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樂面色陰沉,張餘元一步一步地慢慢踱了過來。
“怎麽樣,祁三世子今日玩的還開心嗎?”張餘元似笑非笑,他和他的老仆兩個人,将祁樂封鎖在了這條昏暗的小巷中。
祁樂眼神閃爍,張餘元乃是靈冥境巅峰修爲,而祁樂身後的那名老仆,也有靈冥境七品修爲。
“今年的上元節的确熱鬧非凡……伯父也應該參與參與,更親民!”祁樂笑道。
“是啊……今年的上元節是上陵城這麽多年來最熱鬧的一次了,可啊!”張餘元歎了口氣,“可惜小兒有餘就沒有世子這麽好的福氣了啊,被歹人殺害,看不見這美好的光景了呀!”
張餘元扼腕歎息。
“那晚事發太過突然了,我們所有人都猝不及防,我連那人的面容都沒有看清,便昏死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便已經在家裏了。”祁樂解釋道。
“這樣啊……”張餘元又往前走了幾步,距離祁樂不過數丈,“但事情的結果是小兒死了,而三世子你現在還能夠參加上元節啊。”
“您這是什麽意思?”祁樂警惕地看着身後的老仆,老仆獵鷹一般的目光一直落在祁樂身上,讓他很不自在。
“那一場雨夜裏,趙建安所遭遇的襲殺,爲什麽你剛好就遇上了?你到底知道什麽?從那個殺手的嘴裏你又知道了什麽?”張餘元步步緊逼,右手伸出,在面前畫圓,一道靈光洶湧間彙聚而成,是一道非常恐怖的術法。
“我當然是碰巧……”祁樂喃喃,身子有些搖搖欲墜,似被張餘元恐怖的術法吓到了。
看到祁樂表情,張餘元眼中冷意更濃:“有餘是你殺的?”
“伯父說笑了,我什麽修爲,有餘兄又是什麽修爲,我能殺死他?”
轟!
一道靈光劃過小巷深邃的夜,祁樂倉然受創,身子一軟,半跪在了地上。
擦掉嘴角的血迹,祁樂慢悠悠地站了起來:“看來伯父這是認定了我是害死他的兇手了?”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張餘元沒有耐心了,雙手掐訣,術法在凝聚。
“是啊!殺人償命,就是不知道我泱泱南國一千兩百萬子民的身家性命又該由誰來償!”祁樂爆喝,音調陡然高了八度。
張餘元身前的術法立刻消散,臉上一絲驚異閃過:“你什麽意思?”
“是誰,和東辰勾結,妄圖竄了我南國的天!”祁目光如炬。
“胡言亂語,祁樂,你這是在诽謗南國的肱骨之臣,你這是在自取滅亡,可就怪不得老夫了!”張餘元怒極,沖着對面的老夫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上來直接擊殺祁樂了。
也就在此時,一道寒芒從遠處忽然落下,撲的一聲,這道寒芒從老仆的後腦勺洞入,從眉心穿出,隻留下一點血痕。老仆倒在了地上,沒有了生機?
張餘元驚懼,面色驟變之下,一步踏出靈冥境巅峰修爲完全顯露,直奔祁樂要害。
嗖!
又是一道寒芒射來,直奔張餘元心髒,他腳下一沉,生生偏轉了一個方向,寒芒貼着的手臂而出。
張餘元正欲松口氣,眼前忽然被一道熾盛的芒所掩蓋!
“你的速度怎麽這麽快?!”就在張餘元驚呼出口的一瞬,祁樂的手掌已經按在了張餘元的胸口。
亂神法第一式,開天。
轟!
一聲爆鳴,張餘元猝不及防,直接被轟出數丈,胸口一片血淋淋。
“你這術法!?小子,看來你一直在藏拙啊!不過今日,你必須要死!”張餘元蒼老的臉詭的紅潤,恨不得生吞活剝了祁樂,但他不敢貿然行動,剛才那兩道寒芒,威力巨大,神出鬼沒,若是自己猝不及防中了招,将受到重創。
“老小子,今日路獸誰收,還尤未可知你!”祁樂冷笑一聲,但眼瞳卻微不可察地一顫,瞥了一眼自己的身後。
這是在膽怯,是在爲自己找退路,想要逃跑!
張餘元目光一閃,看到祁樂這細微的表情變化,立刻知道祁樂的手中,已經沒有了那詭異的攻擊手段。嘴角一冷,掌心立刻靈光洶湧:“祁樂,受死!”
祁樂靈冥境二品修爲,和張餘元還有着七個品階的差距,話語落下之時,張餘元的攻擊已經落在了祁樂身前。
腳下挪移,祁樂運轉鲲鵬法,靈活地躲閃。
“張餘元數擊不中。張宰輔,我很好奇,你在我南國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吧,爲什麽你要叛國,和東辰勾結?”祁樂還是中了一掌,口中噴血之時還不忘向張餘元挑釁。
因爲有人在等答案,等着張餘元親口說出那句話。
張餘元停了下來,冷眼看着靠在牆角嘴角滲血的祁樂,道:“這個世界,有人追求長生不老,有人追求妻妾成群,有人追求逍遙世外……而我……要攀上權利的巅峰!”
張餘元霸氣外露,算是默認了祁樂關于自己叛國的說法。
然後張餘元句看見祁樂的嘴角翹起了一絲得逞的冷笑。
張餘元輕輕地皺起了眉頭,事情怎麽有些不對勁?
嗖!
寒芒再閃,突兀而現,完美地把握了張餘元心理的變化,就在他松懈的這一茬,驟然爆發。
但張餘元不愧是靈冥境巅峰修爲,經曆過無數的生死戰鬥,在這幾乎必死的危機之前,身子詭異地一扭,生生錯過了數寸,使得寒芒落在他的手臂上,濺起一串血珠。
“這次,你總該死了吧!”張餘元嘴裏冒着冷氣,祁樂在他的眼中,已經成爲了一個死人。
祁樂攤開腿坐在了地上,咧開嘴大笑,牙齒間一片猩紅。
張餘元的身子忽然止住,他的胸膛,被一隻手洞穿。
張餘元緩緩倒下,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名灰衣男子。
“您還真是能忍啊,要是他不承認他叛國,您是不是就要看着我死掉?”祁樂看着男子苦笑道。
“我剛才沒看你。”男子負手而立。
巷子的盡頭,沐紅魚握着狙擊槍走了過來。
男子看了沐紅魚一眼,道:“有聖女大人在,你當然不會死。”
“司馬院長。”沐紅魚立在了男子面前,“我消失的這幾天……沒出什麽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