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以甯心煩氣躁,男女體力有别,更何況甯水月現在還變了身,變得比她大比她猛,想用強的,明顯不可能。
這可如何是好?
由于三珠明豔動人,光彩照人,甯水月眼角餘光掃到珠子上倒映的另一個物體,側眼瞧見了挂在洞壁上的千年醉果,想到了小妮子之前一再強調的月圓之夜才能喝,再一細看,果然,乳白色的液體在酒壺般的果子裏盛了八分滿,晶瑩剔透,發出惑人的光芒。
一切如她所說的那樣,沒有差錯。
那麽小妮子所謂的月圓就喝是真的。
心神一個恍惚,三珠的流光溢彩消失殆盡,周圍馬上又陷入了清冷的輕柔中,月光的。
神秘、陰森、寒冷再次魚貫而入,無一缺失。紀以甯悄悄打了個寒戰,全身冒起密密麻麻的顆粒,
因爲紀以甯趁甯水月閃神之際,強硬吻上了他,盡管緊張得手心裏冒起了細細的汗,全身緊繃,加劇了身上裂痕的擴張,血珠的密布,也依然阻擋不了她的堅持、笃定!
三百年前,她的眼裏隻有狂妄不羁的甯水月,他的風華絕代分分鍾鍾亮瞎了她的眼,奪她心魂,動她心魄,如今重逢,他醜陋不堪,狼狽恐怖,但依然改變不了她那顆愛他的心,隻有他好了,她紀以甯才能逍遙于天地間,無所拘束。
一顆顆熱淚從早已迷蒙的眼眶狂辣滾落,沿着她那擰緊的眼角蜿蜒而下,楚楚可憐裏帶着不可忽視的凄美。
無聲無息的隐忍刺紅了甯水月黯然神傷的眼,扣斷了他緊繃的心弦,猛地推開她,把她推得遠遠的,瘦弱的胸腔脹得鼓鼓的,“啊——”大吼一聲,地動山搖,整個胧月洞都震了起來,好像馬上就要轟然倒塌。
紀以甯料不到她不顧一切吻了他,他還狠心推開她,冷不丁大力被推,毫無防備,踉跄的身子在半空中無助地翻了好幾個跟鬥,滾了好幾個圈,最終才穩住,卻已經離他好遠。
三珠穩穩地停在她口腔裏,一股清泉般的舒适瑩潤了她全身,因爲三珠的回歸,她
甯水月龐大強壯的身軀在胧月洞艱難地轉了個圈,朝另一側的洞壁緩步走去,走得極慢,紀以甯看得清清楚楚,他端起小妮子之前給的千年醉果,一仰首,露出難看得變了形的粗暴頸項,毫不猶豫,一飲而盡。
但他似乎忘記了小妮子所說的,不能喝太多,喝太多,醉得多。
喝完一個,又接着喝一個,直到四個果子裏的乳白液體全被他喝得一滴不剩,才果斷地收了手收了口。
重新轉身,忍着脫皮噴血之痛,朝紀以甯緩緩走過來。
紀以甯痛苦之餘卻不明所以,他要幹什麽?
難道這千年醉果有她不知道的奇特之處嗎?
隻是,假若他清楚個中奧妙,爲何要忍耐無盡的折磨那麽長時間?
看他的神情、動作,應該是剛剛想起千年醉果的存在才對。如果不是他當着她的面喝下,她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