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公主唇角揚着清淺的笑意,一襲端莊華麗的宮裝更是襯得她雍容華貴,秦梓兒的目光朝鳳儀公主看過去,正好鳳儀公主也朝她看過來。見到秦梓兒看着她,頓時不着痕迹地眨了一下眼眸,眼中劃過狡黠的亮光。
秦梓兒怔了怔,倒是沒想到鳳儀公主經也會對自己露出這般狡黠之态。不過她很喜歡這樣的她,或許,日後她們也能成爲聊得來的朋友。
鳳儀公主的話音一落,大夥兒頓時議論紛紛,都在猜測另外的兩首詩是誰寫的,隻是猜來猜去,就沒有人猜到秦梓兒身上,當然,一副事不關己,神色清冷地歪靠在椅子裏的定王除外。他甚至都不用猜,也知道另外的兩首詩出自誰之手。
“謙兒,你也猜猜看,另外的兩首詩是誰寫的?”
鳳儀公主話音一起,大夥兒便停下了議論,目光朝容世子看過去。
容世子坐在輪椅上,俊逸的容顔在陽光的折射下,染上一層暖暖的光暈,更顯得他容貌出色。
清亮的目光環視衆人一圈,落在秦梓兒臉上,淺淡柔和的笑容映襯得他整個人如谪仙般。
“兒子猜另外的兩首詩,與剛才那一首詠菊詩出自同一個人,皆是秦大小姐所寫。”
容世子的話音一落,衆人皆是一臉的不相信,議論聲四處響起。
“能夠在一炷香作出一首那麽好的詩已經很厲害了,另外兩首詩怎麽可能還是秦大小姐所寫?”
“不可能是秦梓兒,剛才那首詠菊還指不定是她所寫,還是聽别人念過的呢?”
“就是,秦梓兒怎麽可能一炷香寫出三首那麽好的詩,肯定不是她。”
衆人的議論紛紛傳進秦梓兒的耳中,她倒是一點也不在意,其實才女不才女的,她不在意,隻是她連普通一點的詩也不會寫,而她能記住的,哪一首都是流傳千古的好詩。
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合,她并不一定要出衆,可也不會讓自己落得個被人恥笑的地步。而且以她現在的身份,她出衆一些反而更有利,不說别的,單是與定王的合作,如果她給秦光澤帶來更大的利益,她在相府也更自由,想要做什麽,也更容易一些。
反正她現在與肅王有婚約,她不會因爲自己表現的好就會招來各方人馬的觊觎,最多也就讓肅王認爲她有價值,不退親而已。隻是應付一個肅王,讓他退親,她完全沒有壓力。現在之所以沒有馬上退親,不過是因爲退了這一門親事,隻會有更多的親事在後面等着她。身爲相府大小姐,她要做的是讓她那個丞相老爹把她賣個好價錢。
不過,她秦梓兒可不稀罕相府大小姐的身份,誰若是想利用她得到好處,隻能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定王爺,你覺得呢?另外的兩首詩,是誰寫的?”鳳儀公主笑語殷殷地看着定王,其他幾位王爺都紛紛在猜測,隻有定王一臉的清冷,似乎這兩首詩是誰寫的,他一點也不好奇。
北辰洛倒是沒有想到鳳儀公主會問他,坐直了身子,擡眸朝鳳儀公主看過去,對上鳳儀公主含笑的雙眸,隻說出了三個字,“秦梓兒!”
衆人的議論聲因爲定王低沉清冷的聲音而停止,心裏莫不在想着難道真的是秦梓兒寫的?不然定王和容世子爲何都認爲是她?
如果真的是秦梓兒,那她也實在是深藏不露了吧?這詩會她可是第一次來吧,既然那麽厲害,往年爲何不參加?
“定王和謙兒猜的都沒錯,另外兩首詩确實同樣是秦大小姐寫的,大家是不是都很意外?其實本宮也很意外,今日見到這三首詩,實在沒想到竟然會是出自一名閨閣女子之手。不過事實卻是如此,隻能說,秦大小姐聰慧博學,才智過人,堪稱天下第一才女!”
堪稱天下第一才女!
這該是多大的榮譽啊?不是上京城第一才女,而是天下第一才女,天下女子的典範。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寝夢佳期。這一首詩本宮最喜歡的兩句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至于‘紅泥小火爐,綠蟻新焙酒,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這首詩,讓本宮隻恨不得冬天馬上到來,到時候本宮也要試一試雪夜與摯友邀飲的氣氛。”
聽到鳳儀公主把那兩首詩都念出來,沒有人敢質疑秦梓兒天下第一才女之名,她今日所作的三首詩,無論是哪一首,都堪稱絕世佳作。
隻要一首,就足以說明她才氣過人,更何況是三首。
“秦大小姐既然這般的驚才絕豔,爲何往年的詩會都沒有參加,不然我們早就能夠欣賞到秦大小姐的佳作了。”
說話的人秦梓兒不認識,不過能夠坐在那樣的位置,應該是身份不低的。
秦梓兒看向那位女子挑釁的面容,淡淡一笑,“梓兒身子向來虛弱,往年母親擔心我身體撐不住,所以都不放心我來參加。”
有機會踩張氏一腳,一定不能客氣。秦梓兒朝張氏微微一笑,看着她變黑的臉色,笑意更是深了幾分。
衆人的目光意味不明地朝張氏看過去,真的是擔心秦梓兒的身子?還是故意不讓秦梓兒出現在衆人面前,讓她落得個無才無貌的名聲?
“梓兒的身子可有礙?本宮認識霍神醫,待會本宮給他去信,下次他來上京時,讓他給梓兒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