自己料想中的還要厲害。而且她的功夫,可怕更善于殺人。一出手,就是攻擊人身體的緻命之處。
這樣的對手,才是最可怕的。
自己今天肯定會被定王和定王妃給纏上,所以,他今天恐怕真的沒有了活路。
“本王和本王的王妃一起對付你,那又如何?”
北辰洛話音一落,淩厲的掌風襲向楊繼皇,既然他們的目的是要他死,那麽,一起動手又如何?梓兒已經很累了,所以,早點将事情解決,也能讓梓兒早一點休息。
楊繼皇身形趕緊往後面一閃,堪堪避開定王的一掌,雖然避開了大半的掌風,可他的肩膀還是被掌風掃到,一股酥麻疼痛之感,頓時清晰地傳透他的感官。
楊繼皇眼色一遍,身形快速地騰空而起,雙掌随着他的騰空而變得通紅,而他整個人,竟然像是吹氣的氣球一般,身形漲大了一倍。
梓兒疑惑地看向北辰洛,問道:“他這是什麽功夫?”
實在是太過詭異了,竟然有這麽一種功夫,可以讓人的身體變成兩倍大。
北辰洛眸光一閃,眼中殺氣閃現,沉聲道:“這是前朝邪教的功夫,名爲仙邪神功,他的雙手有毒,不要被他的手直接觸碰到。”
“定王爺果然好見識,連本尊的仙邪神功都知道,就是不知道定王爺敢不敢與本尊單打獨鬥一場?”楊繼皇心裏對于定王竟然能夠看出他的這一身功夫而很驚訝,本以爲他這一身武功,當今天下知道的人并不多,卻沒想到,定王竟然會知道,甚至知道他最爲厲害的,就是這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