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兒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她剛剛怎麽看到這個女人看向北辰洛之時,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氣。
百裏睿揚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空着的椅子上,看着地上的杯盤狼藉,心裏啧啧了好幾下,北辰洛真夠無情的,好像這個女人也不算做得過分啊,可洛竟然就當着她的面,将她精心準備的一桌子好酒好菜都給掀了。
不過雖然表面上做的不過分,可就憑她算計洛和梓兒的心思,嗯,别說隻是掀了一桌子的菜,就是把這個女人給掀了也不爲過。
現在她被五花大綁的樣子倒是比被掀倒還要難看,梓兒才是最睚眦必報的啊,人家算計她的夫君,她管你什麽身份,立馬給那個女人難看。
錦書郡主有些後悔自己剛才沒有控制好情緒,聽到百裏睿揚的話,并沒有吭聲,百裏睿揚的身份她是知道的,與定王交好的人,她都有調查過,眼前這個鎮南王,看似纨绔,實則也是個不簡單的。
“定王爺,剛才是本郡主做的不對,冒犯了定王爺,還望定王爺見諒。”
識時務者爲俊傑,錦書郡主本來就不是忍不得委屈的,端看值不值得她忍,她是否必須忍。雖然她忍下了這一次的委屈,可她卻是會在心裏記恨一輩子,随時尋機會報仇。
不過雖然錦書郡主願意給定王爺道歉,不代表她也樂意給其他人道歉,因此除了定王,其他人她則是選擇忽略。自己又沒有對他們做什麽?憑什麽要讓自己給他們道歉?
“本王王妃的話,你似乎不放在心上?想要活着走出這間廂房,就按照本王王妃的話來辦,如果你忘了本王王妃的話,那麽,本王不介意讓你好好地想起來。”
北辰洛不耐煩對付這個女人,要按他的意思,直接将人扔到外面大街上最好,隻要往外一扔,她的面子裏子就全都沒了,對于她這樣的女人而言,這樣的事情才會給她最大的打擊。
梓兒卻想逗她玩兒,算了,自己就在一旁想着晚上的獎勵好了。
于是,當錦書郡主聽到定王的威脅,偷偷地朝他看過去之時,就看到定王詭異的臉色,面容一如之前的清冷,可那唇角,似乎在笑?可是,如果他真的在笑,那笑容也太滲人了。
“定王爺,定王妃,容世子,鎮南王,本郡主剛才做得不對,冒犯了定王爺,害得定王妃和容世子,鎮南王受到驚吓,是本郡主的不是,對不起!”
梓兒眸光微微一閃,倒是能屈能伸得很,她還以爲這個女人不會道歉呢,沒想到被北辰洛一吓,立馬乖乖照辦了。
“真遺憾!”
梓兒看着錦書郡主搖搖頭,滿臉遺憾的神情,目光看向百裏睿揚他們,笑着道:“遊戲時間結束了,沒戲可看了。”
“演戲的女人太醜,下次要看戲,就找漂亮一點的女人,不然這戲本那個還真看不下去。”
“不僅醜,還沒骨氣,軟骨頭得很,無趣!”
聽着百裏睿揚和容謙的話,錦書郡主又豈會不知道他們在嘲諷她,可她都能道歉了,這樣幾句酸言冷語,她又怎麽可能忍不下去?
“定王爺和定王妃可否放開本郡主了?”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離開這裏,至于以後怎麽做,她定然會從長計議,絕對不會再讓這些人有侮辱自己的機會。
“白玫,給人松綁吧,對了,讓他們留下賠償的銀子,不僅僅是損壞的東西的賠償,還有店家受到驚吓的賠償,影響他酒樓生意的賠償,白玫,你讓酒樓的人好好算一算,算出來要賠償的銀子的三倍給酒樓。”
梓兒淡淡地說着,目光看着錦書郡主,明确地告訴她,這些話,就是對她說的。
錦書郡主心裏幾乎沒氣得爆炸,就算她有銀子,憑什麽賠償那麽多給别人,屋子裏損壞的東西讓她賠也就罷了,竟然連什麽驚吓的賠償也要算上?
秦梓兒,實在是欺人太甚!
“錦書郡主似乎對于剛剛本王妃說的賠償不太滿意,白玫,你再好好算一算,可千萬别算少了,不然,錦書郡主會不高興的,錦書郡主可是甯願自己吃點虧,也是最不願虧欠别人的。”
“主子放心,屬下明白!”
看着好不容易站起來,卻又差點因爲梓兒的話而氣得摔倒的錦書郡主,容謙和百裏睿揚都朝梓兒伸出了大拇指,他們這個妹子,果然厲害!
聽着容謙和百裏睿揚毫不掩飾的贊揚秦梓兒和他們的大笑聲,錦書郡主的指甲差點沒把把自己的掌心給掐破。
在西夏國,就算有人妒忌她,嫉恨她,在她面前,也不敢有半分不敬,離開西夏,到了這裏之後,她才明白,她清平王府郡主的身份,在這些人眼中,根本是一點分量也沒有。
如果清平王府像定王府那樣的強大,試問還有誰敢小瞧于她,即便她隻是一個郡主。
有權有勢那又怎麽樣?還不是依然會被人給壓得死死的,所以,隻有成爲天下之王,她才能壓在所有人的頭上,隻有成爲全天下最強大的人,她才可以任意蔑視衆人,而讓那些人連反抗的想法都不敢有。
可惜,要擁有那樣的強大太難了,就憑她的能力,憑清平王府的能力,根本就辦不到。
而天底下,唯一有能力稱霸天下的人,唯定王一人,可是,那個男人卻對她冷漠如斯!
她期待有一天可以看到今天欺負她的人跪在她面前搖尾乞憐,可錦書郡主心裏很清楚,真想要實現自己想要的,隻有依靠定王。
一切都太難了!
可是,她該就這麽算了嗎?她不甘心,一點兒也不甘心,憑什麽秦梓兒能夠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憑什麽她就應該眼睜睜地看着秦梓兒,一輩子都壓在她的頭頂上。
爲何那些對她有情意的男人,都是那樣的無能?爲何像定王那麽厲害的男人,她就得不到?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命,她絕對不相信,她從來都不信命,隻相信自己想要的就必須不擇手段地争取。
錦書郡主心裏想着什麽,梓兒她們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不過在錦書郡主離開,卻沒有将地上的玉米粒撿起來之時,梓兒趕緊讓人去撿回來。雖然隻有一抓,可也能種出好幾十顆玉米了,然後第二年幾十顆玉米留下來的種子,絕對不少,所以一顆也不能浪費。
北辰洛和容謙他們都知道這玉米種子的珍貴,自然也不會浪費哪怕隻是一顆,因此錦書郡主離開之後,那間廂房幾乎沒被北辰洛的人翻了一遍。
吃飽喝足,梓兒就記起玉米種子的事,問北辰洛,“這玉米種子王爺您老人家打算怎麽弄回來?我可和你說啊,這玉米的種子,我是一定要得到的。”
隻要他們手裏有了地瓜和玉米,何愁沒有銀子,想想梓兒就忍不住笑起來,越笑越大聲,越笑越興奮。
“哈哈哈哈哈哈... ...”
容謙和百裏睿揚莫名其妙地看着梓兒,不明白她爲什麽突然大笑起來,得到玉米和地瓜這樣高産量的糧食,确實是高興,可梓兒這丫頭,也高興過頭了吧。
“哎,你們說,等到後年,咱們的玉米和地瓜可以給咱們帶來多少銀子啊,嘿嘿,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知道最讓人興奮的事情是什麽嗎?就是别人求着你賣東西給他,捧着一大堆的銀子到咱們面前,低聲下去地求着買咱們的東西。有了那些銀子,咱們的經濟方面算是不用愁了。”
那麽多國家的人來購買他們的地瓜和玉米,那是什麽概念?都時候真的是數錢數到手抽筋啊!
北辰洛憐惜地看着梓兒,也是自己讓她擔心了,手裏處處缺銀子,才讓梓兒這麽喜歡錢。
北辰洛完全誤會梓兒了,梓兒哪裏是擔心沒錢,她根本就是因爲想到那人人求着給他們送錢的畫面而魔怔了。
“哎,王爺,你趕緊說啊,怎麽把玉米種子弄回來?我能不能把銀子裝滿屋子可就完全看你了。”
“本王今晚就讓人去驿館走一趟,查清楚玉米的下落,然後找清平王世子要玉米種子。”
北辰洛看了看天色,距離晚上還有些時辰,這剛吃了午膳,一下午的時間,該怎麽打發呢?
回去單獨和這丫頭在一起,肯定時間更難嗷,不如想想帶這丫頭去哪兒玩?
“王爺,您老手裏有啥東西能威脅到清平王世子的啊?”
梓兒滿臉的欣喜,本來還以爲他真的要派人去偷呢,沒想到他倒是把主意打到清平王世子身上。
北辰洛幽怨地看了梓兒一眼,他最不喜歡聽到這丫頭說您老您老,。自己與她年齡也不過相差幾歲而已。
對于北辰洛幽怨的目光,容謙和百裏睿揚表示完全不理解,不過他們不會傻傻地多嘴去問,不然,他們估計會被扔出苗疆。
“通敵叛國!”
北辰洛高酷冷地說出四個字,然後這四個字足夠讓梓兒他們三人散發各自的思維,清平王世子通敵叛國?可能嗎?難不成北辰洛又做了什麽套子讓他鑽?
梓兒本來想不恥下問,問清楚的,可看着北辰洛高冷範兒的模樣,還是閉上了嘴巴,這混蛋男人絕對不會多說,除非,自己給他什麽好處。
看到梓兒氣得牙癢癢的模樣,北辰洛唇角緩緩上揚,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心裏得意着,自己的小寶兒對自己是越來越了解了,嗯,今晚的獎勵之後,明晚估計還能用通敵叛國這件事來某些自己喜歡的獎勵。
看着離開的兩人,容謙和百裏睿揚眨眨眼,北辰洛真是夠重色輕友的,他們剛剛不過是想要和那兩人一起,北辰洛竟然威脅他們,不許跟着,一天到晚黏糊着自己的女人,他還是個男人嗎?
根本就是梓兒所說的,妻管嚴!
鄙視他!
容謙和百裏睿揚用目光達成共識,可惜,他們也隻敢這麽地幻想一下,被兄弟這麽地抛棄,他們是決計不敢跑到抛棄他們的兄弟面前指責的。
他們絕對不會承認,在北辰洛這個bt面前,他們有賊心沒賊膽的!
“咱們去哪裏?”
“帶你去一個地方,本王保證你會喜歡。”
北辰洛忽然想到苗王之前和他說過的那個地方,覺得今天晚上在那裏過夜,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
梓兒聽北辰洛這麽一說,也不再追問,反正待會就會知道了。
沒想到北辰洛所說的那個地方,竟然在路上花了一個多時辰,梓兒用過午膳,本來就有些犯困,如果再不到地方,估計她都能在馬背上睡着。
不過去到那個地方,梓兒覺得犧牲了午睡的時間也值了,沒想到那裏不僅景色好,還有溫泉。
“這處莊子是苗王新建的,剛建好沒有多久,還沒有人來住過。”
“那莊子裏的溫泉也沒有人進去泡過?”
“嗯,苗王本來是打算建來給苗王妃和老苗王妃過來散散心的,隻是最近事情比較多,老苗王妃的身體也不太好,因此她們就一直沒有過來,之前苗王讓本王有時間帶你過來玩玩,本王覺得有些遠,就沒有過來,不過,想着你答應本王的事,本那個覺得咱們今天晚上在這裏過夜,絕對會是個明智的決定。”
聽到北辰洛提到自己答應他的事,梓兒臉色一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男人,果然就沒有不好色的!
北辰洛完全把梓兒的白眼當成了媚眼,隻想着這天怎麽還這麽亮?
“寶兒,咱們先去準備晚膳,今晚吃飯早一點。”然後他讓莊子裏的下人都早早回房,整個莊子就隻有他們兩了,北辰洛在某些事情上,很喜歡諾大的天地,隻有他們兩人的感覺。
“不要,我困了,現在想睡覺。”雖然答應了他,可梓兒就想和他作對。
“嗯,那你先休息一下,本王讓人準備晚膳,你起床之後就可以吃飯了。”
北辰洛覺得讓梓兒睡一下也好,晚上就不會犯困了。
看着侍候自己睡覺的北辰洛,梓兒想到自己答應他的事,想到那事兒今晚就要兌現,臉色差點沒紅得滴出血來。
今兒個北辰洛本來不打算去見錦書郡主的,梓兒答應了北辰洛,今晚随便他怎麽折騰,她都配合,他要她怎麽做,她絕無二話。
于是,北辰洛歡喜了。當時梓兒也歡喜,因爲可以看戲。
可現在,梓兒有點擔心了,自己的身體雖然很好,可真的能經得起那個家夥的折騰嗎?
算了,擔心也沒用,真承受不了,就裝暈好了,也不是沒經曆過被他折騰暈的時候。
吃過晚膳,天終于暗下來了,梓兒本來想要泡溫泉的,被北辰洛随便洗洗,就扔床上去。北辰洛說,待會再泡溫暖,會更舒服。
梓兒哪裏會不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玩了那成人遊戲之後再泡溫暖,會緩解疲勞,舒服很多。
于是,梓兒也贊同了,況且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答應他的事情,她肯定會做到,今天晚上,任由他随意。
等在床上折騰了兩次,梓兒終于累得連動動手指頭都不願意,不過某個吃飽餍足的家夥終于抱她去泡溫泉了。
梓兒舒服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幫自己按摩,哪裏想到,按着按着,梓兒不得不體驗了一番水中運動的感覺。
等到天微微亮的時候,某人才終于放過了她,臨睡過去之時,梓兒想着,自己的男人在那方面太厲害,倒是是幸還是不幸?
梓兒迷迷糊糊地想着,應該是厲害一點比較好吧,雖然很累,可也很... ...讓人沉淪!
第二天回到寨子之後,已經是太陽落山之時了,梓兒睡到了中午才起床,然後北辰洛又帶着她玩遍附近的山頭,如果不是梓兒堅持今晚要回去,北辰洛肯定還想繼續住在那裏,繼續昨晚做的事。
偶爾一夜而爲之還好。連續兩個晚上,梓兒就不用下床了。
想着北辰洛做的事兒,梓兒的心就忍不住砰砰直跳,臉色發熱爆紅,其實,她還是非常喜歡自己男人的身體的。
想着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好,即便是在那樣讓他幾乎失去理智的時候,他也不忘記以自己的快樂爲先,梓兒的心就軟得不得了。
心裏對這個男人的愛,濃烈到不可思議的程度,隻想着時刻都好好地抱着他,靠在他的懷裏,感受着他對自己的愛意。
“來,喝點雞湯,本王特意讓人炖的。”
北辰洛進了房間,看到的就是梓兒紅霞滿面,眸光嬌羞的模樣,心裏一緊,看着她的目光帶着濃濃的眷戀和深情,彼此的目光對視,都讓兩人感覺到對方濃濃的情意。
梓兒由着北辰洛一勺一勺地喂她喝完雞湯,也不讓他離開,直接抱着他,緩緩地閉上雙眼,感受着這個男人的氣息。
這一刻的幸福,她突然想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知道她秦梓兒,是多麽的幸福,多麽的開心,多麽的愛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是多麽的愛她。
北辰洛的心也砰砰直跳,他能感受得到,梓兒對他的愛意,對他的眷戀,雖然知道她愛他,很愛很愛,可這一刻,北辰洛卻覺得,梓兒對他的感情,更深了!
兩人相互擁抱着,依偎着,隻願這一刻,天長地久!
第二天,梓兒和北辰洛用過早膳之時,梓兒才得知北辰洛派去盯着錦書郡主的人已經将玉米種子的事情查清楚。
錦書郡主手裏有的玉米種子不多,大概也就十五斤,不過梓兒并不嫌少十五斤的玉米種子,種出來的玉米能收獲到的種子已經不少了。
至于北辰洛要如何拿到那些玉米的種子,梓兒後來并沒有詳細追問。
于是,北辰洛不由得有些失落,梓兒不追問,他的福利就減少了,于是,清平王世子的日子就更不好過。
清平王世子根本就不明白自己什麽時候寫了信,而那封信落在了定王手裏,因此得知定王找他的時候,他還迷迷糊糊的。
他還在想着是不是因爲錦書郡主的事情,所以定王才找他,因此去見定王的路上,清平王世子心裏差點沒怨恨死錦書郡主。
他可不會認爲定王爺找他,是好事兒。
一路忐忑地走到定王和定王妃住着的小宅院,清平王世子的臉色當然不好看,酒樓發生的事情雖然他不是很清楚,可自己這個妹妹去見了定王這事,他是知道的,本以爲前天和昨天都沒發生什麽,他妹妹見定王的事也就過了,哪裏想到,今天定王就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