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媽,你說阿月怎麽還沒回來?不會和天帝起什麽沖突吧?”甯夫人絞着手上的手絹,不時搓着手掌,腳踩粉紅色的牡丹鞋,在舒繕閣裏走進走出,臉上很是着急。
“夫人,你不要着急,沒準就在回來的路上了。要不打開天眼瞧瞧?”已經把臉上擦的怪滲人的面粉洗掉露出正常臉色的喜婆看自家夫人實在急得不得了,隻好一邊安慰一邊好心建議。
不忘把噴了酸臭粉的嘴用清水漱洗一番,這臭爽味再不洗掉就要熏死她了,接親途中紀家那丫頭好一頓嫌棄,可想而知有多臭。
甯夫人急得跳起了腳,連忙否絕,“使不得,開天眼可是觸犯天規的,萬一給那老不死的萬年妖龜察覺我不在他海底鎮守,又使奸計逃出來作壞怎麽辦?我不想再連累阿月割肉相幫了。”
“那老奴去鬼門關候着?少爺一回來就先來禀報?”喜婆又另僻一道建議。
又被甯夫人連環否絕,“更加使不得,你趕緊回去守着那脾氣怪大的紀大小姐,别又鬧翻天了,阿月親自去接親回來的,不可弄丢了,再生事端。”
經甯夫人一提醒,喜婆連道幾聲“是”就急急轉身要出門而去,走了沒幾步又折返回來,“夫人,不必緊張,老奴出門前往囚人府以法力施了三層結界,一時半會她跑不出來。”說完,喜婆還驕傲地呵呵一笑,爲自己的聰明喝彩。
“如此甚好。”聽罷喜婆所言,甯夫人算是松了口氣,阿月還沒回來,可不能再給她鬧出事端來,以免收拾不妥當,再給阿月造成傷害。
他才一出鬼界接親就驚動天帝召旨,不知所爲何事?可急死老娘了。去了半宿還沒回來,天帝老兒可會爲難他?
“夫人,不好了……”丫環靈兒不顧禮儀急急匆匆跑進舒繕閣,還沒見到她人兒就先聽到她尖銳得不像平常的報憂聲,害得不停在原地轉圈的甯夫人急得面門撞上喜婆巨肥的身軀,無奈兩人都無設防,雙雙倒地,四腳朝天。
“死丫頭一來準沒好事。”喜婆慌忙爬起身,扶起跌得難看的甯夫人。
“總是咋咋呼呼的,平時也不注意收斂,不知道阿月帶她在身邊作甚?”聽着越來越近的跑步聲,和氣喘籲籲的呼吸聲,甯夫人不耐的抱怨道。
“就是,也不知道少爺怎麽想的。”喜婆順着甯夫人的意附和道。
“還不是阿月心善,看她可憐,水月宮的三千年老貝千環趁阿月不在宮裏,老欺負她這個修行隻有一千年的小貝,就幹脆帶到身邊了,也好和你有個照應。”甯夫人揉着摔得老疼的楊柳腰,就算龇牙咧嘴,也不忘誇起曾經從她肚子蹦出來的自家兒子。
人家生兒子是生出來的,而她兒子卻是從嘴裏蹦出來的,當時就該想到阿月絕非池中魚,林中鳥,而是海中龍。
“也對,少爺就是心善,才會在上任鬼王的手中把我讨了來。”喜婆再次附和的這一句不是奉承,不是爲了讨得夫人的歡心,而是實事求是,不敢胡言半點。
“靈兒不是直嚷着不好了嗎?大老遠就聽到她的聲音,怎麽還沒進來?就算這宮中被阿月施了法術,使不上自身法力,也不至于要走這麽長時間。走,出去看看。”說完就腳底生風,雷厲風行地往外走去了。就算不使法力,她的腳速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