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其獨一無二而驕傲。
他的心中自然會生出一股這方世界任我逍遙,任我馳騁之感。
但很可惜,現實很骨感,穿越到一個修行世界的田中天,沒有得到此界最爲基本的東西——氣海。
沒有氣海,也就意味着無法修行。
這就是如同看着珍寶卻無法觸碰,看着一床的美女有個地方卻不能用。
這是田中天心中永遠的痛。
但是他卻另辟蹊徑,在這個仙俠世界,打造了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
在這個帝國中,他就是帝王。
祁樂看着面前這個胖子,心間油然而生出一股佩服,一個人,單槍匹馬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其間艱難,常人難以想象,也想象不到。
祁樂舉杯,然後一飲而盡,如此來向田中天表達自己心中的敬佩。
那漂亮的少女又從田中天的身後走了出來,爲祁樂滿上。
祁樂望着動作機械的少女,沉默了片刻,問道:“她是機器人?”
田中天眸子一閃,肥碩的身軀動了動,有些驚訝道:“你還是第一個能夠看穿她身份的穿越者。”
祁樂當然看得出來,因爲有米米的前車之鑒啊。
但是面前此女,和米米還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因爲米米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活人,非常靈動,沒有一絲機械的感覺,若不是她當時的突然昏厥,祁樂估計永遠也發現不了米米的機器人身份。
而相較之下,田中天的這具機器人,完全就是最爲初級的版本。
但即便是如此,這也足以震驚祁樂、
在這個世界,田中天居然弄出了一個機器人!?
此事,太過駭人聽聞!
“聽閣下的意思,似乎不止見過我這麽一個穿越者?”祁樂也不藏着掖着,對方聯系自己,顯然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但是他知不知道太初的存在……這是個問題。
“你不是咱們太初的見習老十四嗎?”田中天忽然笑道。
這話聽到祁樂頓時一驚,田中天也是太初的人?
田中天的确是太初的人,他是太初的老八,但不會參與太初的具體事務之中,他是幫着太初銷贓的人。
太初每年在懸劍都會做出幾件震動天下的大事,挖空幾座大墳,而他們挖出來的東西隻有九仙閣有這個能力消化掉。
田中天居然也是太初的人……這是祁樂遇見的第五名太初的成員,可他卻是一個不能修行的穿越者。
等等!
司寇雲不是也沒有氣海,然後開創出了新法嗎?這田中天怎麽沒有修煉?
祁樂若有所思,但臉上卻是布滿了震驚:“我新加入太初,很多規矩都不懂,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是似乎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你的存在?”
這是祁樂最不解的地方,他曾經向司寇雲了解過太初成員的情況,其他幾人司寇雲都能說出一些信息,唯獨這老八,司寇雲從未見過。
但是現在,他卻突然出現在了祁樂的面前。
這是何意?
祁樂心髒猛地跳了起來,心中警惕濃郁到了極緻。
“我一直都是和老大單線聯系,其他人,我從未接觸過,也沒有必要接觸。因爲接觸多了,容易出問題,畢竟太初的仇家有點兒多。”田中天解釋道,似乎是看懂了祁樂心中所想,他忽然輕笑道,“司寇雲的法,我是不能修煉的。”
祁樂眼中警惕更濃,他可以看出田中天心中對于修煉的強烈渴望。而以他現在的地位,不可能不知道司寇雲是沒有氣海卻可以修煉的。那麽按照常理,他傾盡自己的所有,從司寇雲的手中得到此法才是正常的,才是他應該做的。
但是口中的司寇雲的法,他無法修煉,這又是爲何?
田中天沒有爲祁樂繼續解釋的意思,艱難地動了動自己肥碩的身軀,道:“你是我接觸的第二個太初的成員,知道爲什麽嗎?”
“難道是因爲我長得帥?”祁樂偏着腦袋,講了一個自己都覺得不好笑的笑話。
“你确實長得很帥。”沒想到田中天竟然很配合,那機器人少女推了推田中天身後的椅背,使得田中天坐直了身子,面對着祁樂。
祁樂很想問問他米米那款機器人是不是也是他設計的,但這念頭也隻是在他心間一閃而過。
因爲他覺得,米米和田中天沒有關系。
米米這款的檔次,顯然比田中天身後的機器人高得太多。
“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田中天的表情變得極爲認真,“我想要三世烘爐的鑰匙。”
原來是爲了這個東西。
知道了原因,祁樂頓時松了口氣,道:“鑰匙就在我的體内,你要是能夠取出來,我就送給你。”
這是祁樂的真心話,這件鑰匙,絕對是能要他命的東西,能扔掉就扔掉。
可惜這鑰匙古怪,認定了祁樂就不松開。
“三世烘爐的鑰匙,自然無法從你的體内取出來,我的意思是……”田胖子想要往前探一探腦袋,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高人模樣,但是可惜他肥碩的身子給他掉了鏈子,他的脖子漲得通紅,卻也難以動彈,他大口地喘了兩口氣,這才繼續道,“我的意思是,當三世烘爐降臨此界的時候,我希望我九仙閣能夠成爲第一個踏入其中的。”
“你想獨吞三世烘爐?我要是這麽幹了,大陸的其他勢力會弄死我的。”祁樂苦笑道。
三世烘爐,仙王的陵寝,這是無數人眼熱的東西,誰敢獨吞,誰就是整個大陸的敵人。
也正是因爲如此,祁樂這個行走的鑰匙才顯得有些尴尬。
有人想抓他,卻又覺得抓了也沒用,因爲到時候還是得将祁樂帶出,開啓三世烘爐。
所以,雖然都知道祁樂很重要,但卻沒有人準備對祁樂做什麽。
“很多時候,能夠先别人一步踏入三世烘爐,就意味着每一步都會比别人快。”田中天緩緩道。
“你不是不能修煉嗎?這麽積極幹什麽?”
“老子不能修煉!但其他人也不能修煉!”田中天的表情變得格外的猙獰。
“那你直接殺了我豈不是更省事?”祁樂淡淡一笑。
“我沒那麽蠢!”田中天道,“怎麽樣?你我合作,從此之後,我九仙閣爲你敞開大門!”
祁樂沉默,心間在權衡。
此事,怎麽看似乎都是自己在占便宜。
但不知怎的,祁樂總覺得事情似乎并沒有這麽簡單。
仔細凝視田中天胖成一團的臉,除了一臉的油,祁樂看不見其他。
啪!
田中天身後的機器人少女扔了一塊黑色的令牌到祁樂的面前。
“這是……”
“我九仙閣的黑瞳令,整個大陸,隻有七個人擁有。有了它,你可以在任何九仙閣内獲取一切自己想要的東西,當然,機會隻有三次。”
“成交!”還猶豫什麽,祁樂當即答應。
雖然不知道這田中天打着什麽如意算盤,但祁樂對于自己的認識非常清楚,此刻的他,充其量不過是天離宗内一名有些天賦的弟子,即便加上一個穿越者的身份,對于田中天來說,也沒有什麽利用的價值。
見過了這個世界最有錢的人,祁樂繼續和賀蘭山宋學林喝酒,至于怎麽讓九仙閣的人提前踏入三世烘爐,此事還得等到三世烘爐降臨再行商議。
翌日,祁樂三人來到了駐紮在長安城外的唐軍中。
讓祁樂很吃驚的,領頭的将軍居然是李東歌。
見到祁樂,李東歌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倒是宋學林和賀蘭山顯得有些激動,能夠和大唐最富盛名的皇女一同作戰,這可不是誰都可以經曆的。
和大軍相合,李東歌沒有過多的停留,直接大手一揮,整整一萬盛唐的精銳部隊便踏入了一座巨大的傳送陣之中,巨大的陣紋力量扭動空間,将祁樂等人送到了數萬裏之外的一座城池之中。
這裏,還不是黑火城。
黑火城坐落在連綿的黑山之中,被無盡的瘴氣所遮掩,傳送陣在其内極易失效,所以大軍到了距離黑火城三百裏的城池之外,開始徒步前行。
李東歌帶領的這隻軍隊,是大唐絕對的精銳,尋常兵士有都着開元境上品的修爲,百人長則需要第二境的修爲。
而李東歌麾下數名将軍,都是第三境的修爲,加上李東歌本人第四境的修爲,這萬人大部隊,足以滅殺第五境,甚至重傷第六境的修士。
大軍距離黑火城還有兩百裏的時候,便踏入了漫天的瘴氣之中。
一件巨大的傘形法器被撐開,擋住了瘴氣,籠罩住了所有人。
祁樂三人被照顧得極好,因爲整個軍隊的人都知道,祁樂三人,是他們保命的存在。
從來到此地開始,祁樂三人便一直處于被保護之中,而三人則是一直在煉制破解此地瘴毒的丹藥。
想要化解這種瘴氣,必須要以此地的一絲瘴氣作引,方可煉制成功,這也是大軍必須要古靈師随軍的原因。
大軍在濃郁、深不可測的瘴氣之中行進了整整一日,前行了約莫百十裏,終于停住了腳步。
因爲大軍的前路,被一隻巨大的看不清其具體形狀的妖獸給攔住了。
巨大的嘶吼聲震穿穹宇,大軍前方兩三裏開外,如同有神魔亂舞,觸手亂卷,拍在大軍頭頂巨大的法器之上,轟隆隆的,如同在天崩地裂一般。
大軍停留在了原地,這隻妖獸,異常恐怖,絕對不是在場的衆人能夠對付的。
好在頭頂的曦靈傘足夠堅固,此刻雖然耳畔轟鳴,但對于衆人并沒有什麽威脅。
衆人現在需要的,或者說能做的,隻有等待。
李東歌站在隊伍的最前面,她的身側,立着一名灰袍老者。
老者名爲甯陽,第四境修爲,是此地最強大的修士,即便是李東歌也比他弱上一分。
“甯老,這青角獸可從未在黑山之中出現過,這突兀而現……其中可有什麽?”李東歌一身白甲,唇紅齒白,極富英氣,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樣。
甯陽負手而立,眸子看着曦靈傘外不斷嘶吼的青角獸,道:“它似乎正在吞噬着什麽,我們不要輕舉妄動,它若是發起怒來,我等死無葬身之地。”
李東歌轉過身來,向着身後的一名侍衛問道:“我們的古靈師怎麽樣了?”
侍衛半跪着回答道:“三位大師不眠不休,已經煉制出了千餘枚破瘴丹。”
“不夠!遠遠不夠!”李東歌的聲音微冷,“在我們達到黑火城前,必須人手一枚破瘴丹!”
祁樂得到李東歌命令的時候,狠狠地捶了捶地。
“她到底懂不懂煉丹?我們三人就算是死,這麽短的時間,也煉不出這麽多的丹來啊!”賀蘭山直接走了出去,和李東歌理論。
祁樂和宋學林則是坐在原地,很默契地沒有跟出去。
這位大唐女将軍的黴頭,不是誰都可以去觸的。
果然,片刻之後,賀蘭山面露愠色地回來了,他歎了口氣道:“兩位師弟,接下來有的咱們忙的了。該死的!老子本來還打算出來遊山玩水的!”
夜幕很快降臨,不知道天上有沒有星星,因爲瘴氣太濃,根本看不見穹宇。
修士早就不需要靠着食物來果腹,此地上萬人盤坐着曦靈傘下,呼吸吐納間,耳畔的轟鳴已經整整持續了三個時辰,似乎依舊沒有停息的意思。
祁樂走出了帳篷,一道人影緩緩落下,正是剛剛從曦靈傘外探查情況回來的李東歌和甯陽。
“見過李将軍,甯随侍。”祁樂很懂事地給李東歌和甯陽行禮。
李東歌看了祁樂一眼,眉間微冷:“祁大師,您不在帳篷内煉制破瘴丹出來作甚?我大唐兵士的生命不可兒戲!”
祁樂嘴角扯了扯,道:“我隻是出來透透氣罷了。”
“呵呵,将軍,誰都有累的時候,更何況是極爲消耗心神的煉丹,祁大師需要休息休息也是情有可原的。”
甯陽笑呵呵地道,看着祁樂的眼瞳裏充滿了真誠,甚至還有一絲谄媚。
轟!
轟鳴旋動,那在數裏之外的青角獸驟然破空,終于離開了此地。(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