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洋溢着小妮子莫名其妙的笑意,璀璨光明,灼灼生輝。
小妮子急急催道:“師父,你别光笑,要說呀。”急死了。
“在這裏。”娟兒師姐一把脫下身上穿的血紅之衣,紀以甯的視線裏驚現出她左胸上碗口大的傷口,上面正汩汩流血,染紅了她胸前的大片春光。
驚恐地從寒冰床上跌落在地,急忙爬起,撫住她雙臂,顫聲問道:“怎麽弄的傷?”手揚起,想撫上,卻害怕弄疼她,最後隻能收回,溫熱的額頭抵上娟兒師姐冰涼的前額,澀澀地說:“怎麽這麽不小心?”
娟兒師姐心口一酸,鮮血湧得更猛。
她揉揉紀以甯皺起的小臉蛋,想揉平她眉眼間盡展的不安,還有擔憂,輕啓不知何時蒼白了的薄唇,“來,我幫你安上。”
待看清自己那染了些許血色的記憶源泉是從娟兒師姐傷到了的胸口上取出來的,紀以甯灰敗了恢複得不錯的血氣,顫巍巍低吼:“我真該死,竟如此拖累你。”
取出記憶源泉後,娟兒師姐虛弱極了,無力到無法繼續言語,強撐精力,運用體内最後一束靈力,把放在手心裏的血色記憶緩緩塞入了她的腦海裏,原本鬼靈精怪的大腦因爲這束外侵的靈力而出現了短暫的短路,居然看不清了近在眼前的娟兒師姐的臉。
她雙手抖動,顫顫地想撫上她的臉,卻隻聽到“咚”的一聲,娟兒師姐最終因爲體力不支,突然暈倒在地。
小妮子措手不及,從寒冰床的這一側急奔過去,把她緊緊摟抱在懷,輕拍她蒼白凄慘的臉,急急喚道:“師父,師父——”
娟兒師姐竭力翕動長睫,很想睜眼,小妮子喜極而泣,以爲她就要醒來。
哪知,她怎麽也睜不開眼,隻好向上伸長了手,費力揮舞,待紀以甯撲上去,把她的手緊緊握住,放在自己溫熱的臉側輕輕摩挲,她才安心地扯觜一笑,“我一直把它放在我的心尖上,不離不棄。”說完,曲線優美的身子一軟,癱在了小妮子的懷裏,陷入了深深的暈迷中。
“貓珠呢?貓珠呢?”紀以甯顧不得其它,瘋了般對小妮子怒吼。
娟兒師姐與她師出一門,都是女娲娘娘親手捏出來的小泥人,更與她一樣,富有萬般靈力,再苦再難,受到再多的創傷,靈體之根也不會虛弱到這種程度,她必定是受了不可抗拒的重傷。
見到把自己當成唯一親人的娟兒師姐不知何因何故虛弱至此,沒有了充足的精氣神,紀以甯既擔心又自責,但更多的是心痛。
她現在隻想她馬上醒過來,其它的,她可以暫時不理。
“在這呢,在這!”小妮子把娟兒師姐小心放入紀以甯溫熱的懷中,慌裏慌張爬起,跑到寒冰床尾,抓起放在床尾多時的另一個綠色淨瓶子,再沖回到紀以甯跟前,趕緊把貓珠遞給她。