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知道秦明珠身份的人,并沒有幾個,甚至連音容樓的老鸨,估計也是不知道秦明珠身份的,不然,就算給她一百個膽子,估計她也不敢沾惹上秦明珠的事。如果秦明珠隻是一個相府的庶女,在稍稍的威逼利誘之下,音容樓的老鸨或許會铤而走險,畢竟鹽阜縣離上京城将近千裏,就算秦明珠是相府的小姐又如何?山高皇帝遠,到了這裏,誰還會認出她來?
可除了相府小姐的身份,秦明珠同時也是未來定王妃的妹妹,如若讓人知道音容樓竟然拐騙威逼定王妃的妹妹,那麽整個音容樓的九族之人,都沒有命在。
本來梓兒以爲,秦明珠救了回來,音容樓的人違法的就按律法處置,其他人該關關,該放的放,今兒個的事,并不是什麽大事。
卻沒想到,不過一晚上的功夫,大街小巷都傳着定王妃的二妹妹被人拐騙入青樓的消息。
梓兒聽聞這件事之後,差點沒将手裏的茶杯扔出去。
“将秦明月給我帶過來。”
昨晚上她就應該敲打一下秦明月,或者将她關起來,本以爲她害秦明珠被拐去青樓也就罷了,畢竟梓兒後來也查清楚了,秦明月隻是将秦明珠拐去青樓,并沒打算真的讓她接客,梓兒以爲她到底還是明白,如若秦明珠成了妓,女,不管是于她秦明月還是整個相府的人而言,都有好處。
卻沒有想到她讓人将封鎖了的消息,秦明月卻讓人傳播出去。
這件事雖然梓兒還沒有讓人去查,可她就算不用查也知道,傳播消息的人,肯定是秦明月,畢竟,秦明珠的事兒就是她說謀劃算計的。
本來她們姐妹兩個要鬥,要争,要搶,都與她無關,雖然秦明月将秦明珠弄去了青樓,在其中同樣将自己也算計了進去,隻是想着自己不過是派出一些人手出去将秦明珠帶回來,事情倒是沒鬧得多大,也就不與她計較,甚至秦明月算計的秦明珠的事,梓兒都不打算說出來。
卻沒有想到秦明月膽子這麽大,事情發展到現在,與她秦梓兒可不是無關痛癢的了。
她當然不會因爲秦明珠的事,而在乎别人或是不屑或是鄙夷的目光,她也相信北辰洛不會在乎,隻不過秦明月的态度,以及她做的事,卻已然激怒了梓兒。
白玫很快将秦明月帶了過來,她身邊的丫鬟紅兒以及秦明珠身邊的丫鬟紅英同樣也帶了過來,隻不過那兩個丫頭現在還被她扔在院子裏,主子待會如果有話要問她們之時,也不需要主子等着讓人過來。
“大姐,你找我?”
秦明月心裏當然緊張,白玫剛才去找她之時的态度和臉色,都非常的不好,把淩厲嗜血的目光,讓秦明月心裏還打着突。
秦明珠的事情她當然清楚,其實在消息傳了出去之後,她也有些後悔了,損敵一千自傷八百,她秦明珠的名聲壞了,可她秦明月有了一個被人拐去青樓的姐姐,名聲同樣受到不小的影響。
她之所以會那樣做,其實也有一時的沖動,也是被秦明珠給氣的。從青樓回來,秦明珠不僅一點事兒也沒有,甚至連今天她失蹤的事,都沒有人知道之時,秦明月想要的目的根本就沒有達到
再聽到秦明珠在怒罵詛咒那個害她之人的惡毒樣子,說她自己如果嫁不成肅王,她會如何如何折磨那害她之人的樣子,讓秦明月心裏想着,都謀劃了這麽多,卻不能一次将秦明珠給毀了,以後想要有這麽好的機會,就難了。再者秦明珠如果知道事情是她所爲,定然不會放過她,所以她才會讓人将消息傳了出去。
一個沒有未來的女人,她拿什麽和她秦明月來鬥?
将秦明月眼底的那一抹慌亂看在眼裏,梓兒冷冷地看着她,出口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溫度。
“秦明月,你很好,本來秦明珠的事情,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搭理你們之間的争鬥,即便你在算計她的時候,也算計了我,隻不過于我而言,算不得什麽事,所以我才沒有與你計較。你倒好,我不與你計較,你就當真以爲我那麽善良大方?”
秦明月目光微閃,讪讪然地笑看着梓兒,“姐姐說什麽呢?我哪裏敢算計姐姐你?”
“怎麽?敢做不敢當?秦明月你想和我玩兒心眼嗎?看來你還不清楚,這件事不是我會不會找上你算賬的問題,你應該想一想,定王爺知道這件事背後全都是你搞的鬼之時,定王爺會怎麽做?如果你也想在定王爺面前裝傻裝糊塗,以爲這樣就能賴過去的話,那麽我隻能說,你實在是太天真了。”
梓兒懶得與她廢話,直接拿北辰洛出來威脅她,她倒是要看看,秦明月不怕她秦梓兒人,怕不怕北辰洛?
如果連北辰洛她也不忌憚,不放在眼裏,那麽梓兒還會佩服她的勇氣。
果然,梓兒的話音一落,秦明月的臉色瞬間血色盡散,她獨獨想到了秦明珠的下場,想到了秦梓兒會發怒,可她也想着自己可是秦梓兒的親妹妹,秦梓兒再怒,也不可能殺了她。隻要不用死,又能讓秦明珠那麽悲慘,爲什麽不做呢?
卻獨獨沒有考慮到定王。
是了,秦明珠進了青樓,秦梓兒作爲姐姐,名聲既然也會受損,且秦梓兒還是定王的未婚妻,隻怕衆人議論最多的還會是秦梓兒,以定王對秦梓兒的在意,他又豈會對害秦梓兒的自己,随意放過?
“大姐,我錯了,我沒想過要将消息傳出去的,如果不是二姐那麽惡毒地咒罵,而我一時害怕我對二姐做的事情會被她發現,從而報複我,我也不會沖動地講事情鬧得那麽大。過後我就後悔了的,可我後悔也來不及了。話都傳了出去了,我也收不回來。”
秦明月滿臉淚痕地看着梓兒,臉上的神色有悔有恨,眼底更多的是害怕驚惶。
梓兒勾唇冷笑,“不繼續裝了嗎?定王爺很快就回來了,想必此時他該做的的都已經知道了,妹妹你就好好想想,定王爺會怎麽做。”
“姐姐,你幫幫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知道這件事讓姐姐很生氣,可現在最重要的是怎樣才能将事情處理好?如果事情沒能處理好,日後王爺面對衆人的議論,隻怕對姐姐的态度,也會有所影響的。”
看着秦梓兒臉上的冰冷,秦明月眼底冷嗜一閃而過,如果不是她不願意幫自己撮合容世子或者說百裏世子,自己又豈會把主意打到肅王身上?如果不是爲了肅王,她又怎會這般焦急匆忙地對秦明珠下手?如果不是因爲太過匆忙,她又豈會讓事情演變成現在的樣子?
所以這一切,其實與秦梓兒都脫不開關系。
事情發展成這樣,秦梓兒的名聲定然受損,如果她不幹淨想辦法把事情處理好,日後估計也嫁不成定王爺了,定王府怎能有這般名聲掃地的主母?
所以最着急的人恐怕就是秦梓兒,最想要将事情的危害降到最低的人,也是秦梓兒,不然定王爺如果因此而嫌棄了她,以她和定王爺曾經的關系,如果定王爺不要她了,她日後就别想再嫁人。
更何況,秦梓兒還與肅王退過親,與兩個王爺都推過親的女人,隻怕是僅是作爲他人之妾,也沒有人會願意要。這也正是秦明月見到秦梓兒之時,心裏雖然有些緊張害怕,卻依然在一開始敢在她面前裝傻的原因。
梓兒又如何聽不出秦明月話語中的意思,不就是說如果秦明珠進了青樓,差點成了妓,女的事情她秦梓兒不趕緊想辦法想辦法,定王妃的位置,沒她事兒了。
膽子還真大,自己之前還真是一直小看秦明月這個女人了。梓兒心底冷笑,待要開口說話,卻見北辰洛已經從門外走進來。
“本王對你姐姐的态度會有什麽樣的影響?本王倒是很想知道,你來說說看,讓本王也好明白。”
如果說在猜想定王聽到外面那些人的議論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反應?而自己會有什麽樣的下場之時,秦明月心裏還還隻是忐忑不安的話,現在是完全的害怕。
定王的目光太冷,看着自己之時,總讓秦明月感覺他不過是在看着一個卑賤鄙夷的生物。
而秦明月也沒有想到,自己和秦梓兒說的話,他剛好聽了去,秦梓兒都能明白她話語中的威脅之意,定王又何嘗會聽不出來自己剛剛拿他來威脅秦梓兒爲她做的事情善後?
秦明月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且她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麽?求饒嗎?認錯嗎?那豈不是和定王說明了事情完全是it所爲?
況且就算求饒認錯,有用嗎?
“怎麽?無話可說?剛才不是對你姐姐說的很是條理分明,很有氣勢嗎?怎麽?到了本王面前,成了啞巴了?或者是不想在本王面前說話?不如本王直接讓人割了你的舌頭,以後你也就不需要在開口。”
秦明月身體一僵,隻覺得周身的冷汗都冒了出來,狠狠地咬了咬唇角,跪在定王和秦梓兒面前,“我知道錯了,我也是一時頭腦發熱,才會犯下這般大錯,”
“既然犯了錯,就要承受得起後果。”
如萬年冰霜的話語傳進秦明月的耳中,讓她整個人如墜冰窖般,凍得仿若沒了知覺。
北辰洛沒再看秦明月一眼,而是皺了皺眉頭,看着梓兒身上有些單薄的衣服,冷厲的目光看向白玫,“怎麽侍候你家主子的?她身體不好,天氣又涼,怎麽不多給她穿件衣服?”
白玫其實很冤枉,剛才她讓主子多穿一件,或者是換一件厚些的衣服,可主子不讓啊,就知道定王爺啃到主子穿的衣服會有意見。
梓兒抱歉地看了眼委屈的白玫,抓着北辰洛的一隻手指搖了搖,“是我不要穿的,我一點都不冷,這屋裏很暖和,如果我出去的話,肯定會披上披風的。”
北辰洛不放心地握了一下梓兒的手,碰了碰她的臉,并沒覺得很冰涼時,才放下心來。
秦明月直直跪在地上,剛剛還因爲定王爺的話而如墜冰窖,哪裏想到她這麽的害怕,定王爺轉過眼對秦梓兒,卻是那般的關心寵溺。
對别人冷漠嗜血無情,對他在乎的女人,卻是百般的寵愛,她秦梓兒的命,怎麽就那麽的好?而她秦明月,不過是想要爲自己謀劃一個未來,卻那樣的難?
“你身上的傷剛剛愈合,身子還虛弱得很,可不能再染上風寒。”
越是往上京城的方向走,天氣就會越冷,梓兒之前的身體調養得很不錯,可這一次的受傷,肯定會變得虛弱不少,得好好養回來。如果這個時候再染上風寒,那身體會變得更差,所以北辰洛才會那麽緊張。
“怎麽還讓她跪在這裏?”
秦明月剛在心裏怨恨上天的不公,讓她不僅出生的身份低過秦梓兒,更是讓秦梓兒得到定王那麽好的男人的寵愛,而自己自小到大,就沒能過上一天好日子。
突然又聽到那冰冷入骨的聲音,秦明月還有一陣的恍惚,帶聽清楚定王的話之後,秦明月隻覺心下一緊,整顆心像是被人緊緊地捏着,就等着最後那一刻的到來,是松開,還是就這樣被捏死。
白玫聽到定王爺的話,馬上就将秦明月提起來往外走,可她心裏卻真弄不明白定王爺的意思,定王爺不讓秦明月留在這裏,也就是還說沒什麽話要問的,可他要怎麽處置秦明月啊?
梓兒想着白玫離去之前看着自己的那一眼,很是無奈地笑看着北辰洛,“你以爲人人都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啊,要怎麽做,做什麽,也不和别人說明白,白玫哪裏能領會到您這尊貴的王爺的想法?”
北辰洛冷哼一聲:“這麽一點小事,就不該拿來煩你,在本王手下辦事那麽多年,又跟在你身邊學了這麽久,怎的這麽一點小事也要你親自過問?”
梓兒誇張地歎氣:“做王爺您的下屬,真真是辛苦,辦事能力一流,領會主子的意思更是要一流,啧啧,我真爲他們感到可憐,不過我更可憐我自己,将來的夫君要求這麽高,我怕我會自卑的。”
北辰洛愛憐地捏了捏梓兒的鼻子,笑道:“壞丫頭,你會自卑?你這丫頭不騎到本王頭上來都算好的了,不過,如果你真想騎到本王頭上來,本王也甘之如饴。”
“王爺您老剛才吃了糖嗎?怎的說起甜言蜜語來,這麽的勾人心?”梓兒皺了皺剛剛被捏的鼻子,這丫的再這麽老實捏她的鼻子,指不準會被他捏扁了去,想着趕緊說道:“以後可不許你再碰我的鼻子,我這身體還在長呢,鼻子也許還能再好看一點。”
“本王覺得現在已經最好看,要本王不碰你的鼻子,那你拿什麽地方來讓本王碰?嗯!”北辰洛一把将梓兒攬進懷裏,讓她坐在他的腿上,滿臉的揶揄和膩死人的柔情。看着這麽帥的男人眼中滿是對自己的情意,梓兒覺得自己整顆心都酥麻了去。
看着目光迷戀地望着自己的小丫頭,北辰洛再也忍不住吻上她的唇,唇與唇相貼之時,他暧,昧的低語也自唇角溢出來,“是不是想要換這裏?嗯,”
不過是他嘴裏溢出來的一個字,可那低沉性感而又醇厚的嗓音,卻在梓兒的整個耳膜回蕩,然後慢慢地滲進身上的各處感官,不管是他的氣息,他的聲音,都讓她深深地沉淪下去。
梓兒覺得,這個男人,有時候真的像是讓人上瘾的毒藥,讓人總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陷入他的情海之中。
看着梓兒眼中的迷戀和茫然,北辰洛再也不滿足于唇與唇的相貼,激烈的吻,瞬間襲向梓兒,那激烈而動人心魂的感覺,讓她更深地陷入他的情網之中。
當北辰洛稍稍移開了他與梓兒之間的距離之時,梓兒隻知道大口大口地呼吸,要說兩人這般親密的時候并不少,可每一次他強烈的侵襲之時,她依然抵擋不住,如若不是他放開了她,梓兒覺得她肯定會因爲接,吻失氧而暈過去。
北辰洛看着滿臉通紅,唇角紅腫,眸光仿若染上一層水潤的人兒,笑道:“看來本王平日裏對你的教導還不夠,都還沒能讓你學會,如果想要讓你主導,本王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去。本王覺得應該從現在起,就加強對你的訓練。所以,咱們再來一次。”
有時候這個男人是非常霸道的,特别是在與梓兒親密的事情上,根本就不讓梓兒有拒絕的機會,因此他剛剛的話音一落,梓兒還在平緩自己的呼吸之時,他又霸道地吻上她的唇。
隻不過這一次,倒是溫柔了許多,輕柔纏,綿的親吻,仿若懷裏的人兒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貝,而事實上,給他整個世界,他都不願拿懷裏的人兒去換。
等在院子外面的白玫,看着緊閉的房門,心裏着急得不行,剛才定王的意思她沒能領會啊?還想着問問自家主子,要怎麽處置秦明月的?可主子被王爺霸占着,跟空沒機會讓她去請示啊。
不去請示又摸不準接下來要怎麽辦,就擔心事情不趕緊處理好,會有所影響,所以白玫真真希望定王爺能快點離開。
等到定王爺離開之時,白玫已經在院子裏等了半個多時辰了,她覺得如果現在下雪的話,她都可以變成雪人了。
自從王爺身邊有了主子,白玫覺得王爺的辦事效率是蹭蹭蹭地往上漲,之前她還不明白爲何王爺的效率爲何能變得這麽快,現在她終于明白了,感情是因爲有了主子,爲了有更多的時間陪着主子,纏着主子,和主子膩歪在一起,所以王爺才快速地将需要處理的事情處理好。
“主子,秦明月那裏要怎麽處理?”
白玫拼命憋着目光别忘主子那腫脹的唇看過去,可目光卻不受控制地老師瞄過去。
梓兒臉色微紅,對于白玫偷瞄的目光豈會沒有發覺,心裏不由得暗罵北辰洛,丫的親就親了,幹嘛還要将她的唇弄得這麽明顯,讓人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
“咳咳,”在白玫的目光再一次沒有意識地落在梓兒的唇上之時,梓兒清咳了兩聲,白玫一驚,趕緊移開目光。如果讓王爺知道自己剛才讓主子尴尬了,估計王爺會讓她倒三個月的夜香。
“将秦明月身邊的丫頭紅兒打六十闆子,原因就是她污蔑主子,流言一事推到她的身上。然後将秦明月害秦明珠的證據交到秦明珠手裏,接下來讓秦明月嘗嘗秦明珠的手段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