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意外地,其他幾個國家與定家軍的比試,都是定家軍大獲全勝,那些心裏盼望定家軍因爲經過幾場的比試而體力不支的情況根本沒有發生。
三十名定家軍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一般。即便經過一天兩場的比試有些類了,可第二天馬上又生龍虎猛,神采奕奕。
其實如果梓兒用藥給他們調理的話,估計他們的精神會更好,不過梓兒和北辰洛都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對手不是一個級别的,因此就算狀态稍微差一點,也沒有大礙。
西夏國的使臣這三天裏,人人都地緊張又不安的,特别是看着定家軍赢得那麽輕松之時。
定家軍越是強大,他們心裏就越是抱怨清平王世子做的事,其他國家的使臣對于比試就算心裏有其他想法,都不會表現出來。清平王世子倒是夠蠢的,居然膽敢當着定王的面質疑定王的聲譽,當着定王的面表現他對定王的不信任。
他要當面表示對定王不信任那是他的事,可他不該牽扯到西夏國啊。
或許回去之後,他們所有的人都會受到皇上的不滿,甚至是責罰。
罷了,反正有清平王世子在前面頂着,他們就算受罰,應該也不會比清平王世子嚴重。
下午比試的時候,陽光依然很強烈,不過北辰洛讓人尋到一塊寒玉,戴在身上涼快了不少,因此梓兒倒也沒有受什麽罪。
冰塊什麽的,在北辰洛第二天給她寒玉之後,就沒再讓人準備了,不過倒是讓人用冰塊做了一些冰飲,因爲這些冰飲,讓梓兒在各國中,還有苗疆的百姓當中,幾乎人人稱贊。
也不是什麽珍貴的吃食,不過是一些冰鎮綠豆湯而已,梓兒其實是看着那些苗疆的百姓觀看比試的時候太辛苦,擔心他們中暑,才讓人準備的冰鎮綠豆湯,倒是沒想到她一時之意,這些百姓們會這麽的感激她。
清平王世子幾乎是最後才來的,他的精神并不是很好,神情有些陰翳,而這一場比試,錦書郡主也來了,前面的比試錦書郡主估計在驿館裏養傷呢,上一次肯定是被摔傷了。
看到定王,錦書郡主眼中的情意毫不遮掩,不過在這樣的場合,她還是知道該怎麽表現的,因此給定王見禮的時候,倒也沒有什麽差錯。
不過她禮儀沒有差錯,北辰洛卻是一點面子也沒給她,冷冷的一個“滾”字,讓這位單蠢的郡主馬上含淚離開。
要不是這一場比試是西夏國與定家軍的比試,身爲西夏國的郡主,她應該給西夏國的選手鼓勵,估計早就跑回房間趴床上哭個天翻地覆了。
清平王世子差點沒氣得吐血,要不是他身邊的人不停地勸說,估計他的拳頭都要揮向定王了。
不過就算他的拳頭伸出來,最後達到的,也隻有他自己的臉。
定王對錦書郡主的無情,讓大家更是清楚定王對定王妃的寵愛到了什麽樣的程度,讓定王妃受一點點的委屈,甚至是定王妃根本就一點委屈也沒受着,僅僅是有人不長眼地欺負定王妃,在定王妃還擊回去之後,定王對給定王妃受委屈的人,是如何的無情。
雖然今日定王不過是一個“滾”字對待錦書郡主,可這麽一個“滾”字,足以将她的名聲毀掉,日後那一個大家族想要娶她回去,得知定王對她說的這一個“滾”字之後,肯定也會思量再三,不敢将這樣的女子娶回去的。
場上的比試還沒開始,清平王世子和錦書郡主與定王之間就鬧得不愉快,心塞的隻是西夏國的使臣,至于其他人,完全是看戲看得非常的開心。
因此對于接下來的比試,大夥兒更加的期待了。錦書郡主都被定王這麽的無情對待,那麽,膽敢質疑定家軍聲譽的西夏國,又豈能得了好?
沒有人相信,定王會上門也不做。
單人比試,定家軍用了最短的時間,輕松地赢了西夏國派出來的選手,不僅如此,西夏國的選手受的傷,幾乎都在臉上,于是,觀看的衆人紛紛猜測,定王這般用意,算不算是打臉,打西夏國的臉?
五人團體比試,十人團體比試,還是打臉。
大家不知道西夏國的将士身上的傷重不重,不過他們臉上的傷絕對不輕,每一個選手都是鼻青臉腫的。
這樣一來,定家軍的實力更是震懾了衆人,在這樣的比試中,還能做到專挑人的臉來打,如果不是實力絕對的優勢之下,又豈能輕松做到?
清平王世子,錦書郡主,還有西夏國衆人的臉色都極其的難看,要說六國與定家軍的比試當中,最占便宜的就是西夏國了,他們是最後一場的比試,就算定家軍的體力依然不會有問題,可相對于其他幾國,西夏國說面對的三十名定家軍的狀态,肯定是最差的時候。
西夏國與定家軍隻剩下最後一場團體比試了,如果最後的一場比試當中,西夏國的将士們依然像之前的那般,根本就對定家軍毫無反抗之力,那麽,西夏國的顔面,估計是丢到泥潭底下去了。
經過前面西夏國與定家軍的單人比試,五人團體比試,十人團體比試,從西夏國将士們受傷的情況,如果還沒能看出定家軍是故意而爲之,那就是蠢到底了。
都說定王爺睚眦必報,果不其然,今天定家軍的打臉行爲,不就是定王爺睚眦必報了嗎?
說定家軍随意選出來的人選有問題,那就讓你們西夏國的人來選,由着你們西夏國的人選出來的選手,卻在比試中将你們西夏國的将士們的臉狠狠地打了一遍又一遍,不正是定王爺的報複?
當然,就算知道這是定王爺的報複,大夥兒也隻能是心知肚明,沒有誰會蠢到提出來,畢竟不過是打傷了臉而已,隻要沒死,就一點也沒有違反比試的規則。
西夏國被定家軍這般幾乎可以稱之爲羞辱的行爲戲弄,自然是惱恨的,在場每一個西夏國的人都希望西夏國的将士們可以狠狠地将定家軍打個落花流水,可惜,誰心裏都很清楚,那也隻能是想想而已。
事已至此,他們能夠做的,隻希望定王爺的報複到此爲止。
最後的一場比試,還有半刻鍾,每一國與定家軍的比試之時是沒有時間休息的,不過最後的三十人的團體比試,會休息一刻鍾,畢竟如果三十人的比試馬上進行的話,參加比試的選手連喝口水,上個廁所的時間都沒有。
所以這最後的三十人團體比試,會距離十人比試有一刻鍾的時間。
“哥哥,如果你再不決定,咱們就來不及了,難不成你願意眼睜睜地看着咱們西夏國輸得那麽慘?”
清平王世子休息的時間裏,錦書郡主滿臉緊張又惱怒地看着她的哥哥清平王世子,不滿地說着。
清平王世子眉頭緊皺,看着平日裏疼愛的妹妹,如果是平時,這個妹妹的要求他絕對不會拒絕,可現在,事關重大,如果一不小心,他們的臉面,西夏國的臉面就丢到全天下的人面前。
“錦書,事情不是那麽簡單的,比試輸了的話,也就會受皇上斥責幾句,可如果你要哥哥做的事情傳了出去,恐怕咱們清平王府在西夏就沒有了立足之地。”
清平王世子雖然嚣張跋扈,腦子也不是很好用,可有些事情他很清楚,絕對不能做,不能賭。
“哥哥,難道被定家軍這樣打咱們西夏國的臉,你就忍得下這一口氣?定家軍不僅僅打了咱們西夏國的臉,更是給其他幾國放水,你看看,不管是單人比試,五人比試,十人比試,所用的時間比其他國至少少了一半,定家軍這樣做,分明是對咱們西夏國不公平,如果咱們的事成了,豈不是能狠狠地甩了定家軍一巴掌。”
錦書郡主真恨不得切開她哥哥的腦子,把自己的想法變成他的,她當然知道事情很冒險,可如果她所謀劃的成了的話,那麽,那位醫毒雙絕的定王妃絕對會臭名昭著,到時候定王一定不會再要這樣一個名聲盡毀的女人,隻要沒有了定王妃,沒有了秦梓兒,她想要嫁給定王,就成功了一半。
事發之後,她會代表西夏國解釋清楚整件事,把一切都推到定王妃的身上,不讓定王的聲譽受到半點的折損,這樣一來,定王肯定會對她的印象改觀,會知道她的好。
隻要她成了定王妃,那麽,秦梓兒給她的欺辱,她一定會狠狠地回報給她,讓她如同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清平王世子皺着的眉頭依然沒有松開,對于妹妹的提議,他當然清楚如果事成的話,于西夏國肯定是有利的,還能狠狠地甩定王和定家軍一個耳光,可如果實施他們的計劃期間,出了什麽意外,算計不到定王,那肯定是偷雞不着蝕把米。
“錦書,你這個計劃,真的隻是想要狠狠地羞辱定王,羞辱定家軍?你就沒有别的意圖?你知道的,如果你不把一切都說清楚,哥哥我是一定不會就這麽答應你的,你也說了,時間緊急,比試很快就要開始,你再不說清楚,那麽我就讓人準備上場。”
清平王世子目光狐疑地看着錦書郡主,他心裏有着不好的預感,妹妹這個計劃,應該還有别的目的。
他這個妹妹錦書可是看上了定王的,這麽多年,沒有一個人能夠讓她看上眼的,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定王讓她起了心思,甚至不惜丢了臉面跑到定王那裏,被定王妃欺辱,她會這麽快就舍得放棄定王?甚至對付定王?
如果說因爲定王妃對她的欺辱,定王對她的不假辭色讓她放棄,甚至怨恨上定王和定王妃的話,他是不怎麽相信的,她會嫉恨上定王妃他信,可定王,那就不太可能了。
錦書的提議,他真是猜不透她背後有什麽目的。
正因爲如此,他才不願意答應,整個西夏國的使臣團由他負責,在苗疆的事情,由他全權負責,如果出了事,那麽皇上問責的隻會是他,而錦書,皇上是不可能會怪到她一個女人的身上的。最多也就因爲她這般明目張膽地引誘定王而斥責她幾句。
“哥哥,我真的沒有什麽目的,我隻是因爲不希望咱們西夏國丢臉,不希望我們西夏國被人羞辱,不希望定王好過,他剛才那樣的對待我,我這麽能救這麽放過他?”
這個時候把她的目的說出來,哥哥一定不會同意她的提議,哥哥不會爲了她而冒那麽大的風險。至于事後如何,她自然是見機行事,成了的話,自然是最好的,就算不成,不也有哥哥和那麽多人幫她頂着,她沒什麽好怕的。
清平王世子不相信錦書郡主的話,因此,錦書郡主的提議,他決定不答應。
一直注意着清平王世子的錦書郡主自然是看到了他哥哥眼中一閃而過的堅定,明白她哥哥是不會答應她了的。心裏惱恨的同時,更是急切地想着,要如何實施她的計劃。
“哥哥,那你有沒有辦法讓定家軍的人服下我準備的另一種東西?隻要他們服下了那個,同樣不會是咱們的對手。”
半柱香的時間又過去了一半,眼看定家軍的選手都準備上場了,錦書郡主心裏急了,可卻又想不出好的辦法。
清平王世子搖搖頭,心裏決定不管錦書想要怎麽做,他都不答應。
“定王妃的醫術和用毒方面都是非常厲害的,你拿來的這些東西,估計根本就瞞不住定王妃。你應該也很清楚,在苗疆的定家軍有十幾萬,哥哥如果真的在苗疆出了事,甚至是你我兄妹在苗疆出了事,丢了性命,皇上恐怕都沒辦法幫我們。定王和厲害你是知道的,這樣明顯的把戲,怎麽可能算計得到他?”
“既然哥哥不答應,那就算了吧!”錦書郡主垂下雙眼,掩去眼中的恨意,所有人都說她哥哥疼愛她,可她心裏卻很清楚,她哥哥的疼愛,也不過是做給别人看的,比起他自己,自己根本一點也不重要,他愛他自己,比自己這個妹妹強多了。
就像剛才的提議,明知道成功的可能性不小,他還不是不願意爲了自己冒這個險?他之所以不同意,還不是怕自己受到牽連?被皇上責罰。
“那哥哥先出去了,比試的時間很快就到了,你也趕緊過去吧。”清平王世子深深地看了錦書郡主一眼,轉過身打算往外走,隻是他還沒走兩步,就被人從後面打暈了去。
錦書郡主把自己的心腹丫鬟喚進屋子裏來,也不管暈倒在地上的清平王世子,交給她的丫鬟一個紙包,冷聲道:“放到水裏,讓上場比試的人都喝一口。”
“郡主,定家軍的選手已經上場了,這個時候,哪裏還有時間讓他們把水喝下去?”
丫鬟心裏無比的驚慌,臉上的神色卻不敢表現出太大的慌亂。
“蠢豬,本郡主哪裏有讓你給定家軍喝下去,本郡主的意思是讓咱們的人喝下去。”
錦書郡主鄙視地斜睨了身邊的心腹一眼,平日裏倒是個腦子算精靈的,現在怎麽那麽蠢。
丫鬟聽到自家郡主的話,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像是聽錯了一樣,“郡主,你說讓咱們的選手喝下去?可他們很快就讓上場比試了,喝了這些東西,那... ...那比試怎麽辦?”
“本郡主讓你做什麽,你乖乖聽從本郡主的命令就好,别的事情與你無關。”錦書郡主冷冷地盯着身邊的丫鬟,冷聲喝道:“還不快去,把事情辦砸了,看本郡主不将你這張臉毀了去。”
錦書郡主眼看着比試的時間就要到了,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偏之家的丫鬟還那麽多話,怎不叫她生氣?
丫鬟聽到錦書郡主的話,臉色瞬間蒼白,咬了咬唇,雙手顫抖地拿着紙包到離開,她必須要趕緊到準備的茶水那邊,把藥粉撒進去,不然,郡主絕對說道做到,自己如果沒能把事情辦妥,郡主她一定會劃花自己的臉。這樣的事情并不是沒有發生過,在郡主手下毀容的人,已經有好幾個了。
時間根本就容不得丫鬟多想,急匆匆地走到準備茶水的地方,偷偷地将紙包打開,把藥粉撒進那一缸茶水裏,然後讓人快速地舀到茶碗裏,端去給擅長比試的選手喝。
可惜,丫鬟的茶水還沒讓比試的選手喝到,就見手中的茶碗被人打碎,很快,定王和定王妃帶着一大群人走了過來。
丫鬟本就緊張,看到那麽一大群的人,雙手控制不住地顫抖,一張沒有血色的臉,還有她眼中濃濃的恐慌和絕望,落入了看向她的人的眼中。
而西夏國這邊的人,看着突然走過來的定王和定王妃,以及其他人,臉上全都是不解,不明白比試都快要開始了,定王爺和定王妃爲何還帶着這麽多的人過來。
因爲西夏國的人的視線都放在定王他們身上,因此錦書郡主身邊的丫鬟的異常,倒是沒有人注意。
“定王爺,定王妃,還有各國,這是怎麽了?接下來的比試有什麽不妥嗎?”
西夏國的其中一名使臣看到這麽多人過來,心裏便有了不好的預感,目光看向錦書郡主身邊的丫鬟,眉頭微微皺着,雖然還不清楚定王和這麽大一群人的來意,可剛才茶碗被打碎,又有這麽一群來勢洶洶的人,西夏國的人心裏都有不好的預感。
“接下來的比試沒有什麽不妥,不過,你們西夏國的做法倒是有些不妥。”
看着西夏國衆人的反應,再看看那名丫鬟的反應,北辰洛和梓兒心裏明白,西夏國的人應該是不知道茶水有問題的。
“敢問定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再遲鈍的人,都明白肯定是出事了。因此對于定王和其他人,西夏國的人都不敢有半點放肆之舉。
“本王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所以就想請你們西夏國的人給本王好好解釋一下,不然,本王心裏迷糊着呢。”
目光往旁邊的那一缸茶水看了一眼,北辰洛唇角輕揚着冰冷的笑意,想要算計他們,難道就那麽容易?
而衆人自然也看到定王的目光看向了那一缸茶水,雖然還不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可心裏也已經有了猜測,難不成是那一缸茶水有了問題?
西夏國的衆人也同樣疑惑,如果是茶水有了問題,那麽定王他們過來這邊,又是什麽意思?
“你們的清平王世子呢?”北辰洛清冷的目光從西夏國衆人的臉上淡淡地劃過,嘴角的弧度似乎深了幾分,眼中卻是冷意更甚,而西夏國的人聽到定王的話,這才發現,清平王世子并沒有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