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陛下,南國在懸劍大陸上是什麽地位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區區一個小小的世子,竟然敢亵渎聖女,誰給他的膽子?”殿下,一黑衣男子立在人群的最前面,表情乖張。
“簡直是放肆!聖女殿下什麽身份?那是高高在上的仙女!他祁樂算個什麽東西,居然敢抱聖女!”一名老者站了出來,吹胡子瞪眼。
李長生和李錦衣的婚禮,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的婚禮。
這此來參加他們婚禮的,還有周圍的各大修真國,他們紛紛派遣了使者前來道賀。
而現在下面這些人,就是一群依附着北冥殿生存的國家使者,婚禮結束之後,他們還要和上陵書院交流修行經驗。
于是他們就知道了在山道之上,沐紅魚抱了祁樂一下。
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若是有人成心報複,那麽事情的走向,就不一樣了。
步俊成在東雲國當連雲使已經當了整整十三年,年複一年的,便是遊走在各個國家,交流感情,交換修行資源。他不喜歡這個官位,費力不讨好,每日打交道的,都是一個八面玲珑的陰暗小人,他覺得自己活得很辛苦。
所以他想要改變一下。
步俊成立在人群的最前面,想着第六羅隐臨走的時候,向他許諾,事後可以收他進北冥殿尋長生之道,他就忍不住熱血沸騰,沒有絲毫懼意地高聲道:“亵渎聖女,此乃死罪!南國陛下,您必須要給我等一個說法!”
“沒錯!若是此子不死,那麽我們這些國家該如何自處?堂堂南國,竟然讓聖女在此受到了如此待遇,這是對北冥殿的藐視!”
李宗仁目光微冷地看着面前的衆人,看着他們一個個怒火滔天就像是死了爹一樣,揮了揮手,示意小差子去把祁樂叫來。
……
清流河上,祁樂表情僵硬,雖然不是很懂司寇雲在說什麽,但是似乎很可怕的樣子。
“學霸真是可怕……連修仙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你居然也能用科學來解釋?”祁樂輕輕搖了搖頭,經曆了重生,他被前前世培養出來的科學思維早就崩解,這個世界是很難用地球上的科學來解釋的。
否則那些仙法,那些活了數千載的修士就都是笑話。
司寇雲挽了挽耳邊鬓發,眼波流轉道:“覺得這個世界怎麽樣?我看你的生存環境似乎不怎麽樣啊?”
祁樂喝了口酒,此時他感覺和司寇雲之間的距離小了一些,不再有面對着大修行者的那種深深恐懼之感,因爲看對方這個模樣,似乎沒有殺掉自己滅口的意思。
想着對方動手自己根本沒有反抗之力,祁樂頓時就放松了不少,道:“這個世界挺像咱們的古代的,代入感很不錯……”
祁樂并不想提起自己的過去十幾年,舉起了酒杯,道:“再次感謝你對家妹的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先幹爲敬!”
“你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的?沒有身體?”司寇雲聽到祁樂的妹妹,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
“我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娘肚子裏。”祁樂道,“這應該算是魂穿吧。”
說話間,司寇雲纖長之間在面前虛無輕輕滑動了幾下,點點的波紋自虛無泛起:“你還知道其他的穿越者嗎?”
“還有其他人?!”祁樂驚呼一聲,搖了搖頭。
随着司寇雲的劃動,她和祁樂的面前出現了一道靈旋,轉動之下,化出了太初兩個靈字。
祁樂眼瞳一跳,道:“你是太初的人?”
“你連太初都知道?在這貧瘠小國你認識我已經讓我很奇怪了,你還知道太初?”司寇雲輕皺眉頭,不過旋即也明白了不少,作爲穿越者,誰沒有幾個秘密。
太初是一個傭兵團,它的名頭一直在懸劍大陸流傳。
傳聞這個組織隻有十三個人,但每一個都是修爲驚天之輩。
他們能爲人所不能,能做到很多常人做不到的事情。隻要你有足夠的仙藏,便可以打動太初,爲你做事,刀山火海,神魔葬地,無所不可。
但這些都是太初的副業,他們最爲人所稱道,或者說最臭名昭著的,便是他們極度熱衷于挖墳,不管你是一國之尊,還是宗門大佬,隻要你的陵寝裏有太初感興趣的東西,就會被太初光顧。
太初在修真界幾乎是人人喊打,但卻拿他們沒什麽辦法,成員行蹤太詭秘了,一般都是就地集結,就地解散,加上他們強大的實力,這麽多年,幾乎每次都能馬到成?功,引得衆多被挖了祖墳的修真家族怒火滔天。
太初二字猛地崩潰,形成了一團靈霧,其上一道出現了鬼面沉浮。
“十三,有何事?”籠罩在靈霧之上的鬼面輕輕開口,聽起來很滲人,而且說話之人距離此地似乎無盡遙遠,聲音有些模糊。
祁樂面色蒼白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若是他沒猜錯的話,這一道鬼面的背後,就是太初那個神秘無比,從來沒有人見過其真容的老大,無面人。
“老大,我發現十四了。”司寇雲指了指祁樂。
“哦?”鬼面有些意外,祁樂隻能看到他的瞳孔,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一道難以形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要把他從裏到外地看穿。
片刻,鬼面蓦然坍縮成一點,刺在了祁樂左肩上:“有事催動羅印聯系我。”
祁樂打開衣衫,發現自己的左肩,多出了一個紫色的楓葉印記,這是太初的标志。
祁樂心神震動,他這算是成爲了太初的人?
司寇雲站了起來,伸出了手,笑道:“歡迎你加入……穿越者聯盟!”
祁樂心神一震,穿越者聯盟!?
……
與此同時,上陵城外八千裏,一道流光沿着起伏的青山轟鳴而來,驟然停在了半空之中,露出了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僧人,穿着灰色的長袍,頭頂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橫亘兩個耳朵。他的耳垂很長,幾乎垂到下巴,雙瞳如星,很是璀璨。
他的掌心,托着一道羅盤,其上經緯線勾連,有一道紅點在躍動。
“終于找到了……”說話間,老僧一揮繡袍,直奔上陵城而來。天際殘留的神光,像是一道索命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