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秦小姐後悔了嗎?你給本王用了那樣的藥,隻怕是秦小姐想要後悔,也來不及了。”藥性已經起了反應,肅王的眼中多了一抹暗色,雖然他現在依然沒有碰秦明月,可他的身體,是絕對不會允許秦明月喊停的。
一個女人而已,雖然令他厭惡,可她的身體,到底是清白的,要了她,也不算委屈自己。況且秦明月敢對自己這般算計,自己要了她的身子,卻不娶她,不相當于毀了她這一輩子?也算是給今日之事暫時出一口氣。
秦梓兒算計自己,連秦明月這般低賤的女人也敢算計他,秦家的女人,“真行”!
肅王眼中的厭惡與嫌棄是那樣的明顯,秦明月心裏一顫,抓着肅王的衣服的手差點将手上的衣服扔到地上。
秦明月看了看門口,秦明珠還沒有出現,可肅王眼中的欲,望,卻是越來越明顯,他雖然依然一動不動,可身上那一股令人心驚的氣勢,卻讓秦明月的心懸到了極點,她現在擔心秦明珠,會在肅王毀了她的清白之後,才進來。
中了春藥的男人,好像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讓他的藥性解除了的,所以,再毀了自己的清白之後,秦明珠依然是有機會成爲肅王的女人的。
雖然手裏有了肅王的字據,可是那一張字據,肯定會落入秦明珠的手裏,所以,就算肅王毀了自己的清白卻不願意娶她,她也沒有辦法。
難道她能對外面的人說,肅王要了她,她已經是肅王的人,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嗎?
肅王什麽身份?就算自己那樣說,外面的人要麽以爲她勾引肅王不成,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要麽就是她妄想嫁給肅王,胡言亂語。
不過說出這樣的話的她,不貞不潔的名聲,是跟定她一輩子了的。
秦明珠到底不舍得讓肅王要了秦明月,所以,在肅王身上的藥性幾乎要讓他忍不住,而他也朝秦明月走過去,抓住秦明月的手,想要将她壓到一旁的軟榻上之時,緊關着的門,被人從外面用力的推開。
“砰!”的一聲,秦明月快速地往門口處看過去,就連已經抓着秦明月的手的肅王,目光也是往門口處看過去。
門隻是被用力地推開,并沒有倒在地上,秦明月看着急匆匆地走進來的秦明珠,眼中滿是嘲諷。
連剛剛開門的力度,也是把握得很好,用在門上的力度既能讓人感覺到她的緊張,也不會因爲用力過度而将門給弄壞。門如果壞了,秦明珠待會還怎麽和肅王在這裏做那些不要臉的事?
秦明珠的心計,不得不說,比她說了解的還要深。如果不是因爲秦梓兒突然像變了個人的樣子,隻怕以秦明珠的心機城府,她的親娘張氏依然穩坐秦府主母的位置,而她,依然還是相府最尊貴的小姐。
日後她嫁的人,肯定也會是她想要嫁的。
可惜,秦梓兒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在唯唯諾諾,而是變得讓她們想象不到的強大,還有一個定王是她背後最強有力的庇護,所以秦明珠母女才會有今天的處境。
如果秦明珠還是以前相府最尊貴,最受寵的小姐,也不需要她費盡心機策劃今日這一切,她隻要安安心心地等着肅王讓人上門提親就好。
哪裏需要用這般下三濫的手段,得到肅王,謀劃肅王妃之位。
“月兒,住手,你想咱們整個秦家的人都給你陪葬不成?”
正義的使者一出現,正義的讨伐聲也跟着想起,秦明珠滿目;淩厲地瞪着秦明月,好像秦明月多麽的可恨,多麽的可惡一般。
事實在秦明珠的心裏,秦明月确實是她最恨的人。
秦明月剛才是推拒着肅王的,看到秦明珠,聽到秦明珠滿是正義的指責聲,秦明月忽而就笑了。
也罷,事到如今,如果一切都按照秦明珠說要求的去做,她是有可能成全了秦明珠,自己卻有可能被秦明珠毀了一輩子。
“肅王爺,你可知道,今天這一切事情,是誰策劃的嗎?肅王爺您被人綁架,被逼着吃下毒藥,然後,我剛才又那樣對肅王您,您知道,這一切的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嗎?”
“月兒,”
聽到秦明月說的這些,秦明珠心底湧起不好的預感,難道秦明月要把這一切真相都說出來?她就不擔心她身上的毒?她不要命了嗎?
看到秦明珠眼底一閃而過的緊張和慌亂,秦明月唇角的笑容更是深了幾分,眼中的陰戾也更冷。
怕了嗎?她也知道怕嗎?她不是自信一切皆在掌握之中,既能夠得到肅王,又能夠将她秦明月狠狠地踩在腳底下嗎?
現在怎麽就那麽怕了?
秦明月忽然覺得,看到秦明珠這個樣子,真的是太讓她高興了,如果秦明珠被肅王爺識破之後,會不會讓自己更高興呢?
她決定,要試一試。
“二姐姐,你怎麽了?怎麽你沒緊張?不應該是繼續義正言辭地責備我,指責我,說我害得整個秦府大逆不道的嗎?你剛剛看着我的時候,怎麽會那麽害怕呢?”
肅王身上的藥性已經生效,隻不過,聽到秦明月和秦明珠的話,他還是将身體裏的躁動忍下去,或許,可以得到他想要知道的。
秦明珠恨不得縫上秦明月的嘴,可肅王正盯着她,那意味深長的目光,讓秦明珠心顫,全身發軟。
“你胡說什麽?你綁架了肅王爺,竟然還不幹淨向肅王爺賠罪,請求肅王爺原諒,你就算不爲自己着想,總該爲父親,爲整個秦家着想吧?你可知道你做的事,将秦家帶入了一個什麽樣的境地?你可知今日之事肅王爺如果禀報皇上,我秦家上上下下必将被滿門抄斬。做了那麽多才錯事,你還這麽的倔強,你就算不怕死,難道就不怕千刀萬剮,就不怕被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嗎?”
聽着秦明珠這一番番大義凜然的責備,秦明月大聲地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兒,才看向肅王,笑道:“肅王爺可知道,我的好二姐最是會演戲,心機手段也是厲害的,今天二姐姐導演的這一出戲,肅王爺覺得可精彩?肅王爺應該想不明白,今天肅王爺你剛和我說願意娶我爲妃,爲何我會馬上就綁架你嗎?
其實這一切,都是我二姐姐的好計策,肅王爺你也是她計謀中最重要的人物,或者說,二姐姐做的這一切,全是爲了得到肅王爺的另眼相待,二姐姐對肅王爺您可是一往而情深呢。
從我進這一間屋子到現在,也将近半個時辰了吧?也許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裏,我就會毒發身亡,也許還會死得很難看,可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肅王爺你被人蒙騙,錯把害你之人當恩人。即便是要我付出生命的代價,我也希望肅王爺您這一輩子的英明睿智,不會因此而染上半點污漬。
被綁架的人,其實除了肅王爺您,還有我,我的好二姐,将肅王爺和我一同綁來,然後給我吃下半個時辰之後會毒發身亡的劇毒之藥,威脅我如果這半個時辰裏,我不按照她說的,幫她把事情辦好,那麽,她就不會給我解藥,沒有解藥,我今天就隻有變成一個死人。
我當然不想死,所以一開始,我才會乖乖地按照秦明珠的要求,逼迫肅王爺吃下毒藥,逼迫肅王爺寫下那樣一張字據,然後還不知廉恥地冒犯了肅王爺,将肅王爺的衣服... ...”
秦明月話音頓了頓,将手裏的那一張字據當着衆人的面撕得粉碎,最後竟然還吞進了肚子裏。看到她這般,肅王眸光閃了閃,秦明珠眼中卻是閃過一抹灰暗。
她當然想要阻止秦明月說話,阻止她撕字據,可她卻不敢,因爲肅王的目光,實在太過駭人。
她敢在背後算計肅王,那是因爲她覺得她的計劃沒有任何的破綻,她覺得她說算計的一切,定然能如她所想,神不知鬼不覺。
可如果讓她當着肅王的面,作出讓肅王懷疑她的事,她不敢。
将字據吞下肚子之後,秦明月笑看了肅王一眼,繼續說道:“秦明珠逼肅王吃下毒藥,肅王肯定需要解藥,那樣的毒藥有沒有解藥,我不清楚,可我知道,就算有解藥,秦明珠也不會給肅王吃,至于秦明珠打算怎麽做,相信肅王也猜測得到。那就是讓她秦明珠做肅王你的解藥。
秦明珠的出現,就像是解救肅王的救命恩人,然後在這樣的時刻,肅王你身上的藥性,一定非常的強烈,緻使肅王你難受得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然後我又是害了肅王你的人,肅王當然不會在有别的女人願意幫肅王你的時候,還讓我幫你解毒。就算肅王你願意,我的好二姐也不會允許,她的人一定很快就将我拉出去,或許等肅王你身上的毒解了之後,想要審問我之時,我早已毒發身亡了。
當然,二姐與我到底是親姐妹,也有可能會給我解藥,留着我的命來迎接肅王你的怒火。然後二姐在大義滅親,這樣一來,肅王或許會對二姐更加的刮目相看。
說了那麽多,肅王爺您現在也難受,該說清楚的我也說清楚了,接下來該如何,就隻有肅王爺您來處理了。半個時辰已經快到了,我已經感覺到毒性的侵襲,肅王爺您保重,這一輩子能認識肅王爺,今日能聽到肅王爺您的那些話,還有,肅王爺您留給我的... ...愛的痕迹,我已經知足了。而且相信我如果今天毒發身亡了,那麽,這一個印記,一定能陪我到永遠。謝謝肅王爺你,讓我死而無憾,如果還有下一輩子,我依然會愛肅王爺你逾生命。”
秦明月說完,不再看臉如死灰的秦明珠,隻是目光不舍地看着肅王,唇角揚起清淺柔和的笑容,一步一步地往門口的方向退出去。
“把解藥給秦明月,”
在秦明月即将退到門口之時,讓秦明月覺得如天籁般的聲音終于傳入她的耳中。她賭的就是肅王對自己剛才那些話的觸動,以及他現在急需一個女人來給他解毒,而這屋子裏,除了秦明珠,就隻有自己,此時的肅王,眼中的怨恨一定轉移到了秦明珠的身上,同樣的,他一定不希望要秦明珠成爲他的“解藥”。
秦明珠緩緩地擡起目光,看着肅王,淡淡的聲音響起,“肅王爺是相信了秦明月嗎?相信秦明月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相信我秦明珠要這般害肅王爺您嗎?珠兒認識肅王爺您有十年了,珠兒不敢說喜歡了肅王爺您十年,可珠兒敢保證,在珠兒稍稍懂事之後,心裏就隻有肅王您一個。在珠兒心裏,肅王爺您何嘗building重要過珠兒的命?
可剛剛肅王爺您的話,真的是在珠兒的心口捅了一刀啊,心口上被人捅刀子是多麽的疼,珠兒以前沒感受過,可現在,那樣的一種難以承受的疼痛,從珠兒的心口緩緩蔓延。既然肅王爺您已經不相信,珠兒,珠兒活着還有什麽希望?珠兒這就一死以證清白。”
語罷,秦明珠快速地走到她身後跟着的那些人身邊,一把搶過他們手裏的劍,狠狠地往自己的心口刺進去。
已經站在門口的秦明月震驚地看着秦明珠的舉動,那一劍是真的下了狠手往她自己的心口方向刺的,如果不是她身邊的人眼明手快地将她手裏的劍用手緊緊握住,隻怕那一把劍已經刺進了秦明珠自己的身體。
太狠了,秦明珠這個女人,真的是太狠,原來,對她自己,她都能這麽的狠,這樣的女人,讓秦明月渾身發寒,自己身上的毒,到底是什麽?當初秦明珠被自己弄進青樓,她該有多恨自己?所以,她會這麽輕易就讓自己毒發身亡?
她剛才吃進去的毒藥,會不會是那種讓自己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藥?
秦梓兒... ...秦梓兒... ...她要去找秦梓兒,秦梓兒用毒那麽厲害,她一定知道自己中了什麽毒,她一定有辦法的。
她不想死的,更不想在極緻的痛苦折磨中死去。
外面的人竟然沒有攔着秦明月,就讓她這樣地往外跑出去,而肅王,卻是目光複雜地看着胸口已經染血的秦明珠,還有那個用手生生地握着那一柄刺進秦明珠心口的劍的男人。
肅王有些迷糊了,他現在也分辨不清,到底誰是誰非?害自己的人,算計自己的人,到底是秦明珠,還是秦明月?
“肅王爺,你看到了嗎?秦明月不是說願意爲了肅王爺您去死嗎?爲何珠兒以死明志之後,她會那麽害怕,那麽倉皇地逃出去?她身上的毒,真的會在她服用之後的半個時辰毒發身亡嗎?秦明月在肅王您這兒多久了珠兒不清楚,可珠兒猜肯定已經有了半個時辰。可她剛剛,卻還是那樣勇猛地往外跑,身爲秦明月的姐姐,珠兒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有些話,不該說,可肅王爺,珠兒愛了你多少年,珠兒自己都不清楚,隻記得在珠兒記事起,肅王爺就是珠兒心裏最在意,最崇拜,最愛的人。
珠兒知道,肅王爺您中了毒,現在身體很難受很難受,珠兒自知現在的自己,沒資格幫肅王爺您,也恨自己剛才怎麽就沒有帶一個女人一起來,肅王爺您再忍忍,珠兒馬上讓人去幫肅王爺您找人來,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這裏是距離大明寺十多裏一處小宅院,大概兩刻鍾的時間,就能把人帶過來,肅王爺您再忍忍。”
語罷,秦明珠馬上吩咐她身邊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幫肅王爺找一名身子清白的女子來這裏。
肅王沒有開口,他的目光不時地掠過秦明珠染血的胸口,看着那個位置,他心裏對秦明月剛才那些深信不疑的話,有了懷疑。可他也沒有完全相信秦明珠,因爲,秦家的這些女人,都不是簡單的,個個狡猾如狐。
秦明珠派出去的人很快離開,秦明珠也不在說話,她的傷口還在流血,她的臉色也有些蒼白,可她現在并沒有包紮傷口,隻是不時是看着肅王,眼中滿是擔憂。
屋子裏很安靜,在這樣安靜的時候,肅王身體的藥性卻是越來越強烈,他幾乎已經不能忍受那樣的燥熱,那樣急于得到什麽的折磨。
秦明珠的人都出去了,屋子裏隻有肅王和因爲受傷而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眉眼的秦明珠,空氣中的血腥味,似乎越來越淡,而獨屬于女子的幽香,突然間無比敏感地傳入肅王的感官,讓他的身體,緊繃得仿若想要炸開一般。
“王爺,您先喝點水,喝點水會好受一些的,除了留下幾個保護王爺您的人,其他人我都已經派出去了,我向王爺您保證,兩刻鍾之内,一定将人帶來。”
柔弱無骨的小手端着一杯茶水,緩緩地遞到肅王的面前,秦明珠眼中的心疼和擔憂是那樣的明顯,而她輕咬唇瓣的動作,還有那滿是情意的目光,仿若最好的催化劑一般,将肅王身體裏的藥性完全摧花開來。
“哐啷!”一聲,秦明珠手裏的茶杯被肅王打到了地上,摔成無數的碎片,秦明珠隻感覺一股力氣用力地講自己一拉,她整個身子都撞進了肅王的懷裏,被他緊緊地抱着,而她的唇,很快被肅王吞噬。
秦明珠的雙手抵在肅王的胸膛上,看似在推拒着他,嘴裏更是說着讓肅王不要那樣對她,又說着請肅王看清楚,她是秦明珠,秦明月所說的謀害肅王爺的罪人,讓肅王爺不要碰她這麽一個嫌疑犯。
可秦明珠抵在肅王胸前的雙手,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摁壓在肅王胸前的敏感之處,動來動去的雙手,看似是在推拒,可在肅王這般動,情的時候,何嘗不是一種挑,逗。
不算輕薄的衣裳,被用力的撕開,像秦明月脖頸上那樣的咬痕,同樣落在了秦明珠的身上。
可秦明珠卻願意承受那樣的疼痛,那是肅王留在她身上的痕迹,是她邁向肅王妃的路上的籌碼,所以,這樣的籌碼越多,她越高興。
秦明月真是蠢啊,如果她剛才沒有跑出去,肅王又豈會這般輕易就要了她?而她 ,又豈能這般容易洗清自己的嫌疑?
她剛才的那一劍,是真的狠,因爲她很清楚,如果沒有那一劍,她這一輩子就完了。而她身邊的人,是她最爲信任的,她以前救過的人,不僅對她忠誠,而且武功也好,他有足夠的時間阻止那把劍刺進自己的身體。
而如她所料,那人沒有讓她失望,他阻攔的時間剛剛好,就在她已經受傷的那一刻,既能讓人相信她真的求死,也不會傷得太重,更不會危及生命。
這樣一來,她剛剛的計謀的可信度最高,而自己承受的傷卻是最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