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九仙閣出來,已經是傍晚時分,這一次,祁樂的收獲巨大。
原本他的打算,是以自己二品塑靈師的身份,成爲九仙閣的供奉,換取一把血煞刀,拼盡自己的全力擊殺張餘元。
現在他的确是成爲了供奉,而且還是三品供奉,祁樂的手裏已經有了一塊代表着九仙閣供奉身份的令牌,有了它,在這個懸劍大陸任何地方的九仙閣分閣都能使用。
血煞刀沒得到,反而得到了一把狙擊槍。
這把狙擊槍的修複其實非常簡單,祁樂給它做了一個扳機便成功完善。
修複完成之後,蘇巧巧迫不及待地使用了一次,她站在九仙閣樓頂,在内放置了一塊靈石作爲驅動之後,一槍擊中了三裏多外的一株青木。那株青木當場炸裂,吓得周圍人魂飛魄散。此時祁樂和蘇巧巧才驟然發覺,那十幾枚子彈之中,還刻錄着陣法,隻要擊中目标,便會立刻引發靈爆。
祁樂忽然很想見一見那位前輩,想必其修爲已經通天徹地,或者說,他有回到地球的方法,已經回到了地球?
對于前前世的那個家園,祁樂的記憶早就模糊不清,但他始終記得,自己的根在那裏,若是有可能,他想要回去看看。
立在九仙閣外,祁樂的心情放松了不少,通過剛才的測試,這個狙擊槍的威力極大,雖然隻有三枚子彈,但祁樂相信這已經足夠擊殺張餘元了。
夕陽西下,祁樂今晚還有一件事,就是到皇宮參加夜宴。
每年南國的皇帝都會宴請冠禮前十名,稍作勉勵。因爲冠禮之後,便是上陵書院的考試,隻有通過了書院的考試,成爲了書院的學子,才能真正算得上是南國的天驕。
祁樂将裝着狙擊槍的盒子背在身上,剛剛踏離九仙閣不到十丈,忽然看見眼前有一道黑衣人慢悠悠地經過。
那裝扮,怎麽和自己如出一轍?
那種神态,那種畏首畏尾的模樣,就仿佛生怕别人發現自己的秘密一樣。
祁樂啞然失笑,忽然想起這幾日自己好像也是這般,靠着塑靈能力,将丹藥買進賣出,賺取中間的差價,而在這期間,祁樂也像是這般,裹在漆黑的衣衫裏,遮掩着面容,其實此刻看去,這條大街之上,并沒有人在意那黑衣人。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自以爲你很重要,是這個世界的主角,然而别人也是這麽認爲的。實際上在别人的舞台中,你連露臉的機會都沒有。
世界太大,而我們都太渺小,所以我們不得不對它虔誠。
忽然對這個黑袍人很感興趣,祁樂隐匿了身形,尾随在了他的身後。黑衣人的修爲并不高,而祁樂的身法很高,所以他并沒有發現祁樂。
黑衣人離開九仙閣之後,很快竄進了一條小巷之中,七拐八拐之後,從另外一條巷子走出,鑽進了一間絲毫不起眼的小屋中。
進到屋裏,黑衣人舒爽地倒在了床上,心情很愉悅。
“起來,這才取得這點成績就高興得忘乎所以了?”一道蒼老的聲音驟然響起,顯得非常生氣。
黑衣人站了起來,撤掉了面罩,露出了一張祁樂很是熟悉的臉。
正是王九哲。
而他的面前,正懸着一道靈體,趴在屋頂的祁樂瞳孔微縮,表情古怪,因爲這道靈體他也認識,正是道樂子。
那日在北雁山外還以爲這老小子被春雷給轟死了,結果現在他居然跑到了王九哲這裏。
“能夠這麽快成爲一尊一品塑靈師,你的天賦的确不錯。”道樂子欣慰道,“有老夫的教導,你在塑靈一道之上,将會比常人,比你的同輩,走得更快,更遠!”
王九哲面色潮紅,有些激動,之前他的确隻有開元境五品的修爲,那日祁樂接住了自己的那杯酒之後,他仿佛跌落了神壇,不再是衆人眼中天驕。
意志消沉的他連着喝了很多天的酒,卻在一次醉酒之後遇到了道樂子。
果然是前輩高人啊,三天,隻用了三天,道樂子便讓自己連升兩級,破入了開元境七品。
但是誰知道祁樂居然破入了開元境八品,這簡直難以想象!
“你不要灰心,你以爲那小子很厲害嗎?”道樂子神情微斂,繼續道,“祁樂能夠突破到開元境八品,是因爲他吞了一顆應龍舍利。這如同嗑|藥的方法雖然在短時間内會讓他精進,但後繼乏力,時日一久,難再突破。不像你,在我的教導之下,你将會成爲這個南國,不對,這區區的南國算什麽,你的目光,應該放在整個懸劍大陸!”
聽到道樂子的描述,王九哲仿佛看見了自己美好的未來,仿佛看見了一臉高昂的趙含景一臉嬌羞地靠在自己胸前。
“行了,别耽誤了,你不是還要參加你們皇帝的宴席嗎?快去吧。”
祁樂緩緩從屋頂退去,原來王九哲這是得到了金手指“老爺爺”啊,在心中冷笑一聲,祁樂直奔皇宮而去。
……
南國的皇宮并不大,也不奢華,可見它的主人李宗仁還算得上是一個明君。
引路的太監早就守在了宮門口,祁樂把狙擊槍放回了家裏,等他到的時候,除了他之外的人,都到了。趙含景今天穿着一身紅衣,有些憔悴,精神狀态不是很好,王九哲立在她的旁邊,一臉冷笑地看着祁樂。
祁樂在心中對着王九哲罵了聲傻|逼,向引路的太監報了到,十個人便跟着太監走進了宮門。
前世今生,,這是祁樂第二次踏入南國的皇宮,上一次是李長生偷偷帶着他進來的,說要帶着他參觀李宗仁的後宮佳麗,結果佳麗沒看見,倒是看見了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嬷嬷,據說是李宗仁的奶媽,兩個人被狠狠地打了二十大闆,再也不敢偷進來了。
趙含景落後祁樂兩三步,抿着嘴,面色微微發白,眼神一直怔怔地落在祁樂身上。
看着祁樂和周圍的人有說有笑的樣子,趙含景忽然覺得,這個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得青梅竹馬,似乎變了,變得自己再也看不懂了。
王九哲看看趙含景,又看看祁樂,眼中的怨毒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