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水月無奈撫額,額前落滿黑線,表示對她的責怪很無語。
亂蓋這些完全沒有邏輯、莫須有的罪名,她倒是蓋得很順手。
瞧他那好像要死了的死相,紀以甯以爲他自認爲理虧,沒理辯論,再一側眼睥睨,卻睨到似乎有一絲痛楚在他俊臉上一閃而過,才總算收起嚴肅,擺擺手,扭扭腰,就笑得妩媚叢生,花枝亂顫。
他痛,她就喜。
甯水月高高聳肩、挑眉,隻是望着她似乎生氣又好像玩笑的變化,沉默了好大一會,最終什麽也沒說。
不管好的,還是壞的,她的情緒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甯甯王後的喜怒無常、陰晴不變,甯水月記得清清楚楚,可以說是銘記得入木三分,自然不會與她計較。
假如她不是眼前的這樣,那他才會暗生遺憾,了無生趣,硬生生少了一道新生樂趣的來源。
才這麽一想,他橫在她肩上的手掌向下滑行,來到腰際若有若無捏了捏,本想低頭吻上眼前紅得滴血的豔唇,眼角卻掃到玄風的影子在眼前一晃而過。
玄風怎麽會在雲峰尖?
半秒鍾的愕然,再看到木屋門上蒼勁有力的字體皆出自于他的手腳,想到什麽,向紀以甯丢下一句“等我”,就尾随在他身後,緊跟他遠去的步伐。
紀以甯早已不是紀以甯,而是凜然回歸的甯甯王後,自然不會真的如他所說的,乖乖在原地等他回來。眼前疾行的兩條影子,其中最爲矯健的那一條,就是她追随的目标。
她說過,她的眼裏從此隻能容得下甯水月。就連金寶兒許久沒碰到了,不知道他去哪了,她都無暇顧及。
烈日熱情如火地照射,氧氣充足的深山老林開始悶熱無比,一前一後保持着距離的三人在曲曲折折的羊腸小道上方疾飛,尤其是飛在最前面的玄風行色匆匆,神情凝重慌張,似乎碰到什麽棘手得無法解決的事,就連一路清淡的花香都來不及嗅聞。
飛得越久,紀以甯的心就越沉,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在某個她不知道的地方悄然發生。
甯水月倒是飛得一派淡定,恍若無事之人,輕松悠閑……
自己無端生出的擔憂令紀以甯突然記起,自己換皮後在娟兒師姐的密室裏出來,第一個碰到的人就是玄風,那他現在在山林間穿行,是爲了回到娟兒師姐那裏?
隻是,娟兒師姐明明待在雲峰尖養傷,什麽時候被轉移了?有
養個傷而已,也有轉移的必要嗎?
臨走時,她還特意叮囑他照顧好她,那他行爲詭異、舉止異常,是因爲娟兒師姐突發什麽問題嗎?
一想到有這層可能,紀以甯飛得更快了,一度超過飛在她前方的甯水月。
眼見紀以甯就要越過甯水月,不料甯水月出奇不意揚長手臂,大掌往前一扣,竟然扣住了她的手腕,另一手的食指則豎得筆直,放在冷豔的唇上,打出了個“噓”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