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小小的眼簾裏倒映出甯水月喝下千年醉果後發生變化的全部過程。
隻見他蒼白如雪的臉不可思議變成了妖豔的紅潤,很像紅撲撲的蘋果,煞是好看,原本壓抑黯然的眉眼盡數展開,盡管一眉一眼還藏着冷硬,但他已不再那麽寒氣凍人,他那被寒風侵襲得灰敗的臉暖和了過來,看着紀以甯的眼神出奇地寵溺,稍不注意,就要把她溺死了。
原本三人高的體積慢慢縮小,小到之前一直保持的隻比她高出一個頭才停伫不變,開裂得鮮血淋淋的身子開始恢複出正常的肉色,可見皮肉爆開的它們正在自行愈合,他那俊秀非凡的臉蛋亦輪廓再現,有了些許之前的形狀,不消半會,依稀可見他唯我獨尊的金貴氣息緩緩升騰而起。
大步沖過來,把就要被凍僵的她狠狠抱住,雙手下滑,圈住了她纖細瘦弱的腰際,一個狠厲,她尖尖的下巴磕到他依舊瘦瘦的胸膛。
紀以甯不敢說話,不敢回神相望,怕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隻是一個夢,一說話,就會把夢打斷,重新陷入早前的痛苦裏,而甯水月又隻能痛得在肮髒的地面上不停打滾、翻轉,才能緩解身上的劇痛。
她不想他那樣!
黑影下壓,一個猝不及防,把她蒼白如雪的雙唇緊緊壓住,熟悉的急促呼吸噴灑在她依舊冰冷凍人的臉上,使她冷卻的心漸漸回暖,她一側頭,躲過他淩厲密麻的細吻,不可思議問道:“好了嗎?”滿臉的不敢相信,就像陷在不可思議的夢境裏,不知是無法抽身離開,還是不想。
甯水月亦不說話,扳正她無意間撇開的臉,濃情密意的眼眸投放在她身上,盯得極緊,沙啞說道:“不管你信不信,事實就是這樣。”
但事實上,他隻是完好了一層皮,爆開的肌肉、筋骨依舊還在皮層底下翻江倒海般地一點點綻裂,劇痛依舊存在,沒有因爲喝了千年醉果而減輕一點點。
也就是說,千年醉果隻是賞了他一層皮,卻治不好他身上的傷。紀以甯眼裏見到的好,隻是個完美的表象,剛好可以欺騙她。
而甯水月不可能告訴她實話,隻見他雙眸深如海,沉如湖,閃着一道道紀以甯從來沒有見過的光芒,掩蓋了他内心真實的痛楚,朝一臉擔憂的她望了許久,直到視線越來越炙熱、強烈,紀以甯被盯得心裏發毛,臉上卻早已燒紅了,他才附耳輕語:“甯甯,終于等到這一天。”
語音方落,不用她做出什麽反應,他燙得吓人的唇早已把她的緊密覆蓋,一會啃咬,一會吮吸,完全不是三百年前的甯甯王後熟悉的套路,大走反線,唇舌并用,準确描出她的唇線後,就一把翹開了她的白齒,如入無人之境,橫沖直撞,與她的癡情糾纏,靈巧共舞,帶領她進入新的感官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