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酒樓的生意真不是一般的好。”梓兒和北辰洛回客棧的時候,路過一家依然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的酒樓,不由得有些詫異,這個時候還有這麽多人吃飯,酒樓裏座無虛席,這家酒樓的生意不是一般的興隆。
“若是想要進去嘗嘗,就等明天,今晚上可不能再吃了。”北辰洛擔心梓兒又想鑽進去吃東西,所以早早擠打了“預防針”。要知道這丫頭剛才在夜市,哪家攤子的生意好,她絕對不會放過,一定要去嘗嘗那家攤子的吃食。
梓兒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她就那麽像一個吃貨?她沒那麽好吃好不好?不過這話她也知道,就算她說出來,北辰洛也隻會鄙視她。
不過明天來這家酒樓吃飯的提議不錯,早餐就在外面随便吃一點,午膳就在這酒樓吃。
第二天起床洗漱之後,北辰洛就帶着梓兒出去,靈雲城的護城河很美,河兩邊種滿了各種樹木花卉,雖然都隻是一些極其平常的樹木花草,不過卻映襯着整條河道景色優美,風光秀麗。
河裏面有不少畫舫,一些是大戶人家的,還有一些地給遊客準備的,昨晚北辰洛就和梓兒決定,今兒個用過早膳之後,就來河邊看看,欣賞一下這靈雲城護城河的景色。
如果不是梓兒惦記着要去昨晚那家酒樓吃飯,今兒個北辰洛本打算帶梓兒到清幽谷去遊玩的。清幽谷也是靈雲城的一大景區,來清幽谷遊玩的人并不少。
“定王爺,秦姑娘!”北辰洛和梓兒剛到河邊不久,就聽到背後有人叫他們,轉過頭一看,就見苗疆的大巫師的二兒子阿蔔坤正快步地走過來。
阿蔔坤是苗疆大巫師最爲疼愛的兒子,此次前來,據說是他四處遊曆,聽聞武林大會在靈雲城召開,所以就過來湊湊熱鬧。
苗疆的人擅長用毒,而最著名的則是他們的蠱術,據說這位阿蔔坤于蠱術方面,是極有天賦的。
梓兒在來參加武林大會之前,并沒注意阿蔔坤這個人,倒是聽說過一兩次,那時也沒放在心上,苗疆雖然蠱術厲害,可苗疆的人是極少離開苗疆,更不會亂用蠱術害人。
與阿蔔坤相識,還是在北辰洛和梓兒即将來到靈雲城的路上,見到阿蔔坤的馬車陷在泥潭裏,阿蔔坤身邊隻帶着一個小厮,兩人沒法把馬車弄出來,還是北辰洛讓人幫的忙。
不過那時候阿蔔坤并不知道北辰洛就是定王,也是在武林大會上,阿蔔坤才知道北辰洛的身份,不過北辰洛在見到阿蔔坤的時候,就認出了他。
在武林大會上見到北辰洛之後,阿蔔坤就時不時地來拜訪他,不過北辰洛對他倒沒有多熱攏,阿蔔坤這人有點浮,雖然他平日給人的感覺很是豪爽,可北辰洛和梓兒都是人精中的人精,看人自有一套。
“阿蔔公子,”梓兒知道北辰洛估計不想開口說話,不過人家都跑過來了,總不能不理不睬,再怎麽說,這阿蔔坤也是苗疆大巫師的兒子。
大巫師在苗疆地位超然,比起苗疆疆王,地位并不低,隻不過兩人管治的區域不一樣而已。
要說在苗疆,用蠱用得最厲害的,估計就是大巫師了。
好幾位兄弟之中,能夠得到大巫師最大的喜愛,這位阿蔔坤絕對不像表面給人的感覺那般純真豪爽。
也正是因爲他這豪爽的性子,來到這靈雲城沒幾天,就讓不少江湖人士與他稱兄道弟。
可以說這阿蔔坤在交際方面,極有手段。
不過苗疆雖然蠱術巫術厲害,可苗疆到底也不過彈丸之地,不管是哪一個國家,對其都不放在眼裏。
“定王爺,秦姑娘,沒想到你們竟然也來遊河,我和定王爺秦姑娘真是有緣。”阿蔔坤滿臉笑意,眼中是意外相遇的驚喜。不過他的話,讓北辰洛的臉瞬間沉了下來。
“本王還有要事,阿蔔公子請自便。”語罷,就拉着梓兒的手離開。
梓兒勾了勾唇角,知道這家夥是因爲阿蔔坤那一句與他和自己有緣的話而生氣。
真真是個醋缸子!
“哎,王爺有事,阿蔔不敢打擾,不過王爺若是想要遊河,阿蔔剛好訂了一艘畫舫,若是能請得定王爺一同遊河,阿蔔回到苗疆和阿爸說起,定然讓阿爸高興,阿爸最佩服的人,就是定王和定家軍。”
被定王爺冷臉對待,這阿蔔坤依然面不改色,臉上的笑容依然大大的,隻跟在北辰洛身後,高興地說着。
梓兒瞥了眼緊跟在他們身後的阿蔔坤,嘴角抽了抽,這人是沒眼色,還是臉皮厚?北辰洛都遇見那樣說了,他竟然還這麽緊緊地跟在他們後面,而且走的那塊,還不忘給北辰洛拍馬屁。
真是個“人物”!
北辰洛今兒個本是計劃着帶梓兒遊河的,不過他沒打算和阿蔔坤同一艘畫舫,身邊跟着這麽一個沒臉色的人,哪裏還有興緻?
“本王已經訂有畫舫,就不勞煩阿蔔公子了。本王覺得,阿蔔公子不應該在跟着本王,那樣會讓本王今日的計劃打亂,本王很不喜歡。”
對待臉皮厚的人,就應該毫不客氣,所以北辰洛把話說得很直接,完全是不怕得罪人的态度。
阿蔔坤就是臉皮再厚,聽北辰洛這麽一說,也不好再跟着,定王爺都說不喜歡了,他就算想要假裝聽不出他的意思也不成。
瞥了眼停下腳步看着他們背影的阿蔔坤,梓兒有點想笑,其實,要說腹黑,北辰洛絕對會榜上有名。
“苗疆聽說現在有點亂。”苗疆的消息梓兒知道的并不多,也是認識了阿蔔坤之後,才讓人查的,雖然短時間之内查不到太多有用的消息,不過一些不是很隐秘的事,還是能夠知道的。
苗疆現在的疆王身體不好,疆王的幾個兒子争奪王位也是挺激烈的,不過有大巫師在一旁盯着,倒也不會出太大的亂子。
“苗疆雖是彈丸之地,不過苗疆地域山林衆多,而且山林中多事瘴氣毒蟲,進入苗疆的路,隻有一條,而那一條路,須得穿過風術林,風術林的瘴氣,極其霸道,喪命于風術林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苗疆的巫蠱之術觊觎的人不少,隻不過苗疆從不外傳,打苗疆巫蠱之術的人,大都沒有好下場。”
北辰洛自剛才抓着梓兒的手之後,就沒有再放開,聽梓兒說起苗疆的形勢,就把苗疆的一些情況說給她聽。
苗疆的神秘梓兒自是知道的,不說現在這個時代,就算在現代,苗疆依然是神秘的。
“難道苗疆的巫蠱之術就一點都沒有外傳?”阿蔔坤既然能夠外出遊曆,那就表明苗疆并非與外界沒有來往,隻要有來往,這巫蠱之術想不外傳是不可能的。
北辰洛淡淡一笑,“隻要有利益的驅使,就會産生交易,數百年之後的苗疆,想要捂緊他們的蠱術和巫術,是不可能的。苗疆的人也是人,是人就會有欲.望,所以巫蠱之術的流出,并不少。”
“你那裏有沒有關于這方面的人或者書籍?”梓兒對這苗疆的巫蠱之術挺有興趣的,一條小蟲子就能控制人,還有那有些玄幻的巫術,實在讓她好奇。
“人和書籍都有,不過到底比不得苗疆的人厲害。流傳出來的東西,雖說也有不凡的,可苗疆的人時時都在鑽研,又有先人的指導,如今苗疆的巫蠱之事,應該也進步不少。不過本王在前些時候,倒是得了一本不錯的書籍,學會上面的東西,估計想要進入苗疆,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他這些年對苗疆也有所關注,苗疆地域雖小,人口雖少,可苗疆人在巫術和蠱術方面的能力太過出衆,如果苗疆人要生事,絕對能掀起大浪。他對苗疆沒有企圖,可基本的防備還是不會放松的。
得到那一本手劄,也算是意外之喜,他的人救了幾個苗疆人,卻沒想到他們走的時候,落下了那一本手劄,後來他的人想要還回去,可那些人卻回了苗疆,若是要還,就要進苗疆去找人,想要進入苗疆,可不是簡單的事,而且苗疆雖說不大,可進去找幾個人,也不容易。
更何況,那一本手劄,還極有可能是那些苗疆人故意落下來的,給他們這本手劄,也有報答他們救命之恩的意思。
北辰洛倒是不知道梓兒對這些也有興趣,不然他早就把那本手劄給她了。
“苗疆人可以操控林子裏的動物這事,是真還是假的啊?”在現代,梓兒沒能取證,也隻是在電視上看到說苗疆人能夠以音操控林子的動物,比如說驅蛇。
“以音馭獸?這倒是真的,苗疆确實有這樣的能人。”其實對苗疆,北辰洛也有些好奇,畢竟苗疆不是一般的神秘。
“咱們有空的話,去苗疆走一遭吧。”聽北辰洛這麽一說,梓兒對苗疆的興緻更大,雖說苗疆兇險,不過以她和北辰洛的功夫,應該不會有事。
“你想去,自是沒什麽不可的,隻不過想要去苗疆,至少也要好幾個月的時間,這一兩年,怕是抽不出這個時間出來。”别說梓兒想去,其實他也是要去苗疆走一趟的。隻是他現在脫不開身,還沒有那個時間而已。
“咱們既然要去苗疆,爲何不與那阿蔔坤搞好一點關系?”苗疆裏面是怎樣的情形,他們都不熟悉,和阿蔔坤接觸一下,應該也能知道一些。不過阿蔔坤這人有點浮,而且爲人絕對不像他表面那般,所以這人不僅浮,還有點滑頭。
和他接觸得多,未必是好事。這麽一想,梓兒倒是明白北辰洛爲何不太待見他了。
被阿蔔坤黏上,弊絕對大于利。
“看來你也知道了,所以,對阿蔔坤,咱們冷處理就好。”冷處理這詞,還是梓兒說過的,不過北辰洛覺得這般用,很貼切。
梓兒看着河裏的畫舫,笑道:“咱們也去畫舫上感受一下,今天的天氣那麽好,咱們在船上喝喝茶看看景,也是不錯的享受。”
在河邊走感受着輕風拂面雖然也瞞惬意的,不過梓兒看着那些畫舫上喝茶垂釣的人,也覺得挺不錯的。
梓兒的要求,北辰洛自是不會拒絕,讓人安排好畫舫之後,就帶着梓兒上去。
畫舫并不大,與河面上那些大氣不失精緻的畫舫相比,梓兒他們這一艘畫舫倒是有點小,不過兩個人而已,梓兒他們又不是喜歡擺排場的,這般大小正好合适。
隻不過他們剛上了畫舫沒有多久,那阿蔔坤又出現了,而且這一次,還有西夏國的三皇子和武林盟主之子楊一照。
“定王爺,秦姑娘。”阿蔔坤的聲音總是充滿驚喜的,遠遠看到,就能聽到他那驚喜愉悅的聲音。
梓兒撫了撫額頭,對于那歡欣的叫喚,實在沒有高興的感覺,而北辰洛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像是沒聽到阿蔔坤的聲音一樣。
“當做沒聽到就好。”看着梓兒一臉郁悶的模樣,北辰洛給梓兒遞了一杯茶水,讓船家把畫舫往前撐過去,很快就與阿蔔坤他們的畫舫并列。
不僅阿蔔坤,三皇子和楊一照都和北辰洛打招呼,幾人更是邀請北辰洛過船一叙,不過北辰洛卻沒有答應。
船艙裏的敏兒公主在北辰洛拒絕了之後,走了出來,讓梓兒有些意外的是,歐陽茹茹竟然也在。
“梓兒姐姐,”歐陽茹茹的神色似乎永遠都那麽柔和,說話的聲音也是輕輕柔柔的,看着梓兒的目光,有着一絲驚喜。
“秦梓兒,本公主剛才得了一兩好茶,你敢不敢過來和本公主賭一賭,這一兩茶是什麽茶?”
梓兒眨眨眼,這敏兒公主的激将法到底是想要和自己賭茶,還是想要北辰洛過去呢?擔心北辰洛不願意過去,所以就用了賭茶這麽一個借口?
不管是爲了什麽,她幹嘛要答應?
“敏兒公主實在聰明,我還真不敢和公主賭。”
就算她說不敢和她賭,那又怎樣?難不成還能少一塊肉?梓兒不屑地撇了撇嘴,一丁點也不在意那敏兒公主鄙視的目光。
“秦姑娘這般怕事,就不怕别人說你配不上定王爺?”敏兒公主鄙夷地看着梓兒,話語中滿是冷嘲。
梓兒不在意地笑了笑,“有什麽好怕的?别人怎麽說與我又有什麽關系,隻要定王爺不認爲我配不上他就好。”
敏兒公主一張臉氣得發青,她怎麽就不知道,這秦梓兒竟是這般厚臉皮的人?
“本王豈會在意?本王隻擔心自己配不上梓兒你。”
敏兒公主流血的心仿若被人再次刺進一刀,而且是用盡全力地刺進她身體一般,隻覺得全身都疼。
定王竟是這般地護着秦梓兒,這天底下,豈會有配不上定王的女人?
秦梓兒,她憑什麽?
定王竟是護她至此?對她這般的好,甚至不惜自貶來擡高秦梓兒。
“定王爺原來竟是這般的至情至性之人,實在讓我欣賞,阿蔔坤這一輩子能夠得見定王爺,與定王爺相識相交,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
阿蔔坤這拍馬屁的話,讓梓兒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這是向定王告白的節奏嗎?
北辰洛眉頭微蹙,淡淡地掃了阿蔔坤一眼,冷聲道:“本王何時至情至性?阿蔔公子錯了眼了,本王本事冷情冷血的性子。”
梓兒很想“噗噗”幾聲,她怎麽不知道北辰洛的口才,竟是這般的尖銳?
看着阿蔔坤一臉怔愣呆滞的模樣,梓兒很想笑,阿蔔坤這拍馬屁的功夫,實在修煉得不夠高,現在馬匹估計是拍到馬腿上了。被北辰洛這般噎着,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崩潰的感覺?以後還敢不敢拍北辰洛的馬匹?
“定王爺真是幽默,我今兒個才知道,定王爺竟是這般的性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